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熏儿认真的圆脸,姌卿心里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小夏子道:“你做得不错,继续打听着,有什么动静随时说给本宫听,这是给你的奖赏。”
小夏子喜滋滋地接过鼓囊囊的钱袋,道:“奴才谢皇后娘娘赏赐,娘娘尽管放心,奴才若再听到别的什么,一定一字不落地说给您听!”
“知道你嘴皮子利索,就不要在本宫这里卖弄了,下去吧。”
“诺!”
小夏子离开后熏儿便嘟囔道:“娘娘您还要听那些风言风语啊?那么难听得话您能少听还是尽量少听吧。”
姌卿不以为意道:“为何不听,这话再难听也是说别人的,又不是说本宫,若是本宫连说别人的难听话都听不进去的话,那往后万一有别人说本宫的不是,那本宫岂不是要躲在凤栖殿里不敢出门了?”
熏儿瞪大了眼睛,道:“她们谁敢说您的不是!不想活了吗?”
“她们为何不敢说?嘴长在她们脸上,她们想说难道本宫还能一个个地捂着她们的嘴不成?再者说了,便是本宫捂着她们的嘴了,也管不住她们在心里诋毁本宫,无论是宫里还是外面,都少不了流言蜚语,若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的话,那本宫拿什么和她们斗。而且,方才小夏子说得那些真的算不得难听,真正难听的怕是你还没听过。”前世她可是没少听过。
熏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姌卿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娘娘怎么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熏儿一向不会在姌卿面前藏着话,这么想着,嘴上便就说了。
姌卿目光微闪,轻笑了一下,道:“有些事不用自己亲身经历,只要冷眼旁观的时候多想一层,便也能了解一些了,记住,吃一堑长一智并不是聪明的办法,真正聪明的法子就是别人吃一堑的时候你能自己长一智,懂吗?”
熏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兴奋地问道:“娘娘您说,这欣婕妤若是听到这些话,会不会气得脸色都变了?”
“这本宫就不知道了,就算她心里再气,出去了也还是会笑脸迎人,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一点笑话,所以你这个好奇心怕是满足不了了。”
熏儿满不在乎地道:“奴婢才懒得看她呢,不过就是看不惯她那飞扬跋扈的样子,不过是皇上去她那里多了几次,您没看她,那脸差点没朝向天呢!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也没看她是如此猖狂的人啊!”
“说不定,这才是她的本性,以前不过是在忍着罢了。”
熏儿是不知道,可姌卿却是清楚一二的,这欣婕妤的姨娘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十分懂得讨卓远海的欢心,而这欣婕妤也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再加上有她姨娘的从旁指点,在卓府的众多庶女里,她可是最得卓远海喜欢的,其受宠的程度绝不亚于芙才人,这也是为何芙才人对这个庶妹一直不满的原因,说白了那便是嫉妒。
在卓府欣婕妤是顺风顺水惯了,这也让她有了几分自大,可进宫后却不一样了,芙才人比她先侍寝也就罢了,连洁才人也侍寝了,而偏偏她没有,这让她怎么可能心中不气?在卓府的时候还有她的姨娘的嘱咐,让她收敛些自己的脾气,可进宫后就没人嘱咐了,终究这是她的本性,早晚都有暴露的一天。
“那么,本宫今世就好好的看着你如何自作自受了!”姌卿心中暗暗发誓道。
菡萏殿幽兰轩内——
外面的流言蜚语都传得那么广了,欣婕妤没道理不知道,这不,她现在就一脸阴沉的问着自己的婢女若水:“你没听错,她们当真是这么说本嫔的?”
若是肩膀瑟缩了一下,颤声道:“回主子,奴婢不敢有所欺瞒,她们确实都是这么说您的。”
“岂有此理!”欣婕妤恨恨地揪着帕子,那力道仿佛想将它撕碎似的,“这群女人当真是没事做了,自己没本事留住皇上的心,就偷偷在背后如此摸黑本嫔!当真以为本嫔是好欺负的不成?”
若水在一旁附和道:“主子莫气,您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们就是嫉妒您,吃不到葡萄就说那葡萄是酸的!不过这么说确实太过分了,主子您不如就告诉皇上吧,皇上那么宠您,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这话不仅没让欣婕妤的脸色好一点,相反还让她的脸色愈加阴沉,她紧紧地盯着若水,目光冰冷,让若水双腿不禁打颤,还没等若水求饶,便觉得面前一阵风,接着便感到自己脸颊一疼。
也顾不上红肿的脸颊,若水慌忙跪下来,求饶道:“求主子饶命啊,都是奴婢的错!求主子饶命!”
欣婕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你可知道你错在哪了?”
“奴……奴婢方才说错话了,不该给主子乱出馊主意!”
“还知道自己的错误,倒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脸色微微好转,“你可知道,若是本嫔没什么证据就把这捕风捉影的事弄到皇上跟前说,会是什么后果吗?轻的话会说本嫔无理取闹,重得话本嫔就要彻底失宠了!本嫔才刚刚得了圣宠没几天,现在外面那群女人都眼睁睁的等着本嫔出错,你身为本嫔的贴身侍女不为本嫔出些有用的点子也就罢了,还净出馊主意,你说,你这种废物,本嫔还需要留着吗?”
若水一听欣婕妤这话登时心里一凉,若是被主子厌弃,那她这后半身会是何等的凄苦啊?
“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是一时为主子您打抱不平,气糊涂了,才说出那番话来,可是奴婢对主子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求主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求主子饶命!”便磕头便哭着求饶着。
欣婕妤坐下来抿了一口茶,看着若水的额头磕得泛清,原本她只是心中有火无处发泄,现在这样,倒是让她心里的怒火消下去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