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文臣武将过百,多的是可以领兵出征的人,没有要我必须出征。”想了想,凤君邪垂眸,握着竹筷的手指动了动,淡淡分析,“冀州那巴掌大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只需要一个极好的统帅,三五个同心协力的偏将和三万兵马,平乱绰绰有余!”
“哦!”有些失落的撅嘴,墨瞳低头默默的吃着饺子,刚才还感觉香喷喷的饺子,现在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瞳儿,你怎么了?”这小妖精一直是浑身上下洋溢着热情和野性的,突然这么情绪低落,让他很不习惯,很想把她揽入怀中,哄到她开怀大笑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挺美的,等下我们出去赏雪吧!”没有多余的话,墨瞳抬眸,扬起风情万种的性感微笑。
“真的没事?”凤君邪眯眼,有些不信!
“没事啊,只是觉得既然你不担心冀州平乱的事儿,皇上也不会找你晦气,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玩呗,过几天等我身体好了,我教你怎么碎冰抓鱼!”墨瞳笑眯眯的耸耸香肩,埋头吃饭。
凤君邪踢了踢在脚下来回跑的狼崽,继续吃饺子,心头却偷笑,他发现她很容易骗,只要是她信得过的人,你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性子很单纯,这样的她,才是最真的她,让他莫名的兴奋又开心。
她过去的性感妩媚、风情万种的风尘面孔根本就是伪装的保护壳,他真怀疑,这样的她在道上闯荡了这么多年,都坐上巅峰的位置,她每次被人暗算,到底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还是说,那个墨星真的有她所说的那么专横聪明,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净妥帖,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不谙世事,野性十足、性感迷人的她?
她就像是透明人,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你面前,你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好坏,她也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没有一丝瑕疵。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在江湖上行走,过不多久都会失去了原本的纯净,变得勾心斗角、争名夺利而心狠手辣,虽然她野蛮彪悍又邪恶魔星,但她却没有同那些沽名钓誉的大侠一般,失去了原有的纯。
“怎么这么盯着我看?”仿佛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墨瞳悠悠抬头,对上他深邃宛如旋窝的瞳孔,露出撩人的性感微笑,眉眼弯成天边残月,“死王爷,是不是突然发现,爱上我了?”
“不,我是突然发现,我是瞳儿人美,心更美,让我,爱不释手呢!”凤君邪难得煽情,深情款款的吐诉衷肠!
从外到内,每个地方透着美,并非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是你喜爱的人,她就千好万好,他并非那么盲目之人,但,她是真的好!
他王府的侧妃和侍妾,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包括卫清儿那个楚楚动人的美女,他只是怜惜她,却从来没有,珍惜她的想法。
“你这样哄过多少女人?”墨瞳挑眉,脸不红,心不跳,戏谑的看着他,自动把他的话当作呼啸的寒风,吹过就算。
“只有你一个!”放下筷子,右手撑着下巴,凤君邪露出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顺便抛送给自己热情的小妖精一个撩人的勾魂眼神。
“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墨瞳忍不住失笑,差点喷了嘴里的饺子,忙弯腰不看他,将嗷嗷叫着在自己脚上磨蹭撒娇的小狼崽提起来抱在怀里,
“不,是我的荣幸!”再送过去一个撩人的媚眼,凤君邪披散的黑发顺着手臂下滑,精致妖孽的俊脸更加魅力十足。
“凤君邪,你真是一个调情高手,难怪无数云都女人为你疯狂。”墨瞳微笑,并没有去碰触他专注的视线,只是低头用手指都弄着可爱的小狼崽。
“我想,我会把它当成赞美!”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凤君邪垂下的漆黑双眸,闪过一抹受伤和失落。
墨瞳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低估了声,丫的,城墙拐个弯再加半截砖,都没这货的脸皮厚吧?估计只有导弹能在他厚脸皮上留下痕迹了。
凤君邪内功深厚,清楚明白的听到她的吐槽,却笑而不语。
大雪纷飞,深山里不知外界年月,温馨又平和,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一夜,墨瞳有些无聊,想出去走走。
凤君邪说什么都不让。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烧是退了,人却有些轻微的咳嗽,邪王殿下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宝贝疙瘩出去吹风?
墨瞳特别坚持,最后撒娇美人计都用上了,凤君邪无奈,只能为她披上厚厚的披风,把她裹得像一只端午节的大粽子。
墨瞳看着被裹得有些僵硬的手脚,异常无语,“凤君邪,你丫的也太夸张了吧?姐不过是一个小感冒,你当是病入膏肓啊?”
