“小蹄子!等我得了娘娘的宠信,看还有你说话的份儿没?不就是在娘娘身边侍奉的时间比他久吗?有什么好嘚瑟的!总有一日我会给你好看的!”小吕子低心里不服气的哼着。脸上的鄙夷不屑也因为自己低下头的动作掩饰住。
陈妃是没有心思管小吕子心里在想着什么,见侍书敲打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行了,说了那么多,你究竟想告诉本宫什么?”
小吕子见陈妃终于问到正题了,马上抛开别的心思,突然重新跪下,恭敬回道:“回娘娘,在说这件事之前,奴才要先向您请罪?”
“请罪?”陈妃皱了皱眉:“你做了什么?”
“回娘娘,昨夜奴才不用当值,一时手痒就去和其他宫的太监去赌了两把过过手瘾,还请娘娘赎恕罪!”
宫里确实有规定,宫女太监不得私下赌博,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规定是死的,若真想赌钱的话,隐蔽点不被发现就好了,更何况其实奴才们私下赌上两把,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所以宫里的主子和管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比起皇上和妃嫔的事,这种事实在是不值当大动干戈的。
只不过小吕子突然像陈妃坦诚这个,想必是为后面做铺垫吧?
陈妃心里盘算着小吕子到底是有什么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你和本宫说这些,莫不是你被人发现了,想让本宫保你?”
陈妃很清楚不是这个原因,也很清楚小吕子这么说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勾出她的好奇心,她又怎么会傻傻的表现出来呢,即便是他真的要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主动权也只能掌握在她这个主子手里!更何况她不认为小吕子这么一个卑贱之人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小吕子见陈妃面上毫无好奇之色,心里就有点拿不准主意了,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缩,于是就咬了咬牙,按照一开始想好的话,说道:“回娘娘,并无旁人发现,只不过奴才觉得愧对娘娘,娘娘您待下人一向宽厚,奴才有幸能安排到您身边伺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按理说应该尽心伺候才是,可奴才昨晚却一时糊涂听了他人唆使,竟然去赌钱,万幸没旁人发现,若是发现了,奴才这命丢了是小,若是连累了娘娘声誉受损,奴才真是罪过了!”
“那你今日来告诉本宫说这些莫不是为了忏悔?”陈妃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但那眼神却让人感觉寒冷刺骨,她不给小吕子说话的机会,讥诮道:“看来真的是本宫太放任你们了,让你觉得本宫很好欺骗是吗,这种糊弄人的话你倒也说得出口?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吕子心头一颤,马上磕头,颤颤巍巍地道:“娘娘明鉴!奴才所说,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绝对没有一句是糊弄娘娘的,而且想来是奴才的诚意打动了上苍,老天爷都让奴才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此事对娘娘您来说,绝对是有益处的!”
原本以为陈妃这下会好奇的问他的,可他维持着磕头的动作良久,也没听到陈妃一句话,就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陈妃,没想到见到的确是陈妃正在悠哉地品尝着茶,好像丝毫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就在这时候,陈妃的眼神突然对上他的。把小吕子吓得马上低下头来,磕头求饶:“奴才失仪!求娘娘饶恕!”
陈妃面若寒霜,道:“别在本宫面前耍那些所谓的小心思,在本宫眼里,你那些心思根本就是如同跳梁小丑般,本宫所用之人做事必须干净利落,你来本宫这儿为得什么本宫心里清楚,毋需遮掩,只要是对本宫有用的,本宫自然会重用,但是前提是此人忠心,若是此人花花肠子太多,这种人即便是再聪明,本宫也不会用,也同样,不会给他机会报复本宫!你听明白了吗?”
陈妃的意思很明白,那种心思不纯的人她是不会用,更不会留下这种人的活口给自己添麻烦!
“诺!奴……奴……才晓得了!求娘娘……再……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小吕子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刚刚自作聪明,原本想着陈妃看着性子倒是随和得很,就想着八成是个好说话的主,可没想到那一切只是她的伪装,这样一来,那自己岂不是与虎谋皮?可自从他央求侍书带他来见陈妃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失去了自主权了!
现在他若退却的话,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就赌一赌!
从陈妃刚才的话说起,虽说自己的心思惹得她不快了,可是听得出她还是愿意听他想说的事情不是么?
这样想着,小吕子动荡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娘娘的话奴才都晓得了,是奴才自作聪明,请娘娘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陈妃一脸的不可置否:“那也要看看你所谓的功有多大?”
小吕子一整表情,此时也不敢再扯写别的有的没的了,直本主题,道:“回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奴才赌完之后,运气好赢了一些,就心情好,正赶上昨夜气候倒也凉爽,就想着绕一圈回来,正路过储秀殿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奴才一时好奇就偷偷地跟着过去,那个人走到南边的那处林子里,仿佛等着什么人,奴才就躲在树后面,没一会儿就来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身形倒是比之高大许多,奴才一直紧盯着他们,好在昨日月光够亮,倒也让奴才瞧了个真切,从储秀殿出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洁御女,而之后来的那个人,奴才瞧着眼熟,一开始想不起来,但是那装扮却是侍卫的打扮,奴才回去后好好想了一遍,终于想起来,那人名唤于琦,去年刚刚被提拔为宫廷侍卫的。奴才当时瞧着真切,那于琦还搂着洁御女的腰,想必这关系非比寻常,可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人微言轻,只好告之娘娘,由娘娘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