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房中,盈盈和莫小川静坐在床边说着话。两人都刻意没有去说莫小川身份之事。莫小川也尽量地稳定着盈盈的情绪,不过,两人始终还是有些放不开。?
终于,盈盈还是忍不住咬了咬唇,道:“小川,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莫小川知道盈盈迟早是要问出来的,从得到她到此的消息,莫小川便知道她一定是都已经知道了。听盈盈说出来,莫小川顿了顿,他早已经想过了无数次该怎么回答盈盈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想出来。?
若是直接告诉盈盈真相,先不说这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难以信服,即便盈盈相信,怕也是处于对他的信任,而不是这种理由吧。?
看着莫小川思索的模样,盈盈面色发紧,有些担心,道:“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了,我不要听理由的。”?
莫小川盯着盈盈的眼睛,见她眼中全是紧张之色,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头,笑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盈盈明显地松了口气,低下了头来,道:“这么说,你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是你的姐姐,对吗?”?
“完全对的。”莫小川拉起了她的手,道:“盈盈,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许,所有人都认为是错的,但是,至少我们自己要相信,我们是对的。”?
盈盈怔怔地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展颜一笑,道:“我信你!”?
……?
……?
李长风在前面跑着,莫颖追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之中,周围全是杂草树木,还有许多被烧毁了的房屋。?
李长风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长吁一口气,道:“好久没有这么爽快地跑过了。”?
莫颖蹙了蹙眉,道:“李长风,你到底要怎样?”?
李长风捋了捋头发,道:“我没有要怎样,只是今天突然想跑一跑而已……”?
“你……”莫颖气得面色发青,道:“你故意将我引自二哥的故居,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是想看看,你当着你二哥的面,要对他说些什么……”李长风转过了头道。?
“你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莫颖冷着脸,道:“你把我引到此处,无非是想让我不能阻止盈盈而已。”?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丫头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再干涉她这些了……”李长风淡淡地说道。?
“她长大了?”莫颖冷笑,道:“你知道什么?面对感情,她和他都是孩子,他们知道什么。”?
“你又知道什么?”李长风突然怒道:“你以为你就懂了?这么多年来,你懂得了什么?将自己的感情,藏着掩着,不敢面对,这就叫懂了?不管他们怎么做,也不管他们做的对不对,至少,他们还是敢于面对,敢于直接说出来。而你呢,对那个死人一直……”?
“够了!”莫颖紧握着拳,道:“李长风,你没资格说我什么,若不是你当年帮着那个女人……”?
“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错!”李长风面色坦然道。?
“你……”莫颖猛地一甩衣袖,骤然而去。?
李长风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站在那里,仰起头,静静地站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
西梁皇宫。?
御书房。?
莫智渊依旧如往日一般,批阅着奏章。?
晨公公站在他的身旁,两个月的修养,让他与李长风一战中所受得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头发依旧很短,不过,他也不知从哪里弄了些长发来,卡在了帽子里,看起来,竟是和以前相差不远。?
莫智渊批阅完了奏折,抬起眼来,看了看他,道:“想说什么便说吧,看你憋了很久了。”?
“皇上,老奴……”晨公公犹豫了一下,道:“老奴还是有些担心盈公主,她就这样跑去了莫……不,是晨郡王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莫智渊沉下了脸。?
“老奴失言。”晨公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道:“老奴只是担心,盈公主……”?
“好了,此事,你暂时不必管了。”莫智渊轻轻摆手,道:“柳承启那边有什么反应?”?
“柳承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和往日一样,回到了府中,便在书房处理政务和品茶。”晨公公轻声回道。?
“嗯!”莫智渊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是!”晨公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轻轻地退出了御书房。?
……?
……?
相府。?
柳承启回去后,一直待在书房之中,下午时分,礼部尚书余怀恩来访。?
柳承启让人将他请到了书房之中。?
两人见面,余怀恩施礼,道:“学生见过恩师。”?
柳承启微微摆了摆手,道:“怀恩啊,我说过多少次了,莫要如此客气,你已经是吏部尚书。”?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余怀恩缓缓地说道。?
“罢了!”柳承启坐直了身子,单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道:“今日来找本相所谓何事?”?
余怀恩坐下后,蹙了蹙眉,道:“学生今日是有事不解,特来请恩师赐教。”?
“说说看!”柳承启说罢,高声喊道:“老李,看茶!”?
管家老李端来了茶盏,沏好了茶,在余怀恩和柳承启面前各自放了一杯,柳承启轻轻挥了挥手背,他又退了出去。?
余怀恩一直待到管家离去后,这才说道:“恩师今日在朝堂之上力保莫小川做了晨郡王,不知是何缘故,若是为国谏才,学生认为还不是时候,若是向章博昌说得那般,想引起皇上对晨郡王的不满,学生亦觉得不妥,至少短时间内,晨郡王对太子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将他扶上来,反而是助涨了他。而晨郡王对恩师又是多有不满,这岂不是培植了一个敌人起来吗?学生实在不解,请恩师赐教。”?
柳承启看着余怀恩,嘴角慢慢地上翘,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