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我的脑子里乱乱的,王馆长的到来让很多事情明朗化,同时也使得事情更加的复杂了。一年前便有人或者说有某一个势力在暗中安排操纵着整件事,玉圭的出现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一年前我应该正卷入临海市那件事情中,根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所以特意在一年前为了我设计一个如此完美的圈套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对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天机阁,如果对方是为了天机阁的话,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要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对于夺取天机阁里的东西越不利,除非天机阁本身就是另外一个陷阱。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这里本身是为了另外的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所安排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并没有落入圈套或者是还没有入局,而此时正好用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是这样的话又将说明什么,是什么让他们将我如此看重,竟然将筹谋一年多的圈套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并没有追问王馆长有关投资方的事情,我知道如果有价值的话王馆长会告诉我的,之所以没有说是由于根本查不到出资方的真正身份。以王馆长的老练,我相信他绝对暗中调查过,但绝对没有任何结果,这一点我相信绝对可能,如果对方是刻意设局那么绝对不会留下如此大的漏洞。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所谓的投资方便是策划所有事情的人,那么他会是谁呢?拿起手中原先所画的图,我的视线在纸上不停的转换,最后将目光落在便签纸的中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最有可能的就只有他了,那个一直躲藏在霍九爷背后的神秘人。
再次将整个事件经过想了想,玉圭的出现应该是第一步,如果说玉圭上所绘制的地图就是青铜剑上原本所绘制的哪一幅的话,对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将拥有碎片的人全部引到这里。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成功,而我相信玉圭上的地图绝对不是凭空想象的,而极有可能是来源黎刚口中的那张人皮。
而那张人皮却保存在霍九爷地处琉璃厂的密室里,这一点又有些说不通了,如果这幕后的人就是霍九爷的话,我相信他绝对没有这样大的手腕,可是如果霍九爷只不过是一颗棋子,那么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保存在他那里,难道说这本身便是另外一个局,就是要某些人试图盗取它,那么为什么会和我的照片放在一起,是想让我知道什么?
如果说两个都是圈套的话,这里和霍九爷在琉璃厂店铺那里,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套所要针对的应该是两个人,而我应该只是其中一个,那么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如今的形势很微妙,表面上看扑家和鬼族以及结成联盟,金家投向日本人,而搬山道人的传人和那个什么的老妇人联合了,还有黎刚和金鹰令的传人。但实际上由于霍九爷的存在,至少有三方势力被利用变成了棋子,我相信黎刚的存在绝对不会被对方忽视,自从琉璃厂被盗那一刻开始,对方绝对会刻意注意黎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黎刚和金鹰令传人是唯一游走于外围的人,因此也成了决定性的因数和唯一的变数。
而我呢?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京城由于有上官云台的参与和那张跟人皮地图放在一起的照片,我本就难以脱身。他为什么要利用这一次任务将我支开,可在这里又再一次跟整件事情扯上关系,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是想让我卷入其中还是另有阴谋?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自己睡了过去,清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揉了揉太阳穴我起身打开房门。站在门前的是张凯,这让我一愣,看张凯的面容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局长,大清早的有事吗?”
“给你打了电话,可是一直关机,所以只有亲自打扰了。”
我看了看丢在一边的手机,由于昨天想事情竟然忘记了充电,我笑了笑道:“一时忘记了充电,不好意思啊。”
张凯点了点头道:“没什么,既然起来了就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发生了什么事?”
张凯想了想道:“王馆长昨晚在家里自杀了,我们查了王馆长的电话通讯记录,在死前他曾经给你打过电话。”
“该死”我心中暗骂,先不管王馆长为什么自杀,他昨晚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可是我却关机了。
坐在车里,我问张凯道:“王馆长是怎么死的?”
“服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我想昨天的事情一定对他打击很大,那些丢失的照片和资料都是这一年来他老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没有想到竟然不翼而飞了。”
“警方有什么发现吗?”
张凯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我道:“你是想问王馆长是不是自杀的是吗?我可以告诉你,经过勘查,王馆长的确死于自杀,我们在家里发现了遗书,从字迹上鉴定的确是王馆长死前亲笔所写的。”
“王馆长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老伴前些年去世了,还有个女儿不过长期在外地工作,我们已经通知他女儿了。”
车辆并没有去公安局,而是来到一处高档小区里,我知道这里一定就是王馆长的家了。
“王馆长家住在一楼,尸体是早上送报纸的发现的。王馆长一早起来习惯性的要看当天的早报,这一点送报纸的小工和邻居都证实了。可是今天早上送报纸的小工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声,因此就绕到前边打算从窗子里把报纸送进去,可是却看到王馆长躺在客厅的地上,因此马上报了警。我们来的时候,王馆长已经没有呼吸了,经过法医初步鉴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3点到5点之间,而在凌晨2点王馆长曾经拨打过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号码正是你的。”
“都怪我,我手机没电了,如果当时能够接到王老的电话也行他就不会出事。”我有些自责的说道。
张凯点了点头道:“我们当然知道电话没有能够打通,但出于程序需要我还是有必要问一下你,王馆长在死前有没有早过你,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这才是张凯找我的重点,想了想我道:“昨天傍晚的时候,王馆长来酒店找过我。这一点你们调查一下酒店的监控录像就能知道。他来找我完全是为了私事,在京城我有个干爷爷,王馆长和我干爷爷之间是好友,早年我干爷爷曾经救过王馆长的性命,所以王馆长来和我聊了一些往事并且问了一些我干爷爷的身体情况。”
“原来是这样。”张凯淡淡的说道,但我却发现他的眼神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失望。
王馆长的事情,让我忙碌了一天,不管如果我有必要送老人最后一程。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我离老远就看到蒋思瑶焦急的等在酒店门口。
“你怎么一天都关机?”见我来到近前立刻不满的说道。
“昨天就没电了,忘了充电,今天又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为了王爷爷的事情吗?”
“是的,我要送他老最后一程。”
蒋思瑶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下午才知道的,博物馆来人了,现在王爷爷的工作占时由副馆长接手。现在专家组的人已经启程去汉中了,我留下来等你,看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去汉中?谁的主意?”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新上任的李副馆长,他说这是王爷爷毕生的心愿,他要为王爷爷完成这个心愿。专家组里有些人也和王爷爷关系很好,因此听说王爷爷的死讯就答应了去汉中,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吧。”蒋思瑶解释道。
“上边有什么新的指示吗?”我问道。
蒋思瑶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赶上去。我发现这李副馆长没什么好心,他去汉中另有目的。”
“先不管这些,把你的电话给我。”
我给上边打了电话,回答让我很意外,上边的意思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确保专家组在这里的安全,现在专家组前往汉中是个人行为。有关火灾和资料丢失的事情,当地公安部门已经做了汇报,就交给当地公安部门处理。至于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跟着前往汉中,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上边怎么说?”看我挂了电话一直出神,蒋思瑶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没什么,让我自己看着办。你通知一下张正和谢美云,让他们马上和我们会合,我先打个电话。”
在酒店大堂我给手机充了电,张正和谢美云已经就位,我让他们立刻联系一辆车,趁着这个时间我给上官云台打了电话。这一次不出我的意外,京城那边果然有了动作,就在一个小时前,搬山道人的传人突然找上门来要求合作,并且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经过分析和判断,天机阁的所在位置很有可能是汉中秦岭一带。无独有偶,扑家的人似乎也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经过商量,扑家和搬山道人都希望尽快前往汉中,虽然上官云台有些犹豫,但看着合作伙伴的态度最终还是点头了。不过没有我的同意,上官云台还是留在京城,由罗翔和霍九爷以及已经到位的摸金校尉传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