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到底也没说什么,跟在沈悠悠身后。
路过一个成衣铺子,三个人走了进去。
沈悠悠她们直接去了楼上,高档的衣裙,不要钱似的每人拿了几十件。
灵儿的手上已经抱不下,璃儿也拿了好多。
伙计见三个少年,拿了这么多高档衣裙,一看就是第一次出门买东西,这样的人,不宰白不宰。
沈悠悠几个去了柜台,一副大爷的模样,把银票拍在桌子上,命灵儿算账。
灵儿不知道自己小姐何时手上有了银票,只知道,这些衣裙价值不菲。
“一共是九百三十六两七钱银子,你们买了这么多,我们就把零头去掉,收你们九百两好了。”
柜台上的青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这几个少年。
买这么多女子的衣裙,若说是给家中的姐妹穿,打死他都不信。
指不定是看上了谁家姑娘,用这些衣裙前去讨好。
看为首少年大大咧咧的样子,指不定,这一千两是银票就不用找了,他今天坐地收入一百两,想想,花白胡子都翘起来了。
“找零!”沈悠悠把银票往前推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
老者不淡定了,这和设想的不一样啊?!
“各位不再看看别的东西了?这里有女孩子喜欢的头饰,还有……”
“赶紧找零,我们几个男孩子,拿你这么多女孩子的衣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再拿头饰,别人会笑话我们的,赶紧结账,小爷还有急事。”
沈悠悠说着,看着灵儿手上的冰糖葫芦。
眼看着上面的冰糖都要化完了,却不能在大街上享用。
还是现代的时候自由,大街上,就是啃鸡腿,都没有人管你。
老者叹口气,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双手捧着,递出柜台。
“灵儿收着,赏给你以后买零嘴。”
沈悠悠豪放的说着,抬腿便往外走。
老者眼珠子盯着灵儿收起来的银票。
这张银票,差点就是他的了,却被一个无知少年纳入囊中。
灵儿收起银票,边走边说,“谢小……少爷赏!”
“谢什么!记住了,跟着小爷,我有肉吃,一定少不了你的那一口,我有馒头吃,也会分你一半。”
“小……少爷,您吃肉我喝汤就行了!”
有一口热汤喝,也是主子的恩典,她不能不知道感恩。
“没出息!不知道吃肉的丫鬟……下人,不是好下人。记住了,主子吃肉,你也必须要想着吃肉,光想着喝汤,几辈子能吃上肉啊?!”
灵儿这辈子都不想去跟主子争什么,跟在主子身边,主子把她当人看,已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了,还敢觊觎主子嘴里的肉?
她这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死了啊?
“小……少爷,灵儿有汤喝就行,不想吃肉。”
沈悠悠白眼一翻,这孩子,没理想!
几个人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当初舍粥的地方。
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灵儿马上说道,“是绣娘烧饼铺子里考芝麻的味道!”
“鼻子还行!”沈悠悠顺嘴说了一句,已经到了烧饼铺子前面。
现在还不到饭点,买烧饼的并不多,绣娘正在烤制。
“掌柜的,来三个烧饼。”
璃儿站在柜台前,高声喊到。
“客官稍等。”绣娘应着,走出里面。
见绣娘一点也认不出她们几个,灵儿笑着,摸出一把铜钱,问道,“掌柜的,三个烧饼多少钱?”
“回客官,一个烧饼两文钱,三个烧饼六文钱,你们初来乍到,就收五文好了。”
绣娘麻利的打包,接着说道,“各位客官,你们若是时间充裕,可以坐在这里,吃完再走,有免费的咸菜和茶水。”
灵儿看了沈悠悠一眼,见沈悠悠点头,边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几个正好累了。”
说完,让了沈悠悠先进去。
沈悠悠熟门熟路的进了里面,坐在凳子上。
绣娘麻利的拿来咸菜,端来茶水。
一碟小咸菜,切的很细,看上去不错。
茶水淡淡的,却是热的。
看来,绣娘还是蛮会做生意的。
“掌柜的,这烧饼的味道不错,走的时候,给我们带上几个。”
沈悠悠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这烧饼上满满的芝麻,一看绣娘就是个实在人。
带几个烧饼回去,给狗男人尝尝,这可是她名下的产业。
“谢谢客官。我家爹娘原本是西秦做烧饼的,后来发生战乱,爹娘都不在了,奴家便给人做了奴婢,若不是到了这里,我家的手艺,就失传了。”绣娘一边说着,一边在烧饼炉子边忙活。
“这么说,你是西秦人了?”沈悠悠问道。
“回客官,奴家原本是来寻人的,谁知道人没找到,奴家差点饿死,还是我们东家好心收留,奴家才能在这里生活。”
关于西秦,沈悠悠知道的不多,没想到,绣娘居然是西秦人。
若是带上绣娘,一路上有人给讲解西秦的风光,慢慢的了解关于西秦的一些趣事,到了西秦,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你怎么不回西秦去呢?”
“回客官,不是奴家不想回去,实在是没有盘缠,又得了东家恩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没有东家的话,奴家自行离去,岂不是忘恩负义?”
“嗯,说的不错,说不定明天你家东家就要带着你一起去西秦,你现在最好先做准备。”
沈悠悠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个烧饼已经吃下肚去。绣娘只当她在安慰她,笑着谢过。
“掌柜的再包三个烧饼,一同结账。”
沈悠悠见璃儿和灵儿也已经吃完,便站起来。
灵儿急忙走过去,给了绣娘铜板,拿好烧饼和买来的衣裙,笑着对绣娘说道,“掌柜的,我家少爷说话一向很准,明天你家东家,铁定会带你去西秦,你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绣娘照样谢过,送了几个人离开。
回到厉王府,沈悠悠让灵儿把几个烧饼送到潇湘阁,她带着璃儿回了自由院。
“璃儿,今天晚上我们做最后一次针灸,到时候毒就可以全部排干净,至于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还得看你自己的际遇。”
璃儿如今已经想起很多事情,她总觉得自己是西秦人。
西秦远在千里之外,她是如何来东楚的,一点头绪没有。
“姐姐能帮璃儿解毒,已经是璃儿这辈子都无法报答的恩情。即便璃儿这辈子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何人,姐姐也是璃儿的亲人。”
如果不是姐姐,她现在或许还被困在青楼,或许被一个无知的混蛋赎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