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的气氛紧绷一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静闷窒。
好半晌,他一挑粗眉,阴森又冷漠地开口。“把小姐叫过来。”
“是,老爷。”
一旁伺候的丫鬟们被陈知府身上骇人的气息给吓坏了,也许是被压迫了太久的缘故,丫鬟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一会,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踏来,陈知府瞬间便眯起了双眼,歹毒又锐利的视线直直地朝她看去。
陈媛媛一双美眸之中隐约带着害怕,粉红的嘴唇紧抿着,白希的脸上很是慌张。
她该怎么办?没有偷到密函的事,是不是爹已经察觉了?
见女儿走了进来,陈知府挥了挥大手,顿时厅中的丫鬟们个个都落荒而逃般地退了下去。
“媛媛,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爹?密函你根本就没有偷到,对不对?”陈知府脸色冷漠森寒,一双锐利的目光锋利如刀刃,“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还有何话要说?”
“爹,女儿知罪..............”陈媛媛轻启红唇,好半晌吐一句。
此时是她认错的时候,父亲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一旦把他给惹火了,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陈知府的眼神越发得冰冷无情阴森,突然快步上前,在陈媛媛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又狠又准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妩媚又妖艳的脸上。
陈媛媛被打得头重重地往旁一偏,整个纤细的身子连连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顿时,白希又纷嫩的脸颊便红肿起来,唇角边也被打得渗出血丝来。
她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便快速地解释起来。
“爹,都是女儿没用,本来已经快要偷到了,却没想到雷均突然回来了,这才失手了。”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你爹?”
陈知府冷冷地看向女儿,继而又开口道:“失败的后果你是清楚的,你说该怎么办?”他的语气无情而又残忍。
“爹,求您饶了女儿吧!”陈媛媛被父亲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了下来,紧紧地抱住父亲的大腿,拼命地求饶起来。“爹,女儿求您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说说看你除了会忤逆你爹,你还有何用?”正在气头上的陈知府怒不可遏。
“爹,饶了女儿吧!”陈媛媛战战兢兢地求情。
“今天得打断你一条腿才行!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瞧瞧!”说完,便从旁边拿出一根木棍想要往她身上打去。
陈媛媛惊恐扭曲面孔哀求地看着父亲,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爹,如果你打死了我,你自己也活不成,你别忘记了,你还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倘若我去禀告王公子和雷均,后果怎么样,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闻言,陈知府陡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盛怒的神情立即缓和下来了。
他怎么把这大事忘记了,该死,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把柄落到她的手中。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心神,刻意露出一抹怜悯和心疼的神色。
“媛儿,你也知道爹一向疼爱你,倘若不是盛怒之下,爹也舍不得动你一根寒毛的。”
“爹,这么说,您不怪女儿了?”陈媛媛大喜,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哼,还好自己聪明,留了一手,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陈媛媛在心中嘀咕起来。
陈知府察觉了女儿脸上的神色变化,心下一凛,忙再度欢笑慈蔼地柔道:“你是爹最心爱的女儿,爹自然知道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一直是尽心尽力的。”
见爹的语气缓和了好多,陈媛媛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恶狠狠地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践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被雷均抛弃?”
如果没有那个践人,雷均一定会爱上自己,那样她也犯不着去偷密函!
“那个践人现在是大宋公主,不再是以前可以随意捏打的软柿子了。”
“那践人还真当自己是个高贵的公主了,还真是自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去了?”陈媛媛咬牙切齿,盛怒难消。
“说她是一只扯气昂扬的哈趴狗,一点也不为过,不过丢给了她几根骨头啃啃,她便以为上天了,抖起来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绿茶biao的本性?”
“媛媛,那践人自有自己的高明之处,能把雷均和王子俊迷惑得神魂颠倒,没有两把刷子,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时,陈知府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恶毒的计划,他或许可以利用自己的女儿,她为爱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相信她一定也在兴奋地期待着。
可谓一石二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想到这里,他在心底深处猖狂地大笑起来。
“这帮饭桶一样的废物,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践人,还难成这种地步!”无处可宣泄怒火的陈媛媛,只得把满腔的恶气向可怜的下属发泄去。
“媛媛,你也别怪下人了。”陈知府也是满腔难以发泄的怒火。
“那个践人还不是依仗着雷均的*爱,我说女儿啊,好歹你也进雷府两年多了,为何你就没能笼络住雷均的欢心呢?再者,如果你的肚皮争气些,早早些怀了雷均的骨血,假以时日雷府将军夫人的宝座还不是非你莫属,那时爹也不会这么烦心,雷均也不会想着背地里去调查你爹的把柄。”
陈知府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话,听在女儿的耳畔里犹如受了一记火辣辣伤人的掌掴,他却说得义愤填膺。
“爹,你以为我不想吗?”陈媛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气苦与悲愤,又恨又嫉又气地尖叫起来。
她日日夜夜都疯狂地想拥有一个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如愿的。
接着她又恶狠狠地往下说道:“从前在雷府时,每回侍夜教合之后,我必须得喝下避子药汁,爹,你说这种情况下,女儿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这次轮到陈知府倒抽了一口凉气了,“雷均也老大不小了,当真不想要个孩子?”
