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郁闷了,凌风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别人当枪使都不出声,居然还乖乖地跟着他一起来了。
“芸儿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泄露出去。”凌风淡淡瞟了一眼一旁从刚刚开始就沉默不语的施曼。
“你还真是唯妻命是从呀。”莫世咬牙切齿,随后瞪向一旁的施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设计本太子!”
施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苍白,急急争辩道:“民女不敢!民女也是道听途说,绝对没有要设计太子的意思。民女听有人说凌夫人与绑匪熟识,绑架凌薇,借机索要赎金。民女生怕凌庄主上当,所以才请太子殿下出面主持公道的。没想到会被那主使人设计了。殿下请恕罪,民女一想到凌庄主受骗上当,就没有细想……请殿下恕罪!”
见风使舵的功夫还真好!叶芸冷冷一笑。可惜这次没有抓住她的把柄。
看来她这次也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好了推托之词。
将罪过推给“有人”,又将设计太子的过错,推在对凌风的情真意切上。
这样,就算莫世想发泄心中的不满,看到施曼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只能暂时把气给压下去了。
“好了!好了!真是一场闹剧,既然没事,就都散了吧。凌夫人,你可要帮官府抓住幕后主使呀!”莫世对叶芸说道。
叶芸摇了摇头,“只可惜,暂时找不出幕后主使了。”
“什么意思?”莫世不解。
“被幕后主使摆了一道呀。我让凌风暂时保密,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我原本以为她是想我死,而且想亲自动手。虽然我很怀疑,是我的人品问题,还是最近太背了。明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那么恨我呢?可没想到她早就已经设计好了,是想陷害我。所以我的计划就泡汤啦。”
叶芸指了指银狐,“他们不知道如何主动联系那个主使人。现在那个主使人大概也不会再联络他们了。所以,没有证据,没有线索,一切完蛋啦。”
莫世一愣,“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银狐摇摇头。
莫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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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心中郁结的怒火,可以找那个罪魁祸首发泄。
没想到就此连线索都没有了。
“可恶!”莫世心中极为不爽,又瞪向施曼。
如果不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也不至于来这里丢人!
朝一旁的侍从使了个颜色。
侍从会意地点了点头,靠近施曼。
“那么,既然没事了。凌庄主,夫人,告辞!”莫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心情,也不管凌风他们怎么说,自顾自地走了。
一旁地侍卫推了施曼一把。
施曼惊讶地回头。
侍卫抬了下头,示意她跟上。
施曼知道莫世现在很不爽,不耐,只能先跟着一起走。
临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叶芸一眼。可恶!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她怎么会……
叶芸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心里面也是各种不爽。
她还想再玩玩的!甚至还让花瑶做好了准备。
没想到施曼那么蠢,居然玩这种把戏。她还有很多方法让她哑口无言的!
凌薇就在叶芸的身边,当然没有错过施曼那狠狠的一眼。
顿时目瞪口呆。她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可人的施曼吗?
施曼在凌薇心目中温柔的模样粉碎。
凌风上前,将叶芸拉到自己的身边,说道:“回去吧?”
叶芸手一摊,“我要的东西呢?”
凌风刚刚还空空的手,突然多了一张银票,叶芸都没有看清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银票的金额。
叶芸低头一看,微微皱眉,“五十万?我还想没那么多银两吧?”
从慕容翎地方赚了十万,又从凌风那里拿了几万。最多不超过二十万两银子。
她只想拿回那些。
“花博园的分红。”凌风说道。
“就两天的功夫,有那么多的收益?”叶芸扬眉,看向凌风,“麻烦你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买一送一,一人一文,两天能赚三十万两?那得全国的人都挤进去了吧?”
“就当是你预支的。我会从盈利里扣除的。”凌风说。
叶芸狐疑地看了凌风一眼,为什么给她那么多呢?好像有什么用意吧?
忽然叶芸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猛地转头看向银狐,“你们山寨是不是有在外面欠债?”
银狐一愣,“你怎么知道?”
果然!“欠了多少?”
