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倾不光嘴上说,还想手中动,双眼满含泪光,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顾铭打着石膏的小腿上,“好心疼。”
顾铭扯动了一下自己的腿,想要摆脱她那只令人范恶的手,却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然倾,好好说话!”苏正名算是难得的说了一句能令人听入耳的话,取代了苏然倾的位置,让她站到一旁去。
苏然倾心中就算是有诸多的怨言,也只能瘪嘴,听话的站在一旁,她可不是苏夏倾,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苏正名叫嚣。
“顾总,伤势好点了吗?”
“还行。”
在病床上,顾铭可没那么多心思和他继续打哈哈,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问道:“苏总过来,应该不仅仅是探望吧?”
“顾总,上次的项目……”
“哦哦!”顾铭恍然若悟,一拍自己的脑袋,“最近事情着实太多,还真是忘了。”他哪能忘啊,只不过是想吊着苏正名的胃口罢了。
“顾总现在想起来就行了。”
苏正名算是学乖了,现在gk集团已经全部归顾铭掌控了,自己不管怎么拍顾老爷子的马屁,都不如拍顾铭来的快。他满心欢喜,听顾铭现在的口气,看来上次自己办的那件事情还是能够得到他的满意的,这样看来,这个项目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只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
顾铭一脸为难,支吾道:“苏总,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未来一个月的时间,都没办法去集团里处理事务了。你……可能还得要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啊!”
一个月!
对苏正名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啊!苏氏企业,死撑硬撑,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再等上一个月的时间,他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财力和精力呢?垮塌着一张脸,苏正名开口说:“顾总,您不去集团,应该还有人代办的吧?”
“苏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铭板着一张脸,转头不愿去多看他一眼,声音清冷,“如果我要故意拖着你,你觉得你有什么办法吗?顺便,我再提醒苏总一句,gk集团内部如何运作,还轮不到苏总你插嘴吧?”
“这……”苏正名连忙道歉,看来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已经不小心把老虎的胡子拔下了一根,说:“顾总,您多想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自然还等得起来的。”
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有苦往肚子里咽了。
“那既然等得起来,苏总没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离开了。我要睡觉了。”
苏正名看着床上已经紧闭双眼,准备入寐的顾铭,只能带头往外走,见苏然倾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双眼在床上流连忘返,顿生怒气,一声吼:“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苏老弟,怎么这么生气啊?”
已经离开了的顾爷爷又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这次,他身后跟着家里的管家,手中拿着一个保温盒。
顾爷爷环视了一圈,大致已经了解,一声冷哼,没出息的家伙,脸上却依然挂着笑意,令人完全看不出来,“不再坐一会儿?”
“不了,不了。”苏正名此时看到顾爷爷,还是有些心虚,不敢抬眼直视着他,连忙侧身闪过,说:“家里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顾铭听到声响,暗叹一声,今天算是没办法好好休息了,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他坐起来,拿了一个枕头垫在身后,靠在床头,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问:“爷爷,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爷爷回头,对着管家示意。随即,管家上前,拿了一张小桌子支在了床上,将手中的保温盒放在上面,说:“少爷,这是老爷特地吩咐家里的阿姨炖的骨头汤,说是能够以骨养骨。”
“多喝点,晚上我再让阿姨做点其他的,送过来给你。”顾爷爷接口,顺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顾铭紧皱的眉头,问:“怎么?不喜欢喝?”