“这个自然是真的,想当初那个践人不也是一样的要喝避子药汁。”陈媛媛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践人也是一样的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这说明那个践人在他的心中地位并不如想像中的高吧。”
“女儿也是这么想的。”陈媛媛自以为是的恶狠狠地道,随即便扯开唇角,露出狰狞的笑意道,“可是我又亲眼见到那个男人把那践人捧在手心的样子,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践人耀武扬威,早晚有一天我要她好看,爹爹你就等着瞧吧。”
“媛媛的心计手腕,爹爹向来是佩服有加,只是做事要动脑,千万不能意气用事。”陈知府怕这个为爱痴迷的女儿又桶出什么娄子来,慌忙地小心叮嘱提醒她。
看了一眼满是恨意的女儿一眼,再次说道,“不过,真是不能让那个践人好过了,早晚得好好收拾她。”
“爹,你就放心吧,女儿不会笨到那种地步的。”
“这样,爹也就放心了。”
一对伪善又矫揉造作势利嘴脸的父女,明明彼此恨得直咬牙,但面上一个还比一个虚伪恶心。
“女儿啊,刚才,爹打疼你了,来,爹带你去买你最喜爱的首饰作为补偿。”陈知府假笑地道。
“爹真好,女儿不疼,怪就怪女儿办事不利,理应就该受到惩罚。”陈媛媛一听父亲要带她去买珠宝,顿时两眼冒金光,兴匆匆地道,“走走走,爹真是太好了!”
陈知府面上的阴森一闪而逝,一双大手亲昵地挽着女儿,好似父女多么情深似的。
陈知府又偷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儿,他冰冷的眸中全无一丝怜惜之色,有的只有阴森和无情。
一对诡计多端的父女再次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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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扬州城的暗流涌动,京城也是翻浪滚滚。
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论奢华程度,长阳宫绝不起眼,但若论典雅之美,长阳宫算得上稳居第一、第二了。
时值初冬,整座长阳宫中却是芬芳宜人,庭中遍植了四季海棠花,以及傲然不屈的红梅,娇艳欲滴,暗香袭人,使人诧异以为此时正值融融春意,整座长阳宫里弥漫了一股清幽淡然的气氛,使每一个到来的人都流连忘返。
“公主,您看书看了这么久,该好好休息了,要不然对眼睛很不好的。”一旁的宫女笑盈盈地提醒着一袭名贵锦袍、伏案阅览的公主。
“嗯。”一张精雕细琢、美得仿若不似人间该有的精致脸蛋微微地抬起头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此公主便是丁皇后和宋真宗唯一的女儿----------
时年刚满十五的长阳公主。
“公主,您喝点茶吧!”这时,一位身材修长的宫女端茶轻轻地走到公主的身边。
“嗯,好的,我也累了,也想好好休息了。”美丽的公主不由冲宫女莞尔一笑,这一笑有如春风拂面般的柔和之气,好似世上所有的哀愁怨恨,在要看到这一笑,都能心平气和地平静下来。
这一笑却令一旁的宫女一时看傻了眼,她已经整整服侍了公主十年有余了,可每次见到公主展颜,心中总是会涌起惊艳的感觉,真是巧夺天工,上天的偏爱啊!
“对了,小红,过几天是父皇的寿辰,母后吩咐我准备好礼物,可是我为父皇绣的荷包还未完成,这可怎么办啊?”小公主有些无奈地说起。
“奴婢给公主绣吧!”
长阳公主微微摇头,“不,这是给父皇的寿辰礼物,要自己绣才有意义。”
“公主,为什么非要自己绣啊,再说了奴婢帮您绣,就算贵妃娘娘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知晓的。”
长阳公主冲她瞪了一记,贵妃娘娘在皇宫之中耳目众多,这种大逆不道在的话也敢大声乱嚷,这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宫女立即便紧闭住了嘴巴,不敢再多话一句话,深怕惹这位娇贵的小公主生气了。
长阳公主不再看小宫女,而是把美眸眺望于窗外的四季海棠花上,对于贵妃娘娘与母后之间的争*,她一直都很能理解的,也许在父王的眼中,以色事人,早晚都有色衰爱驰的一天,母后当年何尝不是冠压群芳的一朵花,可如今还不是落得个独守空*的凄凉下场!
