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军刺在越军军官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自下而上的‘插’进他的喉咙切入他的声带。
虽然我没有学过解剖学,但还是知道声带是人的发声器官,如果它被切断了,就算人再用力也喊不出任何声音。所以我没有任何的停顿,一把‘抽’出军刺就转向了另一名越军。
另一名越军这时才刚反应过来,张嘴刚想要喊却被我一把捂住了嘴巴按在地上,军剌也紧跟着就扎进了他的心脏。
我碰到的第三名越军是背着弹‘药’箱的,他的反应倒也快,知道来不急拿枪就直接抡起肩上的弹‘药’箱就朝我砸来……只是弹‘药’箱的重量让他的动作十分缓慢,这使我有足够的时间躲过弹‘药’箱并拗过他的左手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我正想一刀把他解决掉,但心念一动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这时候能抓一名活口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很快就有一名战士十分有默契地拿上一团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并下了他的枪将他绑得死死的。
战士们也在我动手的一霎那就扑向了其它敌人,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惨哼和刀刃入‘肉’之声,其余的越军就一个接着一个瘫软了下去。越军这支队伍都是炮兵,他们的单兵素质本来就不高,所以我们没有费多少工夫就把他们给全解决了。
身旁突然传来了“哒哒哒……”的一阵枪响,尽管我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周密,但还是有一名越军在临死前扣动了扳机。
这不能怪战士们,从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的我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人在临死前都会因为疼痛或是惊吓而全身‘抽’搐,手指也会跟着自然弯曲。这也就是说,如果这其中有哪名越军手指一直放在扳机上的话,就算战士们的速度再快,也不可避免的会让越军在扣动扳机……
这枪声吓了战士们一跳,顺子不好意思的伸了下舌头,那名扣动扳机的越军正是由顺子负责的。不过这时的战士们根本就顾不上责怪他,各自将越军的尸体、弹‘药’箱和唯一的一个活口拖进了两旁的民房里,接着取下工兵锹铲了一些泥土三下两下的就把街道上的血迹给盖得严严实实。
随着我一声令下,街道上除了几名会越南语的翻译和胡少文之外,所有的战士都掩入了民房之中并掩上了房‘门’。
那几名翻译倒也机灵,很快就故作轻松的掏出香烟互相点燃了。接着一边叽哩咕碌地说着越南话,一边端着枪缓缓往前走……
“发现敌情!”对讲机里传来了阿尔子日的报告声:“六点钟方向,五名敌人!应该是听到枪声过来的。”
“沉住气!”我命令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这时的我们在制高点上隐藏着五名‘射’击小组成员,如果我要把那五名越军解决掉的话,可以说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但我却并不想那样做,因为那样做的结果,除了使我们过早的暴‘露’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是!”阿尔子日应了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传了过来,接着那五名越军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们举着手电筒朝那几名翻译照了一阵,接着再问了几句话,似乎没看出什么破绽,于是很快就走开了。
话说在这打仗打得这么‘激’烈的时候,有几声枪响那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所以那几名越军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越军一走开,顺子和几名战士就迫不及待的撬开了木箱,然后惊呼一声:“营长……”
我拿手电筒一照,红‘色’的炮弹,每箱两枚。虽说我不是什么科学家,但看这炮弹带着醒目的红‘色’,应该是毒气弹不会错了。
“马上把这些毒气弹埋好!”我下令道:“绝不能让越军发现,埋得深些,以免发生意外爆炸。”
“是!”战士们应了声,二话不说就在原地挥起工兵锹。
没过一会儿埋伏在另一条街的李志福等人也赶了回来,一听说我们已经成功的截获了越军的毒气弹,不由个个都兴奋不已。
李志福则凑了上来说道:“营长,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是啊!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越军这支运送毒气弹的部队如果没能按时返回炮兵阵地的话,很快就会引起越军的怀疑,那时他们只要打一个电话到银行去一问……就肯定会知道这其中出了问题。
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截获这批毒气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根本就没想过下一步要怎么样……
这时我只能将眼光转向了这次战斗中唯一留下来的活口,战士们也都将目光转向了他,那名越军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胡少文!”
“到!”胡少文轻声应了下,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随手‘抽’出还带着血迹的军刺在那名越军面前晃了晃,说道:“刚才你应该已经看到我杀人的样子了吧!如果你敢大声喊,我保证会在你喊出声之前把这玩意‘插’进你的喉咙里,听明白了吗?”
