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一如往昔的温暖,让海兰珠心安了下来,熟悉的味道更是令她心头软软的,伸出手,回抱住他,轻声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阿哥呢,也许上天赐给我们一个格格。”
皇太极轻拍着她的后背,沉吟道;“格格自然也好,可咱们第一个孩子当然还是阿哥更好一点,你想,等他长大了,可以保护弟弟妹妹啊。”
海兰珠不由得笑了,只觉一阵幸福。蓦然想起张太医的话,眼底蕴起一丝忧愁,不安道;“万一,我一直都没孩子呢?”
皇太极一震,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刮了刮她的鼻尖,皱眉道;“你这小脑袋里整天想的什么?还是觉得我老了?和你生不出孩子来?”
海兰珠忙道;“我哪有,只是,张太医说我体质虚寒,不易有孕。”
皇太极心中一沉,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容颜,一股心疼传来,唇角却是含笑,坏坏道;“只不过是不易有孕,又不是不能,只要我多努力几次,要个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海兰珠听着他暧昧的语气,只羞得粉脸通红,将眼眸垂下,嗔道;“我不和你说了。”
皇太极又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秀发,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带着一丝不悦道;“我昨天不是吩咐了吗,你今天这么还去观礼?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海兰珠轻声道;“上次巴特玛福晋进宫我都没去,这次要是再不去,别人只会说我恃宠而骄了。”
皇太极言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海兰珠听出他的怒意,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怕我看了难过。我上次和你说了,我都想明白了,你当我说的都是假话不成?”
皇太极刚要说话,海兰珠小手捂住他的嘴,巧笑倩兮道;“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快去陪新娘子吧,别让娜福晋久等。”
皇太极双眸温和,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屋外,小顺子的声音带着不安清晰的传来;“大汗,吉时已到,次东宫那边已经打发人来问过几次,您看这....”
海兰珠小手抚过他犹如雕刻般坚毅的容颜,将他外袍前的衣扣理了理,柔声道;“快去吧。”
皇太极垂下眼眸,竟似不敢看她一般,只低声道;“委屈你了。”语毕,转身像屋外走去。
海兰珠痴痴望着他的背影,心却似被刀割一般的沁着鲜血,皇太极走到宫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却停住身形,竟是回过身子,大步走了回来。
海兰珠惊讶的看着折回来的他,皇太极眼眸深情似海,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俯身在她耳边柔声道;“兰儿,你真好。”不待她反应过来,却放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娜木钟静静的坐在床沿,等待着她日后的夫君。窗外,月牙已经高悬,一旁的葛洛焦急道;“都这个时候了,大汗怎么还没来?主子,这大汗也太欺负您了。”
娜木钟秀眉微蹙,只道;“想必大汗在宴席上多吃了几杯酒,你去打点热水,待会好给大汗擦擦脸。”
葛洛看着主子一如既往恬淡的样子,竟没有一丝的恼怒。她纵然心里不舒服,还是行礼退下按照娜木钟的吩咐去准备。
不料刚出门,却看到一身酒气的皇太极迈着凌乱的步伐走了过来,葛洛心中一喜,立时行礼。
皇太极看也未看,只像屋中走了进去。娜木钟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了头,看到他眼底一片醉意,立时迎了上去,扶住他的身子,关切道;“大汗,您醉了。”
皇太极凝视着她娇艳的容颜,笑了笑;“呵,不错,我是醉了。”语毕,一把挣开她的柔荑,直直像床上躺去。
葛洛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便看到大汗静静的睡在床上,主子却一脸柔情的抚着他的面容,心里不由得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儿,今儿个可是主子和大汗的洞房之夜,大汗喝的烂醉不说,竟还一来就在床上睡了过去,主子可有多委屈。
娜木钟回头看到她,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热水接过,轻声道;“好了,你下去吧。”
葛洛犹豫着,不满道;“主子,大汗...”
娜木钟秀眉一皱,嗔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我的话?大汗的事岂是你可以过问的?别多嘴了,早点下去休息。”语毕,也不再看葛洛一眼,径直像床边走去。
葛洛撇撇嘴,将门关好,退了下去。
娜木钟解开皇太极的外袍,沾湿了绢子,轻轻为他擦拭着,只服侍的无微不至。皇太极睡梦中感到全身烦热,发觉有一双温柔的手在照顾着自己,那样的细心体贴,不由得蕴起一丝微笑,眼眸也未睁,只低低的唤了一句;“兰儿。”
娜木钟双手一滞,看到他嘴边的笑意,手指不由得轻抚过他的唇,靠近他的耳边柔声道;“大汗,我不是兰儿,我是娜木钟,娜木钟,您听清楚了吗?您一定要记住我,好吗?”
皇太极微皱着眉头,睡的正香。娜木钟无奈,含了丝微笑,重新沾湿了绢帕,为他擦拭着手。
“大汗,您知道吗?我的先夫林丹汗,也是个有勇有谋,了不起的男人。我曾认为他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男子,我从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个男人可以战胜他。这个男人,自然就是您了。”
娜木钟唇角含着一抹羞涩的笑意,静静的凝视着皇太极沉睡的容颜,接着道;“您知道吗,我们所谓的八大福晋对于林丹汗来说不过是他为了巩固势力而娶的女人,他从不在乎我们是美是丑,性子是好是坏,他看重的,只有我们身后的权势力量。”
娜木钟仿似沉浸在回忆里,缓缓倾诉着心底的话;“我时常想,是不是如你们这般极具野心和抱负的男子,会不会都这样,从来不会把我们女人当回事,只把我们当成工具一般。”
娜木钟说到这里,又像皇太极看去,眼眸一片深不见底的温柔,轻声道;“您知道我是从何时开始仰慕您的吗?就是当年您发疯一般寻找兰福晋的时候。”
“那时候,您还只是大金的四贝勒,可是您为了寻找心爱的女人,却在夺汗那样关键的时候不管不顾的让全天下都知道您有个心爱的女子,您为了她,甚至不惜与自己的父兄翻脸。娜木钟那时候便倾心于您了。”
“您若是一个只知道风花雪夜的纨绔子弟倒也罢了,可是整个草原谁不知道您的英明神武,沉稳机智?这样的一个男人,竟会对一个女子有着如此的真心,娜木钟打心眼的钦佩您,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