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铁柱更是忿忿道:“我靠,这是逼我们找出一条出路啊?”
其他人都没说话,但叶帅明显地感到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秦昊此刻站在棺椁前,上下打量,似乎在找什么,许久,他就恍然道:“原来如此。”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他:“怎么回事儿?”
秦昊解释道:“这棺椁上有简单的墓志记载,死者不是窦太后,却是窦太后的兄弟,上面说窦太后意愿就是一家人能够在死后同葬,但窦太后已然显赫,地位不能有乱,所以才列于地宫之外围。”
任真眼中一亮:“这就说明我们没有走错,只不过才正式进入这座皇陵的范围。”
与此同时,拓跋的目光已经落在这四面石壁上的唯一烛台。
烛台上没有蜡烛,没有蜡油。
甚至一丝痕迹都没有。
要知道这密室应该是封闭很严密的,就算历经了无数岁月,但一些存在的痕迹,不会杳无痕迹。
所以说,这个干净的烛台,很是蹊跷。
铁柱见状,就走了过去:“拓跋,机关是这个烛台吗?”
他伸手就要试试看。
拓跋却立即阻止:“别忙着动,我想没有这么简单。”
铁柱的手僵在虚空,有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回头看看白板一样的四壁,不禁道:“不是我说你,有时候跟我二哥一样谨慎,你看看这周围,除了这烛台,全都滑不溜秋的,这若不是机关,哪儿又是呢?”
说着他就擅自伸手扭动了烛台。
这一扭动,密室里就响起一阵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分离,又或者在打开。
瞬即,叶帅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跟拓跋一起共事不多,可但凡有不听此人之言者,那必然是吃亏在眼前。
果然,众人臆想当中的石门并没有被打开,反而是那一直静寂不动的棺椁,忽然就翻开了,里面一股腾腾的黑气散开,秦昊手中的小球急速的闪烁着,却没有停止,看来这黑气也没什么危害。
并且很快就散去了。
只是棺材里却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仿佛有物体在挣扎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惊惧不已。
叶帅上次跟赵王墓中的古尸斗过,虽说那到底是古尸还是陈天的老爸,到此刻还是个谜团,但也足够令他骇然的了。
现在眼看这棺材里的怪物,又要出来害人了,他不免心中有些阴影。
任真眼疾手快,从包袱里取出一物,立即丢入棺材。
果然,棺材中的异响结束。
叶帅很惊奇任真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后来问过,才知道那是专门降服粽子用的黑驴蹄子。
虽说盗墓一派,许多东西玄之又玄,叶帅觉得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既然传了上千年,就必定还是有其一定道理的。
看此刻的情况,无疑就证明了这一点。
铁柱松了口气:“我靠,这烛台还真是坑人的。”
任真瞪了他一眼:“这才是外室,一切都还不算太厉害,进入里面,分分钟都能要人命,你千万不可再莽撞了。”
铁柱连连点头。
拓跋这时候分析道:“刚刚这四周只有一个烛台,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是出口的开关,其实一旦莽撞,无疑是自杀的开关,现在既然棺材已经打开,里面的东西暂时没有危害,我们还是在棺材上下功夫吧,也许真正的机关在棺材上。”
任真闻言,便在棺材周围搜索了一阵,蓦地,发现一边有一个凸点,用力一摁,果见一道石墙竟缓缓升起,露出一个门户形状。
众人一阵欣喜,但举目望去,发现外面竟不是一个墓室,也不是甬道。
反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而看上去,里面沟壑纵横,竟像是一条密密麻麻的地下河道。
但他们现在在山体之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密如蛛网的地下河道呢?
