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袁嘉乐的话‘套’到这里,林龙已经明白了。这时,他不再给对方好脸色,在电话里用一种极其不快的语气,冷着脸问了一句:“袁嘉乐,你早就就离开金湾公司了,因为你当时的策划部工作不努力,整个团队没有达到一个共同目标的向心力,我为娜娜丝姐辞掉你而感到自豪!”
袁嘉乐就像开快车时突然给他来一脚刹车,一下子被撞得语无伦次:“我……哦……你……”
林龙心想:你不就是偷了我的盖了金湾公章的那份银华区‘辐射’调查报告吗?那能证明什么?证明我是造谣者吗?告诉你们,老子我不怕,有多大能耐,你和唐晶就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想到这里,林龙的心沉下来,那边的袁嘉乐被他一开始捧接着摔好一个咧趄才缓过神来。也明白过来,现在反正已经都吐露出来了,袁嘉乐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摆开阵式:“林龙,你认为你有政治头脑吗?反正我不知道谁是“造谣者”,但是只要“造谣者”一公布出来,绝对没有某个人的好果子吃,你以为政府是吃素的吗?正愁找不到鸟,这鸟不就撞到枪口上来了嘛!”
林龙的脑子里转得飞快,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已经想了很多东西,想到之前陈文其实正是银华区的破谣的最大推动者,而现在所以有成绩一转身全变成了庄胜利,还要被收拾,他心里一股热血冲上来,马上挂了电话。回头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来到涯天网站再次看到城市论坛那篇《银华区的“辐射”是人为的造谣揭密》的帖子。
帖子里有‘份量’的回贴多了起来,其中有楼主本人的回贴,已经贴出了证据。林龙仔细看着那份网上贴出的证据。正是自己写的那份,只不过网上作了处理,打了马赛区克的银华区‘辐射’调查报告。在贴上的这份证据的后面,写着银华区的居民很不满意对银华区的生活环境,对这里的辐射很担忧,劝众人不要来银华区购房等等断章取义的支语片言。
看着这些,林龙的头‘轰’的一下就大了。这份帖子,在网上,完全把他认定为银华区“辐射谣言造谣者”已经现身。人物,时间,地点,事件——新闻的几个W都到齐。
明显,这个网上城市论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支持“造谣者”就是贴子里写明的卢XX,就是明确在指他林龙。在《银华区的“辐射”是人为的造谣揭密》有一股一直高亮置顶的回帖说:“瘟疫也好,恶疾也好,都只是一种自然灾难,千万年来,它们伴随人类走到今天,这本是一件常事。但是,人为对我们城市重中之重的新区进行“造谣”,进一步造成社会恐慌,使谣言成为一种比瘟疫更可怕的瘟疫,卢XX居心何在……”
而林龙之前在回帖:此帖子构造虚假情节,污辱人格,也失去网络公民发言的严谨性,有证据?先拿出所谓的证据出来,如果没有,这样的文字,无异于那一套,动不动就定罪论的“自卫反击”竟然找不到了。也就是说,他的回帖被删除了,而任由那种卢XX将造成社会恐慌的帖子在这个网站上蔓延开来。
这种真正诽谤的帖子,在这个论坛里,一下子像可以自我复制的怪物。每一个帖子后面,都汹涌着一片声讨造谣者卢XX的跟贴。
这是网上,没有青面獠牙的面孔,也没有炸弹匕首显露。林龙退出这个论坛,其它文学、音乐论坛的清丽,悠扬,一切看似没有任何改变。林龙却不由地感到阵阵恐怖起来。
阵阵袭来的恐怖感,让林龙在办公里发起呆来。
金湾呆着里现在只有他和小秘书在,其它人全部都出去了。
他再次思绪纷纷,一下子变得乱蓬蓬理不清。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银华区的娜娜丝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声音有些干涸,感觉得出那边的她神色紧张:“林龙,有人要告你!”
“什么人告我?我犯了什么罪?”
“我是从计划局听来的,这个消息竟然是从计划局这边传出来的!”
“告的我什么罪呢?”
“市中级人民法院已经受理了你关于银华区造谣一案”。
“法院已经受理?那是以什么事实起诉呢?起诉是以公诉人,还是民间诉讼呢?”
“起诉你的是个人,是袁嘉乐,你的这案子是属于民事诉讼!”