正当长阳公主正在沉思之时,突闻外面一阵高呼:“皇上驾到!”
宋真宗笑容满面地踏进长阳宫,从他脸上的笑容看得出来今日龙心大悦,只见他轻轻地拉起了向他行礼的长阳,“阳儿不必多礼,快起来!”
长阳公主美眸含笑地问:“看父皇这么高兴,不知何事令父皇如此欢喜呢?可否告诉长阳,也好让阳儿陪父皇一起高兴啊!”
“今日早朝之后,贵妃娘娘的献上一株千年灵芝,据贵妃娘娘说昨晚突然于贵妃寝宫外长出来的,阳儿,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吉兆?真是大宋朝的福气啊,是天降祥瑞啊,父皇简直是太高兴了!”宋真宗愉快地放声大笑起,神色满是欣喜。
贵妃寝宫能在*之间会天降祥瑞?长阳的心中既诧异又疑惑不解。她虽长年外于深宫之中,但甚是喜爱饱读医书,千年灵芝长于深山悬崖之中这个她还是很清楚的,而*之间突然长于贵妃娘娘寝宫之外......................这可能吗?
长阳虽然非常怀疑,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父皇,既然是祥瑞之物,能否也让阳儿见识一下?”
“我的宝贝阳儿,这次父皇就是带来也让你开开眼界的,来人,把祥瑞呈上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总之她想做的事,就算刀山火海他也会去做。求月票!)
这时,宫中侍卫便将千年灵芝用金盘呈到长阳公主的面前。
的确,这是一株上好又难得一见的珍品,比普通人的手掌稍微大一点点,色泽比较光滑,一片紫红色,状似帽盖,凑近一闻,有股灵芝的异香味飘入鼻腔之中。
长阳公主伸出细白的小手将祥瑞小心地放入手中,仔细地上下端详了良久,秀眉微微地皱起,“父皇,祥瑞...................”
“阳儿,怎么?”宋真宗紧蹙起剑眉,低沉地问,“祥瑞难道有问题?”
长阳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父皇,这祥瑞是真的,只是怕不是宫中所生,倘若真是如贵妃娘娘所言,乃是昨晚突然生长出来的,今日之才采摘下的,这根理应是新鲜的才对,可这株祥瑞的根本却早已发黑发干,至少离采摘已有数日才是啊!”长阳的话就此打住了,她抬起美眸瞥了一眼自己的父皇,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这时,宋真宗早已理会她的意思了,笑脸陡变。
“王玉敏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欺骗朕!什么天降祥瑞啊,简直.................”宋真宗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又低头看了一眼那金盘之中的祥瑞,怒意横生,挥起厚掌,顿时,那盘中祥瑞便扫落在地,“朕一定要治她个欺君罔上之罪!”
长阳公主见父皇怒意勃发,脑中灵光一闪。
其实,朝中文武大臣们可能都知道这棵祥瑞是假的,但又有谁敢讲出来,而她也是仗着自己是父皇的女儿,才敢说出实情,依目前父皇和贵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来看,父皇并不想把贵妃娘娘打入冷宫之中,她何不为母后博个美名?
“父皇!”长阳公主连忙紧拉起宋真宗的衣袍,“您就不要再生气了,我想贵妃娘娘也不是有意欺君罔上的,也许是因为父皇的寿辰临近,贵妃娘娘就想出了这个法来讨父皇欢心,再说了,事实上父皇也确定非常高兴,我看父皇还是不要再追究这祥瑞的真假了吧!”
宋真宗的余怒未消,仍然忿忿不平地道:“即使是要令朕开心,也不必要这种天降祥瑞的事来哄骗朕啊,若传出去,岂不让大宋子民都来笑话朕昏庸无能吗?”
长阳公主又善解人意地劝道:“其实就这祥瑞而言,也确是珍品,即便不是生长于贵妃娘娘的寝宫之外,然而就于此时长出,不也是祥瑞吗?也象征着大宋的繁荣昌盛啊!更何况父皇的寿辰将至,贵妃娘娘献上此祥瑞,父皇也该欢喜才是啊,再说了此事早朝之时,群臣已人人皆知,再降罪于贵妃娘娘,岂不为众人所耻笑?父皇若还在气头上,不如将贵妃娘娘宣到当面责怪便是。”
闻言,宋真宗缄默了许久,脸上的怒意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阳儿真是个好姑娘,这都是你母后的功劳啊,把你教育得如此优秀,倘若你生为男子,父皇一定将皇位传予你。”
“父皇!“长阳公主娇嗔地叫起,“父皇你真是取笑阳儿了,阳儿也配为帝?将来继承皇位的皇子得有父皇的英明神武,才能继成父皇之志,成为大宋的又一代明君!”
