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后,云轻狂听到炼丹室门外有了动静,放下药材集录,警惕的隐蔽在暗处。
进来的人是三爷,他边大步走边气呼呼地咆哮,“好个四魔僧,胆敢在老子的炼丹室门外做那种恶心的事情!”
云轻狂见到是他,从暗处走出,笑问道,“什么事把三爷气成这样?”
一提到这个,三魔僧就气不打一处来。
“炼丹室门外有一对狗男女在干坏事,玛德,竟敢玷污老子神圣的炼丹室!找虐呢这不是!”
“三爷赶走他们了?”云轻狂心知他口中的狗男女正是那欲火焚身的四魔僧和云倾城。
一时间来了兴趣,三爷性子如此暴躁,真不知道他会如此处罚两人。
三魔僧冷哼一声,“赶走?呵呵,老子直接把他俩一捆,扔出宝塔了,现在嘛,估摸着正被外头的徒众欣赏那对狗男女的好戏呢!”
“噗。”云轻狂笑了声,果然是三爷的性子,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对了三爷,现在可以出去了吗?”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三魔僧皱了下眉头,说道,“无底渊宝库被盗,除了我全魔僧都出动去找你了,现在古刹里乱成一锅粥,到处都在搜查,戒备很高。云小弟,你先待在我这里吧,等戒备解除了再出去,相信我,我这绝对是最安全的!”
云轻狂脸色一沉,“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我待不住啊。”
北宫千邪命悬一线,等着回生草去救他性命。
她欠他一条命,不还清,就像是有一根刺扎在心口,拔不出来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
让她在这干坐着等着,她真心没那个耐性。
“那我想想办法。”三魔僧倒也不劝她,从在宝塔见到她时,他就看出她行迹匆匆,像是赶着回去似得,强留自然也不是办法。
就在他思考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谁?”三魔僧警惕地问。
云轻狂顺势退到暗处隐藏着。
“是我。”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血七?”云轻狂和三魔僧对视一眼,前者微眯双眸屏气凝神,做好了防备的姿态,后者呢则是一脸怒气,凶巴巴地吼回去。
“你谁啊,老子不认识你!”
傲娇的三魔僧表示他才不理会这臭小子呢!
门外沉寂了一下,过了会儿,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异常刺耳。
“什么声?”三魔僧两眼一瞪。
云轻狂指着门口,幽幽地说道,“好像某人在破坏你的门。”
“血七你这个臭小子,你给老子住手!”三魔僧顿时就急了,怒吼着咆哮着冲到门前,“你敢毁掉老子的门,老子就撕碎了你!”
门外冷得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你不开,我只好用最简单的方式了。”
血七公子说完,那轰隆隆的声音更震耳了。
“别轰炸了,老子开还不行么!”三魔僧气呼呼地妥协,开了阵法,那扇紧闭的大门也随之开启。
果然,一身红衣的血七公子就站在门外,身如玉树,灯煌从背后散落,映得他一身阴暗。
“进来,别站
在门外杵着!”三魔僧拉了把他。
血七公子一双冰冷厉眼射向炼丹室内,冷冷说道,“别藏了,出来吧!”
隐匿在暗处的云轻狂一言不发,她使用幽隐术,正对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冷意。
“你是来……”三魔僧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血七追踪过云小弟呀,他怎么一时糊涂就把这尊杀神给放进来了!
实在是糊涂至极啊!
“你出去出去!”三魔僧推搡血七公子,一脸嫌弃地下逐客令,“老子这里除了一堆药草什么都没有!”
可无论怎么推,血七公子的身体站在原地始终没撼动一下。
他眉眼冰冷,也许是天生杀戮,那眼底满是戾气。
冷锐目光一扫,冷口当声,“没有我,你会死在这!”
云轻狂微微眯眼,还是没动。
三魔僧倒是不爽了,手指头指着血七的胸膛一阵鄙夷嘲笑,“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有你在才死得最快好么!”
“我数三声,不跟我走,那就算了。”血七公子无视三爷的挑衅,薄度适中的唇瓣冷冷开口。
“一……”
暗处隐匿着的云轻狂手心里不由地沁出了汗液。
她有些犹豫……
“二……”
她迅速思考,这个以杀戮为乐,却亦正亦邪的血七,到底有几分真诚。
“三……”血七公子冷眼扫过依旧空荡荡的炼丹室,眉眼间更冰冷了,他身形一动,转身,扔下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他就要走。
三魔僧嗤之以鼻,“滚吧滚吧!”
