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两分钟,他还站在窗台边,回味着刚才那难忘的琴声,琴声中那难忘的女孩……
这时,旁边忽然有两个路过的女生的对话传入他耳中:
“温听雨就在这个房间弹琴吗?”
“是啊,每周至少会来一次。”
“校花长得什么样子,我还真没见过呢,有没有那么夸张的,难道比你还漂亮?”
“哟,千万别拿我跟人家校花相比,寒碜死了,说出去会被人笑死的。不过每次弹琴她都不从正门离开,所以我也只见过她一次,看见一个背影,从那以后,我就相信她名不虚传了。”
“啧啧,一个背影就让折服你了?莫非是缪斯女神下凡不成?”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气度,只要你看到了难忘的。”
“好了好了,不听你吹水了,谁知道是不是背多分呢,待会要上钢琴课呢,赶紧去琴房先练习下……”
……那两位女生很快走远了,陈誉暗道:温听雨,通识班的班长、校花?看来外秀内慧,真的是名不虚传的人物……
不知不觉中,他将温听雨这个浪漫的名字牢牢的记住了,甚至心中隐隐盼望着:什么时候能见她一面呢?
他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来到最角落的一间琴房里,忽然听到了几丝与周围的琴声格格不入的男女声音。男的在粗短的喘息,女的在低低的呻吟。
假如不是他的听力灵敏,在做了隔音处理的门窗外面,很难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还有几声女孩的笑声。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琴房的门开了,一男一女的身影从那琴房的门口处出现,若无其事的在他面前经过。
那女的身材颇好,脸上带着运动后的满足,透着超越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光泽,走路腰肢扭动,一看不是规规矩矩的女生。
那男的长相还过得去,似乎在通识班里面见过的,但一时也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女孩看到了站在外面身材高大挺拔、英俊过人的陈誉,还眼前一亮,顺便抛了个诱惑力十足的眼神过来,才恋恋不舍的挽着那身边的男生离开。
“哼!”男孩见到身边的女孩的举止,不满的瞪了陈誉一眼,才拉着她渐渐走远。
原来琴房除了弹琴,还有这个用处!
饶是见多识广的陈誉,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情景,暗暗摇头。不过想想,在这样高雅的气氛中间进行运动,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倒也能够吸引不少无论心理和生理上都已经非常成熟或者过分成熟的少男少女的。只能感慨学生观念之开放,敢把这个场所当做直播地点已经是胆子不小,敢在白天进行就更肆意妄为了,办完事情被人碰到还这么气定神闲、甚至理直气壮的就真是花中奇葩了!
“陈科好!”就在陈誉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身侧传来。
陈誉转头看去,原来是穿着校卫队制服的老王,打了个招呼道:“怎么?今天轮到你执勤吗?”
“是啊。”老王望着才走远的那一男一女道,“陈科,现在的年轻人很开放啊。”
陈誉深以为然,道:“这种情况多吗?”
老王想了想,道:“一般每天都能碰到几对吧。”
陈誉问道:“不是使用琴房都要登记资料的吗?难道他们不怕?”
老王的眼睛眯了眯,笑道:“有是有,而且有明文规定琴房只能用于练琴,否则将禁止使用。但是他们把门一关,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我们又不好敲门进去看看,等完事了出来,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了,找不到证据。”
陈誉道:“以后应该能避免这种行为了,我们的安防计划里面包含了在艺术部的琴房和走道安装摄像头。”
老王脸上显出一丝担忧,有点欲说还休的味道。
陈誉道:“老王,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
“陈科,按照我对艺术部学生的了解,她们大多个性鲜明,敢爱敢恨——你刚才也看到了,呵呵——所以可能有一部分学生会反对。”老王显然也了解陈誉喜欢听真话的性格,便直截了当的道,“所以,在这里安装摄像头不一定会很顺利,另外,我们按照计划要在女生宿舍装摄像头的,据我了解,很多女生,尤其是艺术部的女生,经常只穿着内衣、甚至不穿衣服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的……”
陈誉听完,道:“谢谢你,老王。这些是我们之前还没考虑到的问题。接下来我们还是要按照计划推进安防工作,遇到什么问题,再见招拆招吧。在琴房这里肯定是要安装的,一来能保证学校财务的安全,二来也能肃清下练琴风气,不能因为一些人为了自己不恰当的愉悦而屈服。”
老王听他说得文雅,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至于女生宿舍方面,可能真要征求她们的意见,安全和隐私两大因素,要她们自己权衡一下了。”陈誉想了想,才缓缓道。
老王也赞同的点点头,觉得陈誉的想法是正确的。
又聊了几句之后,他才笑道:“陈科,你今天是不是也过来看温校花的?”
陈誉心中一突,对难得开玩笑的老王道:“是啊,可惜没见到真人。”
老王解释道:“很少有人能看到她,我经常周末来这边巡视,这么久,也就见到两三次而已。”
“感觉怎么样?”陈誉忍不住问道。
“那种感觉就是:如果自己再年轻二十岁就好了,哈哈!”老王大笑起来,目光中明显带有惊叹和遗憾。
陈誉问道:“很多人周末过来看她吗?”
“很多很多,基本是男生,不过有经验的都跑到艺术部那里守着了,从正门进来看的基本是第一次来的,嘿嘿,校花一般都从后门进出的。说实在的,那女孩子真的长得跟仙子一样,我活这么一把年纪,还第一次见到这般标志的人哪,那个美啊,真的跟画里的仙女一个样!”
听他这样说,陈誉心中又浮现起一个天使般的身影,不知道她比起千柔如何呢?
不过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他就不自觉的有一种愧疚。自己怎么可以把心中那个纯洁无暇的妹妹般的女孩,拿来和其他女孩子相比较呢?
如果说校花,千柔早就是燕大公认的史无前例的第一校花了!当年京城慕名而来想见她一面的青年俊杰经常把燕大那狭小的校道堵得水泄不通!凡是有幸见过她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念念不忘、为之倾倒呢?也许……只除了自己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被她粘着的哥哥般的人吧……
论美貌,没可能有人比千柔更美!论聪明,当年以京城状元的成绩考入燕大的她,又有哪几人比得上呢?论才华,琴棋书画、拉弓射箭,千柔哪样不精通呢?
那为什么,自己竟然还把她和别人想比较呢,而且还是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面、只是听过名字、听过其琴声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他收起了心中的杂念,倒有些怀念起那妹妹般的千柔来了。范思思应该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除了老妈外的其他人,但凭千柔的聪明和执着,假如她继续追问,这个秘密可能就守不了多久了。
如果万一她哪天直接跑到学校来找自己,该怎么办呢?
想起这个情景,陈誉又有些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