林龙有些莫名其妙,就是对方有所谓证据说自己是“造谣”者,但那份证据只是一份调查表,虽然上面有自己的签名还有金湾公司金湾呆着的盖章,但收集民间意见就叫造谣?怎么能以这样一份调查报道就认定他是一个“造谣”呢?同时,这个报告怎么又会变成民事诉讼呢?为什么一个城市的中级人民法院会受理呢?”林龙带着这一大串的疑惑问着娜娜丝。
“林龙,这事我也有些疑惑。袁嘉乐这个人,说你的造谣报告深深伤害了他,伤害了他作为一个市银华区居民的正常居住权,你的谣言造成了他精神上的伤害。但就是这样的事情,法院受理了,所以我们怀疑有什么*,你想,自从计划局的徐朝伟上调后,唐晶暂停你的工作,他们应该早就有企图的,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个!”
“*?”林龙自言自语,随即又说:“娜娜丝姐,为人不做亏心事哪怕有人找上门,一人做事一个当,不管什么结果,我不会连累我们金湾公司金湾呆着!”
“唉,小笨蛋,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什么不连累金湾都说出来,我们是两口子!”
遇难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支持着自己,而且是自己的爱人,这样的爱,不正是患难夫妻吗?林龙想着娜娜丝,心里好一阵感动。
林龙刚放下娜娜丝电话,很快,也又马上领教了“迅雷不及掩耳”般对他的追查。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小秘书打来的。
“林龙,来了两个法院的办案人员,说是要给你传达法律文件,这事怎么来得太快了?我说你没在,请他们在大厅稍等会,你看这事咋办?”
“这接传票是必须要当事人出面接吗?”
“这……哦……两位请坐请坐。我在和客户谈话!哦……业务量啊,还好的,先生你要办理策划,还是销售代理呢?哦,谢谢……谢谢……”小秘书说话突然变了一个味,看来那两个办案人员已经逼近小秘书,让她没有办法再与林龙交流,然后马上挂了电话。
确实,那两个办案走进小秘书的办公室,用厚重的男声说道:“我们送来了法律文件,你叫林龙来接一下!”
小秘书说:“我又不是他同事,他正式上班的地方是在计划局,这里只是他兼职的地方。”
“是的,我们去了计划局,那边的人说他现在你们金湾上班,所以我们来了。”
“我想请问一下他犯了什么事?传他的是什么案事?”
对方答:“这是民事案子。”
小秘书说:“民事案子,也这么急啊?呵呵,我还以为是刑事案子,你们办得这么急。要是刑事案子,你们直接去抓他吧,不用通过我。”
对方答:“你是他同事,我们先通报你一下。”
小秘书说:“这样吧,他在银华区,我打电话马上叫他过来,你也知道,赶路的话,坐车至少也是四十分钟,要是遇到堵车,少说也一小时,既然是民事案子,能不能约好个时间,或者我马上叫他回来了,直接去法院取这个传票,你们看行不?”
后来,对方也是谅解了,对小秘书说:“今天下午之前,叫他到法院来领取,叫他一定准时。”
“好的,谢谢两位,麻烦你们了!”
小秘书送两位出去,林龙赶紧打开办公室门走了出来。刚才小秘书和对方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走出来时,林龙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在没有出现‘辐射谣言造谣者’之前,他在金湾的工作中一直有一种向前冲、看得见春意盎然的光明前途。但就是这种时间,突然冒出的这“造谣”案,悄然无声地来,而且事情是从计划局那边传出来的,法院送传票直接上门,这事真的很大吗?一想到这里,他感觉一股气便死死堵住了胸口,恨不得大喊几声才能松快一点。
“刚才谢谢您!”林龙对秘书表示感谢。
“这事是专门针对你的,弄不好,我们金湾公司也会脱不了身!”
“不会的,要说什么‘辐射’调查表是我会说自己去做的,和金湾,和娜娜丝姐无关。”
“你和朱总不是那种关系吗?所以你有事,金湾会不管?”
“这是为什么?我没有造谣,我真的不是银华区‘辐射谣言的造谣者’,我一门心思只想想帮助政府把谣言攻破,让银华区的人气和商机尽快提升起来!”林龙感慨。
听到林龙这样说,小秘书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前不方便,现在我给你说一下吧,我是听我区里朋友说的,庄胜利一直想找个造谣者来掩饰他抢功陈文的事,而把陈文拉下水,你看,现在这不,事来了,我们都怀疑有人起诉你,虽然不是公诉人,而是民事诉讼,肯定有什么*支持,这不也正是杀鸡给猴看吗?”
“这……这堵能解决问题吗?只有疏通才是正道呀!”林龙叫道。
官场复杂,牵一丝而动全身,哪位领导不想保位呢,不害怕之前的工作失误呢?”
这些消息林龙这个时候才隐隐约约地了解到一些,虽然从小秘书嘴里只是一些支言片语,也足以让他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接着,小秘书在他面前叹息一声,说:“林龙,你先去把传票接了,今天下午必须要去接到。”
他对着小秘书点头,正要出去的时候,娜娜丝来了个电话。
“福商会那边说不来金湾考查了!”娜娜丝急切地说道。
“为什么呀?”