银狐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是老实交代:“三十万两。”
凌薇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大喊:“为什么会欠了那么多银子?”
叶芸转头对凌风说道:“你果然有查过。”
“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有些事,不用特意去查,我也能知道。”凌风看着叶芸,眼里有什么在涌动。
“喂!银狐!就算你们整个寨子的人要吃喝,也欠的太多了吧?我看你们也没多奢侈嘛!何况之前我知道你的积蓄也不少,为什么会欠了那么多债?”叶芸之前可万万没想到呀。
银狐叹了口气,眼神忽闪,“还不是因为大哥吗?”
“大胡子?”
银狐点点头:“大哥这个人,正义感特别强,之前,我们都是有接生意的。大哥基本是挑简单,又不是坏事的一类。凡是跟杀人、放火、打劫一类有关的,他都不会接。之前,有一个人让我们带一些东西到东风寺去。这个生意正好符合大哥的条件,所以他二话没说就接下来。去的路上,遇上了一伙儿被打劫了的母女,男人已经被山贼杀死了。母女俩孤苦无依,正伤心欲绝想要自杀和男人一起去了。大哥正好经过,救了她们。大哥同情这对母女,动了恻隐之心。雇主把包袱拿到山寨来的时候我们就检查过,雇主要带的东西,其实是几张银票和一些银子……”
“于是大胡子就把包里的银子给那对母女了?”叶芸嘴角轻抽。这也太……
银狐摇摇头,“其实就给了一张银票,大概二万两,让她们好好过生活。没想到等大哥到了东风寺,包裹里面所有的银票都没了,只留了一些散碎的银子。那次我没去,所以……”
银狐说着叹了口气。
“这样就三十万两没了?”给一个寺庙而已,这也忒多了吧?
银狐摇摇头,“那里不过十万两,是东风寺改造寺院的善款。大哥因此很自责,雇主当然也很生气,所以我们后来开始接一些和绑架有关的活儿。”
叶芸来了点兴趣,“恩,继续说。”
她倒是想听听,另外的二十万两是怎么欠下的。
“第一笔生意,绑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女孩。人是绑架来了,人家小姑娘哭得那个伤心的,大哥一不忍心就给人家放回去了。雇主很生气,要求退回定金并赔偿损失。第二笔生意,是绑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缠住了某个家里有母老虎的男人,那男人不想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所以要我们让这个女人消失,越远越好。其实雇主的意思,是把那个女人给杀了。可是大哥以为是要那个女人离开,结果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那个女人也哭了半天,最后答应会永远离开那个男人。”
“哎呀,大胡子不会相信了那个女人,然后把她给放了吧?”连凌薇都听不下去了。
银狐点点头,“我说她肯定会回去找雇主的,大哥却乐呵呵的相信她一定会离开。于是,那个女人回去就把雇主的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母老虎差点没杀了他。雇主肯定不高兴了,找上门来要求赔偿。这也是一部分,后来……”
“等等,等等。”叶芸阻止银狐再说下去,“我懂了。总之呢,一句话,大胡子根本不适合做山寨的头目。”
银狐苦笑,“其实大哥本性善良,只是……”
叶芸摇头,“善良是善良,工作是工作。他不光需要养活自己,整个山寨的人都靠他这个大哥生活呢。好吧,我明白了。夫君,你身上有没有三十万两的银票。”
凌风什么都没说,就将一张三十万两的银票交到了叶芸的手中。
叶芸有些意外,喃喃:“还真有。”
接过银票,交给银狐。
“把债还了。告诉大胡子,不要接那些活儿了。我会给你们工作的。”
银狐点点头,因为面具盖住了他的脸,但眼里却透着深深地感激。
“姑娘,谢谢!”
