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罗凤和刘镇鸣的事处理好了,我从蒋佐良子的店铺回去之后,王思博依然坐在大厅里看着书,根本没给我这个进他房间去找钢笔的机会。
这是我两年之后的第一次经过他的身旁时,留心了一下他。
穿着黑色的质地极好的睡衣,滑滑的套在他的身上。
他在看书时很专注,刀削般的五官,从侧面看就更是完美了。
他就那样坐着,我进门了,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灯光柔柔的照着他,修长的指尖骨结分明的捧着书,让我感到他的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这样的人,从外表上怎么看,也不应该像个混社会的,可是他却混了,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付任何一个人,但单从慕容千寻和王诺茜那样凶狠的人,都对他俯首称臣,就可以知道他肯定很狠,才能驾驭得了他们。
走得近了,我立马弯腰鞠躬,这也是我每天应该做的事:“博总好。”
现在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钢笔在他的手上,所以就算我心里再怎么的想要质问他,我都不敢问。
我相信王云,她不会骗我的。王云和慕容千寻并不认识,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创造出这么一个人来骗我。
要是他不承认我就拿他没办法,可能还会为此让他起了疑心,从而把王云挖出来,害到了她。
我向他打招呼,他依然和平时一样,头也没有抬,挥了挥手,像是对我极其的不耐烦,我不想和他说话,他也是,我赶紧趁机就开溜。
他总是有那样的气场,我一靠近他,觉得压抑得不得了,就想逃离,不敢面对他。
除非他主动的接近我,他给我的感觉我和他就真的是只是陌生人,只要我把任务完成了,只怕他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王诺茜陪着我上了三楼,过二楼的时候,我借故系鞋带,看了一眼地形,和我第一次出现时的情景是一样的。
地面依然光滑得一尘不染,能够映出人影来,房子倒是有四五间,就是不知道王思博住在哪一间。
看来必须得等王思博不在家了,我才有这样的机会。
我突然想起了,每年的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也说不清楚是哪一天,他都会离开,不在家里一整天,我得抓紧那天的时间把那只钢笔给找出来,那将是我这一年里最好的机会了。
白天他倒不在家,但是白天我又必须得去上课,周六周末又必须得去练习全天,潘尼每周都会从韩国飞过来亲自教我,这样好的机会我也不舍得放弃。
在潘尼的调教之下,现在我已经能够做那些世界顶尖的高难度的动作,也越发的喜欢上了这个舞蹈。
而且就算我舍得放弃,王诺茜也不会留我一人在家里,她会在王思博离开之前,准时的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把我弄出去。
如果他离开那天我还是没机会的话,看来下周我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生病,这样白天就能住在家里,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起身跟着满脸不高兴的王诺茜朝我的房间而去。
她去给我放好了牛奶,让我去洗澡,她转身就出去了。
好在她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洗,要不然我一脱衣服,她就会发现我的伤口了。
我将卫生间的门关上,闻着浓浓的牛奶香,并没有下水,自然是因为背上的伤口的原因。
等到时间差不多,我起身将牛奶给放掉,看着还挺可惜的。
我将木桶冲洗好,换上了睡衣,躺到了大床上。
最近夜里渐凉,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睡在草丛里,这是王思博的命令,我自己的身体也觉得受不住,别说睡了,就是现在出去坐一坐,我都会感到寒冷。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经过了一天的折腾,我确实累坏了,倒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蒙蒙胧胧之中,我听到了我的房间的门有被钥匙扭动的声音,那声音虽然轻,但还是让我惊醒过来。
我以为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当我看到门果真被打开,露出一条缝,外面走廊里的灯照进来,正在我差点吓得叫出声时,我看到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让我将要喊出来的声音硬逼了回去。
因为我看到了进来的人是王思博,他很快将房间的门掩上,并没有锁死。
就算他没锁死,但是这幢房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不知道他进来干什么,难道他又是一个像高跃那样的死变态吗?
大半夜的摸进我的房间里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是我又转念一想,若是他想对我干嘛,这两年以来,他有的是机会,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我只能屏住了呼吸,看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已经朝我的床铺而来,由于房间里铺上了地毯,他的脚步很轻,一点声响也没有。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让他发现我已经知道了他进来了,他会捂我的嘴吗?
高跃那样的事又再次涌上我的心头,让我恶心得要命。
他已经离我越来越近,随后坐到了我的床边,就那样坐着,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我摸不清他想干什么,只能不动。
然后就听到他说话了:“我明明知道你不是她,可是为什么还是要被你给吸引,经过这两年以来的改造,有时候我看到你的样子,都会有一阵的恍惚,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可是她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的熏儿,程落熏,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他说完后,竟然趴在我的床边哭了起来。
这一下,我更是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喘太重,平时如一座冰山似的他,从来都不懂得笑一下的他,竟然哭了,要是他让知道我看到他哭,那他不杀了我才怪。
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动静这么大,我会醒吗?
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梦游症,要不然他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想到此,我更加的不敢动。
听说得梦游症的人一旦被人惊醒过来,他会疯的,虽然王思博利用了我,但是我并不想他发疯,好歹从他的话语里,听得出来,他也是一个痴情的人,能够为了那个叫程落熏的女人疯狂到有梦游症的人,最起码也坏不到哪去。
况且他还有哮喘那样的病,要是被我把他吓醒,指不定他哮喘一发作,他一激动,没命了,那我也会跟着没命,王诺茜和慕容千寻是不会放过我的。
随后他抬起头来,伸出手来摸我的脸。
我也只能装睡,去承受。
他的手指很柔,像是在摸一个珍宝一样,每一处都摸了个遍。
我的手紧紧地捏着床单,让自己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露陷了。
好在我快要忍不了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的脸。
“你不是她,就算你长得再像,你也不是。我必须要让自己狠下心来,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的落熏,我的熏儿,你等着我,只要解决了他们,我就会来陪你,很快。”
最后他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诀绝而去,关门时竟然摔得那样的大声,根本就不管我到底会不会被吓醒。
听他的语气,难道这个程落熏已经死了吗?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解决了那些人后,他就去陪她。
想到我正在装一个死人,让我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难道程落熏就是被路老师给杀的吗?
可是路老师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去杀人的,我虽然说不上原因,心底就是有这么一个声音让我去确定,我和路老师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我就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去杀人的,更何况还是要杀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
王思博今晚的举动,加上王云说的那些事,让我更加的想要去调查清楚。
这个程落熏又是做什么的?
问王诺茜和蒋佐良子,她们都不会告诉我,只有先去王思博的房间里找线索了,不过首先我得先找到那只钢笔,才能把这件事和路老师给扯上关系。
他离开之后,我依然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生怕他又会突然的闯进来。
我开始回想着这两年以来发生的所有的事。
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夜里来过我这里多少次了,要是他每次都像这次这样的动静这么大,我再怎么睡得香,也不至于什么也听不到。
难道他没有梦游?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如果他没梦游,如果他经常到我这里来我都没发现,那就是我被他下了药了,又或者是今天我没训练,所以睡得没平时死?
越想越不对劲的我,一夜无眠,直到天亮了都没想通。
那伤口也没多严重,第二天我一放学,就开始请求蒋姐让我去做特训,要是一直不练,万一被王思博发现了,会连累到蒋姐的,况且我想去参加训练,然后晚上回家去试试,到底是不是因为没训练所以我才没睡得那么死。
要是真的依然不能睡,那唯一可以确定,就是我被下了药了,那我就要找出被下药的原因,不能这么傻不拉叽的被他们摆弄,要是哪天王思博把我脱光了抬到别的男人床上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