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栋看不上小赵这个秘书了,但是樊文良居然带走了他,如果不欣赏是不会把他带走的,再说了,赵秘书现在也是客人,就说道:“喝杯酒在走。 ”
赵秘书听了这话,就回来,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说道:“我干,领导们随意。”说着,干了杯,又给他们满上后就走了出去。
三人各喝了一杯后,王家栋说道:“其实,今天的会,我和江市长到无所谓,不过有人会相当闹心。”
“您说的是张市长?”
王家栋看了江帆一眼,说道:“就是他,你想想,一下子失去两员大将,该会有多疼?”
樊文良说:“这样做也好也不好,好的是能够快速树立威严、树立形象,坏的是容易积怨。”
王家栋说道:“我不看好他,锋芒太露,没必要势头那么猛,谁也没招惹你?”
“是啊,他犯了兵家大忌。”
“怎么讲?”江帆问道。
“你想想,什么是兵家大忌?就是过早暴露自己,暴露自己的实力和目的。家栋说的对,没必要势头那么猛,水清无鱼,政治上的事,许多都是用党性用原则解释不清的。纵观古今,你看看笑到最后的,往往都是那些深藏不露的人。中国人做事一般来讲很是很中庸的,也很少有这么极端的做法,在封建官场信奉功成身退,在战场上讲究穷寇莫追,在商场上满足见好就收,看似不彻底,但却有很深的辩证法规。”
“有道理。”江帆点点头。
樊文良看着他,说道:“我也听到了一些钟鸣义的闲言碎语,所以今天来也有一层特殊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们,一定跟他合作下去,不是涉及到重大原则问题,不要跟他把关系搞僵。”
“说实在的,跟他搞好关系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这个人太武断,自己说了算,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江帆直言不讳。
樊文良说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跟他搞好团结,是最大的政治,这一点你以后会明白的。”
江帆不知为什么樊文良总是强调合作团结这个问题,按人情世故说,前任离去,都不大希望自己曾经的同僚把热情转移给后继者。
王家栋说:“我同意樊书记的观点,你眼下正是个人成长阶段,团结、合作,的确是你目前最大的政治,我也不主张你跟他对着干。”
江帆愁容满面,说道:“我对跟他的合作,对未来亢州的局势充满了担忧,不满你们说,我都愁死了,不知该怎么跟这些人合作?”
樊文良笑了,说道:“跟什么样人合作,我们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你在官场这一生,可能遇到的合作对象都不会太舒服,这是由官场位置决定的,也是体制造成的。我记得在延安保卫战中,毛主席只带了一部分警卫人员在身边,其他能打仗的都被派到了前线,粟裕就担心,要求回来保卫毛主席,结果主席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好好打仗,你们打的越欢,我越安全。尽管那是战争敌我分明的年代,但谁能说官场不是战场?如果把主席这句话用在时下的官场,也很适宜。有的时候,上级领导确实存在这个心理,他也不太希望你下边一团和气。不过据我观察,翟书记绝不是为了制肘你,才给你派来了钟鸣义。”说到这里,樊文良盯着江帆看。
江帆感到他说了一半的话,于是又说道:“唉,以后的日子,难了——”
樊文良笑了,说道:“经风雨见世面,经验都是从斗争中取得的。等你跟无数人打过无数次交道后,你就炉火纯青了,大功告成了。你是学院派的干部,一定知道老子吧?”
江帆不明白的看着樊文良,点点头。
“老子一生最著名的成就恐怕就是写了《道德经》吧,道德经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函谷守城官员逼他写点东西留下,他恐怕写不出这部不朽之作。所以,即便真是遇到了逆境,也要持积极的心态去对待,有的时候,就该遇到一些对手,甚至是强硬的对手,因为你从他那里能学到许多东西。但是切记,不能意气用事,他给你一拳,你还他一掌。钟鸣义这人的确不太好合作,越是这样,你越要讲究方式方法,如果能跟不好合作的人合作好了,你就磨练的差不多了。”
江帆说道:“如果我一位迁就他,会不会给他造成怕他的印象?当然,现在还没有。”
樊文良说道:“凡人怕果,菩萨怕因,所以菩萨高于凡人,怕,有的时候不是懦弱。”
王家栋说道:“樊书记,您总说我是校长,我看您也快成了校长了。”
樊文良说道:“我可不敢当江市长的校长,江市长有校长,我充其量算个校外辅导员。”
江帆似乎能够明白他们说的深意,他激动的站起身,将两小杯酒倒到一个大杯子里,说道:“我这两杯酒,敬两位老领导,第一,希望樊书记经常辅导,第二,希望王书记时时提醒我,像对彭长宜那样对我。”说完,一饮而尽。
樊文良放下酒杯看着王家栋说道:“家栋,看来你要多上心了。”樊文良十分清楚,尽管他离任了,但是亢州的政局仍然和他有干系。
王家栋很豪爽的说道:“我水平不一定有多高,不过有的时候可能是旁观者清,只要江市长不嫌弃,我会毫无隐瞒的。”
江帆往前倾着身子说道:“您说哪儿去了,在官场上,您是前辈,我们都是小学生。”
樊文良很高兴,说道:“钟鸣义家属来了吗?”