叶芸摇头,“你应该感谢你们自己。没有被生活压迫而泯灭了善良。”
银狐叹了口气,“大家也只想平凡的生活而已。”
叶芸伸了懒腰,回头对凌风说道:“回去吧。”
凌风微微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我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
回到凌沐山庄,凌薇一早就被凌风打发回了蝶雨轩。
临走的时候虽然很不满,但是又不敢反抗。
叶芸没怎么休息好,累的慌,一回到听风楼就钻进被窝里睡觉。
可刚睡下,凌风也紧跟着躺了下来,还顺势一手环住她的腰,自然的好像他们已经一起睡了很久了。
叶芸想坐起来,却被凌风一手按住。
“喂喂!凌庄主,你是不是睡错地方了?”叶芸抗议。
他们之前就分工了的,他睡外面,她睡里面。难道他想反悔?
“在床上睡觉怎么睡错了?”凌风的气息轻轻拂在叶芸的脸上。
“我们之前就讲好的呀。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什么时候?”
“就是……”叶芸刚要说出答案,脑中搜索了一遍,还真的没有答案。
第一个晚上,她睡在外面的卧榻上,醒来就在了床上。
后来凌风又各种忙碌,经常不在家。她就自然而然的占用了床铺。
“唔!好吧,确实没有说好过。那这样吧,你想睡床的话,我让给你,我睡外面就行了。麻烦你移开你的手脚,我要起来了。”
凌风一双一手压着叶芸,一脚也压在了她的脚上,让她动弹不得。
“不许!”凌风一口回绝,“昨晚我发现抱着你还挺舒服的。以后我们就这么睡。”
“你想把我当抱枕呀!”一提起昨晚,叶芸的脑中就警铃大作。
如果是昨晚的情形,就太危险了。这家伙会对她动手动脚,还会得寸进尺的摸……
昨晚,她好不容易挣扎开来。才没有被他摸的很过分。
“我们还是分开睡的好,毕竟我们是……”契约夫妻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叶芸的唇就被堵住了。
凌风轻轻咬了一下叶芸的嘴唇,笑的一脸邪魅。
“芸儿,你知道吗?契约夫妻也是夫妻,也可以履行夫妻义务的哦。”
“咦?!”叶芸惊恐地立马想要挣扎,可还是没有凌风的动作快。
他一下子吻住她,让她没办法抗议。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凌风决定,不再压抑自己。
那天突然失去叶芸的消息,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但他却心慌的好像要永远失去她了一般。
那种烦躁和绝望,折磨的他几乎想毁了那个山寨。
叶芸说的没错。他没有端了那个贼窝,让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完全是因为叶芸昨晚的顺从,和小小的解决了一点饥渴。
她真的太可口了!引诱的他差点昨晚就一口将她拆吃入腹。
轻易地挑开衣衫,大手伸了进去。
手掌触到的皮肤,光滑而柔软,微微带着丝凉意。
她好像很讨厌热,所以皮肤总是带着微微的凉意。
“唔!唔!”叶芸抗议,挣扎,可是均无效。
郁闷的是,她还有了感觉,动了情。都快忍不住想顺从下去了!
啊,啊,美男在眼前,又那么的可口,不扑倒,以后应该会后悔吧!
叶芸的内心各种挣扎。
昨晚凌风破天荒的热情,还有无下限的抚摸,已经让她有了警觉。
因为凌风之前都只是吻,其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大概是之前一个月一直很safe,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在今晚对她下手。
凌风慢慢将目标转移到了叶芸的颈侧。
叶芸颈侧很敏感,嘤咛了一声。
这声大大刺激了凌风已经有所克制的神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沙哑:“芸儿,你是喜欢我的吧?”
叶芸这个时候脑中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剥夺了,直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凌风猛地抬起头,对上叶芸的双眸,幽潭一般的双眸有着非常危险的信号,还有一丝……惊讶。
叶芸看到凌风眼里的火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也回忆起刚刚他的问题,和她的答案。
瞬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叶芸干笑了两声,“你就当没听到?”
