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章难以卸任
五月初,卢一鸣在众参两会上,郑重的宣布了不再参选总统的决定,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当天的会议上出现了他无法预料了的情景,无论他是何种党派的议员,无论是何方人士,激烈和反对的程度,几乎造成了一场混乱,然而卢一鸣态度坚决,意以绝不可更改。
但是,令卢一鸣没有想到,他的决定在国府的大员中间产生了激烈的反对情绪。就在卢一鸣宣布不再当选总统的第二天,以唐绍仪、杨度为首的重量级人物,开始走马灯式的拜访总统府,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说服卢一鸣改变决定。
这天一大早,唐绍仪、杨度、阎锡山等便登门拜访,大有兴师问罪的派头。总理唐绍仪脸显得很憔悴,明显看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他首先说道:“总统阁下,我希望你收回不参选总统的决定。你倡导民主、提倡法治社会。但是中国的民主进程必然有一个过渡期,鉴于中国的特殊国情,万万不可草率,违背国民的意愿。”
杨度道:“总统阁下,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还有一句叫做顺者昌逆者亡。你若不顾众人的感受、不顾大多数人的殷切希望,一意孤行的履行你的诺言,势必造成混乱的局面。况且你当选总统,完全是通过合法的选举,请你务必收回成命。”
卢一鸣想到:这都是哪根哪呀!居然都上纲上线了道:“中国要建成一个民主、法治社会,必须要坚决的履行宪法得规定。诚然!民意固然重要,但是未来中国的长治久安更重要。对于这一点,我卢一鸣更要起到表率作用,这是历史赋予我得神圣使命。”
阎锡山道:“总统,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大道理我们说不过你,那我们就说说小道理。第一,总统你年富力强,正是施展才华的黄金时期,以你的学识、经验、超常人的思维方式,将更一步推动中国向前跃进,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其二,你在民众的心目中,就像定海神针。它不仅让社会安稳,也是大众的期盼。即使你要求退下来,也要有个过渡期,否则全体国民都不会答应的。”
接着其他几位纷纷发言,他们从各种角度论述了卢一鸣不再当选总统的弊端。这些儒家学识深厚的大员们,其说服和狡辩的能力,简直是无以复加。坦率说卢一鸣根本辩论不过他们。同时也让他见识了什么是中国人的诡辩和哲理。
然而,卢一鸣仍然没有松动他不再参选的决定。最后任他们使出浑身的解数,卢一鸣就是无动于衷,软硬不吃。当以唐绍仪为首的大员们灰头土脸的出去后,接着以蔡元培为首的文化、教育等大员涌了进去。坦率说卢一鸣对付他们要容易多了。
唐绍仪、杨度、阎锡山等没有达成目的,自然心有不甘。他们几乎没有商量,自发的前往总统府继续商讨对策。在一间宽敞的会客厅里,唐绍仪郁闷道:“你们都看到了,总统的态度非常坚决,你们想一想,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说服总统。”
阎锡山道:“我想总统有此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认为我们动员所有国府大员轮番上阵,不说服总统决不罢休,常言道:以诚相待、金石为开,以此来感化总统方是上策。”唐绍仪道:“这样不是办法,以我对总统的了解。他向来说一不二,弄不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接着大家纷纷发言,结果出的点子都不妥。这时好半天没有出声的杨度,突然眼睛一亮道:“既然我们谈到民意,我们为何不在这方面做文章。如利用媒体、电台向全国发布,让全体国民发起挽留总统的呼声,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要比我们的能量大得多。”
唐绍仪顿时眼睛一亮、随之又情绪低落下来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京城的报纸、电台、电视,若想发表这方面的新闻报道,总统在第一时间就会掌握,他会有效地控制媒体发表此新闻,此路不通。”
