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给宁杏任何回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抬手指挥着飞行员,开往义安大厦的方向,心里暗暗发爽,估计现在宁杏快咬牙切齿,气得要死了吧?
这可是宁杏说出来的话,她从来是说话算话,我不担心她反悔,只是她肯定不会想到,我居然说飞就飞,大半夜的为了洗一次脚,大老远从燕京飞到东陵!
我一想到待会宁杏给我洗脚,那副恨恨的表情,我顿时翘嘴嘴角,爽到了极点。
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鸣旋转,不出五分钟,已跨越大半个东陵市,横穿而过,径直地飞向义安大厦天台的停机坪。
夜色中,隔着几百米距离,我远远看见义安大厦的天台,出现了一批全副武装的队伍,为首之人,正是特种兵赵飞,想必是宁杏吩咐过来的,莫非宁杏怕我当众说出来,嫌丢人不敢来了?
赵飞迅速安排手下的人,分散站在天台四周,做好准备工作,抬头望来,仿佛随时可以降落。
直至稳稳降落,在螺旋桨带动的狂风中,我发丝略微凌乱的迈下飞机,扫视四周一眼,笑意更深,宁杏果然是怕丢人,都不敢来见我了。
可就在这时,赵飞突然带几人上前,手中拿着电棒,将我团团围住,赵飞一挥手,冷声道:“先搜身,确定没有危险,才可进入义安大厦。”
紧接着,一名特种兵齐齐上前,伸手就要搜身。
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反倒非常满意,虽然他们都认不出我,但在宁杏的吩咐下,依旧要搜身才能进入义安大厦,单单从这一点上,我便无比的满意。
索性,我把双手张开,任由他人搜身。
偏偏,搜身完毕确定没有携带武器后,赵飞却对我露出满是敌意的神情,气势肃杀的眯了眯双眼,“虽然宁总安排我来接机,但我还是要知道,你的身份,否则的话,不得进入。”
赵飞的话,合情合理,我很是赞同,唯独这充满敌意的表情,倒是十分古怪,但我也没点出来,而是说道:“我姓顾,叫凉生,是你们宁总的...好朋友,今夜过来,是有急事需要商讨,至于我这飞机的飞行员,你们要安排好他休息。”
面对着赵飞,站在义安大厦天台,我习惯性的用总裁的口吻说话,结果赵飞一听,立马冷哼,“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商讨的?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看你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我愣了一下,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打道回府?难道这是宁杏的意思?还是赵飞的意思?
我认真一想,应该不是宁杏的意思,就算宁杏再怎么样,也会信守承诺,那就剩下一种可能,是赵飞自己的意思了。
我不由自主的将双眼眯成一道细缝,细细的打量着赵飞,心想这家伙认不出我来也就算了,明明有命令,他居然还对我抱有那么浓的敌意,这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我内心在猜测,外表却说:“这位兄弟,我今夜过来,是有极为重大的事情需要和你们宁总商讨,是有关于星计划的。”
星计划这个词,除了义安公司内部的高层,外面基本无人知晓,因为在外面都是以星火俱乐部命名的。
所以当我说出来的时候,赵飞马上浑身一震,浓眉皱起,前所未有的警惕,“星计划?你怎么知道这个词?”
我抬手提了提衣领,笑道:“我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亲自来义安大厦?你们宁总,又怎么会安排你们来接机?快让我进去吧,耽误了事情,就不大好了,我大半夜从燕京飞过来,可是带着很大诚意来的,就是希望能和你们公司,达成共识。”
赵飞听闻,纵然不大情愿,还是深吸口气,做了个请的姿态,“那...就有请吧。”
点头间,我向前迈步,在赵飞的引路下,一路下了天台,来到了义安大厦的最高的楼层。
行走在廊道,拐过一个转角,我便看见,宁杏她恨意颇深的站在雅间门前,抬头看了我一眼,夹杂着丝丝震惊的同时,又涵盖着强烈的幽怨。
我远远的哈哈一笑,装作老熟人一般,在赵飞的左右护送中,伸出一手,“宁总,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宁杏明白我的意思,同样抬手跟我握在了一起,却微微使劲,忽然也勾起笑容,说道:“是啊,顾总这大半夜的,我这里还真是有点招待不周了。”
手掌传来痛感,像是被绞肉机卷进去似的,疼得我当即浑身一僵,可周围有人在看着,我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死死忍着,笑得比哭还难看,说:“无妨无妨,今天我来,是要和宁总您商量公事的,还站在门外干什么?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说完,我心里已然决定此脚非洗不可,现在的痛就忍忍,待会洗脚的时候,我一定要统统还回来。
这个手,握了足足三十秒,宁杏不好在人前表现出来她对我的恨意,唯有无奈的将手松开,装着样子的拉开门,把我请了进去,然后对着门外的赵飞说:“你们,在外面就行了,不用进来,我跟顾总有大事要商量。”
也不等赵飞回话,宁杏像是有些厌烦的将门关上,回头恨恨的剐了我一眼,撅起嘴,不服气地走进浴室,捧着一个洗脚盆,便又走了出来。
我看着宁杏的模样,简直爽到了极点,干咳一声,整个人忍不住装模作样,大摇大摆,坐到舒适的椅子上,果断把鞋一脱,光脚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叼了根烟,朝宁杏挑了挑眉,“洗脚吧?洗脚妹?”
“你!好,你给老娘记住了。”宁杏气得胸口起伏,眼神几乎能杀人,不情愿到了极致,偏偏只能乖乖的走到我面前,像是发泄一样,将洗脚盆用力的往地上一放,顿时溅起了一地水。
但我就是理都不理,两只脚二话不说伸进了水里,宁杏蹲下身子,看着我的脚,极为憋屈的伸手,闭着眼睛替我洗了起来。
一股惬意,迅速席卷全身,我故意刺激宁杏,说:“哎哟,洗脚妹的功夫,真不错,外面的人以为咱们在谈大事,谁知道是大名鼎鼎的宁总,在替我洗脚呢?”
宁杏瞬间抬头,下蹲的身子,露出了一道令人倒吸口凉气的鸿沟,以及若隐若现的柔软,“你...不要得寸进尺!”
“好了好了,说说吧,赵飞背后的人是谁?是谁敢忤逆你的意思,让我打道回府?就凭赵飞,我想还做不到吧?”我收起笑容,从宁杏关门时的不耐烦中,早已察觉到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