这令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与此同时,棺材里的异响又惊醒他们,任真低沉道:“先出去再说。”
众人见他一步窜出,自然也立即跟上,谁都不想等下在这里陪着一个粽子打架。
才出去,那石门缓缓闭合,跟石壁的衔接之处,竟天衣无缝,若没有机关,想找到出路,实在是难上加难。
秦昊吩咐铁柱,在几根壁柱的高台上放上两盏矿灯,把整个巨大的空间,给照的差不多。
一眼望去,这空间足足有上千平米。
除了地面上的河道修整的十分争取,其他都像是天然岩洞一般,倒并非像是墓地的一部分。
铁柱不由纳闷:“二哥,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任真沉声道道:“不可能,这里既然跟那个墓室连通,就肯定也是墓室主体的一部分,只是太奇怪了,一个偌大的坟墓里,为何会有这样一个水系统呢?这毕竟不是在地下,又不必导流。”
秦昊此刻道:“有两个原因。”
叶帅一直少见秦昊发言,此刻见他开口,不禁凝神去听。
任真问道:“公子请讲。”
秦昊正色道:“第一,这是建造皇陵的人,有异疏导山体水势,改变地藏格局气运,第二,你们别忘了,咱们进入的隧道下面,山体是有一个大洞的,而那飞泉落下,正是从洞中流入山体的,若是咱们在山中没有七拐八转的话,我想此刻的地位,跟那些水流有所交叉,倒也正常。”
他的解释再合理不过。
不过拓跋还是立即就帮他筛除了一个选择,他默默道:“第二种不必考虑,若是这个原因,窦太后的陵墓没必要选择在这里,古人选墓地,都是有风水高人指点,这在当初,不可能没有考虑到,所以只可能是第一种,他们故意要用水势来改造一个格局。”
对于风水,叶帅一窍不通。
但看他们说的这么严肃专业,也就不好意思插嘴了。
免得出口丢人。
秦昊很诚恳地问道:“拓跋叔叔,你说这里的格局,是什么格局呢?”
叶帅
听的有些讶然,这秦昊竟然喊拓跋叔叔,就算对任真和铁柱都没有那么客气,照此看来在,这拓跋的来历,还真是不小啊!
拓跋摇摇头:“公子跟任二爷都是有名的寻龙定穴之能手,又何必问我。”
任真这时候皱着眉头道:“天下间风水宝地,借以龙脉而论,大致划分,有九种,地龙,飞龙,水龙,雾龙,隐龙,云龙,御龙,天龙,九龙,这墓穴以地势格局来分,皇陵已然离地,断然不是地龙,但仍嵌入山体,也不可能是飞龙,云雾在外,与皇陵关系不大,自然也不会是雾龙和云龙,至于天龙和九龙,更不必作想,那等仙家宝地,可不是轻易为人所寻的,所以剩下的可能,不外乎水龙,隐龙,御龙。”
顿了一下,任真又道:“御龙主要在一个御字,通常是墓主在上,龙脉在下,自古以来,凡合乎此道者,皆为男性,我们已经认定这墓主人是窦太后,所以也不可是御龙了。”
铁柱随了一句:“也就是说,不是水龙,即是隐龙了?”
任真点了点头:“在九种风水宝地的局面中其实地龙格局最多,水龙次之,我觉得若以当时皇廷的能力,找一个水龙格局的宝地,实在不难,没必要在这里耗费一座巨大的工程。”
铁柱眼中一亮:“既然也不是水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不消说,就是隐龙势!
叶帅第一次觉得自己对风水学大开眼界,这些人知道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而他当然也没想到,随着他波澜壮阔的人生序幕拉开,以后将会见识此道高手的更多精湛绝艺。
这也许,才是皮毛,也是开始。
任真没有回应铁柱的话,反而看了一眼拓跋:“你觉得呢?”
拓跋一直都在沉吟,聚精会神地听着任真的分析,此刻闻言,才默默道:“很有道理。”
任真眼中刚有一丝得色,拓跋已说了句:“不过,还是没那么简单?”
任真的眉头皱了皱,问道:“怎么说?”
拓跋娓娓道来:“第一,这工程太巨大,第二,隐龙势是龙脉在而隐,并非没有,然而此刻我们还没有发现任何龙脉的迹象,源头也无处可寻。”
“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单单是为了隐龙势一个格局,我觉得,倒更可能是隐龙势和水龙势的合二为一。”
任真眼中顿时精光一闪:“你说的是仙级宝地,龙归大海!”
拓跋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窦太后虽说是亘古杰出的女性,但毕竟是女性,她的地势格局不可能太霸道,否则只会压制气运,龙归大海,远比御龙在天低调多了,而且也有落叶归根之意,你们说不是吗?”
叶帅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嘿,既然是龙归大海,也可以归纳为百川东流,我们只要顺着这些流水主线走下去,岂不是就能够到了尽头,找到地宫所在?”
这是一个局外人,门外汉的建议。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这种人说的话,恰能一针见血,一步到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