我一边说,胡少文就一边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听,那名越军曾经目睹了我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两名越军然后再俘虏了他,所以听完这些话后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紧张兮兮地点了点头。
见到他这副样子我就不由有些放心了,不管是多么英勇的部队都会有一部份贪生怕死的人,越鬼子的部队当然也不会例外。看来我这次的运气不错,抓到了一个比较听话的舌头。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奇怪,炮兵本来就不像步兵那样见惯了鲜血和死亡,平时做的大多都是打几炮就换阵地,少有面对面的和敌人拼杀,所以承受力自然也就差了许多。
为了增加威慑力,我有意用军刺挑开了越军嘴里的破布,冷冷地问了声:“你们的炮兵阵地在哪里?”
“在……”越军迟疑了下,但一看到我手里的那把军刺,就忙不迭地回答道:“在谅山中学……”
“在谅山中学?”几名翻译闻言不由疑‘惑’的说道:“可是我们已经去过那个地方了,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没有炮兵……”
“你是不是在耍我们?”我脸‘色’一寒狠狠地瞪着越军俘虏。
越军俘虏打了一寒颤,把头摇得像个拔‘浪’鼓似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们的炮兵已经让你们给打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的十几‘门’炮用来发‘射’毒气弹,所以我们隐蔽得很好,全都藏在地堡里做好伪装,一直以来也都没有开过炮,所以你们才发现不了……”
我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接着问了声:“你们是怎么进银行的?”
“用暗号……”
“什么暗号?”
越军俘虏或许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犹豫了老半天也不敢说,我嘿嘿一笑道:“你刚才暴‘露’了炮兵阵地,其实已经背叛了你的祖国,既然已经背叛了,那么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其实没什么区别。你觉得呢?再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炮兵的厉害,你既然已经暴‘露’了炮兵阵地的位置,你以为你们那些大炮还有办法保存下来并且用来发‘射’毒气弹吗?”
听完了我的话,越军俘虏颓然低下头,过了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护国,毒狼。”
“护国,毒狼?”闻言我不由笑了笑,这个口令倒取得好,用毒狼来护国……只不过这一回,我看你们还护什么国?
我朝李志福使了个眼‘色’,李志福会意地点了点头‘抽’出军刺走向俘虏,就算那名俘虏再笨,这时也明白我们是要做什么了,当即叽哩咕碌的一阵‘乱’叫。当然,这些话胡少文是懒得翻译的,不过就算他们不翻译,我也知道越军这是在责怪我们不讲信用什么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如果他说实话我就会饶他一命,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想到我们是一支潜入敌后执行任务的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留活口的。
声音嘎然而止,剩下的只有隐隐的一点“咯咯”声,像是极其痛苦的挣扎和叫喊,但所有的声音都被一片锋利的金属无情地挡在喉咙以下……
我得承认,这时的我心中对那名十分配合的越军还是有一丝愧疚的,但眼光一转到正被我军埋在地下的那批毒气弹,心里所有的愧疚就消失得烟消云散。
知道这些越鬼子想干什么吗?他们想把这些毒气弹打到我军部队去,想用这些毒气弹杀死杀伤我军的成千上万的部队,而我却还在这里因为杀死一名越军俘虏而感到愧疚……
“李志福!”
“到!”
我问道:“我们部队里有没有人会知道计算坐标引导炮兵轰炸的?”
“我会……”这时李参谋给我安排的三个翻译有两个站了出来:“我们俩本来就是炮兵部队的,营长有什么任务尽管安排!”
“唔!”闻言我不由暗赞一声,看来李参谋这个家伙还着实不简单,连这个都想到了。
这时的我也来不及多想,就对其中一人说道:“马上找到谅山中学的位置,然后引导炮兵火力覆盖整个谅山中学,越快越好。这直接关系到越军还有没有火炮发‘射’毒气弹的问题,所以你的任务十分重要,明白吗?”
“明白!”那名战士没有半分犹豫的‘挺’了一下身。
接着我又补充道:“我给你一名通讯兵,不过越军很有可能会监测无线电信号,一旦发现有无线电线号后很有可能也会马上进行干扰,你必须尽最快的速度尽可以准确的把坐标和以及毒气弹在银行的情报汇报给上级,能做吗?”
