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
皎月当空,星辰繁天,时下已是夜深,本该人静,但寂静的明府却突然响起彻天的惊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爷吐血了,快来人哪!”一素衣少年慌乱的由明府最后头的院内奔出。
随着他的惊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府内许多院门以及房门被打开,整个府内响起繁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微微的议论之声。
“叫什么?出了何事?”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由人群中走出,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少年急的满脸通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回,回管叔。爷,爷在奶奶房内吐血倒地了,快,快喊石大夫。”
与此同时,人群角落一白色略显单薄的身影微微一僵,便快步奔向少年来时的方向,看背影,是一位翩翩似仙的女子,正是明家唯一后人明逸最宠爱的妾室,孟姨娘。
这时,人群让出一条道路,一娇俏可人的粉衣少妇步了过来,脚步虽急切,但依然是莲步婀娜。“你说什么?爷怎么了?在那女人房内出事了?”她睁着一双剪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紧张。
“回,回刘姨娘,爷他……”
“先别啰嗦。”管叔打断了少年的话,并吩咐身边人。“小顾,你赶紧喊石大夫去奶奶那里。”随即又推了推紧张的少年。“阿浩,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是是是……”阿浩转身带着以管叔为首的一帮人往来时的方向快步而去。
被唤刘姨娘的少妇,也是明逸的妾,才进门不久,她不满的看了看管叔的背影,撇了撇嘴,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难看出,这管叔在明府的地位肯定是不小。
一行人进了房间,看到地上同样吐血晕倒过去的齐归遥,吸了口冷气,随即立刻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俊秀男子,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余血迹,顿时吓得脸色比对方还白。
管叔颤抖着唇瓣问站在床边沉默的蓝袍美男子,“若秋,这,这是怎么回事?”
蓝袍男子勾了勾胸前发丝,眸光深沉。“中毒了,但尚不知是何毒,等石大夫来了再说。”
刘姨娘跨过门栏,一看床上的明逸,吓的脸色一白,便赶紧上前跪在床边,哭道:“爷,爷你怎么了?”眼泪刷刷的流,令她本就娇美的容颜,更是我见犹怜。
而她旁边的孟姨娘只是沉默的握着明逸的手腕,咬紧唇瓣,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许是异常恐惧的模样。
这时石大夫与明夫人一同奔了进来,明夫人直接扑到明逸身上,哽咽道:“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娘来了。”
石大夫为难的对孟刘两姨娘道:“二位姨娘,这……”
刘姨娘反应快的让开地方,并将正在发愣的孟姨娘也给拉了开。
孟姨娘的眼神落到被丫鬟搂在怀里的齐归遥身上,目光明明是呆滞的,却莫名让那丫鬟身体一颤。
刘姨娘的目光也顺着孟姨娘望了过来,随即用手绢擦了擦眼睛,怨恨道:“真是个扫把星,爷一来这里就出事,你们主仆到底对爷做了什么?”
那丫鬟立刻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求各位主子救救奶奶,求求各位主子。”
“还救什么?”明夫人狠戾的望了过来,呵斥道:“你们最好是祈祷逸儿没事,否则这丫头就算不死,也得给陪葬。”
“可有查出是什么毒?”管叔问石大夫。
石大夫抿了抿嘴,艰难道:“这……恕属下无能,这毒实在是太过稀有,属下并不能断测出究竟是何毒,更别说是诊治。”
“若是连你都无能为力,那……”蓝袍男子拖了拖下巴,皱眉陷入思索,随即对管叔道:“可有办法联系到路安?”
管叔摇了摇头。“自从上次路安与爷闹僵了之后,已是两个月没有见过他的身影了。”
“找,立刻发动明家所有的力量都要给我找到他。”明夫人呼吸急促,颤抖着手指抚摸着明逸的脸颊。“来人,赶紧把爷抬回自己的房间,这个地方太晦气。”
“是!”后头走过来两个身体强壮的男子,抬起明逸就走。
就在明夫人一干人走出门之后,齐归遥的丫鬟立刻抱住蓝袍男子的大腿。“求求主子们救救奶奶,求求你们。”
“救什么救?”刘姨娘停下脚步,转身道:“这样的扫把星,死了倒也好,免得克人。”
管叔拉了拉蓝袍男子。“走吧!现在救爷都是个问题,谁还能管得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奶奶呢!”