江帆说道“没有”,随后就把他到任后,关于家属和住处的事跟樊文良学了一遍。
樊文良笑着摇摇头。
江帆又说道:“感觉跟他说话要加倍的小心,你都不知道哪句话就被他当了批评的靶子,好像他手里时刻都攥着一把马列主义的尺子,随时都在用这把尺子衡量你,唉,他在南岭是不是也这样?”
“完全不同。”樊文良说道。
“哦?”
“南岭,可以说是他的老巢,这个巢里有几窝耗子他一清二楚,他就是家长,他用不着刻意树立自己的威信,亢州就不一样了,他是在以这样一种方式,告诉大家,他才是这里的当权者,他极力树立自己的威严,你们就给他,他要清正廉洁的形象,你们也要给他,在南岭,他并不是个清廉的领导,所以,他高大的形象能撑多长时间,谁也说不清。毛主席早就说过,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做好事。”
江帆暗自称道樊文良的高明,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原来在一起共事的时候,他很少谈论这么深的话题,也可能眼下没了那么多禁忌了,所以才这样畅所欲言。
这时,女领班进来,给他们满上酒后,贴在王家栋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走了出去,王家栋看着樊文良和江帆说道:“老张同志喝多了,在大骂钟鸣义呢。”
樊文良说:“由他去吧。”
“我偷听两句去。”说着就往出走。
“家栋,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喜欢看热闹。”
“呵呵,哪儿呀,我出去抽棵烟。”说完,
起身走了出去。
江帆叹了一口气,不无忧虑的说道:“我非常担心跟他的合作问题,您说上级怎么给亢州派了这么一个人来?”
樊文良笑笑,说道:“这可能是翟书记对你厚爱?”
“厚爱?”江帆有些不明白。
樊文良意味深长的笑笑,说道,“钟鸣义在南岭是个庸庸碌碌的人,好好事事,没什么大的能水,县长都能把他架空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到亢州后会变的如此强势,这可能是翟书记没有想到的,以后你也可能会理解,总之,你要努力跟他合作好。”
江帆对樊文良的话感到有意外,他觉出他话里有话,本想继续追问,这时,门被推开,孟客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王家栋、朱国庆,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
樊文良和江帆立刻站起。
江帆说道:“孟市长,太久太久了。”
孟客笑了,跟江帆 和樊文良分别握手,他也在重复着江帆的话:“太久了,太久了。握完手后,赶紧冲他们作揖,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我有去北京,急着赶路,所以没敢过来讨饶你们。”他又跟樊文良说:“我还说过几天去关岛看您去呢?刚跟国庆说着,没想到就看见您了。”
朱国庆赶紧说:“是,刚跟我说着。”
江帆赶紧给孟客搬来两把椅子,示意他坐下,孟客说道:“我敬老书记一杯酒吧。”说着,接过朱国庆递过来的酒杯,倒满,跟樊文良干杯,又敬江帆和王家栋,最后说道:“我要告辞了,真是不好意思,北京确实有事,不然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也得和老领导们喝个痛快。”
朱国庆赶紧给他们满上,王家栋说:“你先自罚一杯,樊书记您不知道,我要是不出去碰上他,他就悄悄溜了,总不能带着漂亮的女士就不认得我们了吧?”
孟客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把杯中酒干了,然后又倒上一杯,说道:“这下您肯饶我了吧?”
