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日云落见你,你没跟她说挑拨的话?”司宇怀疑的看着她,根本不信她说的话。
按照云落的性格,虽然离经叛道了些,虽然不羁任性了些,却也不会想出这样整人的手段,他严重的怀疑,眼前的魔魅女人是最大的帮凶。
“我和她总共就说了几句话,你不都在边上听着的吗?”墨瞳炸毛,叉着腰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发雌威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教唆了你的女人,让她不要嫁给你的吗?”
哼哼哼,什么意思,什么眼神啊?
她会做拆散人家有情人的事情吗?
她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姻缘!
这句话一直是她的人生信条好不好?
虽然,她一点儿也不相信男人哄骗女人时候的甜言蜜语,更不相信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抛弃外面的花花世界,守护自己的妻子,守护那高尚的“爱情”。
但,人家郎情妾意的,她也没有理由去打扰是不?
她凭什么阻止云落和他在一起呢?她有什么理由阻止啊?
人家阻止两人在一起的都是小三,喜欢上了新郎或者新娘,才费心竭虑的阻止,想要挽回自己的爱情,她又不是蕾丝,也不喜欢司宇这类型的男人,阻止他们做什么?
看他们相爱相杀啊?
她可没有那么邪恶又怪异的嗜好!
“最好不是你,不然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王妃,是不是在给她撑腰,等布置好礼堂,我便直接用大花轿把她抬回去我!”司宇别扭的哼了哼,对赵孜昔和叶灵阳拱手,“让两位见笑了!”
“司兄既然对云落姑娘真心实意,也应当告诉她才是,不然……”尔雅一笑,赵孜昔徐徐提醒,“云落姑娘并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延长婚期说不定是她想要你不是在被压迫的情况下娶她呢?”
女人呐,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呵护了将近一年的女子是这样,司宇心仪的姑娘是这样,唯独不一样的,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
她有什么表情都会表现在脸上,但谁也无法否认她演戏的能力,她要是真想演戏的时候,谁也看不出她是在演戏。
“是吗?”司宇狐疑的望着赵孜昔,想到自家小女人的话,顿时炯炯有神了,貌似,大概,好像,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的话!
之前都是她一头热的追求他,每次都被他嫌弃的推开,然后说一些伤人的话,看着她伤心离开,他心底闪过的不是心疼,而是报复的快感。
而当他真正心疼她了,知道她的好了,了解她对自己是真心实意而放弃外面花花世界后,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甜言蜜语,更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哄她开心。
至于自己的心意,更是从来没有说过,每次见面,自己都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她说话,好像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自己的下属一般。
难道,真的如赵王世子所说,那个小女人并不是真的要延长婚期,而是认为自己在他心中,没有地位,所以才给自己时间,想要自己将心意说出口,然后再出嫁?
这样独立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他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想到这些,他竟然有些心疼,有些难过,甚至可以说,心里是酸涩的呢?
“当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物种,她拒绝你不一定是赶你离开,说不定是以退为进,想要你主动靠近,更想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对她。”墨瞳看不过去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女人嘛,都是听觉动物,你多说点儿好听的哄哄她,保证妥妥的一个月后跟你入洞房!”
啊呸,不对,他们已经洞房过了,差的就是那最后一道程序,成亲的仪式罢了!
看司宇这心急火燎的样子,貌似还真对那云落姑娘动了心,可惜自己还没有认清心意,却把人家姑娘气跑了。
不过呢,聪明如墨瞳都不得不承认,云落姑娘手段的高明,天天围着你转,让你丫习惯了她的存在,又突然消失,让你心中猫爪似得难受。
可怜司宇这个爱面子又大男子主意的男人,拉不下脸去找人家,只知道跑酒肆喝酒买醉,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真是可悲!
看在他这么真心对待一个女人的份上,她就发发慈悲,送佛送到西的,指点指点这个爱情白痴吧!
搓着手嘿嘿奸笑了下,她魔魅眼底浮现浓浓的戏谑,撞了撞呆愣在当场的男人,表情分外暧.昧,“司宇,你到底是喜欢人家姑娘的人呢,还是喜欢人家的身体?”
噗……
赵孜昔一口热茶喷出,弄湿了地板,面对三双凶巴巴射过来的目光,他尴尬一笑,忙掏出丝帕擦拭嘴角,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嗓子有些不舒服,你们继续,继续……”
心中却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这么憋不住气,被这个女人直接爽利的一句话,就刺激得失了风度?
他不是,最习惯她直接的作风,大胆的言词的吗?
按理说,他应该比这两个人更能hold得住场面才对,为何今日再次见到她,他不但没有稳住全场,反而是最不淡定的一个呢?
赵王世子深深的怀疑,自己是被这个小女人给洗脑了,不过短短的几句话,便将他带入之前的回忆之中,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我……我……”司宇也被墨瞳直接大胆的问题弄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半天,别扭道,“我当然喜欢她的人了,她那样的身材,风月场所一抓一大把好不好?”
心中却忍不住悄悄嘀咕,自家女人虽然没有风月场所的花魁那般风情万种,却也娇憨明媚真性情,可比那些女人,对他的胃口多了!
“既然喜欢她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墨瞳挑眉,看了看站成一排看戏的赵孜昔和叶灵阳,又看了看司宇带着尴尬薄红的俊脸,绝色的脸蛋忍不住也染上绯色。
靠,她这是怎么了?
为云落鸣不平吗?
这种时候,这种地点,仿佛,天时地利人和,她一个都没有,怎么能这么直接的就说出来了呢?还当着两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的面?
