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9月20日,那天,乌云密布,暴风骤雨。一道厉闪划破长空,“咔嚓”一个炸雷……枪神出世。
对于农村出身的、毫无关系和背景的穷苦百姓来说,要想出人头地,只有走一条路:参军。
田,17岁那年入伍参军,那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摸枪。当枪分发到新兵的手上时,所有的新兵都很兴奋,只有田表现得很平静。他抚摸着那支枪,仿佛它不是枪,而是一个人、是一个老朋友,他甚至幻想着与枪进行语言交流,”不要再叫了,不再叫了……”战友调侃他,“你听见枪冲你叫唤了?”
“它是想跟我说话。”田正颜厉色地解释道。
1981年3月19日上午9点30分,新兵实弹射击考核。
田的成绩最差,击发十枪居然有九枪打空,仅有一枪正中靶心。
教官很疑惑:“那一枪是蒙的?太巧合了吧?”于是他便让田再试一次,又打再了十枪,可结果是十枪均未击中标靶。
那教官看到如此子弟兵,心中大怒,先是狠狠地踹了田两脚,然后出于好奇的他不由自主地走近标靶,欣赏着罕见的标准神射。
这一看,还真就看出了门道,原来,田的第一枪正中靶心,随后的十九枪,从第一枪击出的弹洞穿过。教官以难以置信的表情傻傻地盯着标靶,眼都不眨的看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天才!”
当时兵役的是四年制。也就是说,四年内得不到升迁,就自动退伍。由于,田的军事素质极高、个方面成绩优异,尤其是枪法更达到鬼神皆惊的地步,所以受到教官的提拔重用,被保送陆军学院深造。
从此,一步登天,实现了从士兵到军官的质的飞跃。
1988年6月,田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陆军学院。同年7月,被调往号称“地上最强”的精锐部队就职,担任首都卫戍区第三师中尉。
只可惜,好境不长,没有人想到,他居然会搞出一桩震惊世界的“建国门事件”!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天子骄子,军中新秀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狂徒呢?陈枫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摸了摸那装着枪的黑色长盒子,四周看了一下,只见,这是一处酒吧。同样地,他也不明白,为何陈枫先找了一家三点会设,可以让他公然把枪带入的酒吧,但是两面人聊了一会后,他便换了这一家酒吧。
貌似,眼前这个青年与酒吧的东家不太对路,而且是单方面的对他不对路,那个东家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刚才还笑着过来向陈枫这个生客敬酒啊!
“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么吗?”军中汉子大都好酒,田也不例外,一口豪饮后问道。
“不知道!”陈枫摇头。
“人最怕的是希望……破灭!”田徐徐地说出一句。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年田这么一个军中新秀,婚姻美满的年轻军官,为何会一夜之间叛乱,变成狂匪的,只因,他的希望破灭了。
当年,如日方中的田有三个愿望:希望,他媳妇能再怀孕,生个儿子;把家属,从农村老家,接到部队随军,以解相思、牵挂之苦;在事业有一番作为。
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在为三个目标而奋斗。但,他的希望,在同一天,完全破没。
1994年9月19日,发生了两件事。
一、他怀孕七个月妻子,被当地计生办强制做了人流手术,导致一尸两命,后来证实是一个男婴。
而当年计生办的说法是:“执行计划生育政策。”
但是,田的媳妇生的第一胎可是已经夭折啊,按照法理情理,都应该允许她生第二胎的。
二、田为人忠厚、正直,所以,他与其他军官,尤其是高级军官的关系很紧张。
政委张某、参谋长王某、指导员刘某等,借职权之便作梗、给他穿小鞋。就在当天,上级领导警告他:“尽快收拾好行装,准备回家务农!”
是的!田已经准备好了,这样的枪法,还用准备什么呢?
19日晚,田从武器库中取出家伙,一把81式步枪,一把54式手枪,并藏在检阅台下。
其实,事发的前一天,就已经出现征兆了。田对枪说,“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武器库的库管,觉得田的精神状态有些异常,便试探性的问,“枪,在叫?”田正颜厉色地解释道:“它是在,本能的保护主人。”
库管只当田是一个神经病,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终于,1994年9月20日,也是田的三十岁生日。
像往常一样,四个军官在检阅士兵出操。由于,田已被停职,所以,他自由活动至检阅台的藏枪处并没被人怀疑。
四军官,向田的方向贴近,距离他10多米处,正准备离去,田突然发出军令“卧倒!”
