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吊打,简直就是花式吊打。”
一时间,名扬的旅客说得咬牙切齿的,各个出了一口恶气。
粤江的那些游客,看花星辰的目光,不一样了。
照理说花星辰和沐寒其实是一个年纪,相同年纪下,吊打神针王孙子沐寒,这的确有点厉害。
他们现在对花星辰,还是充盈了着尊敬。
就连捉弄花星辰的空姐,目光也不一样了,小声嘟哝着:“这个花星辰当城市英雄那几件事办得真是敞亮,但这医术……没有浮夸的成分吗?竟然连沐寒表哥都能赢了?”
空姐叫左飞花,是粤江人,她妈妈就是沐家人,她和沐寒,那是表兄妹。
这次她作弄花星辰,有一多半是为了表哥出气。
上次沐寒和沐风坐飞机回粤江的时候,就跟她说了沐寒战败的事情。
当时沐寒还说只是输了一两招呢,现在看来,表哥是输得太狠,不好意思承认了。
“这个花星辰,有点邪门。”左飞花望着花星辰说。
飞机到了粤江,花星辰出了机场,拦着一辆车,就往神针王家族的医馆里面去。
郑重并且严肃、积极的对待这一战,是花星辰对神针王表示出的最大的尊敬。
粤江蔓花街,粤江的商业核心区域。
在二十年前,粤江是一个穷市,非常穷的市。
当时的市委书记兰清平,制定下了一个策略,保持高效率的生产,给全市的人,灌输一个思想——工人是极其值得尊重的。
粤江的人,当时经商的很少,一条心的创造好的产品出口。
短短二十年,粤江通过高度发达的制造业,经济迅速腾飞,当时号称粤江奇迹。
蔓花街广场一带,集中了太多的制造业,汽车、轮船,都是龙头产业。
当然,蔓花街出去外围的制造业,内部的金融中心,也格外强大。
走在这条街上,会让人想起寸土寸金的日本东京银座,真正大都市的姿态。
蔓花街里,“妙手回春馆”显得格外低调。
这座医馆的装潢采用的是古式的装潢,和周围高科技的装潢,简直格格不入。
但他又是那么显眼。
像是大葱地里的一条韭菜,虽然都是绿的,但就是不一样。
妙手回春馆的老板,就是沐风。
神针王,粤江医学界的无冕之王。
沐风不光是医技尤其出色,人品更是没得说,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是义诊,为花不起钱看病的人义诊。
当然,沐风经历过粤江奇迹阶段,他对工人,是尤其的尊重,每次瞧病,都会优先给退休工人瞧病。
他经常说一句话:“曾经,我们粤江靠着工人的力量,迅速崛起,但是现在世道变了,咱们华夏人喜欢耍小聪明,见做生意的赚钱,都去做生意,缺乏自己的信仰。”
“这些年,咱们粤江也是一样,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工人越来越没地位,当初他们是英雄,现在他们就是被人唾弃的对象,我不能这样,我尊敬他们,我尊敬他们曾经为粤江带来的一切。”
沐风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即使神针王的牌匾被人摘了,他的医馆,依然门庭若市,丝毫不受到影响。
花星辰到了医馆门口,带着红绶带的女迎宾笑着点头哈腰:“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女迎宾简直是空姐的服务。
事实上,培训这些女迎宾礼仪的,正是空姐左飞花。
“没哪里不舒服,我是来挑战神针王的?”
“哦?”女迎宾吃了一惊,好在她反应速度快:“挑战吗?不太好意思,我们沐爷爷,很不喜欢无谓的比试。”
“我知道他不喜欢,事实上,这一次挑战,是他约我的,我是名扬花星辰。”花星辰的话撂了出来,女迎宾的小脸顿时煞白。
她冲到了医馆里面嚷嚷:“古师哥,古师哥,花星辰来挑战了,花星辰来挑战了。”
这两天,神针王牌匾被人赢走的事情,在医馆里传得沸沸扬扬,沐风的徒弟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要给沐寒出头。
沐风的大弟子,今年四十五岁的古立业,就偷偷的跟门迎打好了招呼,如果花星辰敢来粤江挑战,别去通知师父,通知他就可以了。
现在女门迎已经来通知了。
“是吗?真敢来?”
“花擦,古师哥,给他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咱们医馆的师兄弟,不是白给的。”
哗啦啦!