长阳公主的嘴巴真是太甜了!
“父皇的子女众多,只有阳儿才最贴父皇的心,唉,阳儿已到了及笄之年了,父皇将来一定为你择个良婿。”
“父皇!”长阳公主娇羞地喊起来,“阳儿一辈子不嫁,只求永远陪在父皇的身边,长伴于左右。”
宋真宗慈爱地道:“阳儿别瞎说了,女大不中留,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长阳公主见父皇如此一说,整张脸便被羞得通红。
宋真宗见女儿那娇羞样,便轻柔地道:“阳儿,父皇还有要事要办,改天再来看你!”
“恭送父皇。”长阳公主恭敬地行礼送行。
随即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便传旨起驾,长阳宫便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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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寝宫
“这个长阳真是太放肆了,居然敢当面揭穿祥瑞之事!”王贵妃一拍几案,怒声地喝起,“看来这对母女这么碍眼,是该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了,居然敢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贵妃娘娘请息怒,这长阳一个小毛孩懂什么啊,可能是她的那个................”一旁的心腹宫欲言又此地道。
王贵妃心中还在为祥瑞之事惶恐不已,好在皇上也没有再加已追究,看来这后宫真乃人间最福祸莫测之地,这次她一定要给点颜色丁家看看!敢惹怒她的下场。
王贵妃艳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去,把这封信给我秘密送到扬州城去!路途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得有误!”沉思了片刻,王贵妃扭过头对着身边的亲信吩咐起。
“是,贵妃娘娘!”一旁的男子深深地低下头去,恭敬地应道。
“退下去吧!”
王贵妃看着手下退去的身影,她的美眸之中隐约显出一抹狠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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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雷均那里的情况如何?”王绮珍在心中轻轻地喃道。
这些天来,她在脑海之中把整件事情不断地回想了一下,越想心越寒,也就越来越害怕,但也越来越坚强。
两人里应外合,这次一定要找出王子俊杀人的证据。
想到未来仍有非常艰巨的路要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然后动作慢条斯理地理好有些凌乱的粉白色衣裙,淡然又傲气十足地抬头挺胸,淡定的目光朝外望去。
她是王绮珍,王震飞的掌上明珠,大宋的公主,雷均最爱的女人!还是那个永不言败的王绮珍。
正当她在沉思之际,门外响起了传话声:“公主,王公子来了。”
王绮珍先是有些诧异,继而便又缓过来了,她得要调好心中复杂混乱的思绪,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至少不会轻易在这关头前来登门,怎么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嗯,快请王公子进来吧!”
王子俊今天随意穿了一件藏灰色的衣袍,看起来很清爽俐落,不过从他比较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绮珍。”王子俊微微请安,“一大早冒昧前来,还请见谅哦!”
等等,她现在必须要装出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样子,千万不能露出一点点令他怀疑的神色来,她要冷静,要端庄。
“王公子,哪里的话啊,你真是太客气了!”经他这么一呼唤,她便回过神来,缓缓抬眸看向一脸笑得亲切的男子,王绮珍心下一冷,但面上还是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以掩饰心中的不淡定。
面对王子俊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王绮珍有些躲闪,在她的心底,她现在已完全不再信任他。
在她极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后,越来越觉得这个面如玉冠,心狠手辣的男子是那么的可疑。
也许令狐萧还不能肯定追杀他的人就是王子俊,但目前也只有这个王子俊的嫌疑最重,可是他为何要杀了他们,这也是王绮珍乃至大家都疑惑不解的原因。
从最初她孤苦无助绝望之时,被王子俊热情接待呵护的事情上看来,他会不会借着自己心中的椎心之恨来打击报复雷均?到底要怎么才能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王绮珍的心中一片混乱。
“绮珍,你在想什么呢?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东西来了!”
只见王子俊高兴地拿着一只精致的鸟笼,里面是一只外形俊美,嘴里还不时发出一声声悦耳动听的翠鸟。
见他突然送鸟来逗自己开心,王绮珍不想让他发觉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刻意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
眸光亮了起来,她记得均从前也送过一只鸟儿给她,她便凑走鸟笼外看着那只浑身通绿的翠鸟。
“这只小鸟好漂亮哦!”她如实地说。
“你喜欢吗?我就是拿来送给你的。”见她很喜欢的样子,王子俊满眼疼爱地望着心爱的女人。
“你喜欢吗?”