凌风露出更加邪魅,更加诱人的笑容。
可是在叶芸看来,那笑容更像是恶魔的笑容。为了引诱无知的人类,先将自己邪恶的目的掩盖起来。
“晚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她又一次被夺去了声音和抗议的能力。
凌风的吻变得疯狂,变得肆无忌惮,好像所有的顾虑都已经清除干净,只随着自己的**前进。
“喂!你们古人不是贞操观念很重的吗?我们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可以婚前就这样呀!”叶芸在被吃掉之前,又做了一次挣扎。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凌风打退堂鼓的话,她估计也会反扑吧。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凌风懒得说话,他现在只想占有这个最后关头还不乖乖就范的小女人,让她没空再找借口。
一室春光,加上一夜的求饶嘤咛,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叶芸终于被释放,沉沉睡去。
凌风托着头,看着叶芸一脸的疲惫,内心无比满足。
他要这个女人,经过了这一夜,他发现他对她的渴求好像永无止尽。
好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开。
叶芸好累好累,睡的毫无知觉。
醒来的时候,看到天还亮着,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睁开眼睛就是晚上了呢。
想翻个身,发现全身上下都酸痛的不得了。
“恩……”叶芸忍不住呻吟。腰好酸,好像快断了。
“你醒了?”凌风坐到床边,温柔地替叶芸整理了一下乱发,“我已经命人准备了热水。要不要泡个澡?”
“当然要了!”叶芸郁闷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她现在浑身都酸痛,他居然看上去那么的神清气爽,一脸的满足。
凌风笑着作势要掀被子。
叶芸立马拉紧了被子,警觉地问:“你干嘛?”
“带你去洗澡呀。”凌风笑容中带着暧昧,“你现在可以自己起来吗?”
“当然可以啦!”她现在都没有穿衣服,怎么可能让他抱嘛!
叶芸咬咬牙,刚坐起身,“唔……”
内心各种吐槽!
“你先出去啦,我自己可以来!”叶芸瞪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凌风。
可恶!他在,让她怎么下床嘛!
凌风突然俯身,一下就将叶芸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叶芸一声惊呼,却没办法反抗。因为动一下就浑身好酸呀!
凌风看到叶芸腿上和床单上的暗红色血迹,心中除了心疼还有一丝喜悦。
他将叶芸放入澡桶中。
叶芸发出一声舒服的嘤咛。
不烫又不是很凉的水化解了不少她身上的酸意。
“是不是很疼?”凌风突然问道。
叶芸正想说好多了。看到他目光瞟向床单,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
她一瘪嘴,重重的哼了一声。
“昨晚我都哭成那样了,你还是无动于衷。现在倒是知道关心我了。”
叶芸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哭过了。
可是昨晚就好像将身体撕碎了一般的疼,让她忍不住边哭边求饶“不要”。
可是某只禽兽根本不管她,就只知道自己痛快!
凌风哭笑不得,“我哪有无动于衷,我不也忍耐着,等你适应了吗?”
他昨天可是也忍到疼呀,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吗?
“哼!让你离开都不肯,我可是从头疼到尾!”想起来她就心有余悸。
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弃?会内伤的!
凌风邪魅一笑,靠近叶芸,“后来,你总也得到愉悦了吧?”
后来几次,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叶芸涨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色狼!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我们约好的里面,可没有要履行夫妻义务的!”
“也没有说不用履行吧?”凌风笑着将叶芸从水桶中拎了出来。
她才刚刚恢复体力,不好泡太久,洗干净了就好。
“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你不想被我吃掉,应该管住自己,不要那么的吸引我。”凌风细心地替叶芸擦干了身上的水,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叶芸也不阻止他,看着他细心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暖。
嘴上却还是不肯示弱。
“你就不怕我真的和施曼说的一样,利用你,然后骗光你的钱,和情夫私奔?”
凌风捏了捏叶芸的脸,“那你的情夫可就亏大了!因为你是我的。”
叶芸依然不依不挠,“也有可能是我想骗光你的钱,让你一无所有,现在只是潜伏期,贡献一下身体也是必要的牺牲呢?”
凌风好笑地看着叶芸,“芸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芸一把拉住凌风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说的是。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男人。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暧昧,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好,不可以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就算被我骗光,压榨光了。你都只能认了!没有任何申诉的权利!我说东你不能往西,如果敢到处留情,休怪我不客气!我叶芸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
随着叶芸越来越苛刻的申明,凌风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
叶芸大声说完,手一松,恢复了平时慵懒的模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反悔的机会。”
凌风眼微眯,眼神变得危险,“芸儿,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没有反悔的余地吧?”
