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声音已经顺利的传了下去,我急切的盼望着我哥他们的声音会从深井深处传上来,但是令我感到不安的是,等了片刻,我依旧没有听到我哥他们的声音,准确的说,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除了我自己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一直在空洞的深井之中回荡。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不自由自主的一颤,这一次并不像过去一样是因为害怕或是吃惊,这一次我几乎没能站稳身子,我我突然意识到,我哥他们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那回事什么样的大事呢?
我扭头看了一眼童博和张万,两人正局促不安的站在我身后,他们的脸色一样那么苍白,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吓傻了还是因为和我一样,没有听到深井下面的回答声而感到害怕
。
当然,我害怕的部分和他们所害怕的部分完全不一样。
“李峰……婉楠……”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说不定现在他们都睡着了,所以没有听到我的喊声,这也是很正常的。
“李峰……婉楠……”回荡声从神经的底部穿了上来,我站在深井口,刚到一阵莫大的恐惧压上心头。
我依旧等了片刻,下面没有任何回声,当我的声音完全消失的时候,神经变得死一般寂静,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亘古不变的张着它的嘴巴一样。
我再不能等了,扭头看了一眼张万和童博,冷冷的问道:“他们不是在下面吗?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后背的双翼“扑腾”一声打开了,我准备亲自下去看一看,而且几乎在同时,我的空间之力慢慢的往深井底部弥漫下去。
张万和童博全身颤抖。
“我们也不知道……真的……”稍微镇定一点的张万颤声说。
童博不断的用手碰着他的老花镜,嘴唇山下煽动这,就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头子。
我并不像做的太过分,但是这是有前提的,对于伤害我或者伤害我朋友亲人的人,我从来都是毫不姑息,就像在我小说中,我最想告诉读者的,就是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如果是圣人,对天下大部分人都有情有义,如果是一般人,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有情有义,如果是比较糟糕的人,至少也要对自己的父母有情有义。
当然了,还有一种人,只对自己的野心“有情有义”。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只是这些人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利用别人,总是以为那是别人理所应当为他做的。
双翼重新张开,我抓起张万飞到了半空中,对方已经不会在惊叫了,我感觉他由于太激动,连说话都已经无法做到了,更不要说惊声尖叫。
我对杨博士和童博说:“最好不要耍花招。”然后忍下还没回过神来的两人,我带着张万缓缓的向深井底部降了下去。
灯光把深井里面的一切都照得透亮,三十多米的距离对我来说转瞬就到。深井底部没有任何东西,仿佛这里从未有过什么东西存在,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三个注射器,注射器的旁边放着三个药水玻璃瓶子。
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那个瓶子上,那是什么呢?
把已经开始抽搐喘息的张万放在地上,我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瓶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母顿时让我大吃已经
。
“y361a”,这个名字立刻让我联想到了我们原先在受体身上试验过的另外三种药水。但是另外三种药水并非是这种型号的
每一种药水都有其单一确定的代号,这就像数学里面的函数,每一个x值都有一个单一的y值对应,这时不可能搞错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非常严谨的科学研究来说。
我迅速将地上的另外两个玻璃瓶子捡起来看了一眼。
“y361b”,“y361c”,看来这是三种不同型号的药物,为什么这些药物会出现在这里呢?
