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实在累了,也不想跟她争,她冲她笑了笑,然后躺在床上,手摸着肚子,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惊得从床上跳起来,焦急地问景承欢,“承欢,你怀小天天的时候,小天天一天动几次?”
“动很多次呀,我也不记得了,医生说过动得太频繁也不好,姐姐怀的是男孩,肯定比女孩调皮,你不用担心。”景承欢见她着急,连忙安慰她,她以为是孩子动得太厉害。
叶初夏脸色白了白,“我今天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动过。”说到最后,叶初夏都要哭了。
景承欢脸色一变,连忙扔下清单,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莫擎天,“擎天,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赶紧送姐姐去医院。”
莫擎天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听到她的叫声,连忙关了煤气灶,跟着她来到叶初夏的房间,见她急得直掉泪,急忙道:“小叶子,你别担心,快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景承欢也连忙回房去换衣服,小天天睡得正香,被她的动作吵醒,一个劲的哭,景承欢也来不及换衣服了,把小祖宗抱到怀里哄,怎么哄还是哭,她苦着一张脸,骂道:“你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不饿偏偏这个时候饿,姨妈不舒服,妈妈要陪她去医院。”
小天天张着嘴嗷嗷哭,在她怀里磨蹭。莫擎天见状,只好让景承欢待在家里带孩子,他陪叶初夏去。
景承欢无奈,抱着小天天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给她打电话。莫擎天点头,然后扶着叶初夏往门外走,坐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他将她扶着坐进副驾驶座,然后急忙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开着车往医院里赶。
医院里,莫擎天挂了急诊,然后扶着她去了妇产科,医生问她胎动停止多久了,有没有其他症状,比如羊水破裂,然后看了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她便让她躺床上给她监测胎心。
胎心很正常,只是胎儿有些缺氧,医生给她开了几天的吸氧,然后叮嘱莫擎天,要小心照看孕妇,孕妇身体虚,又因焦虑过度,所以才导致胎儿缺氧,产期也临近了,让他时刻注意产妇的情况,能够提前住院就尽量提前住院。
莫擎天虚心受教,缴了费,就带叶初夏去七楼住院部吸氧,他们本在二楼等电梯,电梯门一开,令他们措手不及的是,里面居然站着容君烈。
呼吸骤然停顿,叶初夏狠狠的倒抽了口气,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浑身绷紧,死死地握住莫擎天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够坚强面对这个彼时她最想却又最不愿见到的男人。
容君烈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叶初夏。她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闯进他的视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她立即转身要逃,他拔腿就追了出去,绕到他们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小九。”
叶初夏
逃无可逃,整个人狠狠地抖了一下,她狼狈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突然手心传来热度,她偏过头去,看到莫擎天正鼓励地看着她,她知道,眼前这一关她必须挺过去。
她深呼吸,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她冷漠地看着他,唇边挂着一抹疏离的笑,“容先生,你好,别来无恙。”
容君烈面色一冷,锐利的目光落在她与莫擎天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后,他注意到她宽松的裙子下隆起的小腹,神色立即变得惊慌,他哑着声音问:“你…怀孕了?”
叶初夏看着他惊慌的神色,唇边缓缓扯开一抹讥讽的笑,她傲然地看着他,不让自己露出半点惊慌与胆怯,“是,莫非容先生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听着她轻蔑的问,他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低吼:“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叶初夏,你太残忍了,怀着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一夜,她伸臂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拉,轻轻地含住他的唇,咕哝道:“君烈,爱我。”她雪白的身子仿佛盛开的白色蔷薇,在他身下慢慢泛出被滋润过的红光,原来她早已经打算从他那里偷走一个精子。
叶初夏吃疼的抽气,莫擎天见状,一手牢牢的扣住容君烈的手腕,沉声道:“容君烈,放开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他早就想揍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再不识相放手,就别怪他对他不客气。
容君烈眼里只有叶初夏,那一晚,噬骨缠绵,他们相拥到天明,翌日,她翻脸无情,原来却是打的这个主意。她明明那么爱他,为什么从不肯给他机会去爱她照顾她?