关于吃食方面,顾铭真的是没什么特别挑剔的地方。只要能入嘴,他便能咽下去。当然,这是局限于他工作繁忙的时候,当闲下来时,必定要讲究一下吃进嘴里的东西是否美味。
所以,他现在的皱眉,并不是为了面前的骨头汤。他微微垂头,轻叹一口气,为难的说:“爷爷,现在我的腿这样了,几天的时间,恐怕也一时之间难以恢复啊。”
“你放心,gk集团那边,我自然会安排人的。”顾爷爷抢言回答。
“我并不担心集团的事情,我已经交代过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文件,他们都会来医院给我汇报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下个星期的订婚。”
顾铭终于把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他装作此话也并非出自他本意的样子,直视着顾爷爷,不然他有略过此话题的机会,“爷爷,到时候记者们都来了,可是我却一瘸一瘸的出去,只怕到时候不单单报道难看,只怕集团……”
他没有将话说完,留下了一丝的空余,让顾爷爷自己去想。
顾爷爷毕竟也是奋斗过多年的人,自然知道顾铭话尾处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没有错,如果顾铭受伤的消息,在新闻朋友们的大肆报道之下,只怕会引起gk集团股票的动荡。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思虑再三,最后除了同意还有什么办法?顾铭已经将话全部都说完了。
“行,那订婚就等你伤势痊愈。只是,消息都已经发布出去了,这要怎么办?”
顾铭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轻松应对,“这个没事,那天晚上来参加酒会的人,都是有名单的。我会让方晨安排下去,通知每一个人。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你安排好了就行!”
顾爷爷临走前冷冷的看了一眼顾铭,他现在怀疑,只怕这伤势是他自己故意造成的吧?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延迟订婚,出来这样的对策。
与爷爷斗心斗智,顾铭的睡意早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打电话给依然呆在万桥古镇的左时,让他去昨晚苏夏倾所在的客栈,看看她人是否还在那里,顺便将自己受伤的消息,隐晦的传到她的耳力。他倒要看看,苏夏倾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左时得到了命令,本还想睡上一觉的,现在只能打个哈欠缓冲了片刻,认命的起床了。谁叫顾铭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伤的?没办法,这都是命啊!
他找了当地的一名员工,让他带自己去那家民宿。
“老板,你去那边干嘛啊?”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高中毕业之后便没有继续读书了,当过混混,现在岁数大了,反倒日渐安稳下来了,现在在左时的酒吧里当服务生。
左时一拍他的脑袋,跟在他身后,说:“问题怎么这么多啊,你好好带路就行了。”
“老板,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
小伙子倒也不惧怕左时,平日里笑嘻嘻的左时就跟一名朋友一般。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左时一挺自己的胸膛,“我现在是在帮我朋友办事情。”
“昨晚那个朋友?”
“小子,你还挺聪明的啊”
两人说说笑笑,倒也很快就到了民宿的门口。
突然,小伙子一声惊呼,冲到了前台处,“诶,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里就是我家啊。”一名疑似是民宿老板的人站了起来,对着小伙子的胸口就是一锤,“你小子怎么都没有出来玩啊?”
此时,左时也刚好踏进了屋里。
“老板,这是我高中的同学,没想到现在在家里搞起民宿来了!”
左时微笑示意,心中腹诽,既然认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对着小伙子勾了下手指,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将心中的计划一一告诉了他。
小伙子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他走到柜台前,看到自己同学那好奇的眼神,问道:“你店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女孩子,叫苏夏倾的?”
民宿老板点头,挑眉,一脸坏笑,“怎么?那个美女你也认识啊?”
“不是我认识。”小伙子摆手,“昨天晚上有个人来酒吧生事,好像是这个女孩的朋友,喝醉了之后嘴巴里一直喊着苏夏倾这个名字。”
民宿老板的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随即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人受伤了,小腿骨折,被送到医院去了呗。”小伙子的演技也着实可点可赞,无所谓的耸耸肩,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他接着问:“那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在啊?如果在的话,你告诉她一声,那人看着还挺可怜的。”话末,还不忘咂巴了几下嘴巴。
“知道了。”民宿老板的兴致显然并没有之前那么高了,送走了老同学和他的老板,赶紧回去前台,拿起电话,“张仁建,你现在在哪里啊?苏夏倾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没有啊,今天我和我妈去外婆家了。”
“那没事了。”
民宿老板挂断了电话,手撑着下巴,凝思苦想,今天早上就见她出去了,还以为是和张仁建一起呢。那一个人,到底去哪里了?
想了没一会儿,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连忙抬头,喊:“苏小姐,你回来啦!”