杨度轻松说道:“此地不行,彼地还不行?京城不行难道上海、广州还不行。我们可以利用各大中城市的报刊电台率先发表出来,引起轰动效应。另外,我们在大造声势的同时,还要组成各地情愿团,上京请愿,督促总统改变初衷,这样总统就难以招架了。”
阎锡山兴奋道:“这个办法好,总统非常在乎民意、民权,难道这不是中国式的民主吗?”大家一致认为这时唯一的途径,接着他们又七嘴八舌的完善了许多细节,然后开始分头行动。据说当天从京城发往各地的电报,其密度不亚于一场大的战役行动。
要说最不希望总统退下来的人是外长皱豪。他心里非常清楚总统一直在栽培他,也知道总统在很早就向他陈述过不再担任下届总统的决定。可是皱豪非常清楚自己的资历和声望,如果让自己在外长的任上直接竞选总统,如果没有岳父在暗中操作,他根本无法顺利当选。
所以,皱豪非常希望岳父再担任一届总统再下来,他想让所有的人渐渐地接受这个事实,同时过渡期的延长,对他积累人脉、增加执政经验百利而无一害。可是这些话他无法向岳父陈述,毕竟有这层关系,同时他也不想让岳父认为自己有必当总统的想法。
、也是在卢一鸣宣布不再竞选总统的第二天,蒋先云给皱豪打电话,说军界普遍反映反对总统退下来,他提议召开中华党委员会议。不久在京的中华党委员汇集到陆军部,到场的人员有张作霖父子,陈明仁、林彪,国防部长朱的、陆军副总长叶挺等。
张作霖资格老,首先开口道:“事前总统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不要出风头。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也不希望总统退下来,我支持你们。”皱豪接着表态道:“由于我和总统的关系,因此不便出头,我的态度也非常鲜明,反对总统退下来。”
蒋先云道:“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就要有所行动。方才张副部长说事前总统已经关照了他,因此我猜想,姜司令官、王行伟司令官、王义武司令官、杨鹏远司令官恐怕都会保持沉默,因此我们就不和他们联系了。但是,杜聿明、孙立人、陈赓、吴佩孚、王士珍等,可以让他们通电表示反对,有力的配合国府的统一行动。”
陈明仁道:“我们如何配合行动?我想总统是不会见我们的。”蒋先云道:“我有一个想法,到总统门前请愿如何?”皱豪道:“可行,但是不要混乱要有持序,否则适得其反。”随后大家反复研究了几种方案,最后决定在总统府门前静坐“示威”。
第三天,卢一鸣命令总统卫队一律挡驾前来拜访总统府的人。可是8点刚过,卫队长便狼狈的跑过来道:“总统阁下,门外来了各大兵种的高级将官,他们静坐在门前,并且举着牌子,要求总统改变决定,否则他们绝不离开。”
卢一鸣笑道:“简直是乱弹琴,立即把他们轰走。”卫队长无奈道:“总统,这……。”卢一鸣意识到确实有些过分便改口道:“让他们坐着吧!看他们能挺多久。”不久,情报头子伟峰匆匆赶到,看他脸上焦急的样子,卢一鸣意识到事态严重了。
伟峰开口道:“今天早上,上海、广州、武汉、奉天、太原等大中城市,几乎在同一时间报道了你在众参两院的讲话,据说反响非常激烈,而且媒体在报道中,坚决反对你退下来,你说怎么办?”卢一鸣惊愕道:“怎么会这样?看样子事前的预防针没有做好,现在静观其变,也许这股劲过去就烟消云散了。”
随后几天,京城各大团体一律参加到总统门前静坐,甚至民间团体也参加进来,京城的交通持续收到了影响。接着各省及便于地区的军事将官纷纷发表通电,坚决反对总统退下来。这股浪潮,在全国越演越烈,迅速形成了一股浪潮。
5天以后,伟峰对卢一鸣道:“目前各地都组成了情愿团,是由各界人士组成的。他们要上京来请愿,这种势头已经无法阻挡。可以说现在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影响,依我看平息混乱的唯一办法,就是发表声明,取消你当初的决定。”
卢一鸣叹道:“出现这样的局面,是我始料不及的。看样子只好妥协了,通过这一点充分看出,我们的民主和法制是多么脆弱,人们的传统观念是多么根深蒂固。下一步有必要在这方面下功夫,要在全国掀起一场普法知识。”
8天以后,卢一鸣无奈的发表讲话,收回了他的决定。但同时他又宣布,再担任一届总统是他最后的决定。大选结束后卢一鸣自然不负众望,经过差额选举,唐绍仪担任副总统,皱豪荣幸担任国府总理,一场“政治风暴”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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