“说啊,这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他厉吼一声,真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叶初夏倔强地看着他,即使手腕疼得将要碎裂,她也不曾吭一声。什么痛都比不上心里的痛,为什么还要再相见,为什么不让他们成为两条平衡的直线,永远在各自的轨迹上前行,永远都不再相交。
莫擎天看她痛得脸色发白也不吭一声,他再也忍不住,握紧拳头就向容君烈挥去,叶初夏眼见他的拳头要砸在容君烈脸上,眼睛猛得闭上,“擎天,别打他,不要脏了你的手。”
与那日在医院外,她对景柏然说的话一模一样,即使她恨他,也不愿意看到别人伤害他。莫擎天的拳头顿了顿,然后无力垂下,“小叶子,我们走,不要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牲。”
“不准走。”容君烈瞪着叶初夏,仍然坚持道:“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走?就是为了怕我发现孩子的事情吗?”
叶初夏当时决定要走,确实害怕容君烈发现孩子的存在,到时逼她拿掉孩子。可是现在,她不会承认。她倔强地看着他,冷冷道:“真是笑话,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不能承认,否则一旦生下孩子,他就会来跟她争夺抚养权,她用命生下来的孩子,她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来抢。
容君烈压根不信她,他不是笨蛋,看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稍微算算日子,就知道这是他们那晚过后怀上的,他冷着脸,怒道:“不是我的是谁的?你只跟我睡过,这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
叶初夏被他逼到绝路,莫擎天见状,刚要替她解围,却听到一道清爽的男声在长廊上响起,“孩子是我的,容少,别来无恙啊。”
三人齐齐望去,只见韩非凡手里拿着些缴费单,正快步走过来,他轻而易举地从容君烈手上将叶初夏搂进怀里,低头温声道:“亲爱的,你惹祸的本领越来越高了,我不过是去缴一下费,你也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擎天,我让你帮我照顾好我老婆,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够不够朋友?”
说着,他用力捶了莫擎天一拳,轻易将眼前的僵局化解掉。
叶初夏傻了眼,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都一齐遇见了。被韩非凡拥在怀里,她下意识想起那天在曼哈顿的乡间别墅里发生的事,浑身都不自在,挣扎着要躲。
韩非凡却将她牢牢抱紧,状似亲热地替她将头发拂在耳后,却低声告诫,“若不想让他生疑,就不要乱动。”
叶初夏看着前方脸色难看的容君烈,知道他的用意,只好配合他演戏,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缴个费要这么久,是不是又去看漂亮小妹妹了?”
“我哪敢啊,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韩非凡立即进入角色,演着一个二十四孝老公。叶初夏羞怯地轻捶他的胸,惹得他大笑着将她抱紧。
容君烈见他们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脸色更是铁青,他攥紧拳头,狠狠瞪着叶初夏,见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他切齿问道:“孩子真的是他的?”
还不等叶初夏回答,韩非凡已经轻蔑地看着他,“孩子自然是我的,要不要我向你报告一下我们哪年哪月哪天上床怀上他的?”
容君烈的拳头又紧了紧,若非有超强的自制力,只怕那拳头已经招呼到韩非凡的俊脸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初夏,又问:“我最后问你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韩非凡还要激怒他,却被叶初夏按住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亲自打消他的疑虑,他永远都不会相信。回过头来,她逼迫自己迎视他夹杂着愤怒与痛意的目光,坚定的道:“孩子是韩非凡的。”
“砰!”
听她亲口承认,容君烈的心立即碎成千万片,他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她脸上的神情除了袒然便是无所畏惧,让他心痛至死。他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待稳住身形,他残忍的丢下一句 “叶初夏,你真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