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小吃惊地看着夜水云,道:“水云,你,你怎么会有那么高深的功力啊。”那小小的毛豆壳,竟然能将天剑震成内伤。如此深厚的功力,至少要在数百年以上的修为。
夜水云惨然一笑,轻声道:“那,那天剑不会回来吧?”双目之中,带着几分恐惧。
孙小小点了点头,道:“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话刚说完,夜水云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孙小小猛然一惊,窜到她的身边,吃惊道:“水云,你,你怎么了?”
夜水云苦笑一声,道:“我为了震慑天剑,用了十一成的功力射出毛豆壳。没想到,元气大伤,气息错乱了。若是天剑此时返回,恐怕我们两人都难逃一死了。”
孙小小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放心,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说着,走到窗前,慢慢地推开窗户,道:“这外面,便是万丈的悬崖。她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夜水云的脸上,带着几分忧伤,摇头道:“真不知道夜罗用了什么法子,就连这样的高人都情愿替她卖命。恐怕,想找齐那刺青地图,要么不停的杀人,要么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
她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天下。、此时,纵然是她不去找那身有刺青之人,他们也会来找她的。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特别是等待死亡。
所以每一个,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高手,都不会等着夜水云去找他们。他们会主动出来找夜水云。
夜水云疑惑地看着孙小小,道:“猴子,你刚才似乎是故意不出手。你可知道,在天剑那样的高手面前,你只要稍有大意,输掉的便是自己的命了。”猛地咬了咬牙,沉声道:“今后,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老酒鬼已经因为自己而死,她不希望孙小小也因为自己死在别人的刀下。
孙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想到她的剑会如此之快,更何况,我只是对她没有杀心。”
夜水云冷冷地看着滚圆的月亮,慢慢地走到窗前,摇头道:“你无杀她之心,幸亏她也无杀你之心。否则,你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孙小小的脸上,浮出一抹羞涩,呵呵一笑,道:“你如此关心我,想来我纵是粉身碎骨,也值了。”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看着皎洁的月色,笑道:“这明月楼的太阳,肯定很美。”
夜水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的,这里的太阳,当然会很美。”
在这样的山顶,能摸到月亮,一样能摸到太阳。
东方开始放白的时候,云层之中橘红色的太阳慢慢地探出头,发出鲜红的光芒。
孙小小拍了拍腰上的黑刀,轻声道:“我们走吧。”
夜水云点了点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太阳,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一个人,若是想活得幸福,就得学会期待。
是那种有希望,有结果的期待。
有时候,期待就像这冬天的
阳光。
除了能遣散心中的阴霾,还能使你原本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有期待的女子,就像是有甘露滋润的花朵,随着时间的流淌,会变得更加的妖艳,更加的鲜红。
宇文笑的床头,放着酒坛。
依然是红绸包裹,坛身擦得一尘不染。
她将酒坛抱到怀中,就像是抱着情人一般的深情。
酒便是她的情人。
因为,她的情人喜欢酒。一个女子,若是爱到情浓。她的情人喜欢什么,她便也会喜欢什么。这不是简单的爱屋及乌,是一种想把他的一切,都融入到自己骨子中的欲望。就是这样的欲望,在她的眼中,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有缺陷。哪怕这个人在别人的心中连狗屎都不如,可是在她的心中,依然是那样的完美无缺。如果你拥有一双爱他的眼睛,那么,在他的身上,你将永远都看不到缺点。
漫长的期待,是件痛苦的事情。
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期待,是幸福的。那种漫长的幸福,会让她在深夜中醒来,笑够了,再睡。
周而复始的等待,成就了她的耐性。
天下,不会再有一个人能有着如此的耐心。
她可以等,等待石头发芽,铁树开花。甚至,等待着那些隐藏在身后的狐狸尾巴,慢慢地露出。
