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正明就住在秦家,一是避免暴露行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是两个老友多年不见,此次相聚自然有说不尽的话题,也舍不得分开。所以,第二日李风把药炼好之后,就直接往秦家赶来。
本按照计划,要炼四种四品药,还要炼好几种五品和六品药,花费的时间应该要两天,却没想到,也不知是运气使然,昨晚李风的状态好得出奇,鲜有失败,以致李风居然在一晚时间内将所有药都炼好了。
进了秦家,秦怀和曾正明谈得兴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到李风的到来,秦怀招呼道:“小风,你也过来听听,我们谈的东西,也许你将来用得上。”
李风点点头,也凑了过去。
听了一会,李风听出了味道来,原来两人正在讨论如何保存、发展和壮大中医文化。
秦怀忧心忡忡地道:“现在中医日益衰落,一天不如一天,而从各地招来的学生,缺乏系统的教育,从学院里毕业出去的中医院毕业生,对中医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往往是一知半解的半桶水,出去之后连工作都难找,谈何发扬光大?”
曾正明叹了口气,摇头道:“可不是么!中医是我国的国粹,眼看着影响力越来越低,越来越少人信任中医和学习中医,真让人痛心啊!相反的是,外国对中医却越来越重视,不少机构都在专门研究中医,甚至还有人把中医说成是他们的东西,真让人哭笑不得!”
“哎,经过那十年浩劫,许多理论和优秀人才都被埋没在民间了,加上学习中医的条件太过苛刻。要在中医领域里有所建树,天分、勤奋和从小培养,缺一不可。现在的情况是,想传的找不到合适的弟子,想学的找不到名师,这就造成了现在青黄不接地局面啊!”秦怀对此是深有体会,若不是遇到了李风,他的金针渡危术恐怕就要失传了。
同样的。若不是李风遇到了秦怀,恐怕他也只能在西医院厮混,最终成为一名平庸的西医,或许衣食无忧,但想要有如今的成就,那是不可能了。
李风静静听着,两老将话题转到如何让中医传承下去,如何让中医发展壮大。秦怀从学术的角度上出发。如何让想学中医的能更容易学到中医,而曾正明则从经济的角度上出发,如何提高中医地社会地位和影响力,让更多的人愿意学习中医。
而李风,多数都是在倾听。因为两老所想的,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他的理想就是让中医在世界中与西医拥有同等的地位,让中医与西医互补。传遍整个世界。
中医不是万能的,在某些领域的确不如西医,但同样地,在某些领域上,西医也不及中医来得神奇,相互补充,才能让病人得到最有效最快速的治疗。
对于如何发展壮大中医,也是李风一直思考的问题。此时两老谈了起来,李风也在积极发表自己的见解,虽然说的话不多,却往往一针见血,让两老有一种拨云见月地感觉。
末了,三人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讨论,想及目前中医的境况,以及行事的艰难。心情都有些沉重。气氛沉默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曾爷爷。我把药带来了,我现在就马上给您治疗,怎么样?”李风将包里的要搁到了旁边地茶几上,轻声说道。
“好啊!我这条腿拖了几十年,今天或许就要给你小风治好了!”曾正明呵呵笑道。
“曾爷爷,等会的治疗,可能会比较痛苦……”
“哈哈!你放手去做吧!这么多年了,这条腿给我的折磨还少吗?我就不信连这点痛苦都受不了!”曾正明满不在意的一笑,爽朗笑道。
李风笑笑,也不答话,蹲到了曾正明跟前,将他的裤管捋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九叶芝灵膏,刮下一团放在手心里,然后双掌一搓,把双掌都搓得发热之后,将药膏涂到曾正明的腿脚上,并且在他腿脚上来回搓动,让药力逐渐渗入皮肤血液里。
同时,他采用的手法也是有考究的,在各个经脉和穴位地位置上,借鉴金针渡危术的手法,刺激经络和穴位,激发肌肉筋骨的活力,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这种疗法,对病人是十分痛苦的,药力的渗透和刺激,会给病人带来一种极度麻痒的感觉,仿佛有蚂蚁在肌肉、骨髓里面爬,但这种痛苦会随着治疗的深入而越来越轻,最终完全消失。所以,只要撑过了第一关,后面地就算不得什么了。
“曾爷爷,您感觉怎么样?”李风有些担忧地看着曾正明,此时地他满脸大汗,但脸色却是平静无比,仿佛感觉不到腿脚的痛苦似地。
“没事!就是有点痒,你继续吧!没什么了不起的!”曾正明吐了口气,艰难地笑道。
“好你个老鬼,就会死撑!擦擦汗吧!”秦怀笑骂着丢了一条毛巾过去,眼里却闪过一丝佩服。
“呵呵,老秦,你别得意!要是你来,不见得你受得了!真见鬼,痛我倒是不怕,就是那种痒,真让人难受啊!”曾正明苦笑着接过了毛巾,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放屁!我会受不了?当年我……”
说着,两人居然吹起了牛皮,把当年的得意事迹拿了出来,还不时揪出对方的以前的糗事,取笑对方,一时间,居然有说有笑起来,曾正明似乎也忘记了治疗腿脚带来的痛苦,只是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很快连毛巾都几乎要湿透了。
一刻钟之后,李风总算停下了手,曾正明感受到那种麻痒的感觉也逐渐散去,忍不住重重舒了口气,甚至爆了句粗口道:“娘的。这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啊!小风,这样的治疗,还要进行多少次?”