叶芸知道凌风暗指什么,微微一笑,“我不介意,昨晚就当做是一场还不错的一夜情也可以。”
凌风一把抓住叶芸的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再说一次。”
“如果你要反悔的话,这样想也没错呀。”叶芸无辜地眨眨眼,她不觉得她有说错什么。
“我不可能反悔!你也别想反悔!”说完,凌风猛地压了过去。
“喂喂!什么情况?!”叶芸惊呼,双手努力撑住凌风,不让他压下来,“你干嘛!现在是白天!”
“你不是说一夜情吗?那我们多几夜加深加深感情吧。”凌风的眼里有异样的暗流涌动。
叶芸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一想到身上还未消退的酸痛,她立马拼命挣扎,“现在是大白天!不是晚上!你冷静点,冷静!当我说错了好不好?当我没说过。我不……”
抗议声被吞没。一切抗议无效。
事实证明,饥饿的狼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想吃就吃,而且一定啃噬干净,连骨头都不剩下。
当花瑶来看叶芸的时候,她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休息。
一晚上的折腾,好不容易恢复了体力又被折腾了一回。叶芸现在浑身无力,看到花瑶连普通的寒暄都懒得寒暄。
“随便坐。想喝水自己倒,杏儿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找了一天没找到,新丫头还没有去找,暂时没人伺候。”
“姐姐,你不是说在那个地方很安全吗?怎么回来之后显得这么疲惫?”花瑶给自己倒了杯水,给叶芸也倒了一杯。
“谢谢。”叶芸坐起来喝了口水,叹息,“一眼难尽呀。怎么?你找我有事?”
“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来看看你。你让我留意的那个女人,确实有点问题。我派人跟踪她,居然半途跟丢了。昨天她拼命讨好姐夫,可惜姐夫不为所动,她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对了,姐姐,我可以问这个女人和姐夫什么关系吗?感觉不一般。”
“你也喜欢听八卦?”叶芸到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也是听说。很多年之前,凌风看她挺温柔秀气的,然后正好老庄主说要给凌风找门亲事,凌风觉得施曼这个人选还不错。就和他老爹说了。然后遭到了老太婆的阻挠,凌风本来就不想呆在凌沐山庄,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施曼一起离开。没想到施曼先不告而别了。貌似是老太婆在背后搞了什么鬼,把施曼逼走的吧。”
“不是的。是奶奶给了施曼一笔钱,让她走。施曼拿了钱之后就彻底消失了。”凌薇从门口走了进来,“嫂嫂,花姐姐。”
“过来坐。”花瑶招了招手,“来给花姐姐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薇叹了口气,“我以前就气奶奶逼走了施曼,没有深究。昨天看到施曼污蔑嫂嫂,我觉得不对劲,今天去找了以前伺候过奶奶的嬷嬷。嬷嬷告诉我,奶奶给了施曼一笔钱,施曼还嫌不够,又敲了奶奶一笔。才答应离开的。”
说着,凌薇气愤地鼓起了脸。
花瑶愕然,“该说这个女人什么好呢。真是够蠢的,嫁给凌风什么没有,还在乎那点银子?”
“幸亏她没有嫁给哥哥!”凌薇气鼓鼓的说道,“要是她嫁给了哥哥,现在指不定怎么样呢。”
叶芸一手托头,“当初凌风还不是凌沐山庄的庄主,他又是老庄主外面的私生子。人家正室的儿子在呢,就当时的情况想想,怎么也轮不到凌风来继承凌沐山庄。大概施曼觉得凌风虽然是潜力股,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并不能生活的很舒服,所以退而求其次了吧?没想到当初的潜力股成了黄金单身汉,回来联络联络感情也很正常。”
“姐姐分析的有道理。”花瑶点点头,忽然她目光一定,盯在叶芸的脖子上,“姐姐,这是……”
话一出口,她立马闭嘴,眼神暧昧地看着叶芸,话中带话:“小别胜新婚呀。”
叶芸一愣,还没领会过来,一旁的凌薇也突然惊呼一声,“哎呀,嫂嫂,你受伤了吗?好大一块淤青。”
“淤青?”叶芸一愣,顺着凌薇的视线一低头,立马会意过来,匆匆跑进里面照镜子。
衣服穿着并没有发现,刚刚一手托着头,颈窝露了出来。
叶芸稍微扒开一点衣服,一块红红的印记也随之露了出来。
叶芸顿时脸颊通红。
可恶的凌风!他居然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了吻痕!