当初在实验室中,我们所实验的另外三种药水分别是“y3611”、“y3612”、“y3613”,看上去有些相似,但是本质上,这三种药水和我们当初用在受体上的药水绝对是完全不相同的药水。
那会是什么样的药水呢?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药水是有人拿来给我哥他们注射的。我的脑袋轰一声,只感觉顿时头晕目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欧阳博士再用我哥他们做实验。
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反抗,以我哥的性格和能耐,他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再说了,黑暗病毒在我哥的体内,进化速度已经超过了我,当初我说没有办法进入实验室,还是他信心满满的告诉我他可以搞定一切的。那种自信总是让我感觉很心安。
但是我哥他们全都被欧阳博士抓回来当做了研究的小白鼠,这让我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想明白。
张万这时候才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的双腿还在打颤,在这么寒冷的深井底部,他的脸上也全是汗珠,看来我对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把他折磨得够呛了。
“龚……先生……我刚刚下了一个决心。”张万突然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而且我感觉他现在并不害怕我了。
我扭头看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现在心事重重,其实对他刚刚所说的这句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我不想听他刚刚到底下了一个什么狗屁决心。
不过我还是看相张万,既然他是在对我说话,那么刚刚他所下定的这个决心,应该和我有关系才对。
“你下了什么决心?”我愣了一下问道。
张万恭恭敬敬的说:“龚先生,请允许我以后都跟着您,做您的左膀右臂,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吩咐的任何事情都会版帮您办到。”
我愣住了,过了片刻才有一种想要失声嘲笑的冲动,但是我尽量压制着这种冲动,再说了,现在我并不想要,就像听到了这么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语,我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撇一撇嘴表示鄙视。
我说:“你这样说话我很不习惯,我不需要你跟着我,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知道,欧阳博士心理面的那个邪恶计划将会给我们的社会,或者更严重一些说,会给我们全人类带来怎样的灾难,你最好想一想我们子孙后代,你如果决定了帮我,那并不是做我的左膀右臂,而是在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仅此而已
。”
张万说:“龚先生说的是……我以前真是糊涂了,都是欧阳老贼逼着我们做的,我们也不想。”
我把手中的小玻璃瓶递给张万,说:“你知道这是什么药水吗?”
张万接过去看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说:“这些药水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眉毛一挑,从张万的脸色上看,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我的眼神,张万说:“龚先生,这是催化药水。”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张万说:“前面杨博士已经和您说过了,我们这个研究室最开始的研究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完全消灭黑暗病毒。这么说吧,一开始主张建造这个实验室的人就是周东,而那个时候,他体内的黑暗病毒已经基本上跨入了第二阶段,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在施工之中见到了那黑石怪,经过我们初步的研究发现,那个黑石怪的体内含有大量疑似黑暗病毒的物质。周东断定那些物质其实就是黑暗病毒,只不过黑石怪体内的黑暗病毒已经进化了无数次,演变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或者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数万年之久。”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黑石怪本省就是一个黑暗病毒大集合?”
张万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述,我们发现,当黑暗病毒脱离受体的时候,时间达到一定的长度,约莫两三分钟吧,黑暗病毒如果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受体,它们就会聚集在一起变成坚硬的黑色石头。”
我联想到了我藏档案的那个巨型黑色石洞,也就是张万所说的黑石怪,石头就是病毒?这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我知道,物质的内部结构总是可以让他以不同的面貌面对世人,比如木炭和金刚石,如果不是科学研究的证明,谁又会相信他们其实是由同一种物质构成的呢。
“我们虽然也怀疑那黑石怪是黑暗病毒的聚集体,当初可能有大量的黑暗病毒突然失去了受体寄生,所以出现了这么巨大的黑色石头,但是这样的假设很难让人信服。比如一个正常人,无论他的身体是何种病症,其实他体内的病毒累加起来不过超过千万分之一毫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黑暗病毒再奇特也不可能同时聚集这么多,所以我们认为,那个巨型的黑石怪,其实是一只生物,至少在变成这种样子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它是一只大型生物,黑暗病毒在它体内不断的进化,不断的改变它的体质,最后这只生物寿终正寝,但是顽固的黑暗病毒,大量的黑暗病毒无法再找到适应的受体,所以他们逐渐变成了黑色的石头,而它们的内部,应该还在继续维持着这只生物的生命力,从未间断过。”
张万说完了,我说:“哦,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推测,不过听起来完全合理。”对于我来说,我更加觉得这是合理的,因为我见过那家伙的内部结构,我看到了脊椎和肋骨,完全和一只大型动物,不,应该是一只超级巨型动物的内部结构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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