“能!”那名战士‘挺’起‘胸’膛回答道:“请营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嗯!”我点了点头,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有件事没有跟他说,在这种情况与上级联系其实也就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如果他在暴‘露’位置后马上离开,那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他却不能离开,因为他还要修正坐标引导炮弹进入正确的位置……所以很明显,在他成功的完成任务之后,基本就没有生存下来的机会。
“营长!我明白……”翻译和通讯兵朝我敬了个礼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街道,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叫什么名字?”我问了声。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一名好的指挥官,因为直到这时我还没有记清他们的名字。
“翻译叫李振详!”吴作辉回答道:“是我师师属炮团一营二连的战士。”
“通讯员叫赵剑。”李志福说道:“战前刚刚补充进我们连队,前后还不到十天……”
“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沉重地点了点头,默默的将这两名战士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转身对李志福说道:“让战士们把越军尸体里的证件都搜出来以防万一,特别要注意那名军官的证件,一样也不能落下!”
“是!”战士们虽说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但从跨出国‘门’的第一仗开始,他们就一直在我的指挥下战无不胜,时间一久就对我有了一种盲从。于是也不多问,转身就把越军尸体里的证件全都翻了出来。
枪炮声还是一阵紧过一阵的从外围传来,然而我们面前的这条街道却因为离战线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受到多大的‘波’及,只是偶尔从街道上匆匆忙忙的跑过一队越军或是驶过几辆军车。
只是那些在街道上往来奔走的越军却没有发现,在这街道两旁的民房里却有数十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甚至可以说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打死在街道中心……
但我们显然不会这么做,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
突然,天空中响起了一片炮弹的呼啸声,接着就从东北方向传来一阵阵爆响和震动,就连房顶上的灰尘也都被一片片地震了下来。
接着就听阿尔子日在对讲机里报告道:“打‘炮’了!是谅山小学方向,打得好!被炸成了火红火红的一片……”
“马上归队!”我不耐烦的打断了阿尔子日的抒情。
不一会儿所有的‘射’击小组成员都按照我的命令回到了部队,我再看着表等了十几分钟,接着一声令下,战士们就从民房中钻了出来故意排着散‘乱’的队形朝银行方向跑去。
我们所在的小街离银行不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银行外围的关卡,把守关卡的越军朝我们大喊一声:“护国……”
“毒狼!”吴作辉用越南语大声回答着,然后一边慌慌张张地朝关卡奔跑,一边大声喊道:“快!快去报告……炮兵阵地遭到中国军队炮袭了,我们只有十几‘门’炮逃了出来,上级命令我们马上运弹‘药’过去。越快越好,慢了就来不急了……”
把守关卡的越军一听就知道出了大事,赶忙头一转身就跑回银行里去报告。
这其实都是我事先‘交’待过吴作辉怎么说的,我不担心越军不上当,因为越军炮兵阵地遭到我军炮袭是事实,这时候鬼才知道是不是真有十几‘门’大炮逃了出来。打电话去炮兵指挥部问吗?只怕炮兵指挥部早就被轰上天了。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根本就容不得越军去调查清楚。
不是吗?万一真有十几‘门’大炮逃了出来,急着要用毒气弹去救命,谁要是不发炮弹的殆误了战机的话,那可是连他们自个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把守关卡的越军连问也不问一声就抬开了木叉铁丝网放我们进去。
十分顺利的过了一关,我带着战士们不动声‘色’的往里跑,一直来到了银行大‘门’前。这时从里头匆匆忙忙的走出来了一个带着盔帽的越军军官,冲着为首的吴作辉喊了一声什么,吴作辉就伸手掏出了怀里的证件递了上去。
见此我不由暗道了一声好险,还好我事先有让战士们搜出那些尸体里的证件,让越军相信我们就是那支炮兵部队的,否则这下只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越军军官或许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弄’懵了,所以并没有仔细看对照那证件里的头像和吴作辉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话说这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那证件里的照片可以是几年前照的,其次证件在战斗中不可避免的会有破损和污渍,再次在战场上打过仗的人个个都是满脸的血迹和漆黑的炮灰,谁还能在这黑夜里把相片跟人对上号啊?
那名军官拿着那份证件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破绽,于是把证件还给了吴作辉,接着大手一挥就呼喝着示意我们快点进去。
终于进去了!当我跨进了银行大‘门’时几乎就控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战士们也差不多,我甚至还看到李志福脸上的肌‘肉’在不断地‘抽’动着……
但我最终还是把这份‘激’动给强压了下来,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胜利就在前面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