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入春了,一切都好像赋予了新的勃勃生机。可将军府里头的日子着实是一点都不好过,容修也苏醒了过来,只是整个气氛都很沉压。站在将军府的院内就连天上的白云也都看的恍惚,不知是因为天变了,还是因为这是个有着寓意的兆头。
清晨宫祭站在院落旁,采着那花朵枝叶上的露珠,细心而无旁黛。
宫儿睡眼惺忪,推开门就看见宫祭弯着身子采着露珠,大声问道:“姐姐起来这么早就是因为要采露珠吗?”
宫祭闻声继续埋着头采着露珠,也不忘回答宫儿:“好不容易才能闲下来,采采露珠就当作是消遣罢了。”
宫祭的话里透露着一股子讽刺,也着实是因为锦扶每日都会派人来问候宫家,实在是叫人烦躁。而宫祭话里头的意思也是正是因为锦扶如此,才会讽刺。
宫儿笑盈盈的说:“父亲是最爱喝姐姐采的露珠泡的茶水了。我也同姐姐一起来采,也好给父亲送去。”
说着,宫儿就迈步下了台阶,与宫祭一同采起了露珠。
宫祭问向身边的宫儿:“宫儿,你说这将军府同宫家是不是早就融为一体了呢?”
“宫家,将军府。实则听起来是两个意思,不过确实宫家就是将军府,将军府也是宫家。”宫儿纳闷姐姐为何会问这样的话呢。
“是啊,如果将军府不在了那么宫家也会跟着一同消失吧。”宫祭微微叹息,其中的意思也是在惋惜宫家。
宫儿听了宫祭的惋惜,摇了摇头:“但是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呢,虽然宫家不在了,但是宫家的人依旧活着。”
“虽是这样说,但既然可以活着,那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宫祭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是害怕宫家不在了宫儿就会难过,我都知晓。
宫祭微微一笑:“大姐,你不用为我考虑的,我始终都是宫家的人。我也清楚这一次是一定要牺牲宫家才可以挽回一些东西。”
宫儿的细心理智,令宫祭刮目相看,她轻轻摸了摸宫祭的脸颊,带有一丝愧疚的口吻说:“宫儿,相信姐姐!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为姑姑母亲还有整个宫家讨回公道!”
“我明白姐姐,我相信姐姐也一定可以查出真相!”
“嗯。”
此刻的宿疆也全然交于了苏相,可是他显得并不是那么开心。脸色沉压压的,而他们也是才在今日知道我已经死了的消息,可见锦扶瞒得良苦用心。
茹芳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只有压制住仇恨,克制那种冲动:“全部都是道貌岸然的人,一个个的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心,梅清溪,锦扶。也不知你们是如何勾搭在了一起,可真是有意思!”
竹澜望着身旁咬牙切齿的茹芳,细心安慰::“茹芳,锦扶这个人一向把权势看的很重。而宫花想来也是他要牺牲的对象,只不过宫花就这么走了,真是很可惜。”
“既然她们说小姐是摔下了云崖,那么我想小姐的尸身也应该就在云崖地下,而不是抬着一口空棺回去!锦扶这样做明显就是在羞辱将军府!他就是让小姐死,也不给小姐留一个全尸!!竹澜你知道我家小姐心性高,虽然平日里不过问什么,但私底下却始终密谋着。就算是这样,小姐还是那么善良,为何要落得个如此惨状呢?就连尸首都没有,小姐那样会找不到回家的路!”茹芳说的哽咽,可眼底全部是恨。
茹芳的话也勾起了竹澜的过往,她叹了口气:“茹芳我都明白,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宫花走的安心些,让宫家可以周全些。那些仇恨不怕没有机会来报。说起来,我也自然愧疚。我曾经视梅清溪为一生挚爱,可是他呢?心心念念的就是怵蕴,我的遭遇和宫花又有什么不同呢。茹芳,答应我,让自己心安些。”
茹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竹澜。小姐说过的一定要守住宿疆,我们就一起来完成吧。”
此时,苏相揭了帘子走了进来,她看着竹澜眼眶有些泛红,茹芳的神色也是与往常不同,苏相就明白了。他问道:“我接任了宫将军的位置,你们可怪我?”
茹芳摇摇头:“苏将军你本就战场上立过许多大功,我家小姐也只不过秉承了夫人的遗愿罢了,你不必愧疚。你只要好好守着宿疆,那就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竹澜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相叹了口气:“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所愿,守住宿疆。只不过皇上现在不想守着宿疆了,而是要攻打宁国。”
竹澜一惊,询问苏相:“宁国?锦扶他居然要攻打宁国
!”
苏相皱着眉解释:“是,与其说是攻打,不如是吞并。这个念头皇上早就有了,只不过迟迟未动兵,现下他从皇都借来了二十万兵马,就是要准备吞并宁国。”
“野心勃勃!宁国的实力不容小觑,锦扶这样做就是再把将士们推上死路!!”竹澜说的是那样气氛,好看的脸上掠过层层暗红。
苏相有些嘲讽:“皇上就是要让我们这些人去送死,因为只要我们用血换来宁国,他自然而然就可以得到天下,而我们,只不过是那小小的陪葬品而已。”
“锦扶他从来都不会体恤子民,就连这军中坚守着的将士也都不会过问分毫!那么要这帝王有何用?!”竹澜气急了,捶了一下桌子。显得那样愤愤不平!
茹芳听见竹澜气头上说的话,立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劝解道:“竹澜,不可胡说。隔墙有耳,你要明白现在锦扶是占了上风的,如果再把你搭进去,那岂不是太冤枉了吗?”
竹澜缓了缓,可是心口的余气还未散去:“可是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为他去打天下?让那些无辜的人都残忍的死掉吗?!”
“小姐说过,战场上不死人那就不叫做战场了,人难免都是有私心的。我们现在即便是这样说了,可是到头打起仗来,我们谁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不是吗?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联系到花都的执行司花殊,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来弥补。”茹芳的话句句在理,不由得竹澜不听。
竹澜微微叹了口气,一瞥没,答应着:“我知道了,茹芳。”竹澜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说:“既然是抬着空棺回去的!那么宫花的尸体也应该在云崖地下的!如果说锦扶找过了的话,为何还要抬着空棺回去!在假设,如果锦扶没有找,肯定宫花死了的话,那么宫花就有可能还活着!!”
茹芳一顿,又一惊:“你是说小姐有可能活着!!”
“是!万事都没有绝对!”竹澜很肯定。
茹芳点了点头,异常肯定:“好!我现在就去云崖地下找小姐!就算是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
竹澜示意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去!再带上几个将士,一起去找找!”
苏相听了竹澜的话,不免也有些触动:“好!我去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