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颔首,郑重说着,“颜夫人,我已知你便是凌若雪,不过,你放心,我们断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另外,今日找你来确是有要事相商。”
“无妨,此事早已不是秘密,但不知云夫人有何要事相商?”颜栖梧态度谦恭说着,对于云夫人,即便她曾经给过自己难堪,她终究敬她一人撑起云家,愿意给与她应有的尊敬。
而对于云澈,不可否认的说,她很失望,她这么信任的人,总是将她的秘密告诉了他的家人,她说不出心里是遗憾还是失望更多一些,总之,铬的慌。
云夫人郑重从腰间掏出一支簪子,“颜夫人,你可认得这玉簪?”
颜栖梧直勾勾望着那支玉簪,她如何会不认得,可不正是她变卖的那支玉莲簪,当时给云澈买了去,她在知道云澈对自己的心意后,本想着留给他做个纪念,便就没有讨回的玉莲簪。
“自是认得的,这乃是娘亲亲自交给我的玉莲簪。”
“颜夫人确定这是你的?”云夫人竟一本正经追问着。
颜栖梧对于她的郑重愈加诧异,“不错,我确定。”
云夫人见她十分肯定,敛了敛神色,“颜夫人莫要见怪,只因此物于我云府有莫大的关联,我这才一再追问。想必,颜夫人亦听说过,澈儿的爹为他定下了一门婚约,而这玉莲簪便是信物。”
颜栖梧猛然抬头看着她,这玉莲簪明明是娘亲给她的,怎会成了云澈婚约的信物?“恕我直言,世间相似的信物许多,只怕云夫人是错认了。”
云夫人苦笑,“我也希望是认错了,可偏偏这支玉簪不只名字便是样式也和云澈的爹爹形容的一模一样,我不得不承认这正是那支玉簪。”
听到云夫人的话,颜栖梧心中亦泛过一抹苦涩,云夫人已娶得佳媳,不料却又凭空冒出这支玉簪,想必她是十分烦扰。
“娘亲将玉簪给我之时,未有交代,云夫人不必烦扰,关于玉簪一事,待我查明始末,自会给云夫人一个交待。”
她要的,想来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句承诺,她本一心成全云澈,绝无反悔之理。
“谢颜夫人体谅。”云夫人激动说道,不亲耳听她说出这句话,她始终放心不下,云澈成婚以来,待神温馨始终是礼遇有加,关怀不足,今日听得颜栖梧这番话,她终是安心不少,心里的愧疚和负担都减轻了很多。
“既然云夫人要商议的事已经说完,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颜栖梧话将将说完,碍于云府威严和心里愧疚的云澈倏然从椅子上起身,急急说道。
“不,”“不如就由婉馨送颜夫人出府。”一直沉默的沈婉馨突然出声劫了颜栖梧的话头,主动提出愿意送她一程。
颜栖梧略一沉思,“有劳少夫人。”
云府大气的院子里,二人并肩而行,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颜栖梧更觉沈婉馨双眸顾盼流连,面容娇艳,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果真是温婉可馨的一个娇柔人儿。
“少夫人若是有话不妨直言。”
“颜夫人果然爽快,婉馨自知蒲柳之姿比不上夫人的绰绰风姿,然婉馨是真心爱着夫君,所以,婉馨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下去,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瞧着颜栖梧。
颜栖梧最是讨厌女子这番模样,宸王府有柳子悠如此,江南有个紫凝姑娘亦如是,而现在,便是这将军夫人也不例外,她实在厌烦,“少夫人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婉馨希望颜夫人今后不要再和夫君见面。”
果然,说出的话也一样难听,颜栖梧嗤笑,“恕难从命,今日我便当作没有听见你的话,如有下次,休怪我不顾情面。”
她真是疯了,竟然颠颠跑到颜府来受这一对婆媳的奚落!
“少夫人实在无礼。”司风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不顾身份哼了一声后,追着颜栖梧出了云府。
沈婉馨呆呆的立在原地,她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这难道也错了!?
回到邀月楼,颜栖梧从怀里掏出玉莲簪,握在手里仔细端详,她实在不明白这娘亲留给她的簪子怎会是云澈婚约的信物,偏偏家门惨遭不幸,不然她还能问过娘亲,眼下,她只能寄希望于阁里的暗线了。只是,时隔多年,不知还能否查清当年之事!
“夫人,素素有一句话不知当将不当将?”冉素素见她盯着玉莲簪出神,呐呐说道。
颜栖梧闻言诧异的看着她,这丫头,竟也扭捏起来了?倒不知是为了何事?莫非是……“你且说来听听。”
“夫人有所不知,老阁主正是看见了你身上的这支玉簪,才将你救回阁里,想尽办法救了你的性命。”
“什么!”颜栖梧倏然从椅子上坐起,究竟这支玉簪牵涉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怎的又何她的性命关系在一起了。
“夫人,你不要激动,这事确是我亲眼所见。至今,我仍记得老阁主见到这支玉簪时脸上流露的神情,那是极度的震惊又参杂着欢喜和痛心,总之,很复杂就是了。”冉素素始终觉得那种神情太过震撼复杂,不是她用言语能形容得了的。
听完素素的话,颜栖梧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可能,老阁主和娘应是旧识,因而,她才会出手相救。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解释不了这支玉簪的来历。还有之前苏闻墨说过的话,除了凌氏的财富,又是什么招致了萧亦谦的猜忌,而最终导致凌氏灭族?
“夫人,宸王又来了。”司风去了趟膳房取糕点,经过大堂之时不经意扫了一眼,不出意料的,宸王又坐在大堂候着了。
自邀月楼开张后,宸王得知这间酒楼是雨墨楼所有,便日日来此候着,尽管夫人明确表示过不见他,他依旧固执的整日整日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