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松源在场中腾挪飞旋,万千月影环绕在他周围,将他的身影掩去,眼见这一幕,南疆老人面露一丝惊骇,看向木长风,惊叹道:“松源侄儿的悟性千古罕见!仅仅看了片刻便将炎月舞施展到此等地步!!实在令人惊叹啊!”
木长风也是面露惊讶之色,闻言微微点头,心中不胜欢喜,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做父亲怎能不高兴。
水儿嘴角含笑,兴奋的看着那不断转动的万千月影,觉得十分美丽,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自己一定学会炎月舞。
围在场边的黑月教众弟子也是低声议论着,他们身为黑月教弟子,自然知晓教中有这么一门武功,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参研过,可惜没有谁能够学会。
此刻眼见木松源只是看了一会秘笈,便将炎月舞施展到这等地步,怎么能不惊讶,看着木松源的目光中满是羡慕。
倏然间,场中万千月影骤然消散,木松源长身而立,五枚月牙在双掌间飞旋,两轮金色圆月在他手中缓缓升起,而他自己仿佛仙尊临世,手托双月,傲然而立。
“这!!”
眼见这一幕,南疆老人满脸惊骇,瞪大了眼睛,颤声道:“这是幻舞双月!!炎月舞中最强招式!!”
然而话未说完,木松源手中的双月幻影却是倏然消散,五枚月牙无力的跌落在地上,发出叮当脆响。
“木郎!”
水儿惊呼一声,注意到木松源煞白的脸色,连忙起身上前,扶住他,担心的问道:“木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木松源却是笑着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无妨,我只是内力消耗过剧,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木郎快坐下吧!”
水儿急道,扶着木松源回到位置上,又倒了茶水给他,看着他喝下,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眸中满是担心之色。
“松源,你没事吧!”
木长风上前关切的问道,木松源微微摇头,道:“我本想演练完整套炎月舞,可是没想到这最后的幻舞双月这一招极耗内力!看来潮生诀的刚猛内力并不适合施展炎月舞。”
南疆老人闻言,点头道:“不错,这炎月舞自有一套内功心法炎月诀,修炼出来的内力也是偏向阴柔,所以其他人若不曾修习炎月诀,以其他内功驭使炎月金轮,内力确实会消耗的极快!只是小侄的内力似乎与众不同,刚猛却又不失阴柔,方才能施展出最后一式,虽然未能成功,但却已经十分不错了!”
“叔父说的极是!”
木松源笑着点头,而后看向水儿,道:“怎么样?现在你还想不想学这炎月舞?”
水儿闻言眉头微蹙,旋即舒展,羞红着脸,低声在木松源耳边说道:“水儿有木郎保护,不用学武功,只是这炎月舞更像是舞蹈,水儿学了,跳来给木郎看!”说罢,她坐直身子,羞涩的看着木松源,双眸闪亮。
木松源微微一笑,道:“好啊,你愿意怎样就怎样,这炎月诀你也可以修习,就算不用与人争斗,也可强身健体。”
“恩。”
水儿点头,伸手握紧了木松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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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月教盘桓一日,第三日清晨,木长风在南疆老人的万般挽留下告辞离去,南疆老人不舍一直送到山下,木长风翻身上马,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哥,留步!咱们后会有期!”
“贤弟保重!”
南疆老人眸中有泪光闪动,冲木长风抱拳。
木松源躬身行礼,道:“叔父保重!!松源有空定会再来拜访!”
“贤侄一定要来!”
南疆老人伸手将他扶起,笑着说道。
木松源点头,回身将水儿扶上马,而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冲南疆老人再度抱拳,便即一提马缰,骏马一声嘶鸣,便即向前疾驰而去。
回程的路上,木松源一行人悠闲了许多,不再急着赶路,一路游山玩水,每到一处风景秀丽之地,他总要勒住马儿,跟水儿下马去游览一番。
木长风也乐得如此悠闲,便远远的跟着他们,云南的秀丽风景冲淡了他心中的哀伤,可是每每看到爱子与水儿在山花烂漫处嬉闹玩耍,他便不自觉的又想起亡妻花璃,心中不由的生疼。
就这般散漫的赶路,日落时分,他们还是回到了大理镇南王的王宫,脱不花早已备下酒宴,待他们回房洗漱换过衣服后,众人便齐聚一堂推杯换盏。
周琪儿和彩蝶郡主在厅中嬉闹着,在这个人怀里坐一会,在那个人怀里坐一会,清脆的笑声仿佛银铃一般在大厅中回荡。
席间,木长风说起水儿刚刚获赠一门武学,这让独孤寒峰来了兴致,吵嚷着让水儿拿出来看看。
空闻大师也是好奇的问道:“水儿,你且拿出来让为师看看!”
水儿点头,而后命侍女回房取了那大木盒来,将之呈给独孤寒峰。
独孤寒峰打开木盒,眼见那五枚镶满宝石的纯金月牙,不由的蹙眉道:“这便是那炎月金轮?恩,看着倒是挺漂亮,更像是女娃娃的闺房玩意儿!”
说着话,又拿起炎月秘笈看了起来,却是一看之下来了兴致,烤山鸡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拉着同样兴致勃勃的空闻大师去一旁细细研究。
脱不花愕然的看着全然忘我的二人,有些无奈,而后挥手道:“不用管二老,他们嗜武成痴,见到高深武学便全然忘了一切,我们喝我们的!”
说着话,便即举起酒杯,道:“伯父,花儿敬您一杯!!”
木长风笑着点头,举杯一饮而尽,众人继续吃喝闲聊。
过了半晌,一阵争吵声却是忽然想起,众人循声望去,但见独孤寒峰和空闻大师犹如两只好斗的大公鸡一般,吹胡子瞪眼的瞪着对方,不由的一个个满脸愕然。
木松源无奈道:“义父!您和大师二人年岁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能不能不像小孩子一般斗气了!”
独孤寒峰却是理也不理他,兀自抓住空闻大师的手,怒道:“走!咱们出去推演一番!看谁说的是正确的!”
“走就走!贫僧可不怕你!!”
空闻大师也全然没了往日的高僧模样,浑似个怒极的泼皮无赖,拽着独孤寒峰的袖口,二人扭打在一起,向着院中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