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还有何担心?”冰河不解。
“担心莞儿一味地要你保护,终有一天会把你搭进去。”说着,白君狂摇了摇头,回头看着冰河:“莞儿是我的‘女’儿,可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儿子来看待,虽然你不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但也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
白君狂说是看着冰河成长起来,其实,冰河到白君府的时候已经被誉为天才,他在府会上一战白君尘,就此成名。
冰河却听得颇为感动,心中暗道:“看来,徐寒兄弟真的误会了府主。”
冰河有今天的地位,的确白君狂功不可没,可在徐寒看来,以冰河的天赋,纵使白君狂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相反,冰河的加入,使得白君府的地位迅速攀升,白君狂也利用冰河做了很多不可告人之事。
“冰河。”白君狂忽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也许你觉得我对莞儿很残忍,但我作为她的父亲,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不要‘插’手了。”
冰河深吸口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府主用心良苦,是冰河错了。”
“知错就好。”白君狂‘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别管莞儿了,我是她父亲,不会亏待她。眼下,你应当先把徐寒那边的事情处理好。”
闻言,冰河身子一颤,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我知道你于心不忍,但你是男人,男人不狠下心,如何能成大事?”
面对白君狂满是期望的目光,冰河的指甲嵌入掌心,“冰河知道了。”
“事不宜尽,你快去快回。”白君狂挥了挥手,“那徐寒的天赋非常可怕,甚至要在你之上,你现在不除掉他,将来再想除掉可就难了。”
冰河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冰河。”
白君狂重音念出了他的名字,冰河只好应答:“知道了,府主,冰河这就去。”
然而,冰河一出府‘门’,就被附近的徐寒感知到了,而冰河也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怎么回事?”冰河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不禁心中暗语:“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但他也没多想,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这是冰河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纵使以前白君狂让他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违心的事情,他都没有如此抗拒过。
“冰河为人不错,天赋也很高,只可惜被这府主给害了。”徐寒走到白君府的府‘门’前,摇了摇头,随即,他的眼眸看向白君府的府匾,口中低喃:“白君狂是么……”经过打听,他也得知了白君府主的姓名。
白君狂吩咐完了一些事情,刚踏出府厅‘门’,就听到有人禀告,说来了一名真无境七重的高手,要见他。
“真无境七重……”白君狂皱了皱眉,“是哪个府的府主吗?”
“不是,我从来没见过此人,只是,他非常年轻。”
“年轻?”白君狂心中诧异,而后吩咐道:“带他过来。”
“是。”
片刻,徐寒被带到了白君狂的面前。
白君狂打量着徐寒,心中不解,此人到底是谁?
可笑的是,白君狂一直视徐寒为仇敌,却从未见过徐寒,就算让白刃城的人画出了徐寒的肖像,他也没有正眼看过一眼,只有他手底下的一些人才知道徐寒长什么样。
“你,是何人?”白君狂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徐寒顿时嗤笑起来:“白君狂啊白君狂,你派人追杀我这么多次,却连我的相貌都不知道?”
闻言,白君狂猛吸口气,心中恍然:“你是徐寒?!”
“正是。”
“来人!”白君狂心下一惊,连忙大吼,一时间,周围众多白君府人围了过来,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落在徐寒身上。
徐寒丝毫不惧,这些府人,无论是内族的还是外族人,没一个超过七重剑修。就算是府主白君狂,也不过是真无境七重巅峰境界,徐寒完全不放在眼里。
“你以为,就凭你府里这些人,能奈何得了我?”徐寒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目光一扫而过。
听到这话,白君狂脸‘色’一滞,徐寒的实力他有所耳闻,凭他们是绝对无法对付的。
“徐寒,你今日登‘门’,究竟怀着什么目的?”白君狂沉声说道。
徐寒目光一寒,二个冷漠无情的字眼倾吐而出:“杀你。”
白君狂身子微颤,眉头皱起:“我已经让冰河找过你,你杀阿尘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你还要杀我?”
徐寒冷笑起来:“白君狂,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你不再追究?你不追究的前提是要我加入白君府!你今天把冰河派出去,不就是为了杀我吗?”
