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杀戮,这不是恒久不变的历史吗?”想了很久,尉迟若羽决定要把所有的事告诉他,因为,现在的她,根本连退的路都没有,只有一路向前走了。
“董太医……”尉迟若羽一边说着,一边的手却开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裙摆,说到最后,她的双眼已是泪眼蒙胧,但是,她自己却毫无知觉。
“以后……不要再在别的男人面前哭了,我想……谁看到了你的泪水,都会想着为了让你重展笑颜而不惜一切的代价。”狄天烙抬手轻擦去她的泪水,尉迟若羽才反应过来,她哭了,她下意识的躲开。
“可是……本皇却好像什么好处也没有啊。”狄天烙也不介意她的躲避,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淡淡的问着。
“我会答应你……”尉迟若羽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你可以答应本皇什么?”狄天烙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
“我……”尉迟若羽突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用她的身体去交换吗?他还稀罕吗?她肚子里还怀有着别人的孩子啊,她根本不能给他所谓的什么好处。
“想不出来吗?身体如何?”狄天烙轻声的问着,尉迟若羽却浑身一震。
“我……”尉迟若羽无措的看了他一眼,认命了闭了闭双眼。
“好!只要等孩子平安出世,所有条件,我都答应你。”看着她那认命的样子,突然一股火气冲上了狄天烙的脑门,她这是在看低她自己吗?他以为她会反抗,起码也会拒绝他。
也许,他本来是应该开心,因为她肯答应他了不是吗?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看着她那认命的样子,他开心不起来。
他长臂一伸,将她勾进自己的怀里,看着怀里的她在颤抖着,一个旋身,抱着她一起躺在了软榻之上,让她坐在了他的身上,尉迟若羽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挣扎开了他的手,下了软榻,刚走没两步,就再次被狄天烙带进了怀里,狄天烙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不要!”尉迟若羽用力的想推开他,可是,却一点用也没有,只能那样叫喊着。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逃的机会吗?”狄天烙离开了她的唇,然后淡淡的说着,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活动了起来,尉迟若羽抓着在她身上游动的大掌,眼里含泪。
“求你,不要。”尉迟若羽美丽的脸蛋上净是忍受的神色,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唇齿相交的方式!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着一个宝宝。
“好冰冷的唇。”狄天烙的手轻划过她的唇,她不断的颤抖着。
“看来我还得多多努力。”
“现在是白天……”尉迟若羽被狄天烙一个翻身给压在身下的时候,她突然尖声的说着,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是如此的结果,可是,却没有想到过会是现在。
狄天烙坐了起来,背倚着那榻座上绣工精美的靠垫上,双眼里看着尉迟若羽,眼神中净是掠夺的光芒。
尉迟若羽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睁开双眼去看他一眼。
“你太瘦了,别说是孕妇该有的丰腴没有,你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丰腴都没有。”狄天烙带着笑意的说着,尉迟若羽马上就睁开了双眼。
尉迟若羽看了他一眼,然后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想和他讨论这种问题,反正她只等把宝宝生下来,她只是个用美貌与身体来交换利益的女人。
“我会替你除掉他,用你最希望的方式。”他让她的脸颊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尉迟若羽竟然乖巧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似简回到了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母亲总喜欢大冬天的时候,拿着大棉被把她与自己紧紧的裹起来,抱在她的怀里。
“怎么?看我看傻了?”狄天烙好笑的问着她,尉迟若羽才回过神来,她的身子再度抗拒起他的拥抱,他松开对她的钳制侧身拿起薄毯帮她盖好。
“你的身体如何了?吃过药了没?”狄天烙问着她,尉迟若羽才回想起红晓是否有来看过她的这件事。
“你否回答我,晓大夫是否曾来过?”尉迟若羽问他,可是,狄天烙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吃了夜女的药,应该身体也好得差不多。”狄天烙看着她一直看着自己,终于忍不住的说出了这么的一句话,言下之意也很明白,给她治好病的人并非是红晓,却是那夜女。
“是吗?”尉迟若羽那样淡淡的说着,然后不再看着狄天烙,狄天烙下了软榻,看了她一眼后,就走出了桃香楼。
