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默天宏如他所说,为默歌准备了不少的冬装、干果食物,此刻统统摆在她屋中桌上,满满的一大堆,不过最让她稀罕的,非金卡莫属了。
“这里有十万两金子,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这些是爷爷为你准备的一些盘缠碎银,用着方便。”默天宏里里外外反反复复的已经交代了默歌好半天,可总是觉得还差点什么。
看着他那副明明不舍还装无所谓的模样,默歌不禁笑了笑:“亚斯学院不是每年都有假期?况且,我考不考的进去还未曾可知,说不准我溜达一圈没人要,就又回来啃爷爷的老了。”
闻言,默天宏突然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小兔崽子,说的没错,爷爷有的是钱,考不进去立马回来,爷爷养你一辈子。”
默歌突然有点无语,她就是随口说说,这叫安慰人,安慰都不懂吗?瞧老头子那副模样,似乎很期待她考不中似的。
默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却见老爷子突然收了收笑,一本正色的道:“今日,爷爷见过君王了。”
“可是说了什么?”
“嗯,君王说,要爷爷不必挂念,君王会亲自派人将你安然送去中部大陆,这一路遇到什么凶险,也就自然而然的化解。”
“啊?”默歌惊了。
话说,她能不能想多一点,帝阎冥说的他要派遣的人,就是他自己吧?这真是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要如影随形啊!
“歌儿呀,君王对你……”默天宏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你若也有心思,便随你吧,只是君王毕竟是君,往后谁也说不准是否会身边妃嫔如云,爷爷就是怕你受了委屈。”
“噗!”默歌呛了:“爷爷,您想多了,我那么丑,他受不了的。”
“混账!”默天宏登时瞪起眼珠厉喝一声:“谁敢说老子的孙女丑?老子把他全家都弄的那么丑!”
“……”
天神阿拉圣母玛利亚,这爷爷到底怎么掏弄来的?默歌被他那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然后就被他的话雷到嘴抽,怎么听怎么是老爷子在说她丑。
真是智商,智商堪忧呀!
“你这几日何时启程,爷爷就不送你了。”默天宏说来,低头眨了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似的。
“好。”
既然林蒙的事有帝阎冥抢着做,她也就被逼无奈的坐享其成,想什么时候离开,都了无牵挂。
因此,第二天默歌便收拾起了行囊,其实也就那么几件衣服,收入手环空间后,抱起九宝关门走人。只是在这之前,她留下了一些东西,相信他看到后,就会懂了。
“不要去道个别吗?”跟在默歌身后,帝阎冥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是跟爷爷道过别了么,此刻再去,只会弄的一副煽情画面,如爷爷的意思,不如静悄悄的,走的利索,也免得有些人知道后,会无端多出什么麻烦。”
“你在说洛尼吗?”帝阎冥眉梢轻挑,眼底深不可测。
“是也不是,我要防的可不止这一个。”
言谈之间,二人缓缓踱步出了默家大宅,仿佛是去逛集
市般的闲情姿态,一直顺着街道走下去,直到转弯的路口,一辆豪华的马车,久候多时。
只是默歌不知道,有那么一个苍老的身影,一路跟随,直到看着她上了马车,才悠悠叹息一身,折身而回。
孙女大了,他也老了,再见,还能再见吗?
……
皓月千里,风声婆娑。
马车在空旷的山野中奔跑了数日后,夜晚,停驶在了洛新城,五强家族之中,穆家的根基地。
疲累的人们,第一件事就是找家酒楼,洗澡、吃饭、睡大觉。
一进酒楼大门,宁寻便急匆匆的说道:“所有的好酒好肉,全给爷拿出来,快点,饿死我了。”
“嗷呜。”要肉,要好多的肉,也饿死宝宝了。
“小孕妇,你那么能吃吗?”宁寻双手环臂,靠在柜台上一脸痞笑的看着九宝。
“嗷呜。”你才是孕妇,你全家孕妇,到底有完没有完呀?
“切,那你是男人吗?男人都是能喝酒的,你行吗?有本事你跟我拼一拼?”
“嗷呜。”拼就拼,宝宝才不怕!
“这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反悔,今晚我们两个住一间,谁先上床就是怂蛋!”
“……”宝宝凌乱了,这个大变态,谁要跟他睡?
话说,这一幕看在默歌眼里,一愣一愣的,不禁嘴角抽搐的看向帝阎冥道:“他懂兽语?”是吧?跟九宝对话对的一溜一溜的!
“咳……”帝阎冥瞪了宁寻一眼,旋即把手指点在了默歌脑门上,笑眯眯的道:“他这里有问题,你不必在意。”
“……”宁寻。
爷的威武,瞬间掉茅坑了!