喝干后,又倒上一杯,说道:“来吧,我敬大家,在亢州工作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先喝为敬。”又一口喝干了。
樊文良说道:“如果要去北京,就别耽误了,等到了我那儿再好好喝。”
孟客说道:“江市长,我知道你们都去了,哪天你还得陪我走一趟。”
江帆说:“没问题。”
孟客又说:“放心,我提前跟你约,保证给你腾出请假的时间。”说完,哈哈大笑。
江帆知道肯定是朱国庆跟他说了钟鸣义的所作所为。
大家说着话,就送孟克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孟克拦住樊文良,说道:“您别出去了,都是熟人。”
樊文良就站住了,跟孟客挥手告别。
江帆送到门口,孟客说道:“过两天我来找你,的确是太久太久了。”然后又跟王家栋说:“回头得跟小圆说说,能不能去我们那里开个饭店,省得我总往亢州跑了。”
“不行,我不能让他离开我的眼皮。”王家栋说。
“呵呵,您是老鹰护小鸡。”说着,和那个年轻的女士坐进了汽车。
回到房间,王家栋说道:“这个孟客,始终都没给咱们介绍介绍,我看不像是正当关系。”
江帆说:“他根本就没想要给咱们介绍。”
樊文良说道:“唉,年轻人,谁还没点韵事。”
王家栋看着江帆说道:“我看江市长就没有,也许是隐藏的深。”
“呵呵,悬,可能眼下没有适合的土壤。”樊文良说。
江帆赶紧作揖,说道:“江帆不敢啊。”
“唉,人生啊,苦短,这男女相遇,如果不发生点什么,对不起岁月。”王家栋感慨的说道。
“呵呵,家栋啊,可是不能当着他们说这话呀,不然你就成了教唆犯了,听说那个彭长宜据就对得起岁月了。”
“风传,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搞省报的记者,而且还是主编的女儿。”王家栋给彭长宜开脱。
“呵呵,这可不是有胆没胆的问题,你该清楚。”樊文良玩笑的说道。
“您——”王家栋看了一眼江帆,跟樊文良说道:“当着江市长,别这么说了,我敬您。”
“哈哈。”樊文良哈哈大笑。
他们又聊了一会当前政局,就散了,因为樊文良明早还要早起赶路。
江帆回到宾馆,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洗漱完毕后,习惯的从枕边摸出教材,看了半天,居然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今天,江帆看到了樊文良的另一面,很幽默。尤其他说道自己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土壤,呵呵,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下书了,是心有所想了。
看了看表,他就给她发去一条传呼,尽管知道她肯定睡了,但他还是发了:明天上午我进京,等我。江。
放下电话,他就开始看书,因为他根本就没指望她能回电话。他有一种感觉,感觉他的小鹿已经正在逐渐接受她,他想趁热打铁,完全的射中她,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了很强的期盼,有了很美好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就去北京,见到她。正想着呢,电话响了,他以为是别人,这么晚了,不可能是她回电话。
哪知,正是丁一。
“市长,您明天真的来吗?”
他一愣,心想,这么晚了,她还出来打电话,真是善解人意,就有些不忍的说道:“真的,原想今天晚上回着,后来樊书记来了,走不开,怎么,你明天有事?”
“没什么事。”
江帆听出她似乎有事,就说道:“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先去办我的事。”他去北京没事,就是想去见她。
“没事,就是雅娟说让我跟她逛商场,她晚上出去会朋友去了,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明天还逛得成逛不成。”
“哦,没关系,有时间就见面,没时间就不见了。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我还没睡,刚洗完澡,您呼我了,我就出来打电话了?”
“你在哪里打电话?”
“宿舍门口。”
“其他人都睡了?”
“呵呵,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人,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对了,市长,雅娟是南岭县的,她说认识咱们的新书记。”
“哦?”
“她是他们县新闻主持人,肯定认识钟书记。”
“嗯,那你说话要注意。”
“嗯,我知道,我还不认识新书记哪。”
“好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到后再和你联系,方便就见,不方便就不见。”
“好的,拜拜。”
江帆就再也看不下书去了,想到上次把她那样抱在怀里,感觉真的很奇妙,很幸福。薛阳说,男人成熟后就不再相信爱情了。但是他现在的心境就跟刚刚谈恋爱时那样,感觉特别新奇、美好,有一种很强烈的向往和期许。
丁一晚上在电教室看完片子后,很晚才回来。每当到了周末和周日,宿舍几乎就剩下她一人。有两个是北京郊区县的,再有就是雅娟和她了。雅娟周末经常出去,而且夜不归宿,她自己说是住在北京朋友家了。她感觉雅娟的朋友应该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
上次因为下雨,丁一没有回宿舍,第二天回来后,才知道雅娟也没有回来,原来宿舍一夜都没有人。那天雅娟回来后,很兴奋,她说:“小丁,你们亢州驻京办可真气派。”
丁一跟高市长去过驻京办,听雅娟这么说,就说道:“雅娟姐,你去过我们驻京办?”
雅娟感觉自己说走了嘴,就说道:“哦,没有,我是从旁边路过,看了一眼。”
两个女孩子在宿舍就说起了悄悄话,雅娟说道:“丁一,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雅娟不信任的看着她,说道:“我不相信,你这么漂亮可人会没有男朋友?”
“呵呵,真的。”
“上大学也没谈?”
