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月20日,在苏联首都莫斯科红场,威武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周围聚集着数不清的市民,他们个个群情激奋,每个人都洋溢着饱满的热情。因为他们正在聆听斯大林的、昂扬顿挫的战争宣言:“伟大的苏联人民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历史将赋予你们神圣的职责,教训中国法西斯的时候到了,你们要发扬……。”
斯大林的讲话确实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整个红场变成了欢腾的海洋,人们彼此相互拥抱,不少激奋过头的人,把帽子抛向空中,人们振臂高呼乌拉的口号,接着响起了雄壮的歌声,此情此景,完全体现出苏联人民团结一切的气势。
随后苏联统帅部,命令前线部队,向哈萨克斯坦发动进攻。顿时,在苏哈边境地带严阵以待的苏联大军,分四条进军路线,吹响了战斗的号角。150万苏军,2000多架作战飞机,1000多辆坦克,以排山倒海之势,凶猛的扑向哈萨克斯坦草原。
与此同时,以美国为首的欧美联合阵线,在美国首府华盛顿发表声明,完全站在苏联一边,全力支持对中国的作战,他们不仅在物资上大范围的援助,还要在精神上给予巨大的支持,一时之间欧美媒体,倾其口舌,满嘴雌黄的历数中国的种种劣迹,无中生有的编造中国的绯闻,似乎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恶魔。
上午十时,卢一鸣和总统孙中山,静静地坐在总统府内,国民政府在京的所有重要官员,都云集于此。此刻收音机的扩音器正在播送斯大林的战争宣言,一个洪亮的男中音正在同步翻译。这时总统孙中山先生表情尤其凝重,可以说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斯大林激昂的讲话播完后,不少人都处在震惊之中,人们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苏联对中国宣战了。此刻陆军总长张作霖忽的站起来,信心满满道:“妈拉巴子的,大鼻子既然挑战,我们也不是孬种,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干什么?”对于内情十分了解的张作霖,自然底气十足,可是还是改变不了多年形成的口头禅。
而国防部长段祺瑞不慌不忙站起来,似乎底气更足、心中有数道:“在欧美列强的大力支持下,苏联悍然对我发动战争,从长远战略上看,也许是一件好事。中苏之间对领土的争夺,必将越演越烈,既然早晚都要爆发战争,早打比晚打好。目前世界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欧美等列强处在最低谷,苏联也刚从战争的废墟中走出来。表面上看他们形成了强大的阵容,但也不是铁板一块。现在就中苏之战以及我方准备的情况,作如下阐述……。”
段祺瑞主要是站在军事角度,深刻阐述了苏联匆忙发动战争的种种弊端,细致的分析了苏联的战争潜力以及他们持久的动员能力。同时又详细讲解了欧美的情况,以及全力援助苏联的战争物资的总体概况。接着他话锋一转,对我军事部署做了大概的交代,并对取得战争最后的胜利,充满必胜的信心。他的发言如一阵和熙的春风,吹去了大家心头的一片乌云。
随后内务部长杨度,就全民动员做了细致的部署,同时提出了许多合理化的建议。好像他准备的十分充分,显得不急不躁,而且他的全民动员计划,细化到了简直无可挑剔的地步。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卢一鸣就安排他做这件事情,他的动员计划如此周密毫不意外。
这时外长唐家璇站起来,脸色明显与众不同道:“对日战争,欧美列强就对我们大加鞭罚。如今他们完全站在苏联的立场上,使我们的外交环境变得越发恶劣。坦率说已经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这种被动的局面,随着战争的进一步深入,将会逐步凸现出来。目前,我们和欧洲的大宗贸易已经基本中断,和美洲的贸易估计很快就会被美国掐断。而南洋市场又风雨飘摇。国内的经济将进入战时经济体制,如何应对令人担忧。”
唐外长的话一针见血,切中了要害。方才几位大员的发言,使心情有些忐忑的孙中山,好转了许多。可是唐外长的话,又使他的脸色阴转多云。这时去年中期就任商业部长的阎锡山,神采奕奕站起来道:“各位,对日一战,足以说明中国的军事力量,已经完全和任何强敌对抗。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我们打垮了几百万日军,并且使日本陷入灭顶之境。坦率说我在日本上过军校,个中的滋味比谁体会的都深。因此我非常赞同段部长的话,对苏一战我们完全有必胜的把握。方才唐外长提到国内经济的问题,大可不必惊慌。随着战争的升级,庞大的战争物资,其消耗能力简直无法估量,对于实行战时经济体制我举双手赞成。”
