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机到达曼哈顿一家私人机场上方时,容老爷子领着几个佣人前来迎接,四年没见,容老爷子仍旧精神抖擞,只是眉毛胡子都白了。小鱼儿一下飞机,看到容老爷子时,他尖叫着叫妈咪:“妈咪,妈咪,快看快看,有圣诞老爷爷。”
叶初夏从机舱里出来,看到容老爷子时,眼底一阵湿润,这个一直慈祥和蔼的老人,曾经给了她许多的关爱,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她就无颜面对他。
“爷爷。”
容老爷子“哎”了一声,上前一步,叶初夏牵着小鱼儿的手走下飞机,来到他跟前,容老爷子慈爱地看着她,“好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婷婷玉立了,难怪我们君烈始终都忘不了你,孩子,这几年,你受苦了。”
容老爷子对于这几年发生的事,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抱了抱叶初夏,然后蹲在小鱼儿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方盒子递给他,“你叫小鱼儿是不是?太爷爷初次见到你,很高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叶初夏见状,连忙去拦,容老爷子却微笑着冲她摆手,“这是我的心意,你不要拒绝。”
小鱼儿接过去,把方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上了年代的钥匙,叶初夏愣住了,她记得曾经听爷爷说过,这是他的金库钥匙,她连忙反应过来,让小鱼儿归还,“爷爷,不可以,这该是留给君烈的。”
“他已经不需要了。”容老爷子摇头,让小鱼儿收好,小鱼儿稚气的道:“谢谢太爷爷。”
容老爷子满意地站起来,弯腰抱他,“来,小鱼儿,让太爷爷抱抱。”
小鱼儿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然后很懂事的摇头,“太爷爷,我长大了,不能再要人抱了,您牵着我走行吗?”
“好嘞。”容老爷子很喜欢孩子,容岩是跟他妈长大的,等他知道有他之后,他已经没有童年了。而君烈的童年,却被白有凤一手摧毁。所以现在看到小鱼儿如此天真懂事,他略感欣慰。
一老一小往前走着,夕阳的余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叶初夏怔怔地跟在他们身后,心底惭愧不已。
叶初夏走后,Y市闹得腥风血雨,人心惶惶。有人匿名寄了一张光碟去警局,状告叶初夏谋杀,警局立马派人去逮捕叶初夏,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人。
白有凤身体慢慢恢复,听说了这件事,将容君烈叫去大骂了一顿,容君烈对母亲的态度不比从前冷酷,他无奈的看着她,“妈,你要我说多少遍,不是她做的。”
“君烈,录像带里将她的所作所为都记录下来,你还想包庇她,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才肯看清她的真面目?”白有凤气得浑身颤抖,叶琳在一旁连忙替她抚背顺气。
“伯母,你不要生气。君烈只是一时被小叶子蒙蔽,他迟早都会看清小叶子的真面目,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害到你们母子的感情,实在不值得。”
容君烈闻言,冷冷
地看向叶琳,叶琳低垂了头避开他的视线,白有凤见有人帮她说话,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你到底把她藏什么地方去了,她要是没做过,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没有躲起来,是我亲自送她走的。她没有做过,没有必要去接受警方的盘问。”容君烈冷漠的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这腿白断了?”三两句话,白有凤又被他气得够呛。
容君烈眉宇间的冷漠淡了一些,他看着白有凤,真诚的道:“妈,你的腿能够恢复的,我会请最好的专家来给你医治,关于别墅爆炸的事,你不要再一直揪着不放,你见过有人会蠢到自己去引爆么,如果她真想杀你,根本就不可能会救你。”
白有凤气得浑身直哆嗦,一直按捺的火气,此刻蹭蹭往上冒,她随手拿起一个桌上的水果向他砸去,容君烈不闪不避,苹果砸到了他的脸,他痛得直皱眉,沉声道:“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
“君烈,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白有凤气得嘤嘤哭泣起来,容君烈挺拔的背一僵,轻飘飘道:“我从来没有气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找气受。”
白有凤抽出一个枕头用力砸去,容君烈却已经合上了门,枕头无力的弹了回来,白有凤气得差点没死过去,叶琳在一旁看着容君烈对自己的母亲不假辞色,恍惚发现自己似乎站错了地方。
她安慰了白有凤两句,就被白有凤赶了出来,她合上病房门时,脸色一阵阴郁。叶初夏被送出国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海关那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她明明已经让程枫密切注意她的动静了,怎么还是让她跑了?
