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走一边还能依稀听见身后的女孩子们唧唧咋咋的在小声议论。
有的轻声说:“呀,幕总看上那个女人了,看了好久哦,还和她打招呼了。”
有的不屑:“是啊,真是倒胃口,那个女的长得是不错,可是穿得也太随便了,早知道幕总喜欢这种土妞,我也装一回村姑嘛。”
“去去去,你有人家的清纯吗……其实,我觉得她和幕总蛮相配的诶,好养眼的一对呢。”
但是我不想去关心这些,因为她们议论的不是事实。
一周后,我在酒店办公室无聊的看资料,阿信没有和我的秘书打招呼,一声不响走了进来。
“幕总。”
我颇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是公共场合直接叫我名字。”
“好吧慕丰,那个女孩我帮你查了查。”
“哪个女孩?”
“慕丰,你不厚道哈,谁不知道在上周的酒店晚宴上你看中了那个扎马尾辫的小姑娘啊。”
他在说童翘?我心中咯噔一下。捏住资料夹的手悄悄紧了紧。不过这个动作阿信并没有注意。童曼童翘的事自从游艇那件事之后我就尘封了起来,我不愿意去回忆,自然,也就更不会长舌妇一般到处八卦了。这个阿信,他凑什么热闹!
“不过可惜了。”阿信卖着关子,故意掉我的胃口,我把手中的一份合同拿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仔细看手中的合同,其实只是一份民事买卖协议,好像是关于一张什么画的,我正准备翻开来细看,阿信一把摁住我已经掀开了一半的纸张。
“慕丰,别这么心不在焉,听我说嘛。”
“你欲言又止的,我可没那个闲心听你瞎说。”
“怎么是瞎说呢。”阿信镇定自若收回摁在我面前合同上的手,接着拉开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自顾自的坐下,“你还没听呢,就这么下判断是不是太武断了。”
“说吧。”我看着他缓了一口气道,“再不说我轰你出去了。”
“我就知道你感兴趣。”
我无奈的轻轻摇头,然后听见阿信说:“我说可惜是那个女孩嫁人了。”
什么?我差一点惊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上次的游艇事件后直到现在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童翘怎么就嫁人了呢。
“你知道吗?”阿信装模作样的扯了扯自己水蓝色条纹衬衫间的纯白领带,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憋
得他差点窒息,唯独向我道白的这一刻才有喘息的机会,“她的对象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小伙子,叫于岩风……”
我再无法淡定了,这个童翘,她难道神经错乱了。
很快我了解到,童翘确实嫁给了于岩风,就在星平市,她们两夫妻盘下来一家小小的古董店。我疑窦重重,于岩风跟童翘是怎么和好的?还结婚,结仇还差不多呢。
不过这之后不久我又遇见了童翘。
那天我从办公室出去,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看见阿美和童翘从西餐厅走了出来。
“幕总。”阿美不做导游后就转行被我招进了酒店做西餐厅领班,爸爸留给我的这家五星级酒店,里面的西餐厅在星平市也是数得上号的,并不算委屈了阿美。
“幕……总……”站在阿美身边的学着她打招呼不正是童翘么。
我跟着她们俩走到大堂一侧。
“你怎么来了?”
“幕总,她是来找我有事的。”
我看着阿美,用不大相信的眼神:“她能找你什么事。”
“总之是有事啦。”阿美很清楚我和童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和一般的人表现的不一样,她始终认为我们之间还是存在误会,并没有到了那种真正的生死仇杀地步,所以,她有时候会很热心,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刻意的想要撮合我跟童翘重归于好,不过这是徒劳的,也不是她力所能及的,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酒店有酒店的规矩,以后闲杂人等,最好不好随便招惹。”
童翘脸刷的红了,说实话,我回想起来这一切觉得那时的童翘和游艇时间前她给我的印象判若两人,当然主要是外形气质上。先前的她很活跃、泼辣,但是失忆后文静、害羞,我觉得像极了童曼。不过我没有细想,而是漠然走开了。
我不愿意看见她脸红,那时候我觉得她的害羞是装出来的,让我厌恶、恶心,莫名其妙。总之,我不想再见到她,永远……
酒店大堂一别,一晃就过去了一个礼拜。
这天我和阿信在健身房锻炼。
“慕丰,你说吧,要是咱以前在酒店做打工仔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常到这种地方来啊。”
我在跑步机上已经跑了近一个小时,但是丝毫不觉得累,听他这么说呵呵一笑:“怎么?你现在做老板了么?”
“哎,看你说的,当然还是打工,不过,跟以前比一个是地上,一个是天上。”
“哈哈。”
“本来就是嘛,我帮幕总你打工,那也算半个老板呀。”
“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天底下我上哪儿去找你这样的老板啊,一点不辛苦。”
“我们是兄弟。”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酸,可是这确是真心话,阿信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既是上司和下属,也是好兄弟,这些不是高薪、金钱、福利这些物质的东西能简单的交换来的,这是缘分。
“慕丰,明天的拍卖会你真去?”
这个拍卖会是我第一次参加的拍卖会,后来陪我去的还有妈妈慕晚晴。这种场合她是熟练地,因为要培养我的社交,所以我一开始准备不去遭到她的激烈反对,于是就妥协了。
“对。”
“恩,不过听说这次有一件很出名的展品要拍卖。”
“不是在我们酒店举行么。东西你看过了?”
“嗨。慕丰,你看来是真不了解,就算在我们酒店举行,贵重拍品不到拍卖的时候也不会带来啊,不过有一些低档次的拍品已经运来了,不过也是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的。”
“恩,安全工作你抓紧一点,不要出事。”
“放心吧,我早部署好了,和公 安局的同 志也做好了提前联系。”
“不错,对了,你说的那件很出名的拍品是什么?”
“是一幅画,叫《双螂》,是一副明代画家孙克弘的花鸟工笔画。”
我呵呵一笑,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阿信:“诶,你小子近来长进不少,懂的真多啊!连古董都研究上了。”
“也不是,你也应该知道啊。”
“我,算了吧,我对这些一点不懂。”
“不是,慕丰,你还记得吗,上次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等一下,你天天去我办公室,到底是哪一次啊?”
“就是那一次,上个礼拜,我找你说那个叫童翘的女孩的事儿的时候。”
“哦,那次。”
“恩,对,那次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在看那副画的信息吗?”
“我有吗?”
“怎么没有,我看见你当时手中就拿着那副协议,我还以为你在研究呢。”
我从跑步机上走下来,经过身边的阿信时在他肩膀上拍拍:“跟我详细说说……”然后,我们两个走到休息室,叫了两杯咖啡,我就开始跟阿信学习古董知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