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我还是没走,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真的没错,在地底的时候老王跟莫言可以抛下我走,我也理解他们的举动,但是懂得道理理解别人是一回事儿,这事儿真放道了我身上,我是做不出来,我不能见死不救,或者说独善其身。
而且老板的这个经历,虽然说严重的干扰了我们的士气,可是它的利绝对是大于弊的,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四顾茫然的在这个大山深处去找寻,目标缩小到了沟子岭这个地方,而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就是要进山了。
沟子岭,是老板他老爹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乱闯过去的,老板年轻的时候作为远近闻名的猎手,在经过他老爹的指引下还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可见这个地方有多么的难找,所以压力依旧大。
——解决这个压力的办法,我们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老板给我们做向导,可是当潘子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我摇头道:“ 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我们一样什么都见识过, 别说他了,就是我在昨天晚上他跟我说的时候都感觉冷,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那么大的人了,都快吓出翔,让他们给我们带路再去一遍,谈何容易?”
潘子看了我一眼,道:“ 不试试的话怎么能知道?”
我摆手道:“ 那行,潘爷您去找他谈,他要是肯去的话最好不过,但是我先跟你说好,可以利诱,不可以威逼,这不是长沙,他也是一个无辜的人。”
潘子点了点头,去包里翻出一沓钱,出了门儿,我认为这事儿估计是悬,钱是好东西,但是也得有命来花,可是我想错了,错估了金钱对人的诱惑,潘子去了有十分钟,事情办的还出奇的顺利,回来对我道:“ 他答应了,在收拾东西, 我们赶早不赶晚,今天就进山。”
“你没拿枪顶着人脑袋?” 我诧异的问道。
“没有, 我给了他一万,而且我给他写了一个字据,不管我们能不能出来,他拿着条子去长沙任何一个三爷的堂口里,都可以再拿两万块钱,他说了,不是他这个人欠钱,而是不想老婆孩子再跟着他受苦。” 潘子得意的道。
我道你真的钱多,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万元户已经算是叼炸天的存在了,当一次导游就能换三万,换我有老婆还要要养活,我也干,傻逼才不干呢。
等我们收拾还行囊,老板也差不多整利索,这时候的他换上了一身稍显破旧的粗布衣服,腰里别了一把开山刀,背上背了一杆土制猎枪,看到我,还咧嘴对我笑。
我们出发之后老板对我们道,现在这边成了旅游景点,招待的一多半是游客,剩下的一小半全是来过倒斗儿的,所以旅馆的生意不算差,也就是他家的起步晚,条件差所以生意不怎么好, 说这个倒不是废话,而是说,现在本地的山民,已经没有说天天进山采药打猎,大家都由无产阶级进化到了资产阶级,而且现在不是节假日,来旅游的人很少,那大部分就是盗墓贼了, 而且这里虽然说盗墓贼猖獗,可并不是真的没人管,山里面也会有暗哨和便衣警察。
说这个的时候他瞄了瞄我们的行李,道:“ 按照规矩我是不能问你们要去做什么的,带我的路就行,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搞清楚,你们包里的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犯法的?”
我一想我们包里何止是犯法,捉到都是掉脑袋的罪了,里面可都是枪支弹药,虽然说我的身份暂时还管用,在这深山里遇到警察给抓回来,也非常麻烦,我就对老板道:“ 老哥,您还真别说,包里的东西,给外人看到,还真的麻烦。”
老板啧了啧嘴,道:“ 那就麻烦了,这样就不能走大路,说是大路,就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 ,而我上一次去沟子岭,时间长了不说,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走的大路,现在不能走了,估计会有点麻烦。”
潘子听了直皱眉,道:“ 那你就说能不能把我们带过去,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地儿?”
老板没回头道:“ 这个我还真给您说不准, 我只能说,既然收了您的钱,我就尽最大努力的尽快带你们过去。”
山里多荒草荆棘,特别是我们要绕开“大路”,专拣别人没走过的地方走, 老板抽出开山刀在前面开路,可就是这样,我衣服上还是给挂了几道口子。 我们就这样行进着,走的非常艰难,因为老板是不是的也要回头在看看,还经常走了很远了又折返回来,因为他感觉路走错了。
我们一直走到天黑,我是实在走不动了,这个时候,甚至老板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现在,我们简单的搭了一个帐篷,我脱掉鞋子,脚上起了很多水泡,水泡被磨破之后跟袜子都沾在了一起,疼的我呲牙咧嘴,而秦培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就想着烧热水,现在泡个脚多舒坦。
老板却死活不让,说现在这天气,秋天草叶的枯了,在这深山里,根本不敢见明火,引起山火罪过就大了,我一看情况也是这个理儿,在包裹里找道个酒精炉子烧了热水,洗脚是肯定不可能了,就用热毛巾帮秦培捂了捂脚,都一切安顿下来,我就问老板现在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找到相识的路。
他道还不行,时间真的太久了,而且四周都是草,严重影响了路线的辨认。
晚上的时间是很无聊的,我们几个一个队伍,却根本算不上什么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好聊,一个帐篷里这么几个人,我跟秦培也说不了什么缠绵的情话,老板就道:“ 左右都是无聊,这样吧,白天走路的时候我看到兔子脚印,我去给几位老板打几只野兔回来尝尝鲜, 小心一点的话,应该也不会起火。”
我一听就来了兴致,打猎游牧的生活,其实也是我一直向往的,就想跟着去,老板道看你脚上的伤口,还是好好斜着,明天还要赶路。 我站起身,白天脚都麻木了,现在休息一会儿,还真的站都站不稳,只能作罢。
老板刚走,潘子站起身就跟了上去,还背了把猎枪,我笑道:“ 潘爷也有这闲情逸趣?”