“穿上,不然不准出门!”凤君邪表情严肃的瞪她,巴不得她马上脱了衣服上床,好好养着身子,不再有出门的想法。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他们出去也是站在山腰,美其名曰是“赏雪”,说白了就是在那里挨冻吹风。
这小妖精的承受力虽然强悍,但身子骨纤细,体质有有些特殊,感染了风寒就比较难好,这一直抚胸咳嗽的样子,让他心疼了好久。
现在再去吹风,回来咳嗽加重了,心疼的还是他,如果不是她手段层出不穷,他现在又不舍得吃她,他早就把她拖到床上去了,哪里会让她如此放肆又逞强?
墨瞳撅嘴,不依的扭了扭身子,最终妥协。
两个人出了门,外面的风雪小了些,天地间总算能看清景色,不再那么白茫茫一片,天气还是很冷,凤君邪很贴心的站在风头,给她挡住大部分的冷风。
冰天雪地里,并没有什么景色可以看,门前不远处的小河上,堆着厚厚的积雪,想到几日前堆的雪人,听着寒风贴着耳朵呓语,。墨瞳沉闷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好多。
魔魅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常年奔波,她很少看别人欢笑的时间,感觉很珍贵,她和墨星都喜欢热闹,但看别人热闹,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我想滑雪,你有没有办法?”看着并不陡峭的山坡,她突然兴奋起来,抓着凤君邪的手,双眼闪闪发光,充满兴奋。
“你很喜欢滑雪?”凤君邪眯眼看着她,大手揽着她的腰,如温柔的风从她耳边呢喃而过,带着暧昧的气息。
“是呀!”墨瞳怕痒,脸颊红红的要躲避,却被他搂得更紧,只好无可奈何的随他而去,她现在没心情。
如果真有心思的话,她保证挑逗得他浑身发热又找不到地方发泄,但现在,没有任何气息的深山之中,她仿佛又看到梦中穿着白色洋装的女人,那,是她不记得却给她生命的女人,是她最亲最爱,血脉相连的——麻麻!
只要想到她的麻麻也曾经如她现在一般,在深山老林中做垂死挣扎,她的心就如针扎一般,抽痛得厉害。
一切的因果,还是因为麻麻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口蜜腹剑的男人,一个口是心非、贪财好色、急功近利的男人!
为了名,他陷害了麻麻;为了利,将麻麻灌药送给那个可以让他官运亨通的老男人;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娶了那个下贱到勾引自己姐姐未婚夫的女人,谋夺了外公外婆的家产。
男人,哼,真的是比女人还毒的生物,他不得好死,她也没有让他那么容易死,折磨了他一个月,她才送他上路。
至于那个为了一个男人,陷害自己的姐姐,毒害自己的父母的下贱女人,她没有杀她,而是将她卖到了地下黑市,那里的男人,更喜欢她那样从骨子里头透着风骚的女人!
从那之后,她的心只为自己跳动,不悲不喜、不恨不怨!
师傅说得对,杀手,不能有情,而她的情,早在知道麻麻死因时,已经随着麻麻的下葬而深埋在麻麻的坟墓里。
墨晨对她的好,她清楚明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她并没有心动,之所以答应,不过是因为感动,而不是情动!
可惜,那感动还没有变成心动、情动,那个笑容灿烂的大男孩就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没有任何消息,她继续不悲不喜的活着,走自己的路,杀该杀的人,表面上没有任何影响!
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对墨晨,她不是爱,而是情,多年的友情,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感情,不是说消融就消融的。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碰到了一大帮莫名其妙的人,她从来都不在乎,只求自己恣意潇洒,快意恩仇的活着。
什么爱,什么情,什么义,统统见鬼去吧,她墨瞳不需要那些虚无漂洋的东西,也从来不相信那些催人泪下的诗篇和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的言情小说。
爱情是什么?可以当饭吃吗?可以当衣服穿吗?到银行里能用它刷卡吗?
不能!
那她何必要?
“你等等!”见她目光哀泣,绝色的脸蛋上却带着向往之色,凤君邪以为她是想到了赵孜昔那个和她有暧昧的男人,顿时捧醋狂饮,狠狠的啄了下她的红唇,呢喃一句“你是我的,不准想别的男人”后,狂飙而去。
“什么?”墨瞳眨巴着魔魅的大眼,满脸无辜和不解,这男人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不解的看了看他快速消失在小院中的身影,她摇头失笑,魔魅大眼往屋后的山坡望去,眼底精芒,一闪而过。
凤君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