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昏暗无灯,却透着一股死气,老者挥了挥衣袖,墙壁上的蜡烛顿时燃起。
点燃的蜡烛徐徐燃烧,照亮了脚下红色的兽毯,走在上面很软,也很舒服。
没过一会,一面堵住去路的墙出现在了二人的眼中。
“怎么回事?难道这傀儡想在这弄死自己?”
张易阳不禁步子放慢,对于傀儡的想法,他除了在奇书中了解过,还真是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奇书中曾介绍,傀儡以两种形态为躯体,一种是金属机械,一种以人之肉身,无论哪一种,都是依靠阵法,记录人的思维,所以他们的想法已经固化。
而对于用人身祭炼的傀儡能够保留他先有的记忆,所以能够做出一些人之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只忠诚一主,这就是拥有傀儡术的高明。
像低级大陆对于傀儡的理解还只是停留在书中,哪怕就是中级大陆也是少之又少,只有在三品以上的高级大陆才会长见。
此时张易阳的想法没有实现,老者对着实墙跪了下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只见三声过后,老者回过头,冲着张易阳挥了挥手,示意他跪在地上和他一样。
无奈,张易阳虽不情愿,但是心里却是没有一点把握能够战胜老者,随即磨蹭着走到老者身后,冲着光滑的墙壁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
这三声过后,整堵实墙忽然升起,接着张易阳的双眸瞪大,因为他看到,这石壁升起的一瞬间,行屠的真容也是露了出来。
行屠体态中年,面容儒雅,一身黑色金线的华服下整个发髻打理得井然有序,此时闭合双眼,盘膝而坐在寒冰玉床上,仿佛已经睡着,并不像是已经陨落多年的样子。
看着四周摆满的灯盏,以及灯盏上插满的蜡烛,张易阳知道,这行屠的确是陨落了,而留下的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这时,身前的老者走道行屠跟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并且小心翼翼的点燃了四周的蜡烛。
白色的蜡烛徐徐燃烧,散发出一股幽香,张易阳看到行屠的面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如同活了一般,尤其是那睫毛,更是在紧张的气氛中,忽然抖动了一下。
没错,敏锐的视觉,让张易阳看到,对方的睫毛的确是抖动了一下,接着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行屠他竟然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张易阳看到,行屠的瞳孔呈现灰色,是失去血气的灰色,然后转头,就这样静静的盯着自己。
后者浑身汗毛倒立,但是毕竟所杀的人也不再少数,随即问道:“大帝?你可还活着?”
行屠思量了半天,却是出声,不过却是没有张开嘴,显然声音来自腹中。
“大帝…呵…多少年了,还有人管我叫大帝!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易阳!”
“易阳…!多久了,为了这最后一口气,还能坚持但现在,也是难为福伯了!”
行屠转头看向跟前躬身的老者,也就是那个傀儡。
“不辛苦!老爷,这后人不错!”机械的声音从老者的体内发出。
“我知道!福伯看人一向很准的!”
大帝说完又看向张易阳,接着说道:“我行屠纵横一生,虽没有太大的功成名就,但是自认为活的洒脱,小家伙,我就剩下这掉着的一口意念,你听我把话说完!”
接着行屠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行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没了声音,合上了眼皮。
被叫做福伯的老者跪在地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张易阳却知道,福伯心里难过,也许这也是福伯在这一生当中,最惦记的一个人,哪怕他是一具傀儡,但是却只忠诚行屠。
故事结束,张易阳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先是震惊,后是伤心,最后剩下担心。
原来,当年行屠之所以回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像外界传闻的一样荣归故里,落叶归根,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手眼通天,道貌岸然的一个伪君子。
这个在行屠口中的小人,在九品方州上被称为正义之神,而且他的实力也是在这九品方州上入得三甲的强者,更是在公盟中现在主掌大权的副盟主。
据行屠所说公盟有两个副盟主,一个盟主,因为盟主常年不问世事,所以权力就交给了这两个副盟主,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当年陷害他的人,一个叫黑龙的家伙。
而另一个却是叫青龙帝,这个青龙竟然就是四大神兽当中的青龙神,只是因为盟主青睐于青龙帝,所以黑龙从心里嫉妒,最终妒忌成恨,他开始了一系列的报复计划。
这计划中的一部分,就是他行屠,只因为行屠和青龙是挚友,所以造成了他今天的陨落。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黑龙是罪魁祸首,不仅拉拢群雄,更是勾结魔域,才成功的排挤了青龙让其看守通天灵塔。
所以,今日行屠府邸现身,也是他行屠计划的一部分,魔域大战即将来临,行屠愿意献出他的肉身练就成一具傀儡,为这世人在奉献一生,而更重要的,他要揭露黑龙的为人,让青龙重长大权,不然这一次的战斗,方州危矣!
得知了这一切,张易阳大脑几乎要炸了,本以为虽然各族私心严重因为有公盟的制约,在大战来临之际会好一些,可是,行屠的一番话让他忽然明白,一切又是那么难。
不说和黑龙抗衡,光是大殿外的那些人,自己都不是对手,所以路还很长,可是时间却是很短。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这行屠府邸其实是一具能够搬走的寝宫,正像之前在湖中暗阁下的童谣所说,石龙对石虎,朱雀追玄武,谁人识得破,买得行屠府。
所以这寒冰玉床的四面正是留下了镶嵌四大神兽的壁画。
按照交待,张易阳将青龙和白虎放在一前一后,朱雀玄武放在一左一右,接着机关启动,阵法笼罩了行屠的尸体,随后在张易阳的惊讶之中,开始发生了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