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色依旧迷人,维多利亚港华灯初上,无数群众和游客在此地停留一片欣欣向荣。繁华之地却也有黑暗的一面,绚丽的霓虹灯背后又有谁知道那在阴影中滋生生长的罪恶。
海鲜大排档地摊,也许是**最有特色的地方了,在这里你不但能够吃到当地特色美食,而且还有机会看见那些黑暗的罪恶。
信步来到一处大排档中,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瓶啤酒和几样小菜,脑海中不断的想着日后的布局。
“老板,把酒端上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一群混混叫嚷着从远处走来。
正端上酒菜的伙计微微皱眉,对一边的同伴低声道:“快通知逸哥,这群人来者不善。”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好意思,今天这顿饭不收钱了,你还是快走吧。”伙计一边警惕着已经三三两两坐下来的混混一边低声说道。
“为什么要走,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淡淡的说道。
“各位想吃点什么?”此时从后边缓缓走出一壮汉,壮汉来到前边对着一众混混说道。
“逸哥,逸哥。”大排档里的伙计纷纷上前叫道。
壮汉摆了摆手笑道:“几位来照顾我生意我很欢迎,但是如果来捣乱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群混混阴笑声此起彼伏,其中为首一人冷笑一声道:“我说阿逸,你小子好歹也是洪兴有名有号的人物,现在洪兴中人皆四处抢占台湾青帮地盘,你小子倒好躲在这里悠悠闲闲的做起了生意。”
阿逸笑了笑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只想着安安静静的生活,如果你们想上位怕是找错了地方。”
“阿逸,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有你肯跟我合作,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说过了,我没这个兴趣,如果是来吃饭的我欢迎,如果不是就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意请先离开。”
“阿逸,难道就不为这些兄弟考虑考虑?”
“这些是我的兄弟,我从来没有阻拦过他们,也从来没有影响过他们的决定,如果他们想完全可以跟着你走,如果愿意留下来我也一样欢迎。”
“我们听逸哥的,逸哥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周围的伙计高声叫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是谈判呢还是传说中的砸场子。你们聊归聊,能不能先把我的菜给上了,我还饿着呢。”用筷子敲了敲酒杯我笑了笑说道。
“哪来的死小子,洪兴办事滚一边去。”坐在一边的混混纷纷怒吼着叫道。
“怎么?黑社会了不起啊,我只是来吃个饭,吃完就走,谁要管你们的闲事。”我笑了笑道。
“这年头胆子大的小子还真不少,老子今天就先做了你。”
“凌峰,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地方。”阿逸伸手拦住站起身来的混混头目冷声道。
这凌峰今天本来就是来找阿逸的晦气的,没想到阿逸一直隐忍,正不知道该怎么善后,恰巧遇到了我这个二愣子,如此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凌峰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从背后掏出一把开山砍刀,向我一指道:“小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凌峰一声,身边一群混混纷纷抽出身上带的家伙向着我冲了过来,虽然阿逸挡在当中可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四周的桌椅杯碟被打翻一地。
“你们要干什么?”阿逸怒吼道。
“阿逸,这没你的事,等老子解决了这小子再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凌峰冷笑着说道。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凌峰微微一愣,冷眼看来一眼四周道:“今天算你小子运气好,走。”
说完转身带着一群混混顷刻间消失在了夜色中,看着满地狼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老板,这些损失我来赔好了。”
从身上掏出两千块钱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阿逸在一边叫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你受伤了,而且我相信凌峰还没走远,我想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吧,你这么明目张胆的伤他面子,我相信他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没什么事不如跟我回去,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看了看手腕上的血痕,这是刚才用手遮挡扔过来的酒瓶子时划伤的,这些伤在我看了并没有什么,可是我对这阿逸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进来吧。”
