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官场精英 2

袁嘉乐此时却一点不买林龙的帐,死盯着大林,一语不发。林龙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围观人群中,传来嗤嗤的笑声。这让林龙异常困窘,他知道自己不论是性格上,还是勇气和对外上都不是袁嘉乐的对手,比气场更是会吃亏。林龙就一下子便得杵在那,前不得,退不得,一张脸已经路起的路灯下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的。

林龙爸看见林龙么僵着,也实在下不来台,于是,转过身对着娜娜丝嚷道:“你要‘约会’不会走其它路嘛,还偏偏做给我们看,有本事嘛,有本事去嫁那些老头嘛,有钱有身份,一退就什么都有了。”

林龙拉开父亲,他觉得父亲说这话确实也过份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要和父亲闹开,只要沉默着,拉着父亲。

娜娜丝看着林龙在这场闹剧里,至始至终依然还是只顾着父亲有脸,还有之前在千飘香的时候,只要发生矛盾,娜娜丝知道,林龙是不会顾着自己的。她叹了一口气。

袁嘉乐冷笑了,觉得这假戏也差不多,拉着娜娜丝上车就走。

林龙想追,但却父亲又反过来死死拉住,不让他追。

一边渐渐走远,另一步只能一步一回首。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去了。随着袁嘉乐载着娜娜丝渐行渐远,林龙无奈,只好回家了了,可是一路上不住的回头。

回家后,林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坐着,泪水竟然不知不觉滑落。林龙爸在外面敲门,叫他吃饭,他没好气地说:“不吃,死了算了!”

林龙爸气也不从一处来,强推开他的门,走近他,说:“我拉扯你这么大,就是让我生气的吗?你撒气,你也不想想值得撒嘛,明明娜娜丝知道我们家里穷,明明知道你现在换工作到了计划局,工资不高,明明和你在一起两年多……可是她要这样,说明什么?她付出一点,就只想着收获,她没有全心全意付出为了你,为了我们家的心意了,她没有和你风雨同舟荣辱与共的信念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生气,走了更好!”

“不,这些都是因为你,你吼人骂人习惯了,连娜娜丝也不放过,我本来最近也对她关心不够,我是你儿子,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可是人家娜娜丝凭什么任你这么说她?”

林龙爸耐住性子,听完儿子的反驳,吸了一口气,变得斯条慢理地说道:“林龙,我承认,我是嘴烂,嘴践,嘴说话难听,那是因为我所属的层次,我在这个层次生活,做小生意,为几块钱,几角钱和别人斤斤计较、带着货上公交车给司机陪笑脸,抢位置、看别人的白眼……你说我嘴能不践,话能不多吗?我就是践踏着自己活着,这是你爸生存的现实!可是你有未来,你有上升的机会,你不能这样,爸要你对生活不抱怨,不推诿、谨慎、谦逊……不是人人都要像袁嘉乐那样,看见好看的女人,只想通特质或他年轻的身体的诱惑得到占有,那样的人是没有克制的,是不懂得定力的。林龙,在这种时候,你更要坚定自己,学会克制,学会忍!说难听一点,假如你的面前有一个美女,*了要给你,但是她表明只是利用你,而不是真正爱着你,你也不能上她的床,我情愿你躲在角落自己用手去解决问题!这个懂得克制,懂得忍受身体的激情,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这是多少钱也买不回来了!”

听到这里,林龙一抹眼泪,怒道:“我这么年轻,你要我忍什么忍嘛!”

“是,你年轻,但也要懂得人得不到便会产生欲望,但是得到了,又会觉得无聊!你愿意进入那样的怪圈呢,还是要得到一份真正相濡与沫的爱情呢?”

“行,你这意思叫是叫我和娜娜丝就真的分手,那行,现在城里的女哪个谈情说爱不看重钱,你没钱,谁跟你!反正我今天24了,没了女朋友,以现在千把块钱的工资也不想再交女朋友了。我就天天看着*美女用手解决问题吧!”

“你错了,你现在的工作哪里不好,临时只是暂时的,你还担心打光棍?乖儿子,你别傻了,现在现世的男人几乎人人都是欲望之徒那样的人,有好的就想用,好看的就想上,然后什么坑蒙拐骗的事都做出,反正也有女人愿意上那当,有钱用嘛!只是这样的毕竟只是游戏人生,你要相信,等你在计划局稳定了,能力展现了,你身上又有那么多优秀的道德品质,你还担心没有女人看上你?那时候,看上你的女人那就不会是简单的平凡的女人,那会是真正懂得爱,真正懂得层次的高档女人,儿子,乖,听我的,吃话了!”林龙爸苦口婆心地教育着林龙。

林龙忍不住苦笑了一笑:“刚才你还会说嘛,什么人得不到便会产生欲望,但是得到了,又会觉得无聊!这不是尼采说的吗?”