由于首任商业部长张謇年事已高,在本人的一再要求下,荣归故里、颐养天年。随后卢一鸣把在山西省长任上达十年之久的阎锡山,调到北京担任商业部长。虽然省长和商业部长是同一个级别,但二者没有可比性。毕竟商业部长是进入中央直属体系,对于以后的升迁简直无法估量。眼下阎锡山已经完全进入卢一鸣的圈子,对于‘升迁’他并不感到意外。
阎锡山的话音刚落,会场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发表自己的高见。尤其是国防大学、国防部高级军事专家蒋方震的发言,可谓是语惊四座。他站在战略的高度,充分论证了对苏作战直至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并且很多新奇的观点,大家闻所未闻。
卢一鸣望着蒋方震那张成熟的面孔,内心感到莫大的慰藉。十余年来国民政府,已经潜移默化的融进卢一鸣的思想体系。无论是政治上的博弈,还是理念上的观点,无论是伦理道德上的创新,还是生活上的乐趣,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心情依然有些抑郁的孙中山,望着大家热烈讨论的场面,似乎受到某种感染。他扭头望着静静坐在身旁,神情坦然并且一言不发的卢一鸣,一股暖流在心中流过。彷佛有了某种依靠,只见他站起来,用手向下压了压,大家的讨论声渐渐的停顿下来。
总统孙中山扫了大家一眼道:“中苏之战不是儿戏,是关系到中国的前途和命运,是关系到华夏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千古之变。稍有不慎我们将万劫不复。下面还是请卢总理定夺、发表高见。”说完孙中山柔和的目光,望向卢一鸣。
卢一鸣本来不想发言,今天借此机会就是让大家施展才华,准备工作无可挑剔,下面应战就是了。对于来自总统的疑虑,他不得不说两句:“我先借用孙总统曾说过的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在这里首先向大家喊一声同志们。同志们,从今天开始中国将进入新的历史时期。中苏大战的爆发,将预示着中国进入更加辉煌的时代。古代的贤者曾说过一句话:人生自信200年。不瞒各位,我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战后的问题。”下面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此时卢一鸣看到孙中山眼里闪出晶莹的泪花。
其实卢一鸣完全是在作秀,他心里非常清楚,中苏之间的对决将十分残酷。尤其是一群信仰武装起来的军队,是极其可怕的。另外再加上欧美列强的全力支持,比对付日本要难上数倍。卢一鸣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他心里那根弦是时刻绷紧的。
第二天早晨中国政府同样发布了战争宣言,大力谴责苏联对一个主权国家的野蛮侵略,伟大的中国人定会同仇敌忾,坚决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云云。真是你方唱罢我来登场,根本无法闹清谁是谁非。中国的强硬之声随着电波迅速飞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第二天总统孙中山、总理卢一鸣分别签署手令,全民紧急动员,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人人都有守土之责。随后各大媒体开始轮番炒作,连篇累牍的报道,几百年来苏俄对我野蛮的侵略。首都新闻电影制片厂趁机推出一部大型纪录片《残暴的北极熊》。该片主要以海兰泡惨案为背景,列出苏俄侵占我土地,残杀我民众的不争事实。
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中国大地迅速刮起了声讨苏俄的浪潮,尤其是那些文人墨客,更是口诛笔伐,历数苏俄的种种罪行。很快在中国民众心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各地民众顿时行动起来,纷纷志愿的响应国家的号召,各地又出现踊跃参军的景象。
财政部的首批战争债券100亿中华元,在全国各地发行,仅仅三天时间便被抢购一空。人民对战争的支援,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在苦难中站立起来的中国人民,勇当强者的欲望,也许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这股强大的力量被释放出来,必将撼动世界。
总统府内,孙中山待人们走后,心情十分愉悦。他感觉很疲劳,吩咐庆铃给他倒一杯茶水,一口茶水刚入肚,孙中山突然感觉右下腹隐隐约约有些疼痛,不由的皱皱眉头。庆铃关切问道:“先生,哪里不舒服吗?”去年开始,卢一鸣就告诫庆铃要密切注意总统的身体状况……。孙中山望着妻子担忧的眼神,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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