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天,草棚下,五只猛虎守着水儿、余天霸和周琪儿三人,水儿和周琪儿早已睡去,唯独余天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门,看着那从门缝中透出一缕昏黄烛光,脸上满是担忧神色。
咯吱!
细微的声响中,空闻大师推门而出,往草棚下走来,一边走,一边擦着额上的汗珠。
余天霸抢上前去,急急问道:“大师!我家公子情况如何了?”
周琪儿和水儿也惊醒了,两人起身,围在空闻大师身边,追问木松源的情况。
空闻大师淡笑着,在桌前坐下,接过余天霸递来的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他暂时没事了,老衲已将公子体内混乱的内息理顺,再辅以汤药,虽然公子的内伤很重,但总会好的。不过麻烦的是,他体内似乎存有异血,蛰伏在各大要穴之中,无法去除,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
“那怎么办?!”
余天霸闻言色变,水儿也是低呼一声,用手掩住了嘴巴,周琪儿更是几欲哭出来。
“唉….”
空闻大师长叹一声,惋惜的说道:“若想去除这些异血,须得追溯其来源,老衲不知这些异血是怎么进入公子体内的,无法溯源而上逆转这个过程啊!”
“这可怎么办!!”
余天霸苦恼的捶着头,在原地走来走去,忽而想到天龙仙客,当下心中一动,坐回桌边,冲空闻大师说道:“大师,公子的师父可能知道那些异血是如何进入公子体内的!”
不待空闻大师问起,他又说道:“烦劳大师代为照顾公子,我这便去寻公子的师父来此!”
空闻大师合什,沉声道:“余施主速去速回,你家公子体内的异血时有蠢蠢欲动之势,可能近日内便会爆发!施主一定要快啊!否则…..”
“在下明白!就请大师代为照顾我家公子!余某定当速去速回!”
余天霸朝空闻大师拱手施礼,而后着周琪儿借了一只猛虎,赶往最近的集市,去那里买到马匹作脚力星夜赶往少林。
眼见余天霸走了,周琪儿回头看着空闻大师,低声问道:“爷爷,我可以去看看大哥哥吗?”
“去吧,他此时应该还未醒来。”
空闻微笑点头,摸了摸周琪儿的脑袋,周琪儿一阵欢呼快步跑进了房间。
水儿也打算跟进去看看,却是被空闻大师叫住了,“水儿,你来,为师问你几句话。”
水儿回身走了回来,坐在空闻大师身边,笑道:“师父,您要问什么?”
空闻大师笑问道:“那屋中的少年,身具浑厚内力,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内力,实为少见,定是哪位不世出的高手座下弟子,而且他胸前的血狮头印记让为师有种不安的感觉,你可知道他是何来路?”
水儿摇头,道:“师父,那少年只是琪儿带来的,我只知道他叫木松源,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哦?木松源,名字倒是不错。”
空闻大师淡笑,手捻佛珠起身走进了另一间茅屋。
水儿奇怪的看着师父的背影,而后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周琪儿趴在木松源身边睡了过去,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轻手轻脚走近,将周琪儿抱到旁边的竹榻上,为其盖上薄被。
这一天的惊吓与丧父之痛,周琪儿早已疲惫不堪,竟是丝毫未曾醒过,安静的睡了过去。
水儿蹲在榻前,看着周琪儿安详的面容,为其掖了掖被角,这才回身走到床前,拉过床角的被子为木松源盖上,旋即靠坐在床边,手撑着头看着安睡中的木松源,而后慢慢睡去。
临近黎明,水儿忽然被一阵痛苦的**声惊醒,睁眼却见木松源面色鲜红,嘴角有一缕暗红的血迹,双手不停的抓挠着胸口坟起的血狮印记,直挠的胸口血痕条条!
水儿大惊,连忙按住木松源的双手,却是无奈气力不敌木松源,怎么也按不住,以至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方才压住木松源的双手,又见他面色痛苦,当下回头大喊道:“琪儿!琪儿!快醒醒!快去叫师傅来!木公子又发病了!!”
周琪儿迷迷糊糊的坐起,一见木松源浑身鲜血,当下便清醒了,翻身跳下床,快步出门,一出门便撞进一人怀里,定睛一看正是空闻大师,当下急急说道:“爷爷!爷爷!你快去看看大哥哥吧!他又发病了!!”