“哎呀,我也不知是为什么,上今天突然变了风,打电话去问,福商会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听口气,娜娜丝正来气。
“公司的营销部的工作人员怎么搞的?做营销就是要抓住客户的心,你们怎么连个做个接待的工作也做不好呢!定好的福商会的龙会长他们怎么说跑就跑了呢,你们是怎么安排的?”林龙也急了。
“你说得轻巧,这些或许不是公司那些工作人员的错?我怀疑福商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什么‘辐射谣言造谣者’,误会我们了!”娜娜丝的这句话,把林龙一下子噎住了。
在林龙的策划理念一直自认最高的工作理念是要钞热银华区,提升该地区的人气与商机。在通常意义上,他也想成功,说白了,他想通过自己的高级的策划理念,获得名声、地位和金钱。因为深深明白,一个人只有在广泛的范围里获得社会的承认,他才能不在乎所隶属小环境那充满短兵相接的琐屑的倾轧,就如同在金湾公司呆着被袁嘉乐背后查自己的调查报告,收集证据,在计划局被唐晶暗中作手脚……他不屑于这些,但是他正在寻找成功的路上,没有拥有荣誉和头衔,便再次陷入倾轧挨打的境地,他也便没有资格站在一个天地比较开阔之处去渺视这些人。
想到这里,林龙无疑是痛苦的。但是,他绝不能当着娜娜丝表明自己的软弱,他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说:“是,是有人说我是银华区的“辐射谣言的造谣者”,我也收到了传票,但是这打官司的规矩也得有得法律程序。民事案子,那应该是调解的态度,息事宁人,劝和为主。而我自己被人起诉,被袁嘉乐起诉,袁嘉乐提供的所谓证据根本就不算是证据。我们金湾公司的工作还要开展,我们的推广要也尽快出成绩。现在我面对的一切如果说有困难,那越说明银华区更需要透明、公开地指出存在的问题!”
娜娜丝趁着他说话的空隙,打岔道:“林龙,你怎么这么轻视你现在惹的是非呢。还一天只想着工作。你现在好好想想你自己吧,难怪我说我去区里在计划局看见唐晶这两天那得意的劲啊,还有那袁嘉乐,起诉你的这些坏蛋,就是我们身边的老虎啊,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呀,真是人心叵测!”
林龙不想这压力转换到娜娜丝身上,便说道:“娜娜丝姐,没什么怕的!我们做的银华区的民意调查,是说了真话。假设我们说了真话涉及到政府一些具体的人,具体的事,具体的部门的不作为。但是我现在想,说这些并不代表我们批评了谁,指责了哪个部门,我们这样的民意性的调查报告,应该给政府的相关人士起到一个很好的启迪效果。什么袁嘉乐、唐晶,以什么被伤害的人身份起诉我,他们不过只是跳梁小丑。”
“林龙,你……你要注意啊,毕竟法院已经立案了!”
“亲爱的娜娜丝姐,我们国家走到今天,体制、发展方向,社会上各种利益碰撞,强调个性,是正常的,环境允许的。各部门之间,人跟人之前也可以大胆发表各种意见,很正常。或许这次我们的民间报查报告在一些具体的问题上可能得罪了上面的某些人,或许有什么风向支持着袁嘉乐来作一个“受伤害”的市民来起诉我。但是,不管上面位置怎么来摆,关系怎么来处理,法律是有原则的,我也有所准备的,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能违背事实,我之前还担忧这或那,现在传票来了,我到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了。”
“但是,林龙,这场官司法院已经受理了,你怎么办,你能赢吗?这是其一,其二是庄胜利会放过我们西森煤矿那块地吗?他们这不是要置我们金湾于死地吗?我辛辛苦苦多年经营着金湾,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困难!”娜娜丝一开始还好,但是越说越害怕,到最后,她哭泣起来。
“不要哭!”林龙在电话里大声地说。
娜娜丝被他的气势镇住了,转瞬,他觉得自己对娜娜丝有些过份。她是自己是老板,自己的女人,是带着关切打来的电话,自己怎么还因为情绪的失控吼她呢?他忙暗自检讨了一番话,口气软了很多,说:“娜娜丝姐,没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造谣,就算立案了,又有什么呢?法院是有人气势汹汹来送过传票,没什么,就是抓人似的办案,也不代表我有罪!公平公正,我一定要,现在我们公民都可以依靠法律来维权,我是被告也有维权的资格。”
“但是……但……嗯,林龙,你还这样稳定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再给福建商会的龙会长打电话,一定要打消他们的顾虑,我们堂堂正正,你还可以从一个侧面说出现的这个所谓“辐射造谣者”的事,也正好说明政府重视银华区,怕有人造谣影响了大好的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