白君狂心中咬牙,没想到徐寒竟然知道他把冰河派出去了,难怪有恃无恐。冰河不在,白君府里几乎无人能挡得住徐寒。
“我白君府有何不好?”白君府理直气壮道:“你徐寒不过一介散人,有武境难有立足之地,我白君府乃武城一大强府,地位居高,你加入我白君府,难道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难有立足之地?”徐寒不屑一笑:“白君狂,你在武境的地位应该很高吧?”
“那当然,白君府乃武城强府,而我是白君府的府主,地位当然高。”白君狂高傲地昂起脑袋。
“武境向来以实力说话,你的实力可有我强?”
白君狂顿时脸‘色’铁青,要比实力,他早就不是徐寒的对手。
见白君狂不说话,徐寒冷笑说道:“你实力不如我,你哪来的资格说我在武境难以立足之地?”毫不客气地说,只要徐寒愿意,可以加入武境任何一府。要知道,就连血夜府都为了挽留他而让出夜护法的位置。
白君狂无言以对,他也知道,徐寒之所以是散人,不是没有府想要他,而是他不愿意加入哪个府。当然,现在他属于月白府。
“白君狂,我本无意与你为敌,白君尘的确是我所杀,但是他欺我在先,死也是罪有应得。”徐寒目‘露’寒芒,语气咄咄‘逼’人,“当初,他出的难题被我破解,觉得我令他面子难堪,便怀恨在心,多次派人杀我,我才对他下了杀手。而你,和我未曾谋面,甚至只叫得出我的名字,连相貌都不知道,却仿佛与我结下血海深仇一般,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就凭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你!”
“可是,我今天来杀你,却并非这个原因。”锋利无比的气息从徐寒身上涌出,疯狂的扑向白君狂,“冰河是难得的君子,为人正派,天赋了得。他念你对他有知遇之恩,为你鞍前马后,无怨无悔。而你却只把他当作一件杀人兵器,让他做尽丧尽天良之事,还敢满口仁义道德!”
“哼!”白君狂忽而冷哼一声:“徐寒!你什么都不懂竟敢来教训我?若不是当年我收纳冰河,他早就死了!是我给了他机会,给了他辉煌!让他出人头地,让他享受天才的美誉!他报答我,那也是应该的!”
“你收纳了冰河不假,但机会却是他自己争取的!倘若当初他没有战胜白君尘,而是成为手下败将,你还会收纳他?给他机会?!他今天的辉煌和美誉,完全来自于他自己的实力,他的实力,是他自己努力而来的,而不是你给的!你活的时间是冰河的几倍,却还只是七重境界,冰河如今八重,就凭你也有资格厚着脸皮说他的今天是你给的?!”
“你……!”白君狂完全不占理,自然说不过徐寒。
而徐寒的话,句句属实,却又字字诛心,反驳白君狂的同时,还能戳中要害,犀利无比。
“且不说这些,就算你对他有恩,他报答你不错,但怎样报答,取决于他,而并非你!你仗着自己对他所谓的恩情,让他替你卖命,这不叫报答,这分明是你在勒索!可怜冰河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才被你利用到今天!”
这时,被驳得说不出话来的白君狂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你说这么多,你今天直接入府杀我,还不是因为你敌不过冰河?!你我半斤八两,少来教训我!”
徐寒平静下来,眼眸注视着白君狂,瞳孔中闪烁杀机:“我的实力的确不如冰河,但你要说我敌不过他,那可就是个笑话。和你半斤八两?拿你这种卑鄙无耻的鼠辈与我比较,是对我的侮辱。”
白君狂冷笑:“你实力不如冰河,还能敌得过他?徐寒,你说话未免太过滑稽。”
“你不信?”徐寒的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他的右手伸身后伸去,落在金‘色’的剑柄上,“那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他几次败给冰河,确实是实力不如,但徐寒并没有亮出全部的底牌,不是他想保留王牌,而是这张王牌要发挥出强大的威力,需要一定的条件。
白君狂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引元剑上,眼中闪过一抹惊异,那是……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