就听花瑶在外面嘻嘻笑着说:“薇儿妹妹,你嫂嫂的那个伤呀,是被你哥哥咬的。”
凌薇虽然还小,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可是多少懂了一点。顿时脸涨的通红。
叶芸走了出去,看着花瑶说道:“妹妹,你的花满楼不忙吗?”
“哎呀,姐姐,这样就恼羞成怒赶人,不好吧?”花瑶取笑叶芸。
叶芸微微一笑,“妹妹,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来日方长吗?”
花瑶被叶芸笑的背脊发凉,赶紧赔笑,“开个小玩笑。”
叶芸扬扬眉,“嗯哼!”
花瑶走后,凌薇提议想去院子里走走,叶芸欣然同意。
来了凌沐山庄,她也就第一天稍微逛了一逛,后面基本没空。
走了不多久,冬儿就来叫了,说是柴进来了。
凌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让他到花园里来吧?”叶芸说道。
冬儿去了。
叶芸对凌薇说道:“勇敢的面对是对。薇儿,你变得坚强了。”
凌薇苦笑,“除了面对,我还能怎么样?逃避,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说的太对啦!”叶芸拍拍凌薇的肩膀,“能明白这点就很棒了。”
“是大胡子教我的。”凌薇微微一笑,“在那里的时候,大胡子陪我聊了很多很多。让我看开了不少。”
“哦?那大胡子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嘛!好,下次我会好好表扬他的。”叶芸看柴进已经过来了,说道,“那我先回避一下,你们慢慢聊。”
凌薇一把抓住也叶芸的衣服,“嫂嫂,你还是陪我一下吧。”
叶芸微愕,看到凌薇眼中满满的伤,了然地点头,“好,我陪你。”
看开了,不一定真的放下了。
才几天的时间,就要面对一个深深伤害自己的人,确实不容易。
“夫人,小姐,看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柴进看到凌薇平安无事,眼里有着欣喜。
凌薇撑起笑容,点了点头,“有心了。”
明显的疏离感,连叶芸都感觉到了,她筑起的那道墙。柴进当然感觉到了。
曾经那个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孩,现在终于不再那么叽叽喳喳,却多了一份明显的冷漠和疏离。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柴进深吸了口气,“我,就要上任去了。今天,来看看夫人和……小姐,顺便辞行。”
“不是说这里也是京城的范围内,并不远吗?你去上任了之后就要住在那边,不回来了?”叶芸问。
“是,这里离京城需要一天的行程,并不方便每天来去,所以……”柴进说。
“那小凤怎么办?”凌薇突然问道,“她也要跟你一起去吗?”
“不,小凤留在这里。”柴进说到小凤的时候,神色有点僵硬。
“哦……”凌薇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有空了多来看看柴伯。”
这次凌薇并没有提到小凤。
“恩。那么,我先告辞了。”柴进说完,向叶芸点了点头。
叶芸也点头回应,“去吧。一路顺风。”
“多谢夫人!”柴进走后又看了凌薇一眼,眼中满是痛苦。
既然那么痛苦,何苦当初呢?叶芸叹了口气。
凌薇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转身,不想让叶芸看到她的眼泪。
“嫂嫂,我先回去了,改日再陪你逛。”
第二天,叶芸打算出去逛逛,因为决定改善山寨的生活,所以她想出去实地考察一下这里的情况。
凌风有事没空陪她,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硬是派了四大护卫之一的平凡陪她一起去。
其他三人他都要用。
平凡,初听到这个名字,叶芸就觉得很有意思。
平凡为人很沉静,但不像陆永的冷漠,更像是一种稳重。
严成还是有些圆滑的,平凡是真正的老实加稳重。
叶芸听凌风说过跟踪银狐的人是平凡,就知道他的轻功一定非常了得,而且跟踪能力也很强。
就凭她,是想都别想摆脱的了。虽然不喜欢有跟班,但是有人陪着逛街也不错。
在街上逛了一圈,叶芸只看不买,两手空空,平凡有些不能理解,看看路上买东西的丫头、夫人们,谁不是手上提着那么一两件的。
难道夫人的眼界那么高?
