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办神神叨叨的事情,白忘男可能有瑕疵,但让她去查人,那可是妥妥的。
第二天下午,白忘男便把金世独的资料摆在了林小冬的面前。
资料并不多,像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有太深厚的资料和背景。
金世独,男,48岁,已经任省博物馆馆长三年,任职之前,是某县县长,因为在处理一个项目的污染问题方面得罪了人,没多久被平调到现在的位置了。
到了博物馆之后,心灰意冷,基本不问世事,当然,也没什么事给他问,形成了乖张刁钻的性格。
默默地将资料合,林小冬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刚正的领导干部,一帮阴险的政客,最终的结果是拔除了这颗眼钉。
不过金世独只是被平调,还不是被办掉,这足以证明,此人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值得追究的东西,否则他连馆长的位置都没得坐。
金世独没什么爱好,或许是因为被打入冷宫的原因,与妻子离异了,而孩子也已经大学毕业,好像还没有工作。
林小冬微微一叹,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也是官场之内的残酷。
“登门拜访一趟。”林小冬作出了决定。
“我跟你一起去。”白忘男不假思索。
林小冬撇了一下嘴:“也好,你也有一阵子没回去了。”
金世独所在的县叫林县,在沂通治下,所以在去之前,林小冬与沂通前市委书记伊天仇联系了一下。
“老领导,我林小冬。”林小冬在称呼还是很注意细节的,无论称伊天仇为“伊书记”还是“伊秘书长”,都多了一些生份,但“老领导”这个称呼显得较“自己人”了。
伊天仇做了省委秘书长,身为省委常委,境界眼界自然高了许多,林小冬的这点心思是一看即明,不过下属的这种“小聪明”是伊天仇所乐意见到的,况且他对林小冬也很是青睐,自己的侄子能够从一个县公安局长坐到市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林小冬功不可没,而侄女伊娃更是水涨船高,这些可都是自己在任时所不方便做的。
所以接到林小冬的电话,伊天仇微微一笑道:“是小冬市长啊,这都快下班了打电话来,不是想蹭饭吧?”
林小冬闻言,微微一愣,伊天仇的话说到这个份,他要是还不打蛇随棍,那也白瞎了这么多年的体制经验了,当即道:“还是老领导了解我,不过我才刚刚从沧州出发,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伊天仇又是一笑道:“到了打电话给我。”
林小冬的确是在途,这一次的省城之行,严格来说,并不是公务活动,正好又凑在周五下午,所以林小冬干脆把伊大强也叫了。
此时的伊大强不由撇了一下嘴,好在林小冬在后面没有看见,不然后脑勺又惨了,倒是白忘男笑着道:“林市长,我估计你在省里,哪个领导那儿都能蹭到饭。”
伊大强嘴里跑着火车道:“白市长,听您这话的意思,咱们林市长一要饭的。”
林小冬愕然,这话到大强的嘴里变了味了啊,本来能在领导家蹭饭是多么荣光的一件事,直接被他整成要饭的了。
伊大强似乎感受到了脑后林小冬冰冷的目光,缩了一下脖子:“我只是在纠正白市长的说法。”
白忘男有些莞尔,像林小冬这样连下属都敢开他玩笑的市长还真不多见,当然,白忘男并不会觉得林小冬是个没威严的人,这只能证明林小冬在自己的圈子里不搞威严这一套。
到了江陵,天色还很亮,林小冬再次打了电话给伊天仇,伊天仇说他有点事,暂时脱不开身,给了林小冬一个地址,说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先过去。
林小冬倒是没认为伊天仇是故意摆领导的风范,倒是伊大强又撇了一下嘴:“领导的味道倒是挺足。”
林小冬道:“这句话我录下来了,回头我放给你叔叔听。”
伊大强面色大变,车子都是一抖:“哥,别,不带这么落井下石的。”
白忘男笑了起来,不过心里也微微有些惊讶,想不到伊大强跟伊天仇还有这样的关系,再想想林小冬,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袭了心头。从外在看来,林小冬也是一个地级市市长,又有谁能够想到,他在省里的关系简直是星罗棋布呢?其实白忘男一直认为,林小冬是借了岑前的光,现在看来,即便没有岑前这个叔叔在安东做一把手,林小冬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得罪了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他较起了真,恐怕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伊天仇提供的地方,白忘男是老江陵,一说知道了。这地方一般人不会拿来招待人,因为档次并不高,不过也正是因此,只有关系极好的才会不在乎档次,好在白忘男早知林小冬在省里的人脉关系,所以伊天仇摆出这么一副亲民之态,白忘男一点也不意外。
进了饭馆,服务员迎来,伊大强说已经订好位置了,服务员便领着他们三人进了包间,推开门,窗前便立着一道倩影。
“老领导,你来了。”伊娃转过身,露出一排贝齿,浅浅笑道。
“真没想到你会在。”林小冬前与伊娃握了一下手,林小冬还没有无耻到当着白忘男的面去三肆意轻薄,反而显得很是矜持,倒是伊娃在他的掌心不动声色地挠了一下。
“叔叔有点事,可能要过一会儿再来,所以让我先来接待一下。”伊娃还是浅浅一笑道,“老领导,白市长,请坐,大强,你去泡杯茶。”
伊大强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堂堂市局常务副局长,沦落成跑堂的了。
次外资考察的时候,伊娃带队,安全方面是白忘男总负责,两人倒也熟悉,浅浅聊着,林小冬只是做一个听众,不时看看手机新闻,这时,忽然一个消息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