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院外站着好些警卫,也都是来自810科研基地警卫团的战士。院子里,几个秦家自己的警卫在四处搜寻着什么。秦国柱面色阴沉地站在客厅门口,他的妻子许丽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哭哭啼啼,好不伤心的样子。
整个秦家都仿佛被一片阴云所笼罩着,让人感到压抑。
木婉音和司徒有义走进了秦家的大门。
“秦叔,天瑞哥呢?”木婉音和秦国柱打了一个招呼,她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
秦国柱却还木然地站在客厅门口,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秦叔,你没事吧?”司徒有义试探地道。
秦国柱这才回过神来,他说道:“我没事,天瑞在书房里,你们过去吧。”
“好的,待会儿见,秦叔。”木婉音带着司徒有义往书房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便看见乔淑娴从书房里走出来,脸上泪痕未干,好不伤心的样子。
“淑娴姐,你怎么啦?”木婉音关切地道。
乔淑娴停下了脚步,泪眼婆娑地看了木婉音和司徒有义一眼,“我……”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她忽然又迈过木婉音和司徒有义,急匆匆地离开了。
木婉音和司徒有义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显得很困惑。
“秦家今天是怎么了?一来就处处都不对劲,秦叔和许阿姨是这样,乔淑娴也是这样,秦天瑞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没说是什么事吗?”司徒有义询问道。
木婉音摇了摇头,“他只说出事了,非常重要,让我们过来,没说是什么事。”
“算了,我们进去问问他吧。”司徒有义皱着眉头说道。
书房里,秦天瑞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地上满是茶杯被摔碎的瓷片,还有茶叶与水渍。他看见木婉音和司徒有义走进来也没有招呼,只是神色呆滞地看着。
发生在昨晚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顷刻间就摧毁了他的所有骄傲。自己的父亲赤裸地睡在自己妻子的床上,而自己的妻子也浑身赤裸地躺在父亲的怀里。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而更糟糕的是,地下密室被人入侵,一些重要的文件和账本之类的东西被窃走。那些东西一旦被曝光,整个秦家就完蛋了!
“天瑞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木婉音着急地道。
秦天瑞这才回过神来,他说道:“等傅伟业过来我们再说吧,我也给他打了电话,他应该快到了。”
同样的事情他不想说两次,但即便是一次,这对他而言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公公扒儿媳妇的灰,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寻常百姓家倒也算不上迈步过去的坎,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秦家,这却绝对是一个迈步过去的坎。这样才丑闻一旦曝光,秦国柱的市长肯定不用干了。秦家的老爷子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肯定会被活生生地气死!
“傅伟业也要来?”木婉音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婉音,现在是时候放下你们之间的恩怨了。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们所面对的对视有多么强大,现在是你死我亡的关键时刻,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战胜那个对手。”秦天瑞的语气显得客气了许多。
“好吧,我没意见。”木婉音将心中的不满压制了下去。
司徒有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天瑞兄,这次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
秦天瑞顿时提起了几分精神,“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几个人?”
“两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在世界黑市佣兵榜上也是排得上名次的人,伸手和经验都没有问题。他们是从特殊渠道偷渡入境,无迹可寻。他们带着最好的装备,据我所知有一支巴特雷狙击步枪,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干掉凌霄。”
“好!来得好!”秦天瑞微微兴奋了起来,“我恨不得立刻就要他死!”
木婉音试探地道:“昨晚这里发生的事情……与凌霄有关?”
“除了他,还有谁敢?”秦天瑞恨恨地道。
木婉音的下一个问题本来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可她没有问出口。
一个警卫走了进来,“秦司长,傅伟业来了。”
“让他进来吧。”秦天瑞说道。
警卫下去后两分钟傅伟业便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看见木婉音和司徒有义的时候他微微地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木婉音和司徒有义的眼眸里顿时闪过一抹恨意。对于木婉音来说,傅伟业对她做的那件事虽然让傅家付出了上亿的代价,可她心里的伤痕却无法用金钱来填补。而对于司徒有义来说,傅伟业等于是强奸了他的未来妻子,这种被戴绿帽子的事情让他和傅伟业之间出现了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他又怎么能不恨傅伟业呢?