默歌一脸无语的打下帝阎冥的手,要了些清淡饭菜便随着小二上了楼,进门,扑倒……
黎明的曙光,渐渐揭开夜幕的轻纱,忙碌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计,乏累的人们则还抱在一起睡的香甜。
被窝很暖,美人很软,抱着很有手感,只是那双闭着的眼睛,却陡地睁开,幽深幽暗的眼底,划过一抹微微的恼怒。
隔壁,太吵了!
“嗷哦……嗝!”
“哈哈,你不行了吧?这点能耐还跟我宁爷拼?嗝!”
“嗷嗷!”
“砰!”
当帝阎冥一脚踹开门后,看到的是满屋酒气的客房里,桌上摆了好几个酒坛,地上零零散散也滚着几个,而那两个家伙趴在桌底下,昏昏欲死的闲扯蛋。
“小孕妇,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主子被你主人给睡了,唔,是不是好心塞。”
九宝两只爪子扒在酒坛上,脑袋搭在口上,晕晕乎乎的叫唤,表示宝宝肿么不知道?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简直不忍直视,我的完美的主子,再也不是处……啊……”
冷风暴在脸上肆虐,帝阎冥一掌掀翻桌子,一脚踹飞宁寻,伸手拎起醉生梦死的九宝,“唰”一块飞出窗去,而后掸了掸袍子,冷冷的道:“作死的东西!”
窗外,是条少有人行的寂静小巷,一个看起来也就八九
岁大的小男孩,正低头郁闷的行走,只听“砰”的一声,他被狠狠的砸在了重物之下。
“什么鬼东西?滚开……”
“我让你滚开,我快被你压死了。”
“可恶……”小男孩狰狞着嘴脸,一包粉末唰的洒了出去……
清晨的冷风呼呼的吹响,默歌睡梦中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嚷闹声,似乎就在附近,又似乎有种要把酒楼都掀翻的强烈架势,重点是,她似乎听到了九宝的咆哮声?
迷迷糊糊的眼睛,陡然间睁大,默歌猛地起身,看向一旁惬意躺着的帝阎冥:“九宝出事了?”叫声很怪,很愤怒。
话说完,默歌套上鞋子忙不迭的冲了出去。
就在酒楼门口,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一脸死寂的由着一只大手提在半空,一声不吭,对以无视之态。
“嘿,你还挺爷们儿是吧?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揍你,就算你还吃奶,我也照打不误。”拎着男孩,宁寻龇牙咧嘴的举起拳头,威胁逼问:“你到底给我给我解药?不给我真揍你。”
“嗷呜。”快点揍,使劲揍,痒死宝宝了,宝宝不行了!
脚底下,九宝来回打滚,宁寻也仿佛跳蛇舞似的来回扭着身子,甭提多滑稽了,可小男孩就是一副宁死也不屈的高姿态,耸拉着头,眼底死寂一片,像是正在冥思着什么一般,心无旁骛。
“死小子,我揍死你得了,啪!”宁寻咬牙切齿的说来,一巴掌抽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上,却见小男孩不哭不闹,而是抬手一扬,一片金光闪闪的粉末,便朝着宁寻洒去。
“你当爷傻呀?还中你两次招?我……”话未说完,小男孩接着再一挥手,这次,从宁寻的脸上开始,哗啦啦的顺进了他的领口,顿时,只见他跟吃了一口屎般,整个人都憋愣了:“你这个……”痒,太他娘的痒了,比一万只跳蚤爬身上还要痒,可恶,太可恶了,宁爷要大开杀戒了!
“呀……”发狠的拳头才抬起,一个声音便将宁寻打断。
“你干什么呢?九宝呢?”默歌快步而来,只见酒楼门口人满成灾,对着宁寻是指指点点,大抵都在骂他缺德,居然跟个孩子较劲,太欺负小朋友了。
“嗷呜……”看到默歌,九宝犹如看到了救命天使,唰的一闪,立马扑到了她的怀里,嗷呜乱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扭什么?”话说完,默歌鼻尖轻轻一嗅,不禁蹙眉:“哪来的蓝野菊毒粉?你都干什么了?”
“呃?”方才还一脸死寂的男孩,猛地抬起了头。
“默歌小姐,是这个小兔崽子,他趁我酒醉给我下药,还不给我解药,你能解吗?啊?救命!”宁寻提着小男孩,激动了跑了进去。
“用艾草来泡个早就好了,他是……”默歌话没说完,只见两道光芒唰的一闪,简直跟流星一瞬似的,立马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看来是真的痒坏了,宝宝把自己抓的都掉毛了,咦,掉在她身上好几根,太恶心了。
然而,当默歌转身欲走的时候,才从宁寻手里解脱的男孩子,突然跑了过去,横臂拦在了默歌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