空闻大师点头,快步进屋,伸手抓住木松源的一只手腕为其探脉,片刻后说道:“水儿!放开他!”
只待水儿一起身,便手臂暴起,屈指在木松源胸口连点数下,挣扎中的木松源身体一颤,而后慢慢平静下来,最终头一歪,再度昏睡过去。
见木松源再度昏睡过去,水儿急急问道:“师父!木公子没事吧!”
空闻大师叹息摇头,道:“他的情况很糟糕,异血沸腾,只差一点便要全面爆发!”
“那怎么办?!师父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木公子吧!”
水儿焦急的抓着师父的衣袖,偏头担心的看了一眼木松源。
“为师写一个方子,你照方抓药,先煎一副给他试试,希望可以压制他体内的异血。”
空闻大师叹息着,快步走到桌前,在昏黄的灯下执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水儿。
水儿捧着师父的方子,快步来到隔壁的房间里,在一排排药架之间寻找着药方上的那些草药,找齐之后便回到草棚下,蹲在炉火边熬药。
山风袭来,寒意浓重,虽面对着火炉,可水儿还是不由的紧了紧领口,低咳了两声。
好不容易一碗水煎成了三碗水,水儿捧着一小碗黑漆漆的药汁,快步进屋,周琪儿正在照顾木松源,见她进来,便迎了上来,“水儿姐姐,药熬好了?!快喂给大哥哥喝吧!”
水儿端药至床前,吩咐周琪儿端着药,而后扶起木松源,让其靠在自己怀里,用勺子舀了药汁送到木松源嘴边,却无奈木松源在昏迷中根本无法自行吞咽,再加他牙关紧咬,药汁根本无法入口。
周琪儿见状,急急道:“怎么办!大哥哥没办法喝药啊!”
水儿秀眉微蹙,将药碗交到周琪儿手中,而后伸手去捏木松源的腮帮,可即便如此也无法令其张口。
正焦急间,水儿忽然面色绯红,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中的木松源,犹豫良久,这才抬头看着周琪儿,颤声道:“把药碗给姐姐,你先出去待会,我不叫你,不许进来!”
“哦!”
周琪儿疑惑的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来到草棚下坐着,却又担心水儿怎么给木松源喂药,便起身悄悄来到门前,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却见水儿端着药碗自己喝了一口,而后俯身趴在木松源身上,当下心中很是奇怪,不由自语道:“水儿姐姐在干什么?那是给大哥哥的药,她怎的自己喝了起来?”
屋中,木松源在昏迷中但觉双唇上有软软温温的感觉,很是舒服,便下意识的吸了一下。
啊!
水儿一惊,连忙起身,捂住自己的嘴巴,面色通红,看着昏迷中的木松源,面上满是羞恼之色,又见他昏迷中皱起眉头,不禁心中又气又笑,微恼低语道:“你这混小子,昏迷中竟然也知道占本姑娘便宜!”
但又见他竟是微微张开了嘴,心中不由又高兴起来,将药碗放在床边,而后扶着他靠在自己怀里,用勺子舀着药汁,一点一点送进他的嘴中。
半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下肚,木松源幽幽转醒,却依然浑浑噩噩的,浑身酸痛无力,犹如被千斤巨石碾了一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隐约看到一只翠玉耳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而后又晕了过去。
将一碗药全部喂给木松源,水儿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扶着木松源躺下,为其盖好被子,这才收好药碗,起身往屋外走去。
周琪儿早已回到草棚下,见到水儿走出来,连忙凑了上去,疑惑的问道:“水儿姐姐,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把给大哥哥的药自己喝了?”
“啊!?”
水儿一惊,差点将手中的药碗扔了,回过神后,面色通红,摇头呐呐道:“我没有啊!只是试试药烫不烫!免得烫坏了你的大哥哥!”说着话,还伸出手指点了点周琪儿的额头,虎着脸,道:“快去睡吧!很晚了!”
“哦。”
周琪儿一脸我不信的表情,看了一眼水儿,而后揉着额头向茅屋走去,边走边低声嘀咕道:“明明看到你喝了!你还不承认!人家还看到你亲大哥哥来着!”
她的声音虽小,水儿却是听的分明,身子不由一颤,僵在山风之中,直觉脸上如同火炭一般滚烫,一颗心更是不争气的砰砰乱跳,像是要从胸腔中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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