二十多名师兄弟冲了出来,将花星辰围成了一个圈。
花星辰倒是光棍,打着趣说:“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你们这不是医馆吧?这分明是武馆。”
“我问你,你是不是赢了我沐寒师弟的花星辰。”古立业问。
花星辰拍了拍胸脯:“我那不叫赢,我叫吊打!废话不说了,把你们师父喊出来,我可没心思和你们过手。”
“我师父老人家日程繁忙,托我和你比比。”古立业不喜欢花星辰的张狂,他大声的说道。
“艾玛!你假传圣旨啊。”花星辰一个照面就知道古立业撒谎。
要说沐风是什么样的前辈,花星辰清楚,这样的前辈,视承诺为生命,既然答应好了挑战,就绝对不会将责任推到徒弟的身上。
“你管我?”古立业摸出了一根银针:“听说我师弟是针法上输给了你,现在我就在针法上赢回来。”
花星辰摇了摇头,伸手讨要道:“要比针法,简单,谁给我一根银针。”
“我给你。”说着古立业递出了一根银针。
花星辰右手抓住了银针,左手的手指,放在了银针上面,狠狠的一扫过去。
叮叮叮!
银针发出了一阵金石之音,余音绕梁。
再看银针的针头,不停的摇晃着,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感觉。
古立业瞧了十几秒钟,双手拱拳:“花医生厉害,在下甘拜下风,二师弟,去通知师父,花星辰到了。”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古立业也是老医生了,他一眼瞧过去,就瞧出花星辰已经到达了以气运针的程度。
要不然,针头的抖动,不会那么均匀和持久。
见了花星辰这一手,古立业算是服气了,沐寒被吊打,那实属应该。
其余的师弟,没有瞧出端倪,但大师兄既然认输了,自然有大师兄认输的理由,排行老二的跃迁,老老实实的去喊沐风。
三四分钟后,沐风爽朗大笑:“哈哈!哈哈!星辰,你真的很讲信用,竟然亲自来粤江一趟。”
他又说:“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给老头子我一个电话,老头子亲自赶到名扬去就好了。”
沐风一席话,再次让师兄弟们惊呆了下巴。
这位可是沐风唉,粤江市提起沐风沐老爷子,哪一个不是伸出大拇指,恭恭敬敬的说个“了不起”。
到了花星辰这里倒好,沐风竟然情愿放下架子,亲自去一趟名扬。
花星辰拱手:“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前辈,当后辈的可不敢摆谱。”
“哈哈!来,来,来。”沐风指着医馆的大门,说:“先去吃个便饭,话说今天对上你花星辰,我是真没把握赢啊。”
又说:“对了,星辰,今天的比斗,我就找三个前辈来观战,然后封锁比斗现场,怎么样?我这老头子,可要点面子,输了的话,我老脸拉不下来啊。”
“前辈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花星辰不在意和沐风之间的输赢。
甚至一点压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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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头如此大的前辈,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没什么。
沐风哈哈大笑:“哈哈!好,好!老头子我的面子,算是保下了,我和你争斗,其实我只有三分胜算。”
表面上,沐风说自己怕输,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怕输不怕输的。
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医馆里许多病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等沐风和花星辰离开后,病人们开始相互打听。
“那年轻人是谁啊?沐老爷子都只敢说有三分胜算。”
“估计是谦虚吧?沐老爷子的人品,你还不相信?什么时候张狂过?”
“话不能这么说,沐老爷子德高望重,他总不能对一三脚猫谦虚吧?够资格让沐老爷子谦虚的人,想来也是不世出的医道高手。”
“这个年轻人还这么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啊,刚才沐老爷子说不设观众,咱们是没希望瞧上这场大战了。”
病人们的话落在了师兄弟的耳朵里,诸师兄弟心里不是滋味。
而大师兄古立业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刚才师父说的话,多半还真不是谦虚,这花星辰年纪轻轻,竟然能够以气运针,说是不世出的奇才也没什么问题。
医馆的三楼其实只有一件五六十平米的小茅舍。
茅舍采用的是道家禅室的风格。
一片草席子,一张矮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蜡黄的宣纸上,还有一幅没有完成的墨宝。
上书四个大字:“垂钓岁月。”
月字的最后一笔,还没有完成。
花星辰瞧着宣纸的墨宝笑着说:“老爷子,你也喜欢钓鱼?”
“哦?怎么说?”沐风故意装作不知道。
按照道理说,瞧见文房四宝,第一反应是说“你也喜欢写字?”,花星辰的问法,很对沐风的胃口。
花星辰盘坐在席子上,说道:“垂钓岁月,钓鱼其实是钓岁月,对钓鱼研究这么深的人,能不是喜欢钓鱼吗?”
“哦!星辰,你很博学啊,要不然,你重启一封墨宝,也写几个字?”
“好!”花星辰不推诿,既然这位大师让自己写,那就写吧,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