天下,最可怕的不是锋利的刀锋。更不是噬人心魄的杀气。而且是耐性,无声无息。就像是一把带着剧毒的暗器,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轻轻地拍开酒坛,那浓郁的酒香慢慢地飘了出来。弥漫到空气中。这样的醇香,对于男人来说,带着处,女一般的诱惑。只要一闻到,纵然前面是火海,也会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洁白的身影,一闪,便到了她的床上。
脱下带着风尘的白衣服,露出健壮的肌肉。
依然带着坏笑,痴痴地看着她。
她喜欢那样的笑,在任何时候看到这张笑脸,都能让人的心情变得舒畅。
宇文笑将酒坛凑到夜麟的鼻子边,笑道:“我就知道,只要一闻到酒香,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会回来的。”
他就像一头嗅觉敏锐的猛虎,哪怕千里之外的一丝血腥,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所以,每一次,她只要打开酒。他就像个幽灵一般的,出现在她的床上。
轻轻地,将酒坛倾斜,一股带着清香的甘露,慢慢地流到他的口中。
美酒,美女。
天下的男人追求的,这里都有了。
他们两人,应该都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所以,再野的男人,都会回来的。或迟或早,始终会回来。
当自己需要的,对方都有的时候。没有了目的,没有了算计。就这样,简单的需要着对方的需要。
那一口酒喝下,夜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带着醇香的唇,落到她的唇上。
酒的清香,带着他的清香。就象是一条条消魂的小蛇,慢慢地顺着嘴唇,游遍她的全身。那种沉醉,那种舒畅,酥麻到了骨髓之中
。
她轻轻地站起来,从银盆中取出洁白的毛巾,擦去他脸上的汗水。
床头,挂着一件洁白的精丝长袍。
那是她亲手缝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结着她的爱心。每次,他穿着她亲手做的衣服离去的时候,都带着满足的幸福。那一身的疼爱和挂念,能保他永远的平安,健康。
只有爱的力量,才会使身为郡主的她,用那双高贵的手,精心地裁出那一身合体的衣服。爱的力量,除了强大,还带着几分神奇。她的那一双手,似乎也变得无比的灵巧。也只有灵巧的手,才能裁出真正合体的衣服。
轻轻地,轻轻地凑到他的耳边,柔声道:“夜罗已经密信通知四大奇人高手,让他们做好准备,要对付水云。”
夜麟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轻笑道:“放心,有孙小小在我妹妹的身边,她会没事的。妹妹是个固执的人,我也拿她没办法。若是不拿回她师傅的天狼刀,她是不会罢休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更坏的消息。”
宇文笑目光如水,吃吃笑道:“有什么消息比你马上要离开我更坏的呢/。”
夜麟靠在那酥软的胸前,慢慢地闭上眼睛,道:“风林堂有了新的棠主。”
宇文笑抬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笑道:“风林堂本就每年都有新的堂主,这没什么奇怪的。”
夜麟呵呵冷笑一声,抓过酒坛大大地喝了一口酒,低声道:“那么,若是让杨铮做了堂主了呢?”
摸在脸上的手猛地一停,宇文笑眉头一皱,冷笑道:“难道,夜罗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气?看来,她比我想象的更心急。”
夜麟吃惊地看着宇文笑,道:“难道,你不感觉吃惊么?”
宇文笑伸嘴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笑道:“这是一场比耐性的游戏,那些沉不住气的人,总是会死得很快的。”她凑到夜麟的耳边,吻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夜罗要将那天狼刀藏到一个连她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而且将地图文在十二大高手的身上。”
夜麟脸色一变,道:“难道,她是想借那十二高手之力,除掉我妹妹?”
宇文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摸着夜麟的脸,笑道:“若是她敢动你妹妹,我还不想陪她玩这场游戏。她只不过想利用水云的手,除掉那十二高手而已。”
夜麟目光一暗,轻叹一声,道:“如此,我倒不能让妹妹去冒那个险了。看来,我得先下手,替妹妹扫清几个障碍。”
宇文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用不着你动手,也是时候让水云明白什么是江湖。她太过善良,一个善良的女子,若是不吃几次亏,她永远都不会长大的。”似乎,她就是个经常吃亏的女子。吃尽了天下的苦头,才成就她处乱不惊的高贵。
夜麟眉头一皱,道:“可是,若是她不是那四大高手的对手,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么?”
宇文笑摇了摇头,笑道:“夜罗,比你聪明。”
夜麟不相信地看着宇文笑,道:“你,何出此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