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对于郝佳来说,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日子是很飘渺也是很虚无的,只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的她从小就非常懂事,帮着操持家务,长大,尤其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更是做饭洗衣全包,手脚麻利,勤快得一塌糊涂。像现在这样,给杨栋梁洗几件衣服算什么难事?手到擒来,完全不在话下,连洗衣机都不用,只是用手洗,不到半个小时,一件衣服一条裤子,还有那条脏兮兮的四角内裤就全都洗干净了,搭在晾衣架上。郝佳擦干净手,然后又回到杨栋梁的房间里。
杨栋梁依然在床上沉沉睡着,呼吸沉重,不过他的姿势略有改变,翻了个身,从四仰朝天变成侧身卧躺了。郝佳在他身旁坐下,手托着下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栋梁,看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紧闭的双眼,线条刚毅的脸颊,听着他的呼吸,郝佳忽然有一种很安全很温馨的感觉。
这个男人……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是我未来的丈夫吗?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来对我表白呢?
是因为你太腼腆吗?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吗?你该不会在等我对你表白吧?嘻嘻……人家是女孩子啦,怎么好意思主动对你表白呢?你这个傻瓜要主动点才行啊,你是大男人呀!
那个……他表白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我要直接点头接受吗?还是矜持一下再接受?
呃……我接受了以后,他是不是就该让我搬到这个房间里,跟他睡一张床上了吧?
还有就是……会不会,会不会要跟我做那个?
那我怎么办?同意吗?
应该……应该半推半就的同意吧!
不过,听说第一次的时候,女孩子会痛的,你啊你啊……那时候你会怎样对我呢?是对我温柔还是粗暴呢?我……哎呀,好羞人!
那样的话……我,我是不是就会怀孕了呀?
是不是就要生宝宝,然后当妈妈呀?
我会生一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长得像我还是像他?
……
郝佳坐在床边,目光如水,柔情蜜意地看着杨栋梁,脸上红红的,畅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知足。她是个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过惯了苦日子,而现在一点小小的甜蜜,就足够让她心潮如涌,感觉快要飞起来了。
而且呀,不仅仅是感情上的事儿呢。
今天白天跟莫允琪谈了很久,对于郝佳这个说话很好听,而且看起来很乖很懂事的姑娘,莫允琪很是满意,认为她虽在业务上还有些经验欠缺,可底子不错,性格也好,如果好好培养一下,下点功夫,绝对会是一个不错的秘书。
莫允琪对郝佳有了好感,于是,也就对她跟杨栋梁的关系起了一点点八卦的心思,心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在龙腾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发现,杨栋梁这小子来了没几天,怎么就捡着了呢?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郝佳却是一口咬定,自己跟杨栋梁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普通朋友……她这种性格,在关系没有最终敲定之前,打死她都不会乱说的。
见她说的坚决,莫允琪虽然心里还有些嘀咕,却也无所谓了,毕竟这是郝佳和杨栋梁的私事,跟她也没太大关系,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视八卦为生命的无聊女人,接了一个电话说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后,这一话题就此揭过。
在跟人力资源部经理洪丽君简单沟通一下之后,莫允琪当即决定任命郝佳为自己的新任贴身秘书,只待跟杨栋梁做一下工作交接,就可以正式上岗了。而职位改变,工资福利待遇水平也跟着改变,四个字就是:大幅提高!别的不说,光是工资,就比从前当前台的时候提高了三倍还多……每个月,整整一万块钱,而且这还只是基础!
而这样的待遇,让郝佳是满意满意再满意,已经没办法更满意一些了!
之前,郝佳每月工资只有三千零点,拿到手之后还要交出去两千攒着还钱,剩下一千块钱里面还要拿出来八百补贴家用,只有两百块钱能留着零花……呵呵,两百块钱啊,就现在这种到处乱飞的物价水平,两百块钱能干什么?出去吃顿稍微好点的饭都不够。郝佳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买新衣服是哪一年的事儿了。这样的生活,对她这样一个花季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苦逼了点儿……真是难为她一坚持就是这么多年。
而现在……郝佳觉得自己手里一下子就宽裕起来了。
卖房子的钱一共二十多万,还了大舅顾雄和料理完父亲郝云平的丧事之后还剩下三万多,已经存到银行里了。
现在,郝佳不需要还钱,也没有外债……也就是说,现在每月一万块钱的工资,可以任由她自己来随意支配,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投资可以,攒起来也随意。那个……你过过苦日子吗?你能理解一个穷惯的人突然手里有钱的感觉吗?那就是天空一片晴朗,视野一片开阔,空气是新鲜的,大地是坚实的,看啥都顺眼,看谁都好看,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样儿,神采飞扬,昂首挺胸。
“我这算不算事业爱情的双丰收呢?”郝佳心里想着,吃吃的笑。
前途,一片光明啊!
郝佳隐约约都能看见幸福女神在前面那个不远的小山包上对自己招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杨栋梁发出了一声很低沉的声音。
就是那种很委屈,很可怜,好像受伤小兽躲在山洞里发出的那种近乎于本能一样的呜呜声。
他的声音,由小到大,勉强听出来有爸妈,老k,队长,杀了你,别离开我,别走……虽然越来越清晰,却是断断续续,毫无逻辑可言。
而且,他的身体也不再平静,而是开始乱动乱扭,手刨脚蹬,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了。
“你怎么了,怎么了?”
见他这个样子,郝佳吓了一跳,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连忙过去又是拍又是按的,哄了半天,杨栋梁才终于安静下来,呼吸重新归于平静。
“呼……”
郝佳长长松了口气,捋了捋额前垂下来的头发,松开了杨栋梁。可她刚想坐直,却见杨栋梁忽然反手一抓,竟是一把扯住郝佳的手腕,往回一拽,将她一下子拽到自己怀里,然后一翻身,压在身下,一只手就这么无师自通地,伸到了郝佳的衣服里,寻找着,揉捏住那一团娇软的媃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