蓝袍男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齐归遥,抿了抿嘴,便抽回自己的脚,与管叔一同走出房间。
丫鬟丧气的走在地上,胡乱的擦了擦眼泪,便爬回去将齐归遥弄到了床上,之后自己跪在床边,低着头哭道:“您这又是何苦?最后还是要扔下白香一个人。”
这边,明老夫人在张姨娘的搀扶下急切的步入明逸的房间,并紧张道:“我的孙儿怎么了?”由于她的脚步太过紊乱,差一点没摔了去。
好在张姨娘扶的稳,她单手松气般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道:“哎呦喂,老夫人,小心点儿。”她余光瞥过床上的明逸,眼中划过一丝隐藏极深的喜光。
“老夫人!”刘姨娘哭着上前搀扶着明老夫人的另外一只胳膊。
明老夫人自是没有心情理会张姨娘的叮嘱,反而在看到明逸的脸色后,更加急切的晃了过来。“孙儿?孙儿?”
明夫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便扶了扶明老夫人,哽咽道:“逸儿他中毒了。”
一听,明老夫人晃了晃身体,吓的不轻。“可有说是什么毒?”
明夫人摇摇头。“尚不知,若秋正带人找寻路安。”
“找路安?”明老夫人更是紧张起来,既然严重到只能找路安的地步,那自是问题不轻,更何况路安哪是说找就能找得到的?
“孙儿。”明老夫人握住明逸的手,立刻流下眼泪,本就年迈的她,此刻显得更加苍老起来,单薄的身体颤抖着,仿若下一刻就要入土一般。“我的孙儿手怎么这么凉?石大夫呢?哪里去了?”
“石大夫正在熬药,以缓毒情。”明夫人虽好言好语的回答着明老夫人的问题,但她眼睛通红湿润,明显担忧不亚于明老夫人。
“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老夫人红着眼睛狠狠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伤我明府之人?”
“还不是那齐归遥。”刘姨娘控诉道:“我看她就是因爱成恨,想和爷同归于尽的。”
“我说绾绾啊!”张姨娘是在场人当中最淡定最不伤心的一个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齐奶奶温柔娴淑,平时可没被少欺负,忍耐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哪是说因爱成恨就能突然因爱成恨的?”
明夫人愤愤的看着张姨娘。“之前我就说过,这个女人不配入我明家,纵然不是绾绾说的那样,也是她克的,看看她那仿若死了爹娘一般的丧气模样。”
张姨娘随意道:“可事实上,人家爹娘可安好的很呢!一家子都……”
“别吵了。”明老夫人呵斥道:“要吵出去吵,我的孙儿需要休息。”她替明逸掖了掖被子,严厉的声音转成无力。“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闻言,刘姨娘神色暗了暗,她低着脑袋咬唇思索着什么,似是非常的不甘。
张姨娘行了个礼,便故作神色哀伤的走出明逸的房间,毕竟明逸又不是她的儿子,她不干涉太多,倒是最合理不过。
自这一晚开始,整个明府内就没有一天是安宁的,找人的找人,照顾明逸的照顾明逸,伤心的伤心,日夜如昼。
谁让明家就明逸这一条独苗,纵使明老夫人与明夫人都是位居正二品诰命夫人,但明家若是没了根,等于就是没有被朝廷使用的价值,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是可想而知的。
更何况,这偌大一个明家,若是没有了顶梁柱,这日子也不知该怎么过。
反观齐归遥那边,仿若与明府隔绝了一般,日夜如常,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宁静无比。
只是齐归遥却没有心情睡觉,也没有心情吃饭,此刻的她亦如昨日早上醒来之后一样,还是坐在门栏上倚着门框审视着这个院子。
院子很大,有花有草,虽然有些稀薄。
有池子,虽然隐隐飘着一丝腥味。
白香摆好下人送来的饭菜,走过来推了推齐归遥,无奈道:“奶奶,吃饭了,这一次你不能不吃了,否则真的会饿死的。”
好在这一次齐归遥终于有了丝反应,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
她迷茫的看了看白香,再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点了点头,之后任白香将她扶到桌子旁坐下。
白香明显很高兴她的改变,立刻给齐归遥的饭碗内夹满菜。“奶奶,快吃。”
齐归遥拿起筷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再转头看了看这个明显是有钱人才拥有的大院子,心想,或许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比较节约吧!
她往嘴里送入一大口饭菜,随即顿了顿,竟然是凉的?之后吞了下去,才开始注意桌上菜的色泽,豆腐是看不出什么,但青菜却开始发黄,明显不是第一时间出锅的菜,甚至差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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