正逛着,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叶芸停下了脚步,对方虽然迎面走来,但好像没有看到她。拐进了旁边的一间店铺。
叶芸抬头一看,是一家药铺。
小凤去药铺干什么?
叶芸走了过去,正巧小凤又从里面出来了。
小凤一看到叶芸赶紧打招呼,“夫人。”
叶芸点了点头,看了眼小凤手里提着的药,问:“出来买药?柴伯病了吗?”
“不是的。”小凤羞涩地摇摇头,“这是大夫开的安胎药。”
“哦!是这样的呀。怎么胎儿不稳吗?还需要喝安胎药?”
“我也不知道,大夫说对孩子好。”
“那应该让柴进来取药呀,怎么你自己来了?这我得好好说说他。”
小凤神情一僵,低低说道:“不想麻烦他。”
“什么麻烦!他是孩子的爹,为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小凤眼神忽闪,又敷衍了两句,就推说有事离开了。
叶芸看着小凤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抬头又看了一眼店铺的招牌。
“平凡,我们进去看看吧。”
“是,夫人。”平凡恭敬地跟在叶芸的身后。
叶芸走进药铺,环顾了一下四周。
店里没什么客人,店伙计正在称药,老板迎了出来。
“这位夫人,买药呀,还是看病?”
“刚刚出去的那位姑娘,是在这里买的安胎药吧?”
“正是。”老板点头哈腰。
“她是我的朋友。我也想按照她的方子配一副。”
“这个……”老板搓了搓手,“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夫人还是诊诊脉,对症下药吧。”
“我已经找大夫给我诊过脉,他说我用喝她一样的保胎药没问题。”
“不可能吧。那他一定是一位庸医!”老板毫不犹豫下结论。
叶芸一听这话中有古怪,抬起头,“你是什么意思?保胎药不都差不多吗?为什么她能配,我就不行了?”
“不是不给您配。哎呀,这怎么说好呢。您确定大夫跟您说的是那药您也能喝?”
“怎么?为什么我不能喝?”
“您确定是要保胎吧?”店老板一脸的为难,再三的确认。
叶芸不耐烦了,“我跟你买保胎药,我不保胎干什么?堕胎呀!”
店老板一听,立马苍白了脸。
“夫人,请里面说话。”
叶芸狐疑地看了店老板一眼,“有什么话,这里不能说?”
“我看夫人气质不凡,不像是一般人。这位……”店老板看了眼平凡,“是凌庄主的护卫吧?那您一定是庄主夫人了。”
“哦?”叶芸扬扬眉,“老板有点眼力。不错,你猜对了。”
“有些话,这里不好说。还请夫人后堂说话。”店老板俯身轻声说道:“那药不是一般的保胎药。”
“哦?”叶芸微眯起眼。
到了后堂,叶芸坐下,问道:“老板,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我也不瞒您,反正我不说,您很快也会知道了。不过还是希望您先别将实情告诉您的那位朋友。”老板一脸无奈。
“难道你想说,她刚刚配去的不是保胎药,而是打胎药?”
老板一脸惊悚,“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要你配,你死活不肯,现在又说那不是一般的保胎药。那除了打胎药,还能是什么?”叶芸刚刚进店里来,并没有想过小凤的药有什么蹊跷,纯属好奇而已。
没想到会挖出这么大一个事情。
老板一个劲的擦汗,“我就知道瞒不过夫人的。不过还请夫人代为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