每一天,桃香楼里都传来那悦耳的琴声,可是,每当狄天烙去到的时候,却会突然转换成那种悲伤而悠长的琴声,外面的桃花林都停满了各种各样的鸟,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心情去欣赏。
‘砰’的一声,桃香楼的大门被人用力的一脚踢开了,而尉迟若羽却还是那样平静的坐在窗边,静静的弹着她的琴,没有回头看那个人一眼。
狄天烙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郁,打从那一天她问了他关于那晓大夫的事,他并没有回答她后,她就每天都是如此,每天重复的弹着她那琴。
“该死的!”狄天烙看着她穿着单薄的坐在窗边,看着那还未动过分毫的药,不由得低咒一声。
他不要再看到她落落寡欢的脸孔,也不打算再让她整天躲在她的世界里了,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变成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忍受她这般的拿乔。
“你给我出去走走,没人要求你困在这栋房子里。”他走上前,用力的勾起了她尖尖的下颔,却发现了她肌肤的冰凉。
“彩霞那丫头是怎么照顾你的?不懂得给你添衣加暖?如果真是如此,看来,她也不适合侍候你了。”
“她很好。”尉迟若羽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句话,挣开了他的手,然后低着头,继续的弹着自己的琴。
她知道自己变得消沉了,他给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宠爱,夺权,她应该愉乐的,可是……
她不快乐,非常的不快乐!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曾经她以为,可以为了报仇一事可以牺牲自己,然而经过了前几天那件事之后,她却连自己的脸都不屑看见,她不怪他,也没有爱莫能上他,她只是感纯粹的烦心。
“停止你那该死的琴声!你就那么想念那个男人?”他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又究竟想怎么样?”尉迟若羽停下了弹琴的手,她面容沉静的问着他。
“把那个该死的男人从你的眼里心里都擦去,你当本皇是什么东西!”狄天烙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尉迟若羽紧紧的皱起眉头,想对他说些话,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如果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想要什么样的,你才是喜欢的,如果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去改,会去做。”
“我不要听你这些鬼话!”狄天烙死瞪着她,那邪魅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起来!我要带你去看一些东西!”狄天烙充满戾气的拉她起来,可是,一到了拉她的时候,手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力度。
随手的从那屏风上扯下一件白狐大氅披上她的肩,不理会她无声的反抗。
好冷。
这是尉迟若羽出了桃香楼的第一个想法,她缩进了那白狐大氅之中,被动的任他领着她向前,寒冷让她的呼吸变得缓长,她低下头将脸庞半埋入温暖的狐毛中。
“忍一下,只是一小段路。”他的眉目之间还是很严厉,可是说话的口气却徐缓了些。
“皇上,您不多加件外衣?”守在门外狄天烙的近身侍卫问着狄天烙。
“不用了。”狄天烙一袭轻便的黑色金边袄袍,轻一挥手。
“全都退下去吧。”
“可是……皇上……”那侍卫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一眼狄天烙的脸色与尉迟若羽一眼,然后还是无奈的应了声是,然后退了下去。
“主子爷……您的披风。”雨夫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然后捧着一件黑色的长斗蓬递到了狄天烙的手中,斗蓬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后,披上了狄天烙的肩上,然后雨夫就说了声告退,就消失不见了人影。
而那斗蓬的带子垂在了狄天烙的胸前,狄天烙看了一眼尉迟若羽,垂下手,等着她为他绑上斗蓬的前襟的系带。
尉迟若羽看了他一眼,然后咬着唇,强忍着因为天寒而颤抖的手,手指轻触着他的系带,无奈冻僵的手指根本不听使用使唤。
“我似乎无法要救你什么,要救愈多,付出愈多的人往往都是我。”他盯着她的眼,意有所指的说,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挑了挑眉,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快飞的绑好系带。
“你会绑?”他自小尊贵,连穿脱鞋子都有婢女服侍的吧,她还以为他不会动手做任何事。
“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是那样的尊贵,也许你应该更了解我多一点,因为,以后与你过完一辈子的人,是我。”他话音刚落,他就将她的手掌寒入她的白狐大氅中,然后拉开他身上的长斗蓬,黑色羽翼一张将她整个人包复入他的胸口。
“不冷了吧?”
“谢谢……”多了他的斗蓬及他的体温,她的确是不那么冷了,她喃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