“尼采?是谁?”林龙爸一脸疑惑。

“哦!”这回轮到林龙惊讶了,老爸在不知道尼采有情况下,更没有看过尼采这句的前提下,居然也说了这样一句几乎一模一样的哲学家的话,不由不让人佩服,这就是现实生活教出来的活生生的哲学经验!

“定力、克制、*美女并不是爱自己本人,也不能……欲望、无聊、要有美好的道德……”一个个词或词组像定义一个定格在林龙的头脑,林龙想着这些想得头晕脑胀,不知所措,也忘记了给娜娜丝一个电话或短信,内心无比烦噪。

娜娜丝回到了宿舍,刚好是傍晚。在广告公司打工的娜娜丝不是城里人,是从一个小镇出来和林龙在大学认识的,学工商管理的娜娜丝毕业后一直在这家小公司,如今虽然地位不高,也做成了一个小业务主管。和两个好朋友娜娜和西西租住在一起。

是袁嘉乐把娜娜丝送回宿舍的,回来的时候,娜娜和西西都看见,那情形竟然比娜娜丝还高兴,还开心,一边问着袁嘉乐的情况,了解到娜娜丝去了欢乐园玩,一边就说:“娜娜丝,你早该换男朋友了,你看,你这么年轻漂亮,这是多么珍贵的豆蔻年华呀,就该享受帅哥温柔的照顾,这才是做女人的感觉嘛!你看你和林龙在一起,那林龙来宿舍找你一回,每次都是两支脚的11路就来了,四轮?两轮的摩托车我看他买不起,还一整天就絮叨怎样省钱,能走路就不坐车……娜娜丝,对不对,那就撒生活呀!简单就是要你回到旧社会,做他们家的苦力媳妇了呀,是不是?你还说林龙爸那没本事,唯一能想的就是怎样省钱,怎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本来就市侩寒酸还故作清高,你早就该换男朋友了……

“你们两个怎么就给我说这些,我和林龙其实感情是没问题,起码他人的本质是好的!唉,今天和袁嘉乐其实也是瞎闹,你说我,怎么就像中了*一样,和袁嘉乐手拉手地做给林龙看,就算什么?也难怪林龙和他爸会生气!”娜娜丝一边进房间里换了轻松的衣服边走边整理边说着。

娜娜走近她,一边帮她把宽裙子的后带系好一边说:“傻姑娘,我都看见了,那袁嘉乐看着你回来的*眼晴发光,你走了,他还一直在楼瞅着呢!这男人的心思咋还看不出来?”娜娜丝叹了一句:“不可能,我和他只是作一场戏,其实也只是想气气林龙,没想这事情,烦,又和林龙爸闹了一顿。唉,我还真烦,这事情还不知道和林龙怎么解释呢!”

娜娜和西西两个人干瞪着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娜娜丝,异口同声说道:“娜娜丝,你别想着林龙了。”

西西走近一步,带着生气的神情气恼地说:“你现在还想什么狗屁林龙啊,他哪里像个男人,你一和他爸闹矛盾,他就只会站在他爸那一面,你算什么?现在哪个女人找男朋友不要有房有车的,现在我看你甭说他能给你买车买房,连买双手套也舍不得,你跟着他图撒?现在你讲纯情,讲爱情,现在的爱情不和物质挂钩,谁就是憨的。我告诉你,嫁人,找朋友,不图一样总得图一样,你跟着那狗屁林龙,一样也图不到,还天天受他爸的气。”

“西西,话不能这样说,林龙爸虽说讨厌,但毕竟是老一辈子,可能思维和我们不一样,再说,闹矛盾的时候他能不懂他父亲,他是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他爸现在还患了癌症,都没钱去医院化疗呢!唉,想想嘛,其实也可怜!”

“哪里可怜了,那是可恨,都那么老了,还那么讨厌,一心一意只护着儿子,不管儿子的女朋友!算什么狗屁父亲!”西西不知替谁在发怒了。

娜娜丝只要说:“我也知道林龙爸不是善茬,但其实我下午看见林龙对我们的车一步三回首,我也心酸!现在就看他了,他如果给我打电话,给我认个错了,我就什么也不计较了,和什么袁嘉乐,都是他惹的事,给我出些馊主意!”