他扭头道:“ 我是怕他给我们丢在这里一个人走了,钱小事儿,主要是麻烦。”
我想想也是,这个老板我们并不知根知底,真人家不想要后面的两万我们也没办法,还是潘子这种老江湖戒备心强,这样一想我忽然就有点担心,按理说潘子的身手那绝对的不差 ,可是在大山里,是猎人的天下。 而且有一点被我重新想起来,我刚看到这个老板的时候,就感觉他很不老实。就提醒潘子小心一点,他回头冲我笑了一下,特别真诚的笑,他道,没事儿,忘了跟你说,我以前也是当兵的,野战兵,去过越南。
潘子跟老板走后,那个神秘的小哥还是在睡觉,帐篷里剩下了三个人其实也跟两个人没什么区别,我跟秦培就胡乱的聊着,没聊一会儿呢,潘子跟老板就回来了,我一看他们空着手,就道:“ 一个老猎手一个兵王,没打到一只兔子?”
老板的脸有点发白,潘子道:“ 别胡扯, 跟我过来,前面有一个尸体。”
我立马就站了起来,深山里有尸体,真他娘的刺激,就问道:“ 你这是看到个古墓手痒,顺便倒了个斗儿练手?”
“ 别他娘的跟我扯淡,是刚死不久的,穿着军装。”潘子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紧张,这让我有点莫名其妙,按理来说,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见到个尸体就这样, 我穿上鞋子,带着秦培,这次那个小哥也跟在我们身后,出了帐篷,在老板和潘子的带领下,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块荒草地。
到那里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尸臭味儿,相当的难闻,潘子拨拉开草丛,道:“ 死了差不多有两三天,已经发臭了,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我古尸见的多了,看到尸体也不怎么害怕,打着手电走了过去,因为我们此次行动的关系,军装是最能让我紧绷神经的事儿,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洞,伤口处流着脓水,还有虫子爬来爬去。
我紧张归紧张,可是理不请头绪,就问潘子道:“ 你看出来什么了?”
潘子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个老板,示意有些话不方便说, 我们俩就走到一角儿,潘子点上烟,皱着眉头道:“ 是三爷干的, 他喜欢朝脖子开枪。”
“然后呢?”我仿佛嗅到了什么。
“我刚才看到尸体的时候,往前面走了一点,发现地上有弹壳,还有一具尸体,那是三爷在长沙的伙计 ,这里,几天前有枪战,三爷可能已经出事儿了。” 说到这个,潘子的眉头皱的更深。
“你别多想,这里又没三爷的尸体不是? 再说三爷那种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是那么简单就出事儿的?” 我安慰他道。
“你不懂。” 潘子道。“三爷之前就跟我说过,这次,很有可能他会死, 他感觉到了。”
“ 你刚说前面有一个长沙伙计的尸体? 怎么可能? 三爷不就是带着大奎和那个王胖子嘛?” 我忽然想到这点。
潘子吐了口烟圈儿,道:“ 三爷其实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信得过我, 他总是感觉,背后有人在紧盯着他。 所以他每一次的行动,都会留有后手,一是想揪出跟着他的人,二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意思是这次行动,其实还有一个队伍的人,是三爷在长沙的伙计,在暗中配合着我们?” 我问道。
“对,那一队人,是三爷的侄子带的,只是跟在三爷身后,不会牵扯进来。看来我们的事儿已经被人知道了,竟然派出军队来堵截,你不是队伍上的,有没有办法打听一下到底是谁?“潘子道。
我心道这还用打听,也不看看三爷是在跟谁斗法,可是嘴上没办法说,说出来就太蛋疼了,就道,不行,这里又没有电话,没办法联系,而且做这种事儿的兵,你根本就找不到番号的。
我们最后还是把尸体给掩埋了,这也是我一贯的风格,立场不同而已,让人入土为安的好,这个事儿一出,有两个人明显的不对劲儿,一就是潘子,他是在担心三爷的安危,二就是老板,他整个人,似乎都吓蒙了。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个死人,还是个军人, 这给他的恐惧绝对不是钱能安抚的。
说:
今天身体不舒服,就这一章吧,小三两本本分分一写手,别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