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中,一群衣着十分暴露的妙龄宫女,在大殿中翩翩起舞,汉灵帝坐在龙椅上,左拥右抱,不时地拍手叫好。
刘琴一路拖着刘协,怒气冲冲的杀到了殿前,看到这一幕,嘴巴都气歪了。
“你们都退下!”刘琴摆出公主的架势,娇喝道。
殿中的宫女纷纷停下了动作,一起望向大殿上的皇帝。
“退下吧!”刘宏挥了挥手,将左右两名美人也打发走,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台阶。
等外人都走远了,刘宏快步走到刘琴身前,大笑一声,道:“是谁惹寡人的宝贝女儿生气,说来听听,父皇替你做主!”
“还不是父皇下的那道圣旨,将孩儿的师父给抓走了。父皇不放人的话,孩儿以后再也不理父皇了。”刘协撅着嘴,恨恨地道。
“师父?协儿你什么时候有师父了,父皇怎么不知道?”刘宏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是那个护卫刘凡,他教给孩儿一套十分厉害的剑法,便是孩儿的师父!”刘协哼道。
“父皇,你到底放不放人,今天必须给孩儿一个说法!”刘琴双目通红,十分委屈。
刘宏哈哈一笑,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小家伙,来到座位上,将他们抱在自己左右。
他见两个小家伙一直挣扎,叹了口气,酸味十足地说道:“那个刘凡果然有点本事,短短几天便将你们姐弟驯服了,看来他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还在父皇之上。”
“父皇,我和弟弟最爱的还是你,但你也不能随便抓人!”刘琴急了,反驳道。
“姐姐说的没错,父皇,孩儿最爱你了,你放了师父吧!”刘协抓着刘宏的胳膊,撒娇道。
刘宏神色一正,沉声道:“父皇下旨将刘凡下狱也是迫不得已,父皇这是在保护他!”
“真的?”刘协脸现喜色,问道。
“当然是真的,父皇怎会骗你们!”刘宏笑着说道。
刘琴和刘协这才松了口气,又让刘宏保证不会伤害刘凡后,两人便牵着手出了大殿,匆匆向韩香儿报喜去了。
“刘凡,你能否从天牢中挺过来就看你的造化,寡人尽力了!”刘宏望着一对儿女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
“哐当……”
幽暗的天牢中,铁门被打开,一束刺眼的阳光射入,只见两名凶恶的士兵拖拽着一个犯人往牢里一扔,大门一阖,天牢中再次陷入昏暗。
天牢刑房里,一个大汉赤着胳膊,手里抓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铁棍在熊熊烈焰上烤着,铁棍上不时传出哧哧炸响,细小的火花四处飞溅。
大汉名叫周勇,负责看守天牢里的死囚,他长得十分高大,面相凶恶,一条疤痕占了半个额头,让人看着更显狰狞。
周勇曾在战场上收割过数百颗敌军的头颅,凶名赫赫,本能一路高升,可惜后来得罪了朝中权贵,差点殒命,最后只能沦落到在天牢里当牢卫。
“去,将那新来的死囚拖来,老子要给他上活烙!”周勇盯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眼中精光一闪,残忍地笑道。
他虽然很久没上阵杀敌了,但骨子里还是嗜血的,经过时间的打磨,这种嗜血的渴望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愈加浓烈,每个来过天牢的死囚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两名牢卫眼中都闪过一抹惧色,连忙应诺,匆匆离去。
他们来到门边,借着油灯打量了眼死囚。见他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略显瘦弱,四肢捆绑着重重的铁链,身上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显然在送来之前已经被人折磨过。
看到这,他们暗暗摇头,如此年纪就得罪了当朝权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咳……”刘凡感觉喉咙有股猩甜堵着,忍不住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缓缓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是天牢吗?”刘凡望了眼拖着自己前进的两名官差,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天牢,也是死牢,来了这里你就安心等死吧。”一名牢卫提醒道。
“废什么话,一会周头发怒了,你我都吃不消,快点拖去刑房。”另一名牢卫说道。
两人不再多说,拖着刘凡往天牢深处走去。他身上的铁链在地上拖拽,一路发出哐哐当当的脆响,从幽深的牢道中传出老远,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到了刑房,两人麻利地将刘凡绑在一根木桩上。
周勇抓着通红的烧棍大步走了过来,等他看清刘凡只是个半大少年时不免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笑道:“老子当牢卫这么多年,还没给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子上过活烙,今天倒是能过把瘾了。”
“一会要是痛,你就大声喊,越是大声老子越兴奋,听清楚了没?”周勇面目狰狞,凶狠的瞪视着刘凡恐吓道。
刘凡浑身是伤,哪有力气理他,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
“小子,死到临头还充好汉,这次活烙老子保证让你痛痛快快,舒服得死去活来!”周勇狞笑一声,举着烧得通红的铁棍便往刘凡脸上印去。
“长得太帅也是种罪,这下毁容了……”刘凡望着越来越近的那抹通红,迷迷糊糊说着,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周勇如何知道刘凡在说些啥,他嘴角噙笑,这小子是被他吓晕过去的,对他来说这是“荣耀”。
眼瞅着烧棍便要印上那张俊脸,周勇手里动作突然一顿,伸出一只手抓过了刘凡胸口处露出的一枚玉牌,脸色一变,朝两名看热闹的牢卫喝道:“都给老子滚,老子要独自给他上活烙!”
两名牢卫正颇有兴致的在一旁瞧热闹,等着聆听那凄凉的哀嚎声,听了周勇的话都感觉莫名其妙,但他们如何敢违逆,只得怏怏地走开。
等到那两名牢卫走远了,老周将烧棍一扔,迅速将刘凡从木桩上解下。
望着刘凡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遍体鳞伤的身体,周勇这个多年没哭过的汉子,突然跪地嚎哭。
“王虎兄,小弟差点便铸成大错,周勇对不起你!”周勇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玉牌,跪在地上,额头扣地,磕得嗵嗵直响。
刘凡如何能知道,关键时刻,王虎给他的那枚玉牌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拖下去吧!”周勇对赶来的两名牢卫说道。
两名牢卫接过刘凡,仔细查看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诧。
“周头,我看他脸上没烙痕啊?”一名牢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子烙在他屁股不行吗,还要跟你汇报?”周勇吼道。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两名牢卫吓得两腿发颤,连道不敢,拖着刘凡飞也似地逃出了刑房。
天牢里幽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和恶臭,这里一共关押着数百个死囚,他们一般活不了几天,不是在天牢里死去,便是被拉出去问斩。
这些牢卫之所以愿意在这鬼地方当差,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这乱世中,能有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便不容易,哪有他们挑选的机会。
两名牢卫拖着刘凡,经过一间间牢房,一路上不断有喊冤声和哀嚎声从牢房中传出,还不时冒出一只只干枯的手,望着令人遍体生寒。他们虽然天天见,也看得头皮发麻,不敢久留,加快脚步,在到达最里头时,将刘凡扔入一间空闲的牢房,便捂着鼻子匆匆离去。
“去请个军医来,给那新来的死囚医治。”周勇一脸平静,朝两名归来的牢卫吩咐道。
“周头,这好像有点不合规矩?”一名牢卫小心地回道。
“在问斩之前,囚犯若是死了,你们担负得起吗?”周勇脸色一板,喝道。
囚犯在天牢里死去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几乎天天见,可是如何敢反驳眼前这个魔头。
“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请军医。”一名牢卫战战兢兢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