“没谈。没遇到可以谈恋爱的对象。”
“别说,你这句话我也有同感,我也是在学校里没有找到可以恋爱的对象,总觉得这些男生们都不成熟,青涩稚嫩不说,而且一点也不现实,经不住风雨,我的确很害怕和他们谈恋爱,感觉我自己本身都需要保护,可是他遇到挫折你反而还得保护他。所以,谈了两三个就不再谈了。”
“雅娟姐现在有了吗”
“嗯。”
“谈了几年了?”
“呵呵,我们可是时间不短了,有好几年了,从有了电视台就开始了。”
“是不是有很多就追求者啊?”
雅娟说道“你也会有许多的,那些慕名的,非慕名的,都来了。电视就是一个最好的征婚平台。”
“哈哈,想不到电视还有这功能?”
“当然有啊?不光这功能,还有好多呢,就看你怎么去做了。”
丁一笑了,说道:“那雅娟姐第一次是怎么和男朋友认识的?”
“这个,我都忘了,当时好像是一次舞会,反正我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感觉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成熟,稳重,有知识,有涵养,那些小男生跟本没法比。”
丁一发现雅娟的眼里写满了崇拜和幸福。
“那你们怎么还不结婚?”
“哎,我也想结,可是他总说条件还不成熟。”
丁一知道雅娟今年整三十岁,再不结婚就错过最佳年龄段了。能让她等这么久的人肯定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想到这里就说:“我猜这个人,除去你说的那些优点外,肯定还事业有成,而且特别会体贴女人的那种人,不然雅娟姐不会死心塌地等这么长时间?”
“是啊,再不结婚我就老了。”
丁一感到雅娟的大眼睛里有了深深的忧郁。
“你们离的很远吗?”
“有的时候感觉很远,有的时候感觉很近。”
丁一觉得雅娟所这话像个哲人。
“雅娟姐,结婚吧,再不结婚感情就会变淡的。”
“哎,傻丫头,我也想结啊,可是我结不了。”
那一刻,丁一似乎明白了雅娟肯定有难言之隐,她就不再问了。
今天晚上,雅娟又没有回来,想她可能是会男朋友去了。丁一躺在床上,遐想着,每个女孩子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的形象,丁一的白马王子却是比较模糊的,她没有像同学们把白马王子量化,许是她性格里天生的随遇而安吧,她总认为能让自己心动的就应该是自己的白马王子来了。
最初,科长让她心动了,是的确的心动,但是后来随着科长有意的疏远自己,她明白了科长的用心,那就是他不能爱她,很显然,他是有家室,这也正是爸爸非常担心的,但是这似乎不影响在她心里暗恋他,直到她听说科长跟那个女记者的绯闻后,才逐渐淡化自己的感情。可能科长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这种比较模糊的感情,所以才对自己一直不上心。尽管这样,在亢州,科长还是她比较知近的人,因为她看出,有的时候科长还是很关心她的,这个关心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
随着江帆对她的进攻,她感情的天平开始向市长转移,不是她嫌贫爱富,实在是江帆很懂她,从回家夜里的猝然之吻,到水中相救,甚至那首温和深情的“读你”,都在她少女的芳心荡起层层涟漪,尤其他亲切的叫自己小鹿,她感觉江帆是爱自己的,尽管她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因何冷淡自己,但是她还是感到他爱她,尤其是那天夜里,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对自己再做什么。不过从这一点上说,科长也是,那天在她的家里,他也是很好的顾及了她。
想到这里,丁一自己都感到自己脸红了,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听市长说他明天要来北京办事,她有些高兴,最起码明天有人跟自己玩了。他感觉跟市长在一起轻松愉快,他是个很会生活的人。但愿明天雅娟早点回来,陪她逛完商场后,早点和市长见面。
江帆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把自己梳洗打扮一番后,换上了雪白的短袖衬衫,又拿出领带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又不是出席正式社交场合,搞那么隆重干嘛?拿起剃须刀,反复仔细的刮着胡子,想到昨晚林岩说自己的话,他不由的笑了,摸了摸胡子,确信没有半点胡茬后,才关了剃须刀。
他拎起旅行包,刚要出门,电话响了。能够把电话打到这里的人应该不是外人,他放下旅行包,就接了电话。
是副市长张怀。他很纳闷,他怎么把电话打这里来了,随后想到那个女领班,也就不足为奇了。他说道:“张市长,有事吗?”
“江市长,你今天出去吗?”
“是的,我正准备走,回北京。你有什么事能在电话里说吗?”
“哎,要不等你晚上回来再说也行。”
“我现在不确定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张怀沉默了,他知道江帆对自己是有戒心的,尤其经过了选举这件事,他对自己就更有戒心了。他也知道江帆闹离婚闹了好长时间了,是很少回北京的,他如果说回北京的话,多半就是办事,而不是为了回家才回北京。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北京,如果回来的早就联系,如果回来的晚就明天上班再说,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