“信你一次。”
忽然间,云轻狂清灵的声音在炼丹室外响起。
三魔僧浑身一震,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她已经在外头显现身形了。
“三爷,小弟感谢你的帮助,他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你!”云轻狂笑容和熙地朝三爷抱拳感谢。
“云小弟啊,这臭小子可能是骗你的,他会把你带去主母身边邀功的!”三魔僧急了,想劝她还是留在炼丹室的好。
云轻狂撇了眼站在身侧的血七公子,心头有了计较。
九邪魔鞭在她手上一日,血七就不敢动她。
这是她经验告诉她的,血七对九邪魔鞭还是有一定臣服性。
相对的,她拿着九邪魔鞭,血七就算不听她号令,也会顾忌九邪魔鞭,保她性命。
所以这次,她选择赌一把!
赌赢了,说明她的直觉判断是对的。
赌输了,哦不,她云爷才不会输好么!
“三爷,后会有期。”云轻狂没时间过多解释。
血七公子大步往前一走,她立马跟上。
三魔僧在背后凶狠狠地威胁,“血七你这个臭小子,你要是敢欺负老子的云小弟,老子和你没完!你最好把云小弟完整无缺地带出去,要是少一根毫毛,老子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三爷的警告渐行渐远。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你敢相信我?”走着走着,血七公子忽然冷冰冰地问道。
云轻狂没说话,自顾跟着他的步伐走。
血七走的
步伐很奇特,像是某种功法般,或许能绕开各种结界阵法,反正他怎么走,她也如法炮制怎么走!
“说话。”
没听到她的回话,血七音量拔高了几分。
身后依旧没回答。
血七公子眉头皱了下,猛地顿住了脚步。
云轻狂专注观察他的脚法,一时没刹住,整个人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去了。
“呃……”
感受到他身上血光的浓郁,她连忙跳至一米远外的安全范围,一脸戒备地问,“你干啥?”
血七公子深呼吸一口气,冷峻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怎么敢相信我,敢跟我走,真不怕我送你去主母那?”
“哦,原来是问我啊,我以为你在跟路边的花花草草说话呢。”云轻狂灿笑了下,一脸无辜状。
血七公子脸色顿时一沉,脑门落下三条黑线。
她能不能正经点?
他就问了,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回答他!
“信不信,我在这就可以杀了你,取你首级向主母复命!”血七公子抬手,一团凌厉的血光萦绕在手,凶戾异常。
云轻狂眨眨眼,顶着一张中年男人的清秀脸庞凑近他,笑嘻嘻道,“为什么老是装作坏人呢,你其实没那么坏吧?”
血七公子闻言,浑身猛然一震,片刻后恼怒地瞪她,“不想活了是吧,成全你!”
那团血光爆开,锋利席卷而来。
云轻狂随手一挥,释放出水幕抵挡血光的冲击。
“直觉吧,我赌你不会送我去主母那。”
她声音清灵,认真得一丝不苟。
神色亦是如此。
血七公子愣了下,收回了那团凶戾血光,面无表情地瞪她一眼,“你哪来的自信。”
“与生俱来的呗!”云轻狂笑道。
真是直觉吧,她就赌了,血七不会送她去主母那邀功。
或许要出这危险重重偌大的宝塔,还真除了他一人能办到以外,别人都不行。
这就是她云爷敏锐的直觉。
“话说,血七你要从哪带我出去,三爷不是说过,整座宝塔处于戒备吗?”她不解地问。
血七公子微微撇头,冷笑一声,“怎么,还怕我骗你不成,不是自信得很么!”
云轻狂对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吐了吐舌,也懒得再追问,边走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环境,以免出了什么岔子时,还记得跑回去的路。
宝塔内到处遍布结界阵法,就连那长廊庭阁中,都是光源闪烁。
血七走路很快,边走边用双手凝结着什么奇异的结印。
云轻狂也看不太明白,只晓得在血七的带领下,她似乎往楼下走去了。
神奇的是,一路上竟没有看到半个魔僧。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血七突然停了下来。
“咋了?”云轻狂下意识警兆高悬。
血七公子面无表情地转身盯着她,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往某个角落一指,冷冰冰道,“从这里出去,能通外边,没人追杀你。”
云轻狂顺着他手指的角落一看,顿时脑门黑线哗哗落下,不由地,那怒气也就忍不住喷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