“喜欢!”好抬起头来冲他嫣然一笑。
王子俊看着这个令他疯狂成痴的女人,俊美的脸上不禁浮起一抹复杂而又感伤的笑意。
眼前这个纯真又淡然又坚强的女人,彻底改变了从前那个似女人为粪土,无情冷漠,放荡*的自己。
他多么渴望在她的眼中,在她的心中,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值得她依靠的好男人!
千万不能让她察觉自己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目前那令狐萧已成婚娶妻,且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可雷均呢?他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王绮珍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的,毕竟之前的伤痛在她的心中不会那么快就痊愈的,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就有办法令她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只依赖他一人。
王子俊自信满满地在心中嘀咕着.
“王公子,昨日我去雷府了,你猜我去见谁?”话毕,王绮珍把视线落到了他的俊容上,想找到他脸上的惊慌。
“谁啊?”王子俊面容平静地问。
“令狐萧,原来他还活着。”
闻言,王子俊的脸上也露出的笑容也真了几分,却让人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
“真的吗?真是苍天有眼啊,我的令狐兄总算是平安的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说完,他的眸底里闪过一抹无情,但面上却笑得更为真挚亲切。
突闻他的说辞,王绮珍面上的笑容一僵,有那么一瞬间的怒气与不爽。
面前的男人怎能伪装的如此天衣无缝,教人一点也看不出破绽来。
王绮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下却是一片冰凉。
可是为何他却没有质疑令狐萧为何没有死呢?
“那令狐兄既然没有死,为何不回来找我们?也让我们好放心啊。”王子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问起。
王绮珍怯怯一笑,“王公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萧他也是不得已,好在着实命大。”
王子俊强自忍住心里的愤恨,当初那帮废物真是办事不利,要不然哪有今日的这篓子?
“那目前令狐萧身在何处?”
“将军府。”王绮珍淡淡地回。
“将军府?不是雷均派人杀了他吗?怎么跑到将军府了?”王子俊的神色有丝惊讶起来。
怎么就偏偏就被那权势滔天、城府极深的雷均给寻到呢?王子俊在心里嘀咕起。
“原来我们一直误会雷均了,凶手其实另有其人,萧说追杀他的人不是雷均一伙。”王绮珍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脸上,像要望进他的心里似的。
“原来如此,那令狐兄还真是福大命大啊!”王子俊的心神微定,又接着笑道。“既然如此,待我择一吉日备妥重礼前往将军府向雷将军答谢,顺道把令狐兄接到府中聚聚。”
“还是王公子想得周到。”王绮珍微微一笑。
听她的话音,好似已原谅了雷均?
是这样吗?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只要一靠近王绮珍,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的一点裙角,哪怕未见其人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他都会全身紧绷,心跳得怦怦直响,热血沸腾地直往脑中涌,这是一股最晕眩又兴奋的感觉,令他从此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了。
他心里也明白,王绮珍并不爱他,但他要求的不多,只能平平淡淡地陪在她的身边,做她的保护者。
所以,在他的字眼乃至世界之中,他对她从来只有*爱和服从。
如果她当他是家人,他便做她的家人。
总之,她想做的事,就算刀山火海他也会去做。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步步惊心-6000更,求月票!求订阅!求打赏!)
王子俊秀气的脸庞上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感,强颜欢笑地道:“能活着真是太好了,看来离查出真凶的那一天也不远了,最好早些能把凶手早日绳之于法。”
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简直好得无可挑剔,不但温柔,体贴,只是一个太过完美无缺的人,总是使人疑心到极点。
想到这里,王绮珍有些震惊,她开始领悟起来。
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总之,不管他是深藏不露的冷酷杀手,还是谦谦君子,她都不会再信他!
“嗯,任幕后凶手再狡猾,再狠毒,也有就地伏法的那一天。”王绮珍的美眸锐利,笑盈盈地道:“好在我没有酿成大错,错杀了雷均,否则后果不堪。”
“这倒是。”王子俊随意应和着。
王子俊凝视着面前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女子,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烦躁不安之感。
随即眼神之中又掠过一抹微微的狠毒阴鸷之色。
现在谁也别得意,一切都还没结束了,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谁也不能阻止他和她在一起。
谁也不能!
王子俊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那雷均所致,心中对他的恨意更深了,越发迁怒于雷均了,对他简直是恨到骨子里头了。
“绮珍,今天天气还不错,不知你是否有兴趣有空陪我去扬州城好好逛逛?”望着面前令他疯狂的绝美脱俗的容颜,王子俊含笑地试探道。
到扬州城逛逛?
为何在他派人刺杀未成功之时,他还能有好心情地邀请她去逛街?
难道是试探?