拉开房门阿逸一边走一边说道,和生活在底层的**人一样,阿逸的家在棚户区一栋大楼,房间很小客厅中除了一张老式沙发和电视外就只有一处神龛,神龛上供奉着阿逸父母的灵位。
“这里边有药,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阿逸拿出药箱放在客厅的方桌上转身便回了里间房间。
其实手上这点伤,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看了看方桌上的药箱想了想还是从药箱中拿出一药物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阿逸从里间出来,此时已经换了一件衣裳,借着房间内的灯光,我才细细看了看阿逸。阿逸生的有些黝黑,想来是常年日晒所造成的,从身材上看阿逸虽然并非练武世家出身但也颇为强健。
“你肩膀上是什么?纹身吗?”看着阿逸我淡淡的说道。
阿逸摸了摸自己左边肩膀道:“这个?家族纹身而已,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负担。”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我叫章立。”
“我吗?姓张你可以叫我阿逸或者逸哥,兄弟们都这么叫。”
“你肩膀上的是张家的家族纹身吗?”我想了想道。
阿逸点了点头道:“说是家族纹身也不为过,但也不完全,听父亲说这纹身是祖上一直传下来的,不过除了张家外还有两家也拥有同样的纹身,这纹身代表的是一个组织,一个传承很久远的组织。”
“能和我说说你家族的事情吗?”我淡淡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你知道盐帮吗?这纹身代表的便是盐帮。盐帮起源于汉代江淮一带,起初并无帮派之称只是一些苦命的脚夫而已。至从商鞅变法以来,盐铁都是国家专营产业,盐是百姓生活必需品,缺盐百姓无法生存,控制盐的供应便等同于可控制百姓的生死。张家已经另外两家一直以产盐炼制盐运盐为生,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摆脱统治者的奴役,为了不让一颗盐流入世上,彻底的控制盐的供应,三个家族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走一步都有无数兵甲看护,这样的生活和坐牢并没有什么差别。这样的日子直到明清时期才有所好转,和外帮通商带来大量的资源,其中也包括盐。虽然这些用茶叶丝绸换来的盐极少但也打破了统治者对于盐的垄断,也正是在这个时期,我们祖上才从官府哪里得到了盐的少量贩卖权,也出现了盐帮。这个故事父亲从小便和我讲,在他看来这是家族的荣耀,可我却觉得这正是走向毁灭的起点。简单的生活被打破了,有了贩卖权,家族的日子开始好了起来,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使得盐帮内部产生了极大的矛盾。有家族开始希望独霸贩卖权,他们暗中和官府以及其他势力勾结,将屠刀砍向了自己多年的同伴。我们张家一直以来都以产盐为生,本不想过多的参与这些争斗,可是毕竟同属盐帮,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巨大的隐患,张家在争斗中几乎被灭族,唯独一些私底下跑到城中喝酒的几名族人保住了性命,而这里边正有我的先祖。”
我叹了口气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其实这些都是人的本性,贪婪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停止过。那么后来怎么样了?”
阿逸摇了摇头道:“没有后来,先祖逃过一劫后便开始隐姓埋名的生活,传到我爷爷那代,为了生计去做了劳工,因此便来到**生存了下来。”
“那么其他人呢?还有联系吗?”
阿逸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战乱不断谁知道是死是活。”
“你想过重回盐帮吗?”
“重回盐帮?这是张家一直以来的心愿,张家祖训便是后世子孙有朝一日重回盐帮必追查当年凶手为死去的先人讨回公道,到我父亲那一代这些都变淡了。而且盐帮这个名字也消散在历史的长河里,回不回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阿逸摇了摇头道。
“对于当年张家灭门惨案,你们有线索吗?”
阿逸苦笑着道:“这还需要什么线索,当年最后的胜利者便是刘家,谁能想到挥舞起屠刀的人却是多年的兄弟。不过根据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似乎在整个事情背后有人从中操纵,只是这背后的人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这阿逸竟然有着这样的故事,不由得我想到了自己,我自己何尝不是被人摆布其中父母惨死呢。
阿逸扔给我一罐啤酒笑了笑道:“这些都是往事,全当听听好了。不过我能看的出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怎么不想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