如果不是秦天瑞召集,傅伟业和木婉音、司徒有义三人恐怕再难聚在一起。
秦天瑞起身关上了书房的门。房门关上的时候,屋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沉闷和压抑了起来。
傅伟业、司徒有义和木婉音都静静地等着秦天瑞说出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三人沉默着,心里也都有一些猜测。
秦天瑞站在三人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三位,在我开口之前,我想请你们保密。我所说的一切你们都不能泄露出去,无论是谁都不行,否则你们就不是我秦天瑞的朋友,而是敌人。”
这句话让书房里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了起来。
木婉音、司徒有义和傅伟业三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都看着司徒有义,等着他说下去。
秦天瑞却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才出声说道:“昨晚,我爸……睡了我老婆。”
“啊?”木婉音顿时失声。
傅伟业和司徒有义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就连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三人也想不明白,秦家发生这样的丑事应该隐瞒和遮掩才对啊,可秦天瑞却将他们召集了过来,亲口将这件事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秦天瑞惨然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是傻瓜,如果单纯是这件事,我不会将你们叫来,更不会亲口告诉你们这样的丑事。”
“天瑞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司徒有义实在是控制不住他的好奇心了。
“我也不知道。”秦天瑞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但我知道我爸不是那种人,他对政治感兴趣,对女人根本就没有多大兴趣,更别说是我的老婆了。还有,昨晚我家失窃了,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单纯是发生了我爹和淑娴的事情,问题还不大,可是加上失窃的事情,我便可以断定,昨晚所发生的两件事是一个阴谋,对方是冲着我秦家来的!”
“谁……”傅伟业的声音,“谁这么大胆?”
“凌霄。”秦天瑞咬着牙齿说出了这个名字,他的眼神也似刀子一般锋利,“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胆量,我们最近打压他,请雇佣兵暗杀他,他兴许是知道了什么风声,提前采取了行动。”
“我就知道是他!”木婉音冷冷地道:“天瑞哥,你刚才说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是凌霄,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愿意坐以待毙的人,他不做则已,一做就不会留余地。蜀都的巴山和田伟就是一个例子,那两个人最终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如果是他做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司徒有义还保持一份冷静。将秦天瑞的老爸和秦天瑞的老婆放在一张床上,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沉默了半响,秦天瑞才说道:“这就是我将你们召集在一起商量的原因,婉音,伟业,我知道你们之间曾经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发生你们身上的事情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有着一个共同点。”
木婉音和傅伟业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都看着秦天瑞。
秦天瑞接着说了下去,“这个共同点就是当事人根本不会去做,但做了,不但做了,而且还傻到留下证据,甚至都是被当场发现的。你们想想,这正常吗?”
傅伟业激动地道:“当然不正常,我早就说过,我没有做那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醒来就躺在床上,然后……”他没有说下去,视线也移落到了木婉音的身上,生怕激怒她。
木婉音的眼神很复杂,“天瑞个,我不怕将那件事拿出来解剖分析,可是有一点我想先问清楚。”
秦天瑞说道:“你说。”
“我相信你已经询问过淑娴嫂子,她也告诉你当时的细节。你能告诉我吗?”木婉音说道。
秦天瑞说道:“我已经揭开了伤疤,我就不怕再流血了,淑娴确实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她说她开门出去拿饮料,看见我爸……”
秦天瑞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木婉音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奇怪,我当时……我当时也感觉傅伟业像是变了一个人,很陌生,很奇怪。”
“我根本没做那件事,我是被陷害的!可是我无论怎么解释你就是不相信!”傅伟业激动地道。
“你们别吵了。”司徒有义打断了傅伟业的话,“这么看来,凌霄大概会催眠的手段!这个人更不能留了,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然的话,他一旦展开复仇行动,我们四个谁都不能幸免!”
“催眠?或许……他会化妆成别人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让人觉得不相信,他会这么厉害吗?”傅伟业也不是蠢货,他的分析也很有见地。
木婉音说道:“他要是不厉害,没有点手段,我们会搞成今天这样吗?这一连串的事情,我现在也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所以他不能留,必须死!我可不想他一步步将我们逼到绝境,然后再一个个将我们摧毁!”
“就明天吧,反正他约你见面,我们就在明天送他去见阎王。”司徒有义冷冷地道:“我们现在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细节吧。”
矛盾升级之后便是仇恨,仇恨递增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毁灭。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