正当王绮珍的心中突然浮起这个念头之际,她忙定了定心神,便冲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应答。
“绮珍,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却一直都未出去走走,我怕你会闷坏了,那样我真是会过意不去了。”见她没有应答,王子俊又继续往下笑着说。
“那就有劳王公子。”眼看再不回话的就太不妥了,王绮珍只得硬着头皮轻轻地应道。
他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心爱的女人应该知道了雷均不再是杀人凶手,可是此时,他担心的是她对雷均到底是何态度,是不是想重投于他的怀抱?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倘若那样,他一定会...................他要杜绝一切夜长梦多的机会。
那个男人有何资格拥有她?他能给她什么幸福?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与折磨!
他不禁暗自伤神,思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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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府
日近黄昏,影斜映霞光。
从雷府花园之中的阁楼中远远凭栏遥望而去,只见远处一片精致典雅的建筑物都沐浴在五颜六色的万丈光辉之下,可谓古色古香,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酒虽一直喝,但话却还未聊尽,不知令狐兄对我的建议,有何看法?”雷均浅浅地啜了一口香醇,接着又笑嘻嘻地问起,“现在你总算恢复些记忆,想必那血海家仇都在日日夜夜折磨着你吧,我不想如你这般的人才却终日无所事事,考虑好了吗?”
雷均的一席话真真切切地道出了纠结于令狐萧心底间的痛点。
“承蒙将军盛意拳拳相邀,草民受*若惊,岂有不从之理,大恩不言谢,再次谢谢!”令狐萧一派温文尔雅,笑得非常亲切。
自从上次从心爱的女人说出这一生只爱自己一人后,他对面前令狐萧的芥蒂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雷均静静地看着面前笑得很是温柔的俊美男子,心中百感交集起来,幕后的大BOSS还未抓到,这不免令人心痛,便微微地叹了一口大气。
令狐萧看着面前昔日的情敌,心中的恨意早已褪去,眼前的这个男人也难怪绮珍会爱上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英气逼人的气势,又有一股震慑天下的霸道,但神色上却又使人难以捉摸,最该死了便是,人又长得俊美非凡,笑起来还这般漂亮迷人!
试问天下能有几个女人不动心?
“将军为何叹息?”
“坦白说,我的身边缺少实力干将,雷安去了公主府保护绮珍,现在真正能用得上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虽说我们都知道这个王子俊是最大的幕后主使者,但一切讲证据,他的幕后可是圣上最*爱的妃子,势力分布大宋各地,此人不能轻易动,但一动就必得成功,这何其之难啊!”
“将军真是太抬举草民了,又太客气了,身为权倾半边天的当朝将军,您的号令,我岂会不从?何况那冷酷无情的凶手,我比你还想将他绳之于法呢?”
“令狐兄可真会讲话,相信能力定不在我之下。”雷均淡淡地道。
“将军太谦虚了,草民哪及您一根小指头?”
“打住哦,再这么尔虞我诈吹来捧去的,我们这酒还要不要喝啊?”雷均淡淡地摆了摆头,“开门见山吧,我想令狐兄去调查整个江南地区的盐务状况。”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令狐萧,又接着往下说道:“最近我收到密函,从这江南地区源源不断地输入大量银两到境外的契丹,这很是反常,这不是一个普通达官贵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我想派你去调查一下,不帮令狐兄意下如何?”
令狐萧唇角含笑,剑眉微挑,“将军客气了,草名这条命都是您救的,蒙将军如此恩*,然草民岂能不识抬举?只是草民能力有限,又何德何能........................”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雷均慢条斯理地在各自的杯中续满了酒,笑容可掬地说起。
“是,将军。”
“说来也是感慨万千,绮珍的家人,你的家人连同我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令人想起来,时不时的都会痛彻心肺。”雷均的笑容虽依旧,但眸中却掠过一丝感伤,但稍纵即逝。
聪明的令狐萧还是捕捉到了雷均那眸底处的苍凉与悲伤,他也不禁悲从心生,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能感觉到气氛不大对,雷均陡然间回过神来,掩饰真实想法微微一笑,“真是的,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居然说着说着就开始感慨世事了,教令狐萧见笑了哦!”