如果,叶灵阳将自己的作风告诉叶灵心,那她日后在王府,岂不是多了一个了解自己的敌人,而那个敌人,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
赵孜昔和叶灵阳震惊的望着她,这是个刚成亲没有几日的,尚且和夫君在新婚燕尔的女子吧?
为何她说话如此大胆,作风如此直爽,而且这直来直去的询问,直接问到了男人最不了解,女人最在乎的问题。
两名男子的震惊全部落入墨瞳和司宇眼中,引起了不一样的反应,司宇俊脸有着尴尬的薄红,别扭的转过头去,背影有些孤寂。
墨瞳则是微微一笑,身上带着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风流韵味,眯眼道,“别震惊,别震惊,这是事实,喜欢一个人,你不是说,她又怎么知道呢?”
什么心有灵犀的默契,什么男人的自尊心,说白了就是拉不下男人的面子,放不下那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姿态罢了。
“墨瞳姑娘说得对,司兄,在下也觉得,你如果不告诉云落姑娘,她又怎么会知道你心中想法呢?”赵孜昔是帮助墨瞳的,折扇摇晃了下,尔雅的姿态更像书生了。
但,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的流光,让人不寒而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本质并非外表一般,儒雅有气质。
他的精明,恐怕连那些狡猾的商贾,也要望尘莫及!
“这……我……”司宇俊脸闪过茫然,更闪过一抹恼怒,该死的女人,竟然跑得无影无踪,云家也找不到人,胆子变大了嘛!
竟然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还被这两个别有用心的男人取笑,云落,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你死定了!
“对了,你刚才急匆匆的过来,是找我的吧?”警告的看一眼赵孜昔,赵孜昔做了个闭嘴的姿势,墨瞳这才微笑着拉了拉司宇的衣袖,“死王爷让你来找我的?”
“王爷寻王妃不着,正好碰到我和苏墨、蓝佑天在酒肆喝酒,便让我们也帮忙寻人了,毕竟人多力量大嘛!”目光闪烁了下,司宇沉吟低语,“王妃和王爷生气,也不要在外面乱跑,如今云都不太平,万一有心之人拿你威胁王爷,你让王爷怎么办?”
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男人的心思,仗着有点儿武功就在外面乱跑乱蹦,万一被人拿去做威胁的筹码,让他们怎么办?
墨瞳狐疑的看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是说给赵孜昔和叶灵阳听,却还是联想到他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扑哧一笑,宛如绽开的罂粟花,美丽而致命。
“司宇,你这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你自己的听的呢?”撞了撞司宇的肩膀,她笑得风情万种,“可惜啊,你的云落不在这里,不然听到这话,保证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乖乖跟你回家入洞房!”
倏然惊觉似得捂嘴,她眉角眼梢都带着坏坏的暧昧,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咳咳……”司宇有些尴尬的轻咳,俊脸微红,回头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表情凶凶的,“还要不要让我保护你回邪王府见王爷?不要我就走了!”
他深深的觉得,急匆匆的跑到这里,担心这个女人的安全,就是个错误,最大的错误!
这种彪悍毒舌到没有朋友的女人,哪里需要他们担心啊?
她不在外面惹是生非、欺负别人,他们和王爷就该在家烧香拜佛了好么?
“要要要,怎么可能不要呢!”知道他不好意思,墨瞳也好心的没有再调侃下去,跟赵孜昔、叶灵阳挥手做别,笑吟吟的追上司宇类似于逃跑的步伐。
“喂,司宇,你真的喜欢云落吗?”寂静的无人小巷,是回邪王府的近路,也是给某些人机会的地方,墨瞳坏笑着追上司宇,撞了撞他的肩膀。
这男人,真够口是心非的!
仗着人家先喜欢他,先追他,就要对他言听计从,什么都顺着他吗?
司宇啊司宇,你太天真了,你如果再这么别扭下去,当心耗掉云落对你所有的好感和耐心,然后高傲的转身,你就找墙角哭去吧你!
什么别扭心态啊,人家先喜欢你的,就必须什么都听你的,在你跟前,就一辈子要低人一等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当朝皇帝啊?
皇帝有爱情的时候,也会变成热血少年,成为某个女人手心的奴好不好?
看你长得一脸精明样,怎么碰到感情的事儿,就变成白痴了?
“当然喜欢,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司宇无视她鄙视的眼神,提起自家女人,一脸的骄傲和兴奋。
“就因为这个?”墨瞳眨眼,诧异的摸着下巴看他,这人今天出门,脑子是不是忘记带出来了?怎么说话老犯浑呢?
“不然呢?”司宇扭头望着她,俊脸带着茫然。
女人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贞洁吗?她能将这最宝贵的东西交给自己,说明她是爱自己的,有这么个爱自己的女人,他为什么不骄傲?
“司宇你真是蠢得可以!”墨瞳看着他,眼底满满的全是讥诮,“你说你喜欢的是她的人,难道只是因为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你?”
“我……”
“别打岔,听我说完!”抬手打断他的话,墨瞳挑眉,顿住脚步看着他,正色道,“司宇,你是真的爱云落吗?想要和她一生一世,照顾她一辈子、宠爱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让她做你孩子的母亲,孙子的祖母吗?”
“司宇,你因为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骄傲,这没错,毕竟每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过,但你想过没有,你们名分订下来之后,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在家里落了多少泪,心有多痛?”顿了顿,她转了转手腕上的手链,继续道。
“一个女人,在家里的时候是姑娘,依靠的是父母兄弟,当有了婆家时,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夫君,这个可以和她生活一辈子的男人!”墨瞳叹口气,将自己知道的知识一股脑儿倒出,只为开导这个不开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