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听到周轩昶这么说,卓太后就觉得顶多有两分真心,如今,却觉得全是假意。
“哼,让你失望了,哀家还活着!”
“太后这话可就不对了,孤可是一直想着太后能好好活着的,只有你活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太后才能看到。”
“你果然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哀家,你能当上皇帝?现在翅膀长硬了,便要对付哀家了?”
“太后对孤做的事情,孤一直都记得!”抬眼看着她,眼中满是冷意,“尤其是你对孤的母妃所做的一切,孤都铭记在心,一刻都不曾忘怀!”
“哼,芸妃那个贱人,明明没有一样比得过哀家,却自命清高,凭着狐媚长相勾引先皇,她这种人,即便是哀家不动手,也活不长!再说,她应该谢谢哀家,若不是哀家,她的儿子能当得上皇上吗?”回想起当年的一切,卓太后笑得得意。
周轩昶紧紧握拳的右手青筋冒出,瞟了一眼得意忘形的卓太后,眼帘微垂,厚薄适中的唇轻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其实孤今日来,不过是来告诉太后一件事,今日早朝,孤已经下命,封孤的母妃为孝贤太后,和父皇合葬。”
“什么?”卓太后眼睛一撑,不可置信地低吼着,“那个贱人凭什么当太后?”
“就凭他是孤的生母,也是父皇这一生唯一钟爱的女子,还有,父皇临终前曾说过,希望能和母妃合葬在一起,如今,也算是了却了父皇的一桩心愿。”
“呵呵!”卓太后目光变得空洞,“先皇到死,还在记挂着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她没有多好,只不过父皇心中有她,从来没有你,即便是母妃仙逝了,父皇也从来没有忘却,单凭这一点,你便输了。你只当孤的皇位全是因你所得,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父皇将计就计罢了。”
“你……你什么意思?”卓太后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心中隐约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是何等的残忍,却忍不住还是想知道。
周轩昶抬眸看着她,语气轻缓却十分清晰:“太后心中应该也猜到了,不是吗?母妃之死父皇不是没有查清楚,若不是卓家在朝中根基太深,父皇又怎会轻易放过?孤当上太子,顺利登基,若没有父皇暗中相助,又怎会如此顺利?你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在布局,殊不知你早就陷入了父皇布下的局中,对了,你可知为何多年来,你从未有孕过?”
卓太后抬头看着她,艰涩地问道:“你是说,是……是先皇?”
“父皇是有想过,不过最终没有动手。”瞧着她眼睛一亮,接着道:“因为父皇发现,根本用不着他动手,你自己就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你一直信任的江竹早就在你的日常服用的补药里做了手脚,让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孕。”
卓太后倒抽了一口气,“江竹是先皇派来的?”
周轩昶请摇了摇头,好心地为其解惑:“自然不是,是淑妃,江竹那样的人你既然敢用,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他一边对你讨好,另一边却也在为淑妃做事,不过最后你当上皇后,江竹才彻底归顺于你,但是那时候也晚了,你早已没有了生育的能力,而江竹自然不会将真相告之于你,而你,也就因此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
卓太后只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瘫软了下来,没想到,她以为最好掌控的人,居然是算计她最深的!这对于一直自视甚高的卓太后而言,打击不可谓不小。
周轩昶冷眼看着这个沧桑失落的老妇,原本以为见到她这个样子他会很高兴,可是没有,此刻他心中十分平静。
不管她的结局如何,他的母妃始终还是活不过来了。
目光冷淡的瞟了卓太后一眼,周轩昶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开门后看到守在门外的尤嬷嬷,剑眉轻挑,沉声道:“好好侍奉着太后,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便也跟着陪葬吧。”说罢,也不看尤嬷嬷苍白如纸的脸色,便举步离开。
凤栖殿内——
“皇上驾到!”
刚写完一张字的姌卿听到通传声,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周轩昶会来得那么快。
放下毛笔,提步走到门口迎了上去,刚想行礼,却被周轩昶拦住,握着她的手便向内殿走去,而赵公公等人也识趣的没有跟上。
姌卿看着周轩昶脸色不大对,便出声询问道:“皇上,您……”
才说到这里,周轩昶去猛地转身将姌卿搂在了怀里,姌卿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终究也没有推开,乖顺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直到姌卿感觉自己脖子有点麻了,才轻声道:“皇上……”
“叫我夫君。”
“啊?”
周轩昶轻轻放开姌卿,双手改捧住她的脸,如墨般的眸子满是温柔,“这里没有别人,卿卿便唤我夫君,好吗?”
姌卿眨了眨眼,随即漾起一抹甜笑,轻声道:“夫君。”
欣喜从眼中化开,布满了整张俊脸,突地低下头,含住两片娇唇,辗转吸吮。
姌卿有一瞬间的怔楞,不过随即便缓缓合上眼睛,玉臂环住他的脖颈,投入这场柔情蜜意的亲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姌卿便觉得腰上一紧,接着便被凌空抱起,吓得她轻呼了一声,周轩昶见此仰首一笑,便对着她的红肿的双唇印上一吻,接着便大步向床榻走去。
姌卿这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由得羞红了脸,周轩昶见此暧昧一笑,走到床榻前,就怀中娇躯放上去,不给佳人反应的时间,自己便压了过去。
姌卿双手挡在他胸前,娇容羞红,双眸含水,又羞又急道:“皇上,现在天还没黑呢!”
周轩昶伸出修长的食指挡住她的红唇,唇角一勾,柔声道:“怎么那么不听话,不是说了没有外人的是要叫我夫君吗?”
姌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好不好?
感受到紧挨着自己的滚烫,姌卿不得不识时务地讨好道:“好夫君,现在天还亮着,等到了晚上再来,好不好?”
修长的手指划过如绸缎般丝滑的面颊,玩味一笑,道:“晚上的自然少不了,可现在的,我也不想忍。”说着,便低下头,彻底挡住身下娇人儿将要出口的拒绝。
很快,一阵阵娇吟声和粗喘声响起,此起披伏,正好阻止了想进去询问周轩昶何时传晚膳的赵公公的脚步,他面色平静的站回原位,抬头瞅了瞅天,暗想着今晚的晚膳八成是不用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