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片狼藉,墨南天和墨云翔倒在地上,墨云翎彻底吓傻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的爷爷在她的眼里是战神,是天下第一,而她的哥哥是她的保护伞,是未来的天下第一,在这两人的保护下,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骄横,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即便是今天在走进这座辉煌的宫殿之前,她依旧觉得世间没有比爷爷和哥哥更强的人,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就在今天,此刻,她被眼前的惨景击懵了,墨南天失却一臂,墨云翔被木松源一枪穿腹,此刻亦奄奄一息。
而那个她以为今日会被爷爷打的像一条狗一般趴在地上的独孤寒峰依旧傲然而立,手中的青色蟠龙剑清辉流淌,轻轻震颤着,发出细微的铮鸣声。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木松源身受重伤,而水儿也因为墨云翔斩出的那一道剑光而受创,幸而有连翘在,费了莫大的心力,才将二人的性命从阎王手中夺了回来。
莫花英不愧是王爷的夫人,虽然夫君受伤,却慌而不乱,指挥一众侍女和家丁,将已经稳住伤势的木松源和水儿抬进房间,而后又下令明副将出城调兵,墨南天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搅闹木松源的订婚之礼也就罢了,可他们却是在大喜的日子里重伤二人,就算是佛亦有火!
很快,明副将带兵将整个王宫封锁,大批弓箭手手持强弓站在宫墙之上,锋利锃亮的狼牙箭镞对准了场中互相搀扶依偎着方能战力的墨南天与墨云翔,以及他们身后的墨云翎。
“老夫说过,敢伤我儿,老夫定要灭了你天剑门!今日,老夫便做给你看!!”
独孤寒峰冷喝,声音无限冰寒,带着一股凛冽杀意,迈步向着墨南天缓缓走去,青色蟠龙剑剑光吞吐,直指墨云翔。
噗!
无形剑气激射,直取墨云翔的头颅。
“不要!!”
墨南天嘶声吼道,徒劳的伸手,却是无法阻挡,鲜血飞洒,墨云翔的右臂在墨云翎惊恐的尖叫声中被剑气斩下,掉落在地上,兀自抽搐着。
墨云翔似乎没有感觉,只是漠然的看着面容狰狞的独孤寒峰,眉头微皱,嘶声道:“放过我妹妹,我愿一命抵一命!”
独孤寒峰继续向他走去,脚步缓慢而又坚定,听到他的话,便即冷冷的笑道:“你一条命根本不够!老夫今日杀了你们三人!来日,再踏平你天剑山庄,我要让你们天剑门鸡犬不留!!”
青色的蟠龙剑微微抬起,对准了墨云翔的眉心,剑光吞吐,他的眉心出现一道细细的剑痕,殷红的鲜血缓缓溢出。
“不要杀他!!”
墨南天绝望的低嚎,大口咳血,他被独孤寒峰的霸道剑气所伤,不单左臂被斩下,也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不要着急!他死了,你就是下一个!”
独孤寒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蟠龙剑缓缓向前刺去,墨云翔眉心的剑痕在扩大,隐隐有骨骼发出的吱呀声响起。
场边,一众江湖豪客脸色煞白,他们知道独孤寒峰行事亦正亦邪,可是却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冷酷之人。
其实这也是他们不了解独孤寒峰,昔年的那种种痛苦遭遇,早已经彻底改变了独孤寒峰,让他变得仿佛一只护崽的猛虎,胆敢有人伤害他在意的人,那就必定会被他锋利的獠牙与利爪撕碎。
正在这时,连翘却是快步从厅中跑了出来,高喊道:“独孤前辈!公子说希望您能放过他们!!”
闻言,独孤寒峰冰冷的神色稍稍缓和,眉头微皱,回头看着连翘道:“我儿和儿媳伤势如何?”
连翘急急道:“水儿姐姐只是左肩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公子的伤势虽重,却已无性命之忧!”
闻听木松源和水儿不会有性命之虞,独孤寒峰松了一口气,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儿心地善良,今日看在他的面上,老夫放你们一马!不过,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日一定会去你天剑山庄要个说法!”
说着话,独孤寒峰缓缓收回了蟠龙剑,冷声道:“滚吧!”
墨云翔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抬头看了一眼连翘身后的房间,低声道:“我欠公子一条命!来日一定还他!”
墨南天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面色坚毅的孙儿,默然叹息,而后低声道:“我们走吧!”
爷孙三人黯然离去,本来怀着满满的信心前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不但未能迎回奔雷剑阵,还留下了两条手臂。最惨的是墨云翔,他失却了右臂,或许终生都再也无法用剑了。
而偏偏天剑门又是一脉单传,墨云翔是未来的天剑门门主,如果无法用剑,那么就意味着,天剑门或许就要湮没在浩荡的江湖风雨中了。
百年传承,一朝断送!
墨南天想到此,不由的老泪纵横,兀自失声哭了起来。
眼见独孤寒峰放走了墨家祖孙三人,莫花英也出面送走了那一众江湖豪客与地方官员和乡绅。
好好的一场喜事竟是差一点变成了悲剧,众人心中愤愤,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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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外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在二层临街的位置,冷清的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戴着一张黄金打造的面具,似哭似笑,兀自娴静的喝着酒,而在他的对面,雪姬端坐,面上挂着一抹失望的神色。
“怎么?你不满意这样的结局?”
面具人淡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雪姬。
雪姬微微摇头,道:“没想到墨家祖孙二人这般不济!堂堂两名天剑境强者,竟然败在独孤寒峰和木松源的手下!我们夺取蟠龙剑与玉珠的计划又落空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想吃到鲜美的螳螂肉,黄雀就要有耐心!”
面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道:“只要寒漪还在他们身边,蟠龙剑与蟠龙玉珠迟早是我的!而且我相信,这一天,已为时不远!”
说罢,面具人起身飘然下楼,出了酒楼翻身上马,纵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