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绝人寰的车祸使死伤人员惨不忍睹,烟雾缭绕、火光闪烁的车祸现场,时刻有车辆爆炸的危险。一行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司机吆喝着向车祸肇事者杨晟这边奔来,痛苦不堪的杨晟蹲在撞坏的越野车旁,面对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泪水涟涟,内疚悔恨的心情错综复杂。
愤怒吆喝的司机不由分说对杨晟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各类咒骂声抱怨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杨晟只是抱着头任由司机们发泄,幸好交警赶来劝解制止,才逐渐缓息了大家愤怒的情绪。
东洲电视台新闻记者现场报道事发情况,央视驻东洲的记者和各大报刊记者也陆续赶来对车祸现场做详细报道,这起车祸造成死亡13人、重伤56人,是东洲近几年来最大的一起车祸,报道内容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此案还在调查中,我们将做跟踪报道!”
市委和市政府领导亲临现场指导车祸工作,并前往医院看望车祸人员,对这起车祸的遇难家属开导抚慰做善后工作。杨晟因是肇事者,被交警带回交警队控制起来。
何利秀从指挥部获悉杨晟车祸案,立即带领吴辉、郑志军等安全局工作人员到现场办公,对杨晟越野车仔细检查,并盘查周边的监控录像,横肉男他们的轿车引起了何利秀等人的注意,何利秀下令对此车加以盘查。
各个部门对这起车祸反应之快,原因是东洲市交警队指挥部从城控录像中看到了车祸事发情况,第一时间报告了医院,上报了上级领导部门。
造成这么大的车祸,杨晟已经是心灰意冷,非常内疚,交警队警察在做笔录时,杨晟沮丧地讲述事发经过,突发事件令杨晟只认为是一起事故,丝毫没有怀疑背后有人捣鬼。
何利秀带领吴辉和郑志军前来交警队,把侦查到的结果向交警队长做了简单说明,经检查发现,杨晟的那辆越野车的刹车片被人做过手脚。交警队长听何利秀说的异常情况,立即带领手下交警到院子里再次检查了拖回来的那辆杨晟的越野车,同意了何利秀等人的意见。
何利秀说,“这起车祸可以看出是人为作案,其目的是要置人于死地,现在造成这么大的事故,我们一定要详细盘查调查取证,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何处说的是,可是车祸制造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交警队长不敢含糊,“我们立即调取这辆肇事车在东洲市的活动情况,一有结论立即向您汇报。”
“谢谢,谢谢了,请把杨晟先放了吧。”何利秀恳求的语气中带有命令的意思,“他还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办,余下的事情由我们共同处理。”
“这,这不好吧,现在事情还尚不清楚,我个人也不好向局长和市长、市委书记交代。”交警队长为难的表情,“这起车祸案实在太大了,我们交警队真担待不了。”
“好吧,我给书记打电话。”何利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市委郝书记的手机,把情况向郝书记报告,郝书记同意了何利秀要求释放杨晟的请求。
交警队长有了市委书记发话,只好吩咐手下交警把杨晟释放了。何利秀领着杨晟上了吴辉开来的警车,大家一起向东洲安全局指挥部赶去。
杨晟心如死灰,“何处,谢谢您,吴教官、郑教官,谢谢你们了。”
何利秀、吴辉和郑志军都心情沉重,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警车半个小时后开到了东洲安全局指挥部大院里,何利秀带领杨晟等人走进指挥部大楼,来到了指挥部办公室。郑志军打开指挥部办公室里的灯光,开启了大屏幕,并把车祸现场的录像回放一遍,杨晟看着车祸录像,心里更加悔恨和内疚,泪水涟涟痛苦不堪,一再向何利秀鞠躬请罪。
何利秀开导杨晟,“你也算是个老司机了,怎么没有发现一点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杨晟半天弄不懂何利秀的意思,“这车一直好好的,我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情况,一切正常啊,您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喝酒了?刹车片被人动过手脚都不知道?”何利秀威严地盯着杨晟,“你的刹车片已经被人松动,还有刹车链也被人锯过,这么大的变故,你竟然还说正常,乱弹琴
。”
“晕死,无语了,我是在晚饭前喝了点酒,可我意识非常清醒啊。”杨晟懊恼的很,忽然想起了冷知秋,问,“冷少校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冷少校没有大碍,已经被抢救过来了,正在留院观察。”吴辉帮何利秀向杨晟解释,“杨晟,我们是这样想的,竟然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想请你回忆一下最近的人和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还有案子上是不是有了什么突破?”