令狐萧注视着眼前尚未到而立之年,年轻又俊美的将军,微微眨了眨眼。
“以前的不快早已过去,如今我只当绮珍是我的亲妹妹,我现在仍然可以为她去死,但却是一种亲情,现在我们再次相遇,相见即是缘分,何况你我岁数相当,谈得又投契,我觉得我们如果不知交算是太可惜了。”令狐萧本着诚恳的心轻喃。
“令狐兄萧能这么坦诚相交,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对了,你们夫妻两人刚到雷府,如府中的丫鬟们照顾不周,别见外,如需要什么,应当知无不言哦。”雷均淡笑地问起。
“将军客气了,在贵府打扰已很感激不尽了,府中已经照顾了很周到了。”令狐萧笑得好不开心。
“那就祝我们共同一心,早日把幕后大BOSS抓捕归案哦!”雷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并举起手中的酒杯。
“草民能与将军交好,实乃荣幸之至,有英明盖世的将军坐镇,抓到幕后大BOSS是指日可待了!”令狐萧笑得好温和,好真诚。
“彼此彼此。”
接下来,整个阁楼宇台之中,一声又声地欢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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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令狐萧喝完酒回到了房间,发现心爱的妻子仍然坐在*上等着他,心中不自觉得闪过一股暖流。
“晴儿,怎么还不就寝呢?”一道含笑的轻柔声缓缓地她自背后传来。
见等了许久的夫君终于回来了,晴儿的心跳漏了一大拍,背脊处窜地一阵热流,双颊也微微地发红起来。
夫君会不会埋怨她一直不睡,非要等着他回来才肯睡?
“喝酒了?”晴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便故作镇定地转过身来。
在烛光的映射下,令狐萧一如白昼所见的那般温柔俊美,气质高雅。
尤其是他挂在唇角边的柔笑,却笑得令她心慌。
“嗯,刚才和将军一起喝了点小酒。”令狐萧的眼眸中有一丝淡淡的疲倦。
晴儿的目光顿时便柔了下来,伸出小手轻轻地碰触他微微皱起的眉心处,轻轻地抚着,好似想要把那皱折全部都一一抚平。
她的夫君这些天怎么累成这样啊!令她好心疼哦!
“晴儿,怎么不不睡呢?”
“因为你还没有睡啊,我在等你啊!“
突闻,心爱小妻子的回答,他不禁温柔地笑出声来。
这一笑,他蹙起的眉头顿时便舒缓下来了。
“因为我认*,雷府的*我睡不习惯。”晴儿脸红地低下了头,瞎编了一个借口。
“这*太软了,被褥都是锦被真丝的,太昂贵了,我........................”
“我的妻子就该睡在这上好的绣花被褥上,慢慢你就习惯了!”
见他不责怪自己,而且还如此温柔体恤,她心中更暧了,“只能如此将就了,罢了,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
令狐萧不禁微抿着唇角,笑了起来。
“在雷府还住得习惯吗?”他挑起眉头轻问。
“还行。”
“你习惯就行,今天是一个很美的夜晚,你看窗外的月上柳上梢,真使人不忍就此卧枕酣眠,这也难怪我的妻子大人会难眠了!”
晴儿顺着他的眸光,仔细地凝望着窗外的那一抹皎洁,眸中的光芒更柔了。
“是耶,今晚的月色可真是美!”
是啊,刚刚他没有回来,她一个在这陌生的地方,不免悲从心来。
现在两个相爱的人并肩一起赏月的滋味,好过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屋中发呆要好太多太多了。
“你在等我,对不对?”此时,发现妻子美得令人失神,他轻喃地低问。
晴儿因他的这句问话心底处而没来由得怦然慌乱,小脸也发红发烫起来了。
令狐萧收回了放到月色下的视线,再次落到妻子的脸上,对上她羞涩掩不住地的红晕,但又清澈无比的眼神,心下一紧。
随即又温柔地笑开了。
“乖,下次不要再等我了,以后我会更加忙碌,如果我太晚还没回来,你先睡,知道吗?”他看着妻了的眼神又心疼又怜悯。
“不,我要等,我们是夫妻,妻子等丈夫是天经地意的。”晴儿深情地凝视着他,唇角边荡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令狐萧微敛起笑意,微微挑了挑剑眉,“我知道,可是我会疼。”
晴儿的心漏跳了一拍。
“以后我会尽量早些赶回家,倘若我晚回了,你要答应我自己先就寝,知道吗?”
他温暖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柔,使人深深地沉醉其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烛火倒印的影子,那是彼此的心动。
“嗯,我答应你。”晴儿痴痴地看着他,心口处涨满了窝心幸福感-----------------
一直以来,他仍旧是那个温柔体贴入微的晓幸,这一切都没有改变。
以后的生活一定更加美好!
她的眼眶发热,唇角边却笑得好美好美。
他深情地对她对视半晌。
“以后我一定会做个好丈夫!“
“嗯。”
“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见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晴儿。”令狐萧低头注视着她,“没听见吗?”
“听....................听见了。”晴儿站起来,脑子突然间有些乱,有些涨,脸红心跳地突然如擂鼓,无法平息。
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自己的丈夫等着他,还这般害羞。
背着光,屋子里的烛光很灰暗,屋子里很黑,她根本就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忽然紧抓住她的小手,声音低哑嘶柔,“真高兴能够遇到你!”