“唉,你个娜娜丝,太恼火,怎么就拐不过弯了!居然还维护那林龙!算了算了,当我们没说!”娜娜和西西说着,愤愤地扭身各自回屋了。

娜娜丝站在窗户,掏出手机,看着,等着……但是,那一晚,一直没有等到林龙的电话或短信。

林龙回到计划局,他没有想到,A普查第一阶段的培训及创新方案居然被市里定为古堡区的优秀,虽然只是第一阶段的做秀,但足以说明他的工作能务和才华已经得到了展示,在局里A普查这一块,也应该是四个临时工里真正的组长,并且能够得到单独负责的机会。

还不只有眼前,未来更是光明,因为第一阶段的优秀也代表着在后面的工作拥有更多的起手机会,掌握比非优秀的更多的渠道和资源,这样一来,这也算一头小小的出人头地,成为局里,甚至区里A普查的代表人物,如果能在A普查最终结束得到真正优秀的殊荣,那留下转正的机会绝对会大大增加。

也正是这些原因,林龙的方案在得到市里的认同后,他一回到局里,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大家的目光,都从之前梁薇和张子峰的身上移开,一时间,局里连叫他拉货搬运守菜场干杂活的人也没有了。

林龙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回到办公室刚坐定,郑家玲就跑进来,凑近他,笑意盈盈地说:“去,局办,唐局有请!”

“哦!”林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

来到唐晶的办公室,唐晶马上就从内间的办公室走出来,不仅是笑着看着林龙,那,态度更是史无前例的和蔼,叫林龙喝水,之前众人给林龙的夸奖已经让他飘飘然,此时,唐局的亲自表示更是让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林龙一时间手足无措。唐局又笑了,叫他坐下,然后开始说话。“A普查的培训工作基本告一段落了,现在离各镇办、街道、社区入户登记的标准时间还差点,但正式摸底表的时点是到了,这些事情必须要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虽然市里通过了你的创新工作方案,这些在摸底的时候正好用得着,所以,这是重要的一段时间,当然,也是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

林龙心中大喜,强按内心的澎湃,作出正襟危坐状,安心等待安排。

唐晶说:“我们古堡区的方案虽然选中了你做的,但你做的毕竟只是一个基础,我们区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方案,在市要拿到第一。现在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呀,这个方案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以你为组成,把小梁、小张、小牟给你集中起来,以你为主,把这个A普查的创新方案再重新好好理一道,做出更新更好方案来。”

林龙一时没听明白,按道理,市里已经认可了他的方案,优秀就已经定了,那就按普查中的创新步骤走下去,现在唐晶要求再精益求精,组建一个以他为组长的小组,再修改方案。

林龙不好说什么,就看着唐晶。唐晶点点头,继续又说:“你的方案基础还是不错的,考虑面也是比较全面了,但是在执行力和开拓精英普查团队方面,还是有些不足,我想,肯定还有一定的修改余地。”

林龙只能点头,:“那是肯定的,谢谢唐局,我一定会进一步做修改的。”

唐晶说:“小林啊,虽然你们是没有编制的,只是临时工性质,但是我很看好你呀,小伙子不错哟,要多多干活,踏实干活嘛,还有,现在你做了这个攻关方案的临时小组长,要学会管人,不要什么事情都拿来自己做,不然有的人最后累死,有的人却闲死。”

林龙听在耳里,觉得很是中听:“是的,唐局您说的对,在工作能力我确实还要多多提高。”

唐晶:“所以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么,我拨了这三个人给你,让你带领这个小组来修改方案,具体方案么,以你的为主,但再加入其它人方案中好的部分。三人行必有我师,别人淘汰下来的东西,也要学会扬弃的利用,当然,这是一个临时小组。”

林龙这才明白,唐晶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也没真正定义出市里评出的先进在他这里确定了,现在只要他牵头继续修订方案。林龙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是又理解不出什么理由,不由有一些疑惑感透露在脸上。

似乎是看出林龙有了情绪,唐晶拍拍林龙的肩膀,勉励道:“像这样的机会,我们局里一般是不会轻易给人的,你嘛……”唐晶意料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机会多么宝贵呀,但首先要一步步的走,把眼前的方案修订的尽善尽美,那才有个好的开始。”

林龙之前在局连听唐晶对他说句话也困难,此时人家唐局不说而已,一说就是对他的频频夸奖,林龙心里除了乐孜孜,之前想到的一些不对劲也再也找不理由了。再加上对方所说道理确实中肯,便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唐晶已经配好了一个团队,就是四个临时工组成的临时攻克方案小组,并让林龙担任组长,全权负责,这也体现着信任,林龙要的不就是领导的信任吗?

这是一个成功的信号,或许是一个好事情,因为林龙在古堡区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领导看见,并且重视,直至重用,这是一个小人物苦苦拼搏奋斗的过程,也是一个小年轻为了上进而必走的道路,你敢说,你在前进的道路上,不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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