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姌卿在极力说服自己,而芙才人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姐姐,妹妹知道您对太后是极为尊敬,妹妹又何尝不是,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父亲母亲也一直告诉我们太后是如何的有本事,如何的顾念卓家,在咱们心中,太后简直就是无人能逾越了,可是人心易变,更何况皇宫这个大染缸,我们连自己都不能确定从今往后不会变,又如何能指望太后她能一成不变?今日,她能放弃你我这两个嫡亲的侄女,而选择洁宝林是为了什么?那洁宝林的姨娘的娘家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农家人,并且早已过世,这洁宝林已经是没人可以依靠了,此时太后帮她,那洁宝林以后可不就要紧紧依附着太后了?并且绝对不敢违抗太后,这样的人用起来比大姐姐和我确实是让人放心多了,因为母亲的娘家还能给我们很大支撑,太后她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
姌卿现在是六神无主,任谁看都是已经彻底被说服了。
“若真如妹妹所说,那你我以后该如何自处?这里是后宫,她是太后,你我不能忤逆她!父亲和母亲再有本事,也鞭长莫及!”
芙才人眼中精光一闪,道:“妹妹知道大姐姐你心善,不忍心忤逆太后,妹妹又何尝忍心?既然咱们是至亲,看着太后误入歧途,自然要想方设法把她捞回来才好!洁宝林虽说是庶出,但也终归是我们的妹妹,也不能就让她这么被当成棋子啊!”
姌卿一副认同的表情,道:“妹妹所言甚是,可具体我们该怎么做?若真如妹妹所言,太后已经这么决定了,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芙才人压低声音,道:“只要让她看重的棋子不能用了,到时候她自然会放弃!”
“你的意思,是要把洁宝林……不行!”姌卿惊得站起来,摆手道:“此事本宫不同意!无论如何洁宝林都是我们的妹妹,悠儿,你怎么能想到如此恶毒的招?怎么你才进宫不到一年,竟然是变得那么多?太后的这个决定本宫是伤心!可悠儿你如此却是让本宫寒心!今日你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害洁宝林,明日就可以同样为了自己而害了本宫这个嫡亲姐姐了是不是?”
芙才人看姌卿居然反应那么大,暗暗自责自己沉不住气,怎么能现在就提出这句话,按照姌卿那胆小怕事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万一不小心透露出去,那她不是就倒霉了?不过心中还是很是鄙夷姌卿,身为皇后,居然这点魄力都没有!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消除姌卿的疑虑才好,于是马上一脸惊诧的样子,道:“大姐姐您是不是误会了?妹妹说的意思是找一天和洁宝林好好谈谈,她性子和顺,又是个懂理的人,只要咱们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一定会站在咱们这一方的,到时候咱们再一起找太后,让她千万别为了私欲和咱们离心啊!”
姌卿闻言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放心地再次向她确认道:“你当真没存过害洁宝林的心思?”
芙才人表情严肃地道:“原来妹妹在大姐姐心中竟是这么蛇血心肠的吗?妹妹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卓家好,为了姐姐好,洁宝林也是卓家的,妹妹又怎么会去牺牲她呢?”
“你可不就是蛇血心肠麽?”姌卿心中暗自腹诽着,面上却是一片尴尬之色:“是本宫相差了,妹妹莫气,妹妹说得在理,只是现在她刚得宠,这时候和她说她未必听得进去,此事需从长计议,容本宫再想想吧,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寝殿吧。”
芙才人经过刚才,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了,总之现在看来至少姌卿已经是信任她了,那她的目标就达到了一半,也就不再多做逗留,听话的行礼道:“那妹妹就不打扰大姐姐了,妹妹先行告退。”
姌卿点头后,芙才人才领着玉娇离开。
直到芙才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熏儿才敢开口,那脸上满是嫌弃鄙夷:“啧啧啧,真没想到这芙才人瞧着是一个娇媚的带美人,这心思忒是歹毒,这洁宝林才刚侍寝,就想着法子除掉她,还想借娘娘您的手,她倒是打得好算盘,打量着所有人都是傻子呢!”
“前世本宫可不就是这么个傻子。”姌卿颇有感触地喃喃低语。
犹豫声音太小,让熏儿没听清,于是她就好奇一问:“娘娘您刚刚再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姌卿回过神,笑着否定,她总不能说她前世就是这么个傻子吧?闹不好熏儿这丫头该以为她是真的傻了。
熏儿也没有在意这点,就点点头,又问道:“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您真的要和芙才人一起吗?”
姌卿笑得耐人寻味:“她今早那么大费唇舌的说了那么多,本宫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很不给她面子,不过,那只是她以为的本宫会答应她罢了。”
熏儿笑着拍手道:“没错没错!就然那芙才人继续自以为是下去吧!”随后又捂嘴笑了一下,那眼中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娘娘您说,那王昭容会不会真的去劝说皇上呢?”
姌卿想起之前在前殿那王昭容被一众妃嫔逼得下不来台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王昭容也算自讨苦吃,原本她那炮仗性子就是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其她人可是逮着机会就要报仇,连一向表面和王昭容交好的齐昭媛,这次也是袖手旁观!
“她今日当着众妃嫔的面答应了的,若是不去的话,那她这个昭容的脸面往哪搁?她素日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会不去的。”
“哎呀,真想知道她是怎么说的!”
姌卿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倒像那三姑六婆一眼爱听人是非,你这样,当心将来嫁不出去哦!”
“娘娘!您又欺负奴婢!”熏儿看姌卿又提她嫁人的事,白瓷般圆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姌卿见到她害羞的样子,不厚道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