李风笑了笑,道:“大概还要十次左右吧。”
“还要十次?”曾正明地脸色白了白,再次用湿漉漉的毛巾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呵呵,您放心吧,后面的就没那么难受了,就第一次比较痛苦。”李风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从包里掏出几瓶药来。
“老曾,你怂了吧?就这么一点痛苦,就吓怕了?还吹牛你以前多厉害呢!”秦怀嘲笑着道。
“老秦!你才怂了呢!我哪里看到我怕了?我身为病人,了解一下治疗情况,难道不应该吗?”曾正明不满秦怀对他的污蔑,愤怒地叫道。
“曾爷爷,您先把这些药吃下吧,配合刚才的治疗。很有效果!”李风将从各个药瓶里倒出的药丸递了过去,另一手给他倒了杯水。
“嗯,还是小风比较明白情理!”曾正明满意地将药丸接了过来,刚要吃下去,却又问道:“这些药丸吃下去。不会又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没有!您放心吧!”李风暗暗好笑,或许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
“哦,那好。”曾正明一口将所有药丸吞了下去。却差点噎着了,连灌了两大口水才咽了下去。
“真没见过,吃药也会吃得那么急的!当是什么美味佳肴呢!”秦怀继续挖苦道。
“曾爷爷!我回来了!”曾正明刚想反唇相讥,秦家大门却被打开了,一个甜腻悦耳地女生传了进来,却除了秦冰冰,还能有谁?
“哎呀!冰冰丫头回来了!回来得好啊!你爷爷又欺负我了!快过来给我评评理!”曾正明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我爷爷怎么欺负你了?”秦冰冰笑嘻嘻走了过来。却一眼看到了李风,立即把曾正明忘记了,惊喜地道:“小风哥哥,你过来了!”
“嗯,刚刚过来不久。”李风微笑着道。
“你过来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早点回来啊!”秦冰冰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双手却挂在了李风的手臂上,十足十的小女人撒娇状。
“哎呀呀!气死我了!冰冰。你一看到你小风哥哥。就忘记你曾爷爷了!”曾正明却是吃起醋来,愤怒地瞪着李风。浑然忘了刚刚还是李风帮他治腿。
“哎,老曾,你别嚷嚷了!我都习惯了啊!我这个孙女啊,不中留啊!女生外向,果然是没错的!”秦怀酸溜溜地说道。
“好了嘛!曾爷爷,您别生气,我给您揉揉肩啦!”被两位长辈打趣取笑,秦冰冰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舍地松开了李风的手臂,站到曾正明的身边撒娇道。
“嗯,这还差不多!哼,当年冰冰丫头你还小的时候,我还送了你好多玩具呢,可不能忘了我。”曾正明得意地坐了下来,瞥了李风一眼,炫耀起他那古老的资历来。
“是呢!您送地那些玩具,我都还留着,我就知道,曾爷爷对我可好了!”秦冰冰站在曾正明身后,轻轻揉着他的肩膀,朝李风送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喂喂,冰儿,你可不能乱说话啊!难道我这个爷爷的,对你就不好了?”秦怀看不得曾正明那个得意样子,自己争不过李风这个徒弟也就算了,可不能连这个老家伙也比不上啊!
“哪能呢!您是人家爷爷嘛!自然对人家也是最好的!”秦冰冰恨不得会分身之术,这样就能照顾两老周全了,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