她的心一颤。
不待她回答,他的手已伸到她胸口的绣扣................
在晴儿尚且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迅速又利落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扣,且猛得将她抱了起来--------------
晴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嗅到了他身上的男性阳刚味----------------
如此好闻!
一个美好的夜晚正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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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皇宫见过姑母出来后的丁慧玲,在回程的轿子上,脑海之中想起方才姑母的话,不禁百感万千。
这段时间当她感到疲惫时,心中总是会想着一件事---------------
她已经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金飞立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他有没有在空闲时,想过自己?”她的心突然好似被重物压得沉沉得,又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想自己的。”
否则,他该会........................
就在她沉思之际,轿身却微微一倾斜,丁慧玲惊慌地回过神来,紧抓一旁的轿身,轻问:“怎么了?出了什么意外了吗?”
“回小姐,是抬轿子的轿带断裂了。”随轿的随从忙掀开布帘解释。
“小姐,小的要先把轿子挪到一旁看看。”外面的侍卫有些紧张地回禀道。
“还请小姐在轿中稍等片刻,小的马上令人前去买轿带。”
“没关系,慢慢来吧。”丁慧玲听闻整个人便松弛下来了,索性趁这空闲时刻望着外面的繁华街景。
今天正值京城三月一次的赶集,所以整个大街上人流如潮,人来人往。
每个前来赶集的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愉悦的神色,小贩们起劲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一对对恩爱的情侣亲昵地掺着小手前行,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可爱的小朋友拿着好看又好吃的冰糖葫芦在人群之中快乐地钻来钻去。
突然,她的脑海之中又忆起在扬州城和雷均一起去看百花节的情景。
丁慧玲的心口处好似被猛然拧了一记,过去那么久,她依然痛得直不起腰来,眼眶之处仍旧泛红起来。
她怎么还会想起那个男人?
却仍然还是这么痛!就算她再怎么样武装自己,是不是仍旧还没有完全忘记他?
丁慧玲死拿地掐握住自己的拳头,直到握得发疼,她才勉强压制住心头那快要吞噬的痛苦。
过了好半晌,她这才终于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的呼吸。
“你怎么呢?”一道沙哑又低沉的嗓音突然从她的耳畔处响起。
她以为自己一时错觉听错了,忙诧异地抬起美眸望向声音来源处。
“金...............金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突感意外,使她刚才发白的小脸涌起了淡淡红晕。
却也蛊惑了金飞立的双眼。
“路过。”金飞立淡淡地回,说完又紧紧地蹙起眉头,“你的脸色为何这么苍白?”
下意识,丁慧玲微微苦笑,不自觉得摸了摸自己的颊边。
怎么偏偏让他给遇到的呢?
“是不是太冷的缘故?”他问着的同时,却向她伸出了大手,“来。”
丁慧玲犹豫了片刻,怦然忐忑又迟疑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他温暖的厚手之间
他的黝黑和她的白希,那一双修长又好看的手掌完好无缺地包裹着她的小手,也使她冰凉的小手感受到他掌心处惊人的温暖。
这个冷静斯文却又不失俊美的男人,居然有着一双如此修长又温暖的大手!
不知为何,刚才那强烈的思念所带来的痛苦与寒意,陡然间却好似被这份温暖消散蒸发了大半。
她的小手被他动作轻柔地搀扶下了轿,当她的莲足平稳安全地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手心处蓦然放空,原来他已抽走了那双温暖又修长的大手。
丁慧玲有些微微怅然若失,但下一瞬间便振作精神来,一双美眸无意间瞥见他身后的轿子,和静静地站在两旁的侍卫。
原来他是特意下轿来看她的。
她的脸上显出一抹喜色,心底间更是涌起一股热流。
金飞立本能地望着这张嫣然巧笑的俏颜!
明明心爱的女人近在咫尺,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好似远在天边。
这是在怕失去吗?
惧意,竟然令他不知自己最后将会变成何等模样。
他身上的隐疾却一直都没敢告诉她,他怕与她相处的时光会变得短暂,甚至会稍纵即逝。
快乐却是如此,短暂..........................
“这轿子一时半会还弄不好!”金飞立挑起眉头,又继续往下说道,“反正你现在也闲着,你想做些什么呢?”
丁慧玲的脸色有些微红起来,她好像有点饿,但碍于女孩子的矜持,不便于开口,思索了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金爷,一起出去逛逛,再吃点东西怎么样?”
见她突然邀请,金飞立突感意外,随即漂亮的唇角边慢慢地扯开了。
她甜美的笑容映在五颜六色的光斑之中,鲜明得令他为之屏息。
“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