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的仿若是拂面的春风,“云荻,你莫要害怕,你会没事的,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给你调一碗解药,喝了便没事了。”
虞云荻像是中了魔咒般,果然就闭上了眼睛。
慕容枫将她抱起来,一跃上了马车,道:“走。”
马车便又辘轳上前了。
马车在陵谷川“清风客栈”停下,慕容枫抱着虞云荻进入客栈房间。
“掌柜的,借一下厨房,我这位朋友偶感风寒,需熬些汤药。”慕容枫道。
掌柜的倒很好话,立刻同意了。
慕容枫亲自去厨房为虞云荻熬药,催完一遍火后,才感觉到自己肩部的疼痛,一看自己受伤也是不轻,肩部被咬的地方渗出一大片血,拿出随身的伤药,撕开肩部的衣裳,自己把药上好,感觉好了些,又继续催火熬药。
这时候,施柔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他肩部的伤道:“受伤了?好可怜,居然要自己缚药,你身边那些红粉知已呢?”
慕容枫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拿我的药,居然是为了伤害她吗?”
“怎么,心疼了?你喜欢她?”施柔问。
慕容枫看到药熬的差不多了,便用纱布将药汁虑出来,将药碗稳稳放在案上,等待它凉些就给虞云荻端出去。
趁着这个空儿,他走到施柔的面前,冰冷的眸看着她的眼睛道:“听着,我不允许你伤害她,若是再被我发现你竟害她,心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施柔没想到慕容枫竟会对她出这样的话,震惊之余,她强自笑了声,“为什么?慕容枫,为什么你这样护着她?论相貌,当初你真心救过的姜环,不比她差吧?论才能,你面前的我——施柔,才是真正能帮你的人,才是你的合作伙伴,你为什么反而要护着她?她心里可只有李墨呢!你与李墨为敌,信不信她会找你拼命?”
慕容枫忽然想到,之前有人放暗器想要杀了虞云荻,如今看来,这个人怕是施柔无疑了,不知道她放完暗器就离开了,还是看到了一切……
他又仔细想了想,当时他是有派侍卫视查周围情况的,那样的情况下,施柔不可能没有离开敢躲在附近。
确定了施柔并不知道虞云荻后来所的徂徕山的事情,他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些。
又道:“不为什么,她是她,她不用和别人比。特别是,不用和你比。”
施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受到了很大的撞击,“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只因为她是她?只因为她是独孤解意吗?可是,可是——她——”她边边往后退,她不明白,这些男人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要护着那个自称是独孤解意的女?
慕容枫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端起药碗,道:“你莫要再出现在这里了,若是被李墨发现你居然与我勾结,怕他会对你不客气。”
“呵呵,你又何曾对我客气?”施柔只觉得自己大受打击。
“我没时间和你多,我要去给她送药了。”完便与她擦身而过,又道:“我的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明白吗?”
施柔不出话来,只看到他出了厨房,往虞云荻的房间行去。
她咬牙切齿,好半晌才由她的齿间迸出几个字,“你,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不要得意,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你是假货!”
……
再慕容枫,把虞云荻扶起来,给她喂药。
可是虞云荻睡得很沉,或者她已经陷入昏迷,毒蕈的威力还是不可视的。
慕容枫犹豫半晌,终是将药汁含在了自己的嘴里,再贴上虞云荻的唇,为她渡药……
在这一刻,蓦然间,那些被他藏于心底的画面,如同大海的浪潮,纷涌而出,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她笑的那样明媚,好像从来不识人世间的险恶。又想起他故意带着她到那些黑暗的地方——
比如春楼,比如赌场——
可是不管到哪里,她只是觉得新奇,一双那么美那么亮的眼睛,就好像是照亮整个黑暗的阳光,她从未觉得那些黑暗是黑暗,那些痛苦是痛苦,那些暗藏着的残酷,她更是发现不了。
他不信世间有这样的女。
在无意间得知她是虞氏后人后,他悄悄地构建了一个阴谋,心里甚至残忍地想,便让他给她上这严肃的一课吧,好让她得知,这世上并不都是美好,这世上,有令人很绝望,很冷的事情。
他的阴谋成功了,甚至当他在虞氏大宅前等待她的时候,还抱着那种想法,不知道她看到这情景,会不会明白这世上,其实是有巨大的黑暗面存在的?
但是当她走过来,当她看到台阶上的血水,当她把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忽然知道自己错了。
他赌上的,可能是自己这一生,唯一可见的光明。
他赌上的,可能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纯洁的爱情。
她走到他的面前,他冷冷地挡住她前进的脚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多可笑,但他不想让她看到宅内更残忍的情景。所有的一切已经不可挽回,随着她看着他的目光只剩余愤怒与仇恨,他觉得自己也麻木了,他麻木地做着他该做的事,麻木地看着她落涯……
……
将药渡入虞云荻的口中,他不由自主地抱紧她,“云荻,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还能做些什么呢?
……
虞云荻睡到天蒙蒙亮就醒来了,借着青影看到房间里陌生的陈设,她一时有些迷惑,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她想起来,自己的身体极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找到李墨,然后她找到了李墨……
然后……
她脑海里忽然响起三个字,“真龙决”——是了,李墨想要传中被独孤傲藏于女儿身上的真龙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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