士兵听到这一声军令,马上习惯性地执行命令。当然了,此军令对军官无效。那四个军官,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呼呼地站那发愣,就在这时,四声枪响,政委张某、参谋长王某、指导员刘某、连长曲某当场毙命,均一枪爆头。
随后,田提枪便走,劫持了一辆吉普车,直奔广场。五个军官,死了四个,一个叛逃。军营之内顿时群龙无首,一片大乱,溃不成军。
车行驶至建国门附近,司机耍滑,将车撞到树上,弃车逃命。这种小角色,田连看都没看,仅凭直觉,放出一枪,将司机爆头。
而后,下车,向迎面来的一辆出租车冲去,司机见状不好,一脚油门。可惜,车速没有子弹快,隔着风挡玻璃,司机被一枪爆头。田哥,又将枪口转向路上的行人……
八一式步枪,单发、精确点射,在节省子弹的情况下,造成了重大伤亡,确实地说,没有伤,只有亡。
当天的死难者,包括伊朗大使馆政务秘书尤素福和他的儿子,以及二十多个平民百姓。
由于案发地在使馆区,政治敏感度极高,当局十分重视。警察、武警,甚至特警也陆续赶到现场,与田枪战。
虽众寡悬殊,但枪案造成交通拥堵,司机纷纷弃车逃命,形成了一个“汽车胡同”,这恰好发挥了田的巷战特长。地形适合、弹药充足、活靶子乱窜,这对田而言,可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当时,一个加藉记者将枪战的部分现场实况转播回国。其中,田的双枪齐射、单手换弹夹、凌空飞枪等绝技,让电视机前老外目瞪口呆、舌头伸出多长。
至今,这等绝技,国外的特种部队仍在学习和效仿。
直至10点23分,枪战已持续近两个半小时。特勤、武(警支队、区公安局防暴队均遭到重创,伤亡惨重,无法再进行作战任务,特警二支队、五支队,全军覆没……
当时,一个姓赵的队长,趴在军用吉普车的驾驶座上,带着哭腔地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工作,”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至此,我军已出动六千多人。
“那你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陈枫喝了一口酒,脸上大惊,当初,他以为自己以一敌三百已经是超级的了不起的了,但是与田一比,对方居然可以以一敌千,这简直就是
神一般的存在,无怪乎他的外号名为枪神。
当然,如若陈枫当年面对的不是青月宗的武林高手,而是一些普通的军人,而且更有田当年那”汽车胡同”的地型作掩护,或许他能杀得更多。
“最后?”田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收场,最后当我只余一发子弹的时候,我心想我不能死在哪些废物的手上,我吸了一口烟,用枪指着脑袋,然后扣动板机,可是……”
“可是?”陈枫大为紧张。
“那一颗子弹,居然是一颗空弹!”
田的语气不太好,显然,对于他这样的枪中之神来说,没有发现手中的子弹是一颗空弹,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当枪响哑然而止的时候,那些家伙依然不敢靠上来,在外面扫射一通,然后才慢慢地压上。”
“那时,我心知自己必死,但那又怎么样,我的妻儿死了,我的士途破了,我已经生无可恋了,死便死吧,只可惜……我要死在一群废物的手里!”田的语气充满了不服,悲壮。
“可最后你为什么没有死?”陈枫心思一动,他已经不敢再按自己原来的计划行事了。
当他知道田的利害时,特意地带田来到了这处酒吧,他知道田这样的军人,这样的汉子一定也是一个愤青,只要他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下,这酒吧的东家跟黑龙会有关,是汉奸,那么后果可以想像得到。
但是,现在陈枫不敢却定,只因如若田真的在这里动枪杀人,会否又再上演当年的大事件呢?
那东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依然还举着周杯四处游窜,跟客人拉关系。
“我也想我死定了,可我却没有想到,我居然死不去,而且还被派到了特务机构里面去……哦?你不会纯情得以为我国并没有特务机构吧?”
“不会。”
陈枫脸色涨红,由小时候便已经种植在脑子里的思想,还真的很难让他相信,居然真有这个阴暗机构的存在。
可回心一想,青月宗为何要给自己这些少年徒众灌输我国伟大的思想,只因为青月宗再强也好,也不敢跟国家机器叫板,某些时候是需要迎合一下国家的。
“对了,你在特务机构中干什么?”陈枫心想,这田一定不是战斗人员,不然的话那世界很可能大乱。
“教官,专门教导枪法。”田慢慢地站起:“对了,你把我带来这家酒吧,是想我杀了他吗?”田指着那东家。
陈枫没有想到,田居然如此的敏感,吐了一口气:“本来是的,可现在,我不敢!”
“为何?”
“因为我怕,怕当年的大事件再一次上演,那一疫中死伤了多少无辜,你比我更清楚。”陈枫直言说道,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怎么如此的忧国忧民的。
“我只是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其余的平民都不是我杀的。”田沉吟一声:“只是,军方那边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我的头上,我……无话可说。”
“为何?”
“为何?话语权在别人手上,我再多说也好,也只落得一个掩饰的形象,既然说也没用,那我说来何用呢?”田垂下头,有点不岔:“我说了,有人会信吗?”
听到如此落寞的一句话,陈枫猛然感觉到心中一悲,接口说:“我信!”
“你?”
“嗯!”陈枫坚定地点头,田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谢谢,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首都军区那杨废物,甚至他的老子杨老废物都不敢对你动手。”
陈枫没有想过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但貌似也不错啊!掏出钱放在桌子上:“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