她正打算打电话给程枫,一眼就看到长廊尽头正在吸烟的容君烈。她将手机放回提包里,款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抽走他手上的烟,轻声道:“吸烟伤身,少吸点。”
容君烈抬眼看是她,转过脸去,淡淡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的关心让她受宠若惊,“还不是老样子,你的脸肿了,我去楼下给你拿点药水擦一擦。”说完她拎着手提包转身往外走去。
容君烈看着她的背影,嘴边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叶琳回来时,走廊里已经没有容君烈的身影,此时她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她忿忿地拿出手机,极不耐烦的翻开,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时,她顿时欣喜若狂,拿着药水往电梯方向走去。
…… …… ……
叶琳的电话响起时,叶琳正在容君烈身下婉转承欢,她眼前无数的幻影,都是容君烈俊逸的脸,她伸出手想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黑暗里,房间里暧昧声不断,她媚声尖叫,怎么也想不到,容君烈会愿意带她来开房。
刚才她收到的短信,就是容君烈发来的,名世酒店1702房。她打扮得花姿招展前来,果然见到他等在房里,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被他热情的拥抱了一下,太过兴奋
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容君烈嘴角浅浅掠过的那抹嘲弄。
进了房间,他们没有立即上床,容君烈叫了烛光晚餐,陪着她默默用餐,一杯杯红酒往她肚子里灌。叶琳很开心,并不介意他灌自己的酒,想起刚才在门前那热情的拥抱,她的骨头都酥了。
事实上,她会那么期待跟容君烈上床,再不是原本简单的因为爱,四年的独守空闺,早已经让她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所以现在,趁着叶初夏出国避风头的时间,她将容君烈勾引上床,这对叶初夏来说,也是一件接受不了的事吧。
酒是加了料的酒,容君烈喝得极少,看着叶琳的眼神渐渐虚幻起来,他唇边的嘲弄越来越大,轻声道:“琳琳,你醉了。”
“我没醉。”叶琳趁势站起来,绕过玻璃桌走到容君烈身边,然后歪倒在他怀里,手指有意无意的勾引他,容君烈不避不闪,含着红酒的气息喷吐在她脖子上。
叶琳兴奋起来,容君烈抓住她的手,再次道:“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君烈,你要我,要我……”她凑过去咬他的喉结,听到他倒抽一口气,她哧哧地笑了,“君烈,我不服气,小叶子的床上技术能有我好吗?为什么你爱她不爱我?”
容君烈将她稍微拉开,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问道:“这是几?”
她用力凝聚目光,却在下一秒溃散了,她摇头,“我看不清楚,不要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君烈,你要了我吧……”
一波波高潮之后,叶琳彻底地睡死过去,容君烈从黑暗中走出来,拿起闪烁不停的手机,接通电话,淡淡道:“我是容君烈,哪里找?”
对方半晌没吱声,接着挂断电话,容君烈这才发现,这通电话号码很熟悉,他大惊,立即回拔过去,对方却再也没有接起过。
他暗暗咬牙,叶琳,你倒真是无时无刻不都在算计我们啊。
…… …… ……
叶初夏默默地挂了电话,容老爷子招手让她过去,容家大宅后院有一个池塘,水是从西边引向东边,容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就爱跑来钓鱼。
以前叶初夏从纽约来看他,就曾取笑过他,容老爷子很感性的来了一句:“爷钓的不是鱼,钓的是寂寞。”
真正是钓的是寂寞啊!
容老爷子见她打了电话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笑着打趣,“怎么,刚来美国一天,就舍不下我们君烈了?”
叶初夏想说刚才的电话不是打给君烈的,而是之前她收到了叶琳的短信,让她给她打电话,她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本来并不想打电话过去,可是还是忍不住好奇,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他。
“我哪有?”叶初夏心底各种思绪翻涌,却仍掩饰住了,容君烈不会对不起她,她该相信他才是。叶琳想方设法要让他们起误会,她还就偏不上当。可是为什么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心底还是酸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