“我懂你的意思,这样吧,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向几位领导汇报,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此事只能消化在这里。”杨晟心想既然有人都要自己的命了,还不把事情抖出来那还得了,可在报告之前杨晟还是有点不放心,便向何利秀等几位领导叮嘱,“除了我们四个人,不能有任何人知晓,包括东洲市公安系统和安全部门的所有官员。”
“哦?什么事?”何利秀听杨晟这么一说,忽然警觉起来,吩咐郑志军做好谈话记录,吩咐吴辉查看指挥部办公室周边情况。
郑志军立即打开电脑,吴辉清查了一下办公室周边的情况,一切准备就绪后,杨晟把这几天的事发经过全向何利秀做了汇报,并把吴玉琴和自己的关系也全部清盘脱出。何利秀听完杨晟报告的事情后,惊讶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同时心底也恨死了杨晟不顾原则和吴玉琴有染,心里不由产生了醋意。
吴辉说,“吴玉琴真是这么说的?连少将也成了她的傀儡?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对这员少将有过什么描述,比如年龄、嗜好、穿着……”
杨晟回想事情,随后摇头,“没有,不过我看她的表情和语气,应该确有其事,对了,吴总说这两天她们集团董事长来北京过年,要我陪他一起去。”
“哦,有这事,这事太大了,让我想想。”何利秀摸着下颚思绪。
吴辉和郑志军两人相互对视,对杨晟的报告难以置信,惊讶不已,就像杨晟当初在游龙洞被吴玉琴控制时候的那个表情。
大家都沉寂在思绪中,何利秀的脸上一会阴一会晴,吴辉和郑志军了解何利秀的脾气,不敢轻易打扰她的思维,杨晟经过这起车祸还彷徨未消,更不敢打扰何利秀了,内心里更觉得负疚何利秀的感情,现在把同吴玉琴的事情向何利秀做了报告,再也不敢奢望以后还能和何利秀继续发展了,同时也觉得不配再和何利秀说道感情之事。
何利秀考虑好后,向杨晟做出指示,“你这样吧,你继续和吴玉琴保持联系,听从她的安排,从你汇报的情况来看,此人有反水的可能,当然她的目的还不清楚,不过我估计他可能真对你用心了,你做好三条准备:第一,按照她的安排做事;第二,继续和她保持暧昧关系;第三,深入间谍组织内部全力了解其人员档案、真实意图和犯罪证据。”
“啊,我真能搞贴身侦查,这,这不是违规了吗?”杨晟听何利秀批准他可以同吴玉琴保持暧昧关系,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
吴辉和郑志军就更不用说了,对贴身侦查可是涉及了侦破底线,万一上级将来追究起来,杨晟的前途可就全毁了。
何利秀没好气地瞪了杨晟一眼,“你早就贴身了,还用我批准吗?”
杨晟羞怯地垂下头,一语双关地说,“何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的培养了。”
“此事如果真像吴玉琴说的话,那事情可就是天大了,这可不是对付窃取我们科技情报的间谍组织那么简单了,这可关乎我们国家的安全问题和国家利益。”何利秀沉重的口吻,“从近期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来看,吴玉琴说的话有80%的可信性。”
“我也感觉这事太大,通过今晚的车祸来看,这个组织处心积虑,不过也可以看出这个间谍组织管理混乱,不然不会一下和我搞……搞暧昧,又会一下要我命,这也不符合常理,这个组织应该有好几派,可以看出内部矛盾重重。”
“你错了,其实就是一派,经过我目前的分析结果来看,可以得出结论,吴玉琴反水意图明显,间谍组织,当然如果按你说的话,这也可以说是恐怖组织,他们是想铲除你这个后患,所以说你现在已经进入这个
组织的核心边缘,将来如履薄冰步步危机,可谓是绝密卧底了。”
“哎,还卧什么底呀?我的身份他们全知道,哪里来哪里去几乎都被他们算计好了,还有你们的身份估计也已经暴露了。”杨晟沮丧地垂头叹气。
“你放心好了,保持镇定,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一个少将还能翻了天了?你仔细调查这人的身份背景,一旦确定此人嫌疑,立即向我报告,少将怎么啦?背弃我们国家和人民利益就是罪人,就像十多年前那个间谍案一样,一号首长亲自下令秘密处死。”
“是,明白了!”杨晟听何利秀如此说话,立即起身向她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嗯,回去吧,好好揣摩怎么同恐怖分子做斗争。”何利秀回了个军礼,然后叫吴辉开车送杨晟回去。
杨晟依恋不舍地告别何利秀,同吴辉离开了东洲市安全局指挥部办公室。
何利秀目送杨晟离去,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杨晟牵肠挂肚,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等杨晟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后,回头对整理谈话记录的郑志军,说:“这个谈话内容是绝密,你一定要藏好了,时机到了,我向一号首长汇报。”
“放心吧,何处。”郑志军点头回应,“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电脑键盘。
“哎,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啊,杨晟他们身处敌特第一线,随时带有生命危险,我们这个后盾可得坐好了,稍有不慎可会葬送了国家利益和我们隐蔽战线人员的生命。”
“是啊,能有这么大的发现实属不易了,可惜了还太年轻,斗争经验不足。”
何利秀擦拭一下湿润的眼眶,“会成长起来的,我看好他。”
“嗯,是……”郑志军整理谈话记录,对何利秀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
何利秀不愧是杨晟的伯乐,刚才听杨晟报告说和吴玉琴有那事时,心里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在感觉龌龊的同时,醋意恨意情意全部交织在一起,但案情重大反过来细想一下也觉得情有可原,反而更加爱护起杨晟了,“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
杨晟叫吴辉把他送到冷知秋入住的医院,这个医院正好是协和医院,同杨晟的舅舅杨晓春还同住医院一个楼层,而且病房也安排在杨晓春隔壁,杨晟第一感觉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事也太凑巧了。
杨晟只是不知道,凑巧的事还在后头呢,无巧不成书也。
冷知秋已经醒了过来,见杨晟进来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情人,两人共同经历了生死攸关,感情一下子浓厚了许多。
“冷老师,好些了吗?伤到哪里了?还好吗?”杨晟扑上前去握着冷知秋的一只手,悲痛地快哭了,“都怪我,我罪该万死。”
“不怪你,算我们有此一劫。”冷知秋身体还很虚弱,吃力地同杨晟说话,“你没事就好,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吴辉站在杨晟背后向冷知秋敬了个军礼,“首长好好休息。”
“谢谢你们。”冷知秋用眼神回了下礼,“吴教官,你请坐。”
“不了,我回去了,你好好养病,”吴辉深邃的目光望着冷知秋,“我改天再来看您。”
冷知秋读懂了吴辉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向吴辉吃力地挥了挥手。
吴辉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冷知秋的病房。
杨晟发觉吴辉和冷知秋对视的眼神中有令人猜疑的内容,便试探性地问,“冷老师,你和吴辉很熟吗?”
冷知秋苦笑一声,“不知道,有些人是近在咫尺,也觉得远隔天涯。”
“哇,这话有深意啊?”杨晟感觉这里面真有文章,还想再问冷知秋,可冷知秋别过头去,拿手擦拭湿润的眼眶。
“杨晟,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再来看你。”杨晟见冷知秋没有大碍了,便识趣地离开冷知秋的病房,转到旁边的杨晓春病房去了。
杨晟刚一推开杨晓春病房的门,就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趴在被窝里的杨晓春拿